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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亲爱的(2)

虽然爸爸知道,我去喝酒不是为了玩乐,而是应酬,可是爸爸那样老式的大男人,无论如何不能接受女子不在家相夫教子,而去灯红酒绿的欢场跟客户在酒桌上叙交情,跟那些“做生意的女人”有什么两样。

虽然爸爸大概也知道,我那么拼命,从来都是为了他而不是为了自己,可是,这个女儿,不是他想象中“女儿”应该有的样子。

我不曾跟爸爸讨论过这些内心里密密收藏的阴暗情感,我害怕,同时又本能地察觉,父亲或者爱我,但是那个爱底下,混合着太多杂质。厌恶、不满(他总是觉得我不听话,他也知道我相当之阳奉阴违)、轻蔑(我父轻蔑所有“不是良家妇女”的女性,直如洁癖一般地把女人二分为圣母跟娼妓一样)、愧疚,却又不能不仰赖着我用他厌恨的方式赚来的金钱。

爱啊,混合了其他的感觉不纯粹,可是混合到金钱的时候,整个一起质变量变了。

礼仪社的人指挥我,就像过去四十九天,指挥我几时该起、几时该跪、几时该哭、几时该上香一样。把一个钉锤交在我手里,我一锤下去,那个声音,忽然大到好像在耳朵里面爆炸一样。

去游泳的时候我从不戴耳塞,偶尔耳朵里面进了水,听声音变得很朦胧,就是那种感觉。好像这整段时间,我的耳朵都蒙着一层水雾,就在这一刹那,泡泡噗的一声破了,钉锤一下一下的,好像钉子不是敲进去棺木里面,而是锥进心里面一样。

跟着来的就是无比的剧痛。

妈妈死的时候我还小,与其说伤心,不如说吓坏了。看着老母断气,后来被遗忘在停尸间,真是恐怖片。痛是后来才知道的。

爸爸去世的时候我已经二十八,略微知道一点人情世故了,可是心态犹如六十八岁的老妇,槁木死灰,冰封铁铸,真正的情感全锁在冰山底下的铁棺材里头。钉棺材,送爸爸火葬,捡骨灰,是一种非常斩钉截铁无可转圜的既成事实,好像通过这种仪式,逼迫我确认,父亲已逝。

只有很少的几个人跟到火葬场,我自己一个人捡骨灰。

看着我一度仰望过的超人,一日一日变薄,缩小,终于有一天,只剩下手里的一小坛。

是初夏,可是我站在火葬场,抱着那个小小的坛子,无比苍凉。

大姑姑家的表哥一力主张佛教仪式才是正道,灵位前面摆供的菜碗全是素菜蔬菜。二婶跟堂哥啧有烦言,不住口地对着我数落大姑姑家的人“吃菜念佛只知道修自己,其他什么都不懂,你爸爸生前最讨厌吃素菜,现在上供一点肉都没有,叫他怎么吃得下去?”他们一面把菜碗撤掉,换上油吱吱的五花肉、红烧鸡、整尾的吴郭鱼。然后大姑姑家的表哥来,一看到大鱼大肉,马上就是一顿好教训,说得活像我打算陷我爸于不义,死后还不知反省,继续杀生,将来投胎转世,一定只好进畜道,换他被人屠宰。

统统是长辈,对谁都不能说什么。虽然我实在很想叫大表哥闭上臭嘴,他才会被人屠宰。也很想跟二婶说,可是我爸也不吃鱼。

办公室那些年纪可以当我叔伯的员工,也都有话讲。每天进办公室,屁股还没在椅子上坐稳,已经有人来跟我投诉:“大小姐,你爸昨晚托梦给我,说……”通常是说爸爸要给他加薪来不及办理,要开除跟他不合的某某。不说笑,每天,几乎每个人都这么尝试过。

公司有个业务张经理,四十出头,一脸横肉,剃得精光的后脑勺和脖子上堆积着一层一层的脂肪,顶着个怀胎八月似的大肚子,衬衫的纽扣永远顶上三颗不扣,露出肉颤颤的肉。肚皮上的扣子也松脱,大抵不是不扣,是扣不起来。

