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快步走过去夺了少年手中的玉佩,仔细查验,确信自己所见不错,不禁再次打量这张形容憔悴的面容,当初那小二对自己说过,赵家的儿子体弱多病,以此观之,该是此人无疑了。
可叹那气若游丝的少年此刻连苦笑都发不出,伴着自己多年的玉佩竟在此时被贼人夺去,怎么看眼前的女子都不像是偷鸡摸狗的人,果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连一个将死之人都不放过,还要去夺那块玉佩,疲惫的动了动自己的指尖,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今日就算是有心拿回这块玉佩,还有什么办法呢?大抵是命中注定吧。
“詹玄,救人。”确认过玉佩,苏浅墨不在意的扔回去,也不理会少年诧异的脸色,苏浅墨的话掷地有声不容一点辩驳,她从不开口帮人,既然开口了,表示有不能不做的理由。
讶异的脸色转瞬即逝,詹玄又恢复成翩然公子的形象,让夜去屋外的山涧中取水,从腰间取出一颗丹药,也不询问苏浅墨救人的原因,像是一个忠诚的护花使者,对她言听计从。
少年服下丹药,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自觉好了许多,身子竟比自己来时尚要轻盈几分,不若从前病体孱弱,脸色也越发红润起来,久无声息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嚣,羞怯的少年垂下头红着脸。这女子绝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如若不然,怎会轻易拿出丹药来?炼丹师稀缺,每枚丹药都是价值连城,纵使如此,还是有价无市。
他自然不会知道,这颗丹药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无关痛痒的小物件。
“浩浩深恩,难以为报。”理了理凌乱的衣衫,尴尬的揉搓着自己褶皱的衣服,多日未曾梳洗,料想自己也是邋遢的很,他想仿照江湖儿女拱手垂谢,却越发羞涩的抬不起头,“事发突然,如有失礼之处,请姑娘见谅。”
“我们先出去,夜,你帮他打理一下。”上次出门从成衣店内拿走的衣服还在空间内,苏浅墨随意挑了一套青色长袍,就算身形有异,不太合身,也总比如今这副样子好的多,至于里衣,苏浅墨可没那么好心再去给他找。“本小姐从不轻易救人,你该是要感谢这枚玉佩的。”
带着詹玄出门,脚下带风,身法灵动,衣带飘摇,环鸣玉佩。
“你该是看出来了,那人出自问情斋,玉佩便是问情斋的信物,早前听说赵家公子被掳走,还不是很在意,哪里想到今日便遇上了。”脱去了累赘的鞋袜,将一双玉足放入清澈见底的浅溪中,刚刚与夜对战,只用灵力交手,却不曾用它避暑,如今已是出了一身的汗,难得这溪水清澈,卵石分明,也想着融入这静谧天然的去处。
“赵家,就算是问情斋,也不该跟你有什么牵扯,我可不认为,你会这么单纯。这溪水,刚刚夜才从中取了给屋内那人喝,如今你便这样糟践吗?”混了这么久,如何不知道她苏浅墨的性子?凡人能给她什么?也值得她开口说要救人。
不说也罢,说了越发嚣张,苏浅墨扑腾的双腿,激起一波波的水花,溅了詹玄一身,“屋里那个,还不是用这里的水?也不见你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