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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杨柳山庄里面建的房子很多,他也分不出东西南北,只好乱闯。穿过几排房屋,见到的人也有十几过,但没有人理他,他自也不会理别人,但神气没一会儿,便觉得肚子在叫。正巧看到期一个象丫环的姑娘提着一个篮子走过去,他闻到正是饭菜的香味,于是大叫一声:“站住。”

那丫环吓了一跳,忙问:“你是……”

上官玉道:“我连我都不认识,你找死不成,这饭菜,已经道不用送去了。”

道完一步上前,夺过篮子便走。那丫环追上来,边追边叫:“喂,你是谁,不能动的。”

上官玉哪管那么多,加快步子,没多久便将其抛在后面不见了。又穿过几排房屋,也不知走到了什么地方,见有一门开着,便闯了进去,正好没有人,而里面有桌有椅。他便坐到桌前,取出饭菜,便动手动口。吃过后,便倒在桌上睡了。但还没进入梦香,便有人站在他面前,正是那天那道人。没待道人开口,他先问:“你想将我怎样?”

道人道:“你差点就死了,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抢的谁的饭菜?”

上官玉道:“我怎么知道?我肚子饿了,你们把我抓来,不给吃喝。”

道人道:“我送你去一个有吃有喝的地方。”

道着伸左手,便将上官玉制住,拖着他便走。经过七弯八拐,来到一个房子前面,进去了那知房里面有地洞,进入长长的地洞,道人将上官玉一推,进入一个铁笼中。上官玉想逃,但又怎能逃出道人的手掌呢?笼门咔的一下关上了,道人离开,没走几步,回头道:“你老老实实的待在这儿,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道完真的走了。上官玉见道人消失,便开始骂:“你这个娶不到老婆的,你断子绝孙,你不得好死,你祖宗十八代……”

骂了几句,忽然听到一个声音道:“小孩子,别骂了,没有用的。”

上官玉这才发现,这地道中不只他一个人,而是连他三个,另有一个老太婆和一个老头子。好奇的问:“你们是谁,怎么也关在这儿?”

老头道:“我们是万乐园的园主,你听道过万乐园没有?”

上官玉道:“是大宝和盼盼,我听我娘道过。”

几十年前,万乐园在江湖中是很在名的,并不是他们的武功有多厉害,而是他们的行为,将别人的孩子抓来养在园中。因为这园主是马邑爹爹的小弟妹,因而虽引起公愤,但却没有人敢动他们。这老头是大宝,老太婆是盼盼,他们是姐弟。当年便是被抓走的。但上官玉却不知道那么多,他只知万乐园中有很多小孩,很是神往。但却无缘去一回。他问:“你们怎么被关在这里?”

大宝道:“别提了,我一生糊里糊涂,也不清楚为什么被关在这里。”

盼盼叹道:“我们被人暗算,关了起来,这是什么地方?”

上官玉道:“这里是杨柳山庄。”

大宝道:“杨柳山庄?怎么以前从没听道过,这里是不是有山有水,还有亭子啊?”

上官玉道:“不是的,上面建得乱七八糟,我也不知道在哪儿。”

盼盼问:“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也被关在这儿?”

上官玉听了一下去哭起来。想当初,在家中时,他虽不是呼风唤雨,但在母亲的怀中,日子也过得不错,比起现在来不知强多少倍。他哭,大宝和盼盼也不劝解,待他哭过之后。大宝才问:“你叫什么名字?”

上官玉道:“我叫玉儿。”

大宝道:“你刚哭过就又开起玩笑来了。”

上官玉道:“我真的叫玉儿,我娘给我取的。”

大宝又问:“那你为什么也被他们关起来了?”

上官玉便将大致的经过讲了一下。大宝问:“你为什么从家里跑出来呢?”

上官玉道:“我爹打我。”

大宝道:“那多半是你不听话。”

上官玉道:“我道他教的武功没有什么用,他就拍的一下给我一把掌。”

大宝笑道:“确实不该打你,为这点小事。”

上官玉忽然问:“你们认识马邑吗?”

大宝不答,反问:“你问他干什么?你认识他?”

上官玉道:“我见过一回,可他又走了,我看他本事很高,想拜他为师,可迟了。”

大宝道:“你一定道这马邑武功很高而道你爹没本事,他一生气给了你一巴掌,是不是?你爹是独臂?”

上官玉问:“你怎么知道?可我爹的手不是马邑砍的。”

大宝有些意外,问:“不是?那你爹叫什么名字?”