我知道,男人好坏不能凭外表,会穿衣服的男人也不表示会是好伴侣。可是张经理穿的衬衫,腋下一圈黄色的汗渍,打褶西装裤脚底下踩着黑色塑料拖鞋,要见客的时候,不穿袜子就踩进从来没擦过的廉价皮鞋,还把鞋后跟踩扁了当拖鞋穿,简直不忍卒睹。可是张经理还相当的自命风流,很喜欢高谈阔论去酒家还是KTV带小姐出场,如何整得人家哀求大王饶命,还是哪个便当店的老板娘跟槟榔西施,多么挺身而上,努力勾引他,为求他“赏赐一发”甚至不惜倒贴,颇以自己的“男性雄风”自豪。

爸爸在附近的时候,张经理讲话就收敛得多,一脸尽忠报国的贱样。那种吹牛拍马的小人嘴脸,看得我倒尽胃口,也绝对不给他机会靠近我,他一张嘴,我只怕自己连隔夜饭都要呕出来,不只为了他说的话恶心,这个人非常需要去看看牙医。可是我不知道我爸中了什么邪,觉得张经理“很有办法”,三山五岳人马都认识,黑白两道都摆得平。可是只听过张经理自吹自擂的嘴头功绩,从来也没看过他真的处理过什么大事情,也没看过哪个发花痴的娘们儿对他假以辞色过。

心里暗暗地吃惊。爸爸,越是没有本事的人越会夸耀自己丰功伟业,这是你教我的,我始终不忘记,可是你自己怎么不记得了?

发灾难财的人并不是坏,只是自利的机会主义者,这会子我可看得通透明澈。每个人都打算着,我因为父丧,又是个“在国外念书的大小姐”,想必惊慌失措,世事不通,屁都不懂,不趁此良机捞点油水好处,岂非白白放过?毕竟,人不自私,天诛地灭,是不是?

比起其他人的“你爸托梦给我”版本,张经理的版本要稍微高几层,但是也最为可诛。张经理在人前人后装得一副涕泗横流的忠臣孝子貌,不时提起爸爸生前如何担心女儿未嫁,如何担心公司无人照管,如何跟他谈及视他如子侄,不忍叫他入赘,遗命托孤,要他“好好照顾大小姐接管公司,大小姐什么都不懂你要多担待些”。

喔,不但要钱,连人一起要,算盘打得啪啪响,真是会捡便宜。

这种话说多了,我家亲戚多少有点听得入耳,很多事情不问我,跑去问张经理,我是没有要被绑赴刑场,没有人会砍我的玉头,可是这种哑巴亏简直就是窦娥冤,天降六月雪都洗不脱我无端被玷辱的名誉。

那个人把手招呼在我身上,我恐怕非得吃上杀人官司不可。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三人成虎,谣言说多了也会有笨蛋当作是真的,而这个世界上,聪明的人都只求自保,给这些笨蛋缠上了够我倒霉。

与其说生气,其实我更加害怕,这些有理说不通的人们,逻辑观跟我完全是两个世界。****猛于虎,可是无知却是威力最大的灾难,越是什么都不懂的老实人,越容易受到煽动化为暴民,后果堪虞。

做七那天下午天色阴沉得可怕,所有亲戚和全公司的人都在殡仪馆爸爸的灵位前,祭拜过后,我白衣白裤,一身缟素,转身向各位叔伯行礼:“爸爸昨天晚上托梦给我,说这几天非常不好意思,女儿心不静联络不上,故而打扰大家清梦了。”(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远处传来闷闷的郁郁雷声,我燃起一把香,高高举起,重重放下,趴在灵位前面咚咚地磕响头,额头当场肿起一块,站起来放声哭号:“爸爸你英灵不远,以后有什么事情,吩咐女儿就好,不要再去打扰阿叔阿伯阿姑阿婶。爸爸你有什么心愿,女儿都知道,女儿一世不嫁人,一定做到你的吩咐就是了。”

语声甫落,忽地一串暴雷连响,殡仪馆的中庭刮起一个一个半人高的小旋风,吹得纸钱四散飞舞,气氛诡异得不像真的。(妙,天助我也。)那天送来了几个烧死的尸体到殡仪馆,一家子老小全体葬身火海。我在那里落力演出乡土传奇的同时,恰巧七八具尸体抵达,要运送到冰柜,经过我们的当儿,一个轮子忽然滚开,那个推车一倾斜,烧焦的尸体从白布底下直滚出来,全部卡在同一个时间点上,排练过也没那么凑巧的。

