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记住了吗?”教官发问,底下异口同声:“记住了——”“行,没记住的回去问记住的。明天我喊前半句,你们要记得接后半句。我们也要定下几首大家都会唱的歌,你们说唱什么?”这时下面有男声开唱:“你到底爱不爱我,我不知该说些什么……”曾教官朝那男生幽幽地望去,“这歌,你还是对着女生唱吧。”全班哄堂大笑。
“《军中绿花》会唱吗?我觉得这首歌最好听。”见大家都摇头,曾教官开口唱起来。陶歆从没听过这首歌,她不知道曾教官有没有唱跑调,但她确实谈不上觉得这首歌很好听。同学在曾教官的带领下,一句一句地学着。看见大家学歌时的敷衍样子,曾教官很生气:“你们还有没有点血性?这么感人的一首歌,我们唱一遍哭一遍,你们居然还嘻嘻哈哈笑地出来?”大家默不做声,因为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这首歌对于教官,有着如此重要的意义。
晚自习结束的时候,陶歆已经学会这首歌了。前提是要合唱,独唱的话,先不管跑不跑调,歌词她都没记全,混在队里滥竽充数还是可以的。子圆记性好,她把歌词写了一份,陶歆对着歌词,在心里默默唱着,才发觉这首歌,字字敲在心间。此时,她忽然能理解教官的感受了。
第二天,果然如教官所说,休息的时候有拉歌,不过是别的班先挑她们班。对方不按顺序出牌,上来就喊:“要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像样!像什么?大姑娘!”对方的教官跟同学说了什么,又大声喊道:“像什么?”同学大声接道:“小姑娘!”陶歆班上的女生都笑了:“我们本来就是小姑娘,随便叫吧。”她们班以昨晚刚学会的歌回应了对方。
曾教官毫不示弱,大声喊道:“十五中队来一个!”同学们跟着大喊,隔壁机械班的男生愣了。机械班的教官朝曾教官笑道:“你喊错班了吧。”曾教官不停话:“一二三。”同学接道:“快快快!”“一二三四五”“我们等得好辛苦!”其实曾教官一激动,确实把班级号叫错了,但此时也下不来台,干脆就将错就错。接最后一句前,曾教官像大家传下话:“要说像泼妇。”同学很配合,最后一句,曾教官故意用最大声音喊:“像什么?”大家也声斯力竭:“像泼妇——”
隔壁全男生的机械班傻眼了,纷纷交头接耳:“居然说我们像泼妇!”曾教官乐此不疲,不断重复着:“像什么?”大家也相当配合:“像泼妇!”隔壁班清一色的男生无奈地摇摇头,只能拿出最浑厚的嗓音以正自己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