上官玉道:“我不想提他,对了,你有什么好的本事没有,教教我,也算我们同在一个牢里坐过。”

大宝道:“我没有什么本事,否则便不会连那些孩子都保护不了,不过也学了一招厉害点的。不知叫什么名字,你呢,你会什么?”

上官玉道:“我也没学什么本事,只不过学了六招厉害点的武功,叫流水六式。”

大宝问:“是马邑教你的?”

上官玉道:“是我娘教我的。”

大宝道:“你娘?你娘怎么会流水六式?我不信,你使来我看看。”

上官玉道:“我只会一招。”

道着双手同时要过去,向下一弯,再右手切中左手腕。大宝道:“的确是流水六式但怎么只一招呢?不是有六招吗?”

上官玉道:“其余的我为会,也不懂。”

大宝道:“我会四招,也有两招不会。”

上官玉忙道:“你教我,你教我。”

大宝道:“好,我教你。第一招,顺水推舟;第二招,浪花拍岸;第三招,巨舟在水;第四招,逆水行舟;第五招,浪涛凶涌。”

他边念边比划着也跟着比划。五招一下子就完了。大宝问:“学会了没有?”

上官玉道:“这好象没有什么威力啊。”

大宝叹了口气,道:“你小子真笨,要不是我功力已失,就凭这五招就没有谁能困得住我。”

盼盼道:“大宝,你当时学这些招时,花了好久了。”

大宝点点头道:“道得也是,你小子不要着急,慢慢来。你道,你娘是谁,我把没名的一招也教你。”

上官玉道:“我娘叫柳莺莺。”

大宝和盼盼不禁同时道:“是她?”

上官玉问:“你们认识我娘?”

大宝道:“当然,怪不得你娘也会这流水六式。你看好了,这招我叫它出其不意。”

他道着张开双掌,向前一插,再分开,却已变成拳,但一分便收回来再又向前击出,双掌伸直,并道:“这最后一式功力全部集中在五指上,插向对方的胸口。”

上官玉问:“为何不用拳而用指呢?”

大宝道:“这就是这一招的精华,指比拳长出两寸,而这两寸正好制敌。”

上官玉点点头道:“道得有点道理。”

他独自比划了几回,问:“你们就学了这么多?”

大宝道:“只有这么多,但如果你在这一招里带着流水六式的招数,比如向外一分可用微风初起,而最后一插可用波涛凶涌。招是死的人是活的,你爹叫‘破剑’,不懂这个道理,所以一生没本事。”

上官玉道:“我听他道过。”

大宝道:“光道谁不会,最主要的是懂。”

道完便坐在地上,不再理会上官玉。上官玉又去比划流水六式,他发觉就连第一招他也不知为什么能一下子将别人的剑拍开,而第二次却失手了,难道就是因为他会而不懂?他很是苦恼,思索了好久,比划了好久,也不知通了没有。地牢中的光线很弱,而这微弱的光线是靠顶上一些小孔透进来的。过了好久,大宝叹道:“天又黑了。”

上官玉问:“你们在这儿关了多久?”

大宝道:“大概有十几年了吧。”

上官玉听了心中害怕,想着几十年的光阴便要在这儿度过,还不如死了算了。但一会儿,门口有响声传来,有人进来了,盼盼道:“是送饭的。”

果然是送饭的。上官玉一见有人过来,便大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但送饭的有不理他,将三份饭送到他们伸手取得到的地方,将另两份用过的碗筷取走。上官玉见来人不理他,他又骂起来。盼盼道:“没有用的,你忍受一下,还是快吃饭吧!”

上官玉一脚将饭踢得老远,独自坐到角落里,无声的哭泣着。笼子虽然有点大,但屎尿都得在里面解决,那味道很难受。上官玉饿了一天,到第二天便开始吃饭。盼盼便对他讲万乐园,讲里面的山山水水。上官玉忽然记得似曾见过,便叫她讲仔细些,讲了一半,上官玉便叫起来道:“这是失落园。”

盼盼问:“什么失落园?”

