“这位是本王的……”眼神流转,看时机已到,邯清铭铭上下唇轻磨……
“这位就是如昔的娇妻,仇佳人。”
如昔笑意婉约,一把勾住锦虹杞柔软而细挑的腰姿,挑衅的飞了一记挑眉,看向邯清铭铭,那意思很是明显:怎么样,说晚了吧?
邯清铭铭话顿在唇边,冷在舌间。眼中带着冷意直杀向对面而立的男人。他难道就这么想和他对立抢人?
如昔温润着一双美眸,翩然公子一般风动的衣衫,尧尧如立。双臂间裹着一个愣神的遮面女子。
“原来是如昔公子的夫人呀,呵呵。这有什么难以启齿介绍的呢?棱儿这厢有礼,见过佳人姐姐。”又是偏偏一拜,喜袍下伏,打破了两个男人间的某种不祥气氛。
锦虹杞在如昔的怀中隐约叹了口气:“美人卷珠帘,自挂东南枝……”
“姐姐,说的什么?”她可是说的自挂东南枝?暗讽她应该去死么?
锦虹杞摇摇手,从如昔的怀中撑起身子,“没事,只不过突然想起这句而已。随便说说罢了。对了,你是叫棱儿吧?嗯,其实呢,我原来是王府中的厨子,要不是因为王爷他宅心仁厚,天天让我睡茅房逼我逃走,现在也不会认识如昔,啧,说来王爷真是个好人啊……”
锦虹杞一双溜光的眸子闪着卓越的纷飞调皮,将她历尽的所有不公之事添油加醋多放盐的全部说了一遍,说话速度快的令你能听懂但不至于差得上话,所以身边这几人都是一副受教的表情围观当听众,不时的脸上扬起一种‘满意’的笑容去窥伺邯清铭铭和身后护卫千的下半身,根本不去理会王爷脸上变颜变色的‘小小’波动……
“锦,虹,杞!”
咬牙切齿的听不下去……邯清铭铭攥着的双手恨不得将她扯过来撕剥成一条条的废肉……
什么不能人道,什么断袖之风,什么心理变态,什么妒忌他人俊颜……这都是什么?他堂堂铭王,怎么到了她嘴里就没一个好?是,他承认自己一开始讨厌她,那还不是因为她是皇帝派下来的卧底?
可现在到底是想怎样?都没有怪她不说一声就走,没有放不下架子不去找她回来……她怎么还这般诋毁自己?老虎不发威果然是震慑不了这只在自己眼皮底下放肆的小老鼠!
“她就是被贬的杞妃啊!可是,她怎么又成了如昔公子的人了呢?”
“听说,她现在经常出入有名的那个赌坊,啊,看来如昔公子真是金屋藏娇了!”
“娇什么娇,不过是一个废妃!”
旁人的窃窃私语交谈中,棱儿暗地偷笑,还曾想她是个什么货色,原来就是干哥哥让她顶替的笨蛋。呵呵,这下根本不用担心她来捣乱……如果是现在的她的话。
锦虹杞叹了口气,白了邯清铭铭一眼,一把摘掉自己的伪装,露出原本的面貌,“本来这么低调,被你一喊,又成了被瞩目的焦点。当红人的感觉,不好哎。以后注意点。”
‘扑哧’一声,如昔笑弯了月牙眼,贝齿淡露,宠溺的摸摸锦虹杞的头发,“你总是这么特别。”
锦虹杞洋洋得意,朝如昔扮个鬼脸,又惹得他笑声朗朗。
邯清铭铭一双清冷的眸,默默不动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想着就在不久前,她扮鬼脸,耍无赖的对象还是他,并不是别的男人。现在看见如此,心中不觉地升起一股闷火……他,到底怎么了?看来,需要叫太医来帮他做下检查才好。
“礼物也收了,新人也看了。我们可以走了吧?我担心家中生意贤钰一个人照看不来,若是亏钱,你恐怕会很心痛吧?”
如昔一直在观察邯清铭铭的表情,他看得出邯清铭铭并不是对她无情,她对邯清铭铭更是有种让人在意的情愫……不能再等,他必须要将最坏的事扼杀在种子时期,所以他使出必杀,用她在乎的东西勾她回去。
锦虹杞皱眉,想到一贯一贯的银子从咸鱼手中溜走,心中就不安……立刻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走。
“锦虹杞,你答应本王的事情,还没有做到就想走,难道这也是作为一个世代商贾家人教给你的所为承诺,所为信誉?”
邯清铭铭冷淡言出,胜算早已分明。他若想留人,从最在乎的下手,总是没错。
他,一贯如此,不给对手反攻的机会,更何况……他现在的对手是夺走她的人,下手更是绝准。
顿步,如昔就知道他邯清铭铭不可能这么轻易的让机会逃走……他此番的话,正中一个商人世家的血脉重心,叫他如何移的动步伐,带着她离开?
邯清铭铭……这个宝,你算是压对了……
“王爷留步,洞房花烛夜乃是千金一刻啊,老朽还是耽误不起。呵呵呵,啊,若是王爷疼惜老朽,赶明有空,能否让锦丫头上老朽府上做几餐膳食?”
花白胡子的李尚书,脸上红润润的笑意,扫了扫站在身后的锦虹杞。
邯清铭铭背手,侧眼扫过锦虹杞身侧,一直若有似无护着她的如昔,坦言道:“或许,现在李尚书不应该来问本王的意见。”
李尚书明亮的双眸来回看了几圈,哈哈大笑了几声,摸着自己的胡子,试问:“锦丫头,你说老朽是该问谁?王爷,还是你的‘相公’如昔公子?”