当场所有的人都僵在那里,我心里其实也害怕得不得了,可又要坚持下去。我跪下来,对着公司那些阿叔阿伯重重叩首,感激大家如此为爸爸尽心尽力,爸爸一定保佑他们全家五世其昌、鸡犬平安。

人群散去,以后再没有人跟我提过“你爸托梦给我”这回事情。

过后两星期,我借由公司营运不善缩减预算,赔了三个月薪水给张经理叫他滚蛋。其实我没叫他滚,我的措辞文雅得体得多,可是不管我嘴头上有多么礼貌,我心里头想的是“你个肮脏垃圾浑蛋下流恶心加三级的王八蛋快给我死到天边去”。

他还想跟我抗辩爸爸的遗命这回事情,我笑笑。“爸爸托梦给我,要我这辈子都别嫁人了。”

托梦托个屁,你会讲我也会讲,我爸有话跟我讲得了,干吗讲给你这个不相干的外人听。

也不怕他无赖。嘴头上很会夸耀自己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人,充其量只是个跑龙套的,他真的要找麻烦,我也不是好吃的软柿子。商业社会,有需求一定有供应,而我很清楚需要什么服务应该去何处购买,起码我比他肯付钱,这年头跟兄弟讲义气不如讲价码。

沟通这件事情的诀窍是,得说对方听得懂的语言。

看着中庭回旋着的纸钱跟旋风,心中轻轻祝祷:“爸爸,是你吗?你也看不下去了吗?”

我跪下去,诚心诚意地祈求:“保佑我。保佑我有力气处理好这一切。”

雨下来了,滴滴答答的丝丝细雨,好像在代替我流不出的眼泪一样。

老法求婚的时候问过,想不想要教堂婚礼?被我一口回绝,考虑都不考虑。

从来没有过想要披上白色婚纱大礼服走教堂甬道,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我并没有“公主跟王子结婚以后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这种春梦。事实上,我在遇到老法之前,一直深深肯定,自己永不会自愿套上婚姻这个枷锁。看过很多坏例子,被很多已婚男人落力追求过,虽然没有故意破坏过谁的家庭,却已经吓得胆破,对婚姻这件事情,有种说不出也抹不去的厌恶跟恐惧。

当然后来自己结婚了,知道婚姻这种事情,不过是个人选择,并不是洪水猛兽,可是对于婚礼毫无向往则始终不改初衷。

我接受自己余生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如同我接受太阳从东边升起那样理所当然。并不自卑,也不抱歉,这是无可弥补和改变不了的事实,不是缺陷。可是想到教堂婚礼,新郎跟新娘的宾客分坐甬道的两边,我那边空空的一个人也没有,未免凄凉得过分,我还是受不了这种刺激,不要不要不要。

有缘故的。

出殡那天,偌大的灵堂,我家只占了一小角,我没有预约那么大的灵堂,亲戚跟张经理商量好了,也没问过我,硬是把我原先预定那个比较小的会场改成最大的,结果花圈挽联一摆起来,老天,真是寒酸得可怜,连四分之一的场地都用不上。

爸爸的遗像倏然变成像证件照那般尺寸,丧家只得我一个孝女,孤苦伶仃地站在最前线,独自面对全部的宾客。虽然人数也并不多。

过分宽广的厅堂,穿堂风吹得白布挽联飘飘然,气氛很是肃杀。

风萧萧兮易水寒,虽千万人吾往矣,我完全有种背水一战的感觉。

最后一分钟,一下子有人跟我说,要去请葬仪社叫乐队来(我没有记错,真的说“乐队”,我几乎笑出来,差点儿没反问是要鼓号乐队还是交响乐团),不然等一下出殡的车队静悄悄非常没面子。一下子有人说,可以叫葬仪社出人,多些吊客,多些花圈,多些挽联,那么大一个灵堂连四分之一都塞不满,爸爸脸上多挂不住。

多请一个人来充数,意思意思一下包个红包六百六给人家“就行了”,花圈能有多贵?挽联又用得着多少钱?这是送你爸爸的最后一程,难道还计较花费吗?当然要风风光光地送他上路,才算是尽到女儿的孝心。

