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对她谆谆教导,时常言说,直言贾祸,她从不曾放在心上,本就是宰相府的千金小姐,又被指给了常山王,谁还不给她几分面子,不成想今日算是踢到了一块油盐不进的铁板,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丢了自己的人,真是造化弄人。
不作死就不会死,总有那些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傻子,非要把人往死里得罪。
琴、书她都拔了头筹,又有王爷护着,谁敢不要命的上去挑衅?至于剩下两个,苏浅墨绝对是懒得很,不肯为自己找事,有理走遍天下,没理打遍天下,谁又能奈何得了?
按照澹台洛的吩咐,有人在他一旁给苏浅墨加了一把椅子,她一边享受着桌子上的时鲜水果,一边看着台下人敢怒不敢言的苦逼脸色,实在是太快人心!这时候该是有几个穿着清凉的美女,就着伴奏唱着曲,舞者手绢扭着腰,拂动绢扇移碎步,身上的自然香气随风袭人,唇上一点凝脂使人心动。
躺在一旁的詹玄翻了个世纪大白眼,苏浅墨,你是只母猴好吗?敢不敢把底线拉的更低一点?就算你是个干瘪四季豆,也不能对一些女子想入非非啊!要不是看在你是个母的,天庭中被你调戏的侍女早就告状了,这是个什么毛病?天涯何处无芳草,你怎么总被乱花迷住眼呢?
他并不知道,世上有一种执着的感情,足以蒙蔽人的眼睛,当你心中满满的只能装下一个男子时,你的眼中也只能容下一个他了。一叶障目,是多少人会犯下的错误,可分分合合渗透着人的一生,多少次同舟共济,只能换来一句好聚好散,多少字心心相印,变成了貌合神离。
在不懂爱情的时候,总会遇上一个人,他给了一段布满泪水的回忆,也给了一次牵强的成长,无情的岁月淡薄了太多的羁绊,可那最初教会你爱情的人,却总在心中盘踞着一席之地。
对于苏浅墨来说,澹台洛是她的执念,或许并不关乎爱情,只是当他真的出现在面前时,天下所有的男子,无论是貌比潘安,还是形比卫玠都被划在了其他人的范围,世间男子千千万,可只有两种,澹台洛跟其他人。
总有那么一个人,让你义无反顾的为了他一叶障目,伤他者死,挡你者亡。
此刻的苏浅墨可以言笑晏晏的说起,哪家的姑娘倾国倾城,谁家的小姐知书达理,青楼中那位花魁色艺双绝,她可以放肆的对沈碧宁上下其手,却一点淫丨靡的味道都不曾有,世间女子千千万,他喜欢什么样子的,她便学得来什么样子。
“爷,问你个事儿。”棋的比试最为无聊,有专人盯着四张棋桌,下面每走一步,便派人上来告知,还就近摆了张大桌子,把四个棋局直接复制过来。
澹台洛喜欢下棋,此刻正盯着那变幻的形势,被苏浅墨一打岔,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宠溺的回道:“何事?你问便是。”
“爷,这京城里面,你熟不?”
“那要看你问什么地方,总之出名些的,大抵都去过。”紫砂茶杯上面的竹纹极好,这小厮也是个长眼色的,头前说是去换杯茶,回来时,无论是茶叶还是茶杯都换了。
“如此,爷,京中最大的青楼是哪个?里面那个花魁住的屋子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