锦虹杞眨巴眨巴眼睛,笑答:“尚书大人,虹杞是自己的。若是您喜欢,把住址丫头我留下,有空就上您府上叨扰,保管把您养的白白胖胖!”
“呵呵呵,好的很,好的很。老夫曾经和你家父交情不浅,虽然后来因政见不和没有过多来往,但如今看虹杞长得如此乖顺,老夫也很欣慰。好了,老夫告辞。”李尚书朝王爷和如昔拱手作别,转身坐进轿中,慢慢消失在街角。
三人收回送别的眼光,谁都没有说话。站在王府门口,清铭眼中在意着锦虹杞的举动,如昔则关注邯清铭铭的动作,而锦虹杞此刻……正在打哈欠,伸懒腰,丝毫没有感觉到身边人的在意。
“王爷,天色已晚。看来你要移步去陪你的娇妻洞房,我们也不便多留。”如昔牵起锦虹杞的手,新月眸子映照着别样情怀。
“你果真不回?”
邯清铭铭背手轻挑着双目,冷清的目光中带着些许的期待。他从来没有像这样出言留人,仅此一次……
锦虹杞刚想往前近一步,却发觉手被如昔紧紧的牵着,回头看了看如昔倾城的容颜,温婉的笑容都刻在自己的眸中,拔不出来。她不忍心看如昔轻蹙眉头,也不愿意就此远离王府,看不见他……没有结果的事情,现在还是需要选择么?
“罢了,王府的门你随时可以进出,不急于一时。”邯清铭铭等的太久没听见答复,怕她说出果决的言语。他只能退一步,然后再做打算。
“王爷,如昔会好生保护她,不会让她有回王府给您添乱的打算。”
如昔温言,拱手牵着锦虹杞离开。锦虹杞勾着头去看眼神透着些许失望的邯清铭铭,她是不是应该留下,怎么看见他如此,心里会像是堵满了潮水一样,破堤在即。
身后的邯清铭铭看着两人交谈阔步的背影,心中暗暗发闷。常人百姓家,凡是婚庆礼仪,有哪一个不是喜庆难挡。可为什么,每次自己的新婚都这么的令人透不过气……尤其是看到,她来贺喜的模样……
“朕听闻民间新开的几家赌坊生意不错,而且,据人来报朕贬下的废妃锦虹杞和赌坊的掌柜如昔关系甚好。竟还成双成对的出现在清铭的婚典上,哼……一介废妃竟然能让清铭撒手,商贾宝贝,根本忘记她爹是为何而死的!”
邯惊蛰一身龙袍未换,就听得探子来报昨日的消息。听完之后更是龙颜大怒,他当然想不到一个废弃的妃子还能令人捧在掌心,只不过是自己的玩物,有何本事能让两个男人勾心斗角,他倒是想看看。
“皇上,妾身觉得您可以微服私访,看看那个废妃如何?”身着透明纱衣,身姿妖娇的女人不在乎的扫了一眼禀报的探子,勾着唇角的媚笑,扑进邯惊蛰的怀中,抬头吻上他的下颚。
“爱妃好主意,今晚朕微服出宫,你呀,就帮朕瞒着点母后。”
“是,臣妾遵命,呵呵。”女人手指尖滑过他的胸膛,一路向下,意图明显。
邯惊蛰食指一弯,在女人的翘鼻上滑过,笑意恒发的啄了啄她的唇,横打抱起轻如纸张的身子走进龙床,勾下暖帐……
“龙爷,咱们到了。这就是京城最红的赌坊‘爆清明菊’。”车夫是宫中带刀侍卫扮的,很懂得轻重缓急。马车在赌坊的拐角处隐蔽停下,等候车上的人发话。
一掀门帘身着暗黄色衣衫的男子从马车内走出,脸上不曾伪装,只是用一把山水墨画的扇子不觉偶尔遮挡。定睛看了看四周所处,赌坊的对面便是妓院,这条街只有在晚上才会人来人往,怪不得生意好,都是寻欢作乐的场所。
“贤钰,去对面花姐姐那里换点碎银,店里的碎银子都用完了!”
邯惊蛰闻听如此熟悉的声音,踏进赌坊的脚步顿或了一下。
‘嘭’门开,人撞。
“哎呦,您怎么不看路,也不吱声?站在店门口要死啊!”
跌坐在赌坊门口的贤钰捂着屁股,呲牙抱怨。根本没看对面被撞开倒退了几步的男人脸色是如此这般的不好。
“大胆!”侍卫护主,横眉冷对就要拔刀砍人。邯惊蛰手一拦,朝地上的人伸出手来,“是在下没有看人,对不住。”
贤钰一听他言歉意,也不好意思再说别的。立刻站起身,拍拍身上尘土,捡起地上的钱袋子,想起锦虹杞发飙挠人的表情,立刻撒开腿肚子,“祝您日进斗金,告辞。”
邯惊蛰迈步进赌场,发现其中的设施和赌具都是未曾听说过的样子。只有几个是老式赌具,其他的很是新奇。
“下注下注,庄家赔十倍。”
又是那声音,他听了数年的声音。邯惊蛰一把折扇撑开,摇晃着朝声音处寻去。他倒要看看,她在这里是过得如何的风生水起。
‘啪’
锦虹杞低头,看押注的区域多了一只修长的手,手下压着一把镶金边的扇子,眼睛眨了眨,登时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