我刚刚从医院吊完点滴出来,脸色跟身上的白麻布差不多,疲倦得连嘴巴都张不开,婶婶说什么,伯母说什么,统统听到了,可是一个字也不想回答。

别人家的钱不是钱,这样扔到水里头连咚一声也没有,慷别人的慨一点都不心痛。别人家的女儿不是女儿,随便这样搓圆拉长压得扁扁踏得烂烂,一定很过瘾。

三姑姑提议让张经理披麻戴孝,充任孝子,跟我一起站丧家的位置还礼,“不然爸爸没有儿子送葬实在太没面子”。

啊面子面子,多少罪恶假汝之名而行。

再怎么想伪装出对尊长还有一点敬意,到这个节骨眼儿也实在忍无可忍,恶狠狠地拒绝三姑姑,咬牙切齿的几乎没有国骂出口。我家就是剩下我一个人,怕什么难看,路上随便拉个瘪三来充场面,到底是图什么?里子已经烂得精光,光拿张白纸糊糊表面,到底是有什么意义?

我爸这一房,在亲戚眼中,肯定是要绝后了。我不打算结婚,更加没可能找人入赘,都不怕人家说我没家教了,更加不怕谁要说爸爸没有儿子送葬。绝后又怎么样,整个中国跟我家同姓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有什么差别呢?我很情愿孤军奋斗,坦然地面对事实,并不肯莫名其妙地弄个屎盆子扣在头上。让张经理站在我旁边,跟我一起向来吊唁的宾客答礼,他算老几?我再老丑五十倍也轮不到那只癞蛤蟆出任我家的孝子。

又不是在拍电影,场面难看就难看好了。

谁来上香,我都得磕头。起立、跪下、叩首、孝女答礼;起立、跪下、叩首、孝女答礼;起立、跪下、叩首、孝女答礼……跪得膝头酸痛、手脚发麻、腰酸背痛。磕头磕得头昏脑涨,都不知道脑震荡了没有。因为我家的那些“长辈”吩咐,丧家磕头回礼,要磕得人家宾客“听得到声音”,不然就不够诚意。现在想想,统统都是王八蛋,他们自己死老爸老母也没磕头磕得咚咚响过,倒是很会要求别人。

到最后是葬仪社的先生及时扶我一把,我才没有膝盖一软滚倒在地上晕过去。他偷偷地塞了块巧克力到我手里,知道我上回进食恐怕是三十六小时之前,而我还有几个小时要撑下去,才做得完这出戏。

每磕一个头,我就在心里悄悄一笔抹消那个人,他们,每一个,受我的礼,都受之有愧。

爸爸,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我不知道我父亲究竟是如何原谅那些错待他的亲友。那些人,在我们窘困的时候,落井下石、冷言冷语。待我们翻身起家以后,涎着脸回来讨些好处,把自己不成材的儿女塞进爸爸公司里头,还敢要求我们“看在是亲戚的情分上”额外提高薪资补助。借钱不愿意立字据,爸爸死后赖得一干二净。为了赚人家五万块钱的谢媒礼,不惜昧着良心,努力怂恿我爸赔上公司股份把我嫁给莫名其妙的对象。

爸爸在世时,我不言不语,咬紧牙关,什么话都吞下肚去,可是我什么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为了不让爸爸难做人,见到哪个亲戚,都挂上一张好笑脸,礼貌招呼,不管听到什么脏话,都装作没听见,平白不知吃了多少侮辱。

可是,我没有忘记,也没有原谅,而清算的时刻已然到来。

我是真正的小人,锱铢必较,睚眦必报,不轻易翻脸,可是一旦结仇,也很难解怨。大抵是不会效法勾践复国那样卧薪尝胆,可是如果复仇的机会掉到我膝盖上,我才不会当圣人以德报怨,我会趁此良机一举歼灭仇家,斩草除根,了结恩怨。

为了父亲,我一直维持着一层稀薄的礼貌,现在父亲已经大去,那层矫饰的壳子一天薄似一天,终于在灵堂开始剥落,每磕一个头,脸上那层面具就碎裂一点,我掩饰不住对父系亲族的鄙薄跟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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