上官玉道:便将失落园的大概情况也讲了一下。大宝大骂道:“果然是这老家伙,我们这万乐园本来以前是百步神拳袁大头的,他死了,我们就住进去,而这回他后人又夺了回来。”

上官玉又为筱茜担心起来但又想:这袁熙是方河的朋友,应该不会害她的。大宝忽然大叫起来:“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筱茜将那画画完,画上,方河在饮酒,而她妻子在一边抚琴,筱茜自己在一边入神的看着。虽然都是黑色的,但画得很细腻,人物神态生动传神,让袁熙看了也惊叹不已。她有些为上官玉担心,但并没道出来。没有了上官玉相伴,她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天,她不知为何心血来潮,到六角亭中去弹了一下琴,在回来的途中,遇见两个汉子,她没有理会,那知刚走过时,那两人猛地一转身,伸手点了她的穴道,并拿出一只麻袋将她装了进去,翻过墙而出。上了一落千丈辆马车,这才让筱茜探出头来,但没有解她的穴道,她不能动也不能叫喊。马车一直跑着,跑了不知多久才停下来,是停在一个集市上,两人将筱茜带上一座酒楼,让她坐下并松开她的穴道,她既不叫也不跑,似是吓愣了。这时,过来一个年青人,很年轻,十八九岁的样子,衣着华丽,人到筱茜对面,那两人汉子见了便退出去。年青人道:“我叫刘天。”

筱茜问:“你抓我来干什么?”

刘天道:“有一天你也许会知道的。”

道着上菜,很精致的两个菜。刘天举起筷子道:“吃吧,你在我这儿不会比失落园差,也不针比那儿好。”

筱茜道:“我有一幅画在失落园。”

刘天道:“我已经给你取来了你回头看。”

筱茜回头,果然有一幅画,打开一看,正是她那幅,于是道:“谢谢。”

刘天道:“不用客气。想吃就吃点吧,你要在这儿住几天。”

筱茜便在这酒店住了几天,她一个人住一间小房间,很清静,她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人看着,但她从没有要逃走的想法,她已屈从于命运。住了六天,刘天来了,带她离开,乘马车。刘天坐在正中间,筱茜坐在一边,手中抓着那幅画。刘天没有开口道话,而筱茜也更是沉默着。马车走了四天,到达目的地。但并不是上官府,而是一个小四合院。刘天道:“你以后就住这儿。”

于是筱茜以后便在这儿住下。筱茜进屋,看到房子布置的很雅观。有琴有书,但却没有半点脂粉之气,给人一种高贵的感觉,她以为这便是自己的房间,但刚看了一会儿便出来一个丫环,道:“小姑娘,这是我们少爷的屋子,你是不可以随便进的,你住在侧屋。”

道着带她进另一间屋子。这屋子比刚才那一间可就差远了,不过收拾得还比较干净。筱茜在此安心的住下来。她在此过的不再是姑娘的生活,而有些似丫环,只不过她人小,干不了什么重活,只干一些轻便的事。那刘天交代了筱茜几句便出去了,他只带了一个车夫跟在身边。那车夫约四十来岁,正是柳莺莺她们称的二爷,长得比刘天高大粗壮。穿过几条小胡同,出了集市不远便来到上官府。刘天径直去见他父亲上官雨,车夫留在外面。上官雨问:“情况怎么样?”

刘天道:“十几天前玉儿却实在失落园,可霸天去后,玉儿便跑了,以后便没有消息。”

上官雨道:“我已经请了霸天来作客,可太湖与鄱阳湖正在发生冲突,他没有时间。”

刘天道:“不如爹亲自跑一趟吧,也许能帮上一点忙。”

上官雨忙摇摇头道:“我们不要展入江湖纷争,你再传书问一下当时的情况。”

刘天道:“我这就去办,爹还是去陈家弯一下吧,娘一个人住在那儿不太好。”

上官雨道:“她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就不回。”

刘天道:“我去请她。”

道完出去了。上官雨也没有阻止他。陈家弯在鄱阳湖近处,这江南之地离那鄱阳湖有几千里,并不是一天半日可以到达的,而且刘天负责着他上官家庞大的家产生意。上官雨其实对生意上的一切都很外行,只不过由于当年天河帮与地灵宫火拼,已经消失,而上官家的一些家仆趁机掘起,打下如些江山。刘天也许从小耳闻目染,竟在经营方面显出绝世的才华来,末及十八岁,便弄起了如些的重担。刘天将生意交待了一下便去接母亲,并且将筱茜也带上了,坐船而行,沿江往上,筱茜在船舱中很少出来,她不知道自己将要去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刘天是上官玉的大哥。而且,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她也不知道上官玉到什么地方去了。逆水而行,船半个月后才出江进入鄱阳湖,刚入湖口,便有船队迎了过来,而且不只一队,有两队。其中一队领头的是霸天,另一队是一个年青人,二十岁左右,虽没有霸天威武,但也有一方霸主的风度。此人正是鄱阳湖湖主无涯,其父何天正在两年前去世,他便接管了这鄱阳湖。基本上是打鱼为生,也做一点买卖。刘天站在自家船头,身后跟着那车夫。当然现在不再作车夫的打扮,可能算是他的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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