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可否帮忙打盆热水来?”韩千然微笑着向单珠月询问道。
“啊,打水呀,没问题,我去去就来。”单珠月第一次被人吩咐干活,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一蹦一跳的打水去了。
将单珠月支开,韩千然对着白老双手一抱,微微弯了弯腰道:“多谢前辈出手,将那苏格刚击伤,否则我等众人必定难逃这一劫。”
诧异的看了眼韩千然,白老微红的脸颊闪出了淡淡的笑意,也不狡辩,直言道:“我估计也是瞒不过你小子,看来还是我有眼光啊,呵呵。”
见白老承认了下来,韩千然毕恭毕敬道:“前辈说笑了,以前对前辈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我带塔林他们在此赔罪了。”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有实力在哪里都会受到别人的重视,韩千然也不例外,只不过现在是把以前对一个老者的尊重,换成了对一个绝世强者的尊敬。
哪知白老听后,用葫芦重重的敲了下他的头,微怒道:“老头子我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嘛,我是天下第一没大没小的,谁跟我说那些门规戒律我跟谁急。”说完见韩千然有些尴尬,默不作声,便故作严肃道:“你也别喊前辈了,改口喊师傅吧,我就不与你计较了,我的功夫你也看到了,跟了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保证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银。”
韩千然越听越不是滋味,怎么感觉自己就像是青楼中的姑娘被人调戏一般,连连摆手:“前辈,我是真的已经拜过师傅了,真的不可再拜您为师,您还是别再为难我了。”
“算了算了,别叫前辈了还是叫我白老吧,还真没见过你这种倔驴。”见韩千然一脸的苦瓜样,白老便气不打一处来,不过转眼又心想:“从今以后我就跟着你,我还就不信收不了你为徒。”
越得不到的东西,往往格外的吸引人,世上万物皆是如此,连如此实力的白老都逃脱不了。
“等会我会用自己的功法将二位前辈经脉里的毒化解掉,如果中间出了什么岔子,希望白老助我一臂之力。”韩千然将白老留下的目的便是如此,而且如果就算他化解不了两人的伤势,最后也可让白老出手,从他表现出来的实力来看,此事对他来说应该不难。
“就知道你小子鬼心思多,放心吧,有我在你就大胆的做,等这事完了你可要多烤些东西来祭祭我的五脏庙。”白老找了把椅子,横坐于上,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韩千然点了点头,将两人扶起,然后自己盘坐在他们身后,双掌同时抵住两人的后背,竟然想同时医治他们。
白老坐在椅上,心中暗道:“啧啧,不愧是我看中的徒弟,连疗伤都与旁人不同。”
“吱”的一声,单珠月端着盆水回来了,将水放在桌上,看的韩千然正在为人疗伤,便乖乖的坐在的白老的旁边,还将手指放在小嘴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此时韩千然正用化灵决肃清两人经脉之中的毒素,此前化灵决本身就具有疗伤的效果,后来转入心脉之中,疗伤效果更甚。
就在一切都在顺利的进行时,韩千然体力经脉中蛰伏的三股先天真气突然像复苏了一般,红、黄两股真气在体内不停的搅动,而那黑色的真气竟沿着他的胳膊,渗入了身前两人的体内,顺着化灵决的路线,竟然将他们体内的毒素全都吞噬的一干二净,没想到竟会出现如此变故,他赶紧闭气凝神。
吸食完毒素的黑色真气,竟开始吞噬起化灵决来,韩千然不敢贸然撒手,也不敢在他们体内调动化灵决与那黑色真气搏斗,只好硬撑着,将化灵决慢慢撤回体内,黑色真气紧随而至,片刻之后,他头上已经大汗淋漓,双手开始发颤。
白老注意到了韩千然的变化,‘腾’的下跃到床前,双眉紧皱:“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白爷爷,猎户大叔不会有什么事吧?”单珠月跟着白老的身后,紧张的问道。
“嘘,静观其变。”白老简单的说了句,便目不转睛的盯着韩千然,必要的时候他要强行打断他的疗伤。
韩千然将化灵决抽回体内,黑色真气也顺着他的胳膊传了回来,他却不愿将剩下的黑色真气留在剑客的体内,待全都收回体内后,他猛然收回双掌,“噗”的喷了口血出来。
他知道,那三股先天真气又在侵蚀经脉了,而且那黑色真气比以前更加的凶猛了,没想到许久没发的症状竟然又出现了,急忙调动化灵决开始‘镇压’。
白老急忙将两名剑客挪到床里边,单手把住韩千然的脉,一股股宏厚的内力渡进他的体内。
单珠月见韩千然竟然吐了血,急忙大喊道:“猎户大叔你怎么了,怎么了,你可别死啊,我还等着你带我去打大老虎呢,呜呜。”说着说着竟然带着哭腔。
门口众人听见单珠月的喊声,急忙破门而入赶进内卧。
只见韩千然,全身青筋爆鼓,腮帮咬的紧紧的,全身已靠在白老的身上,一脸的狰狞,像是受到了什么凶残的折磨。
“这是怎么回事?”塔林几人看见他这副模样,急忙开口询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反正猎户大叔刚刚喷了口血,就成这样了,额广哥哥你能不能治好猎户叔叔啊。”单珠月拉住额广的手问道,在她看来,目前这里功力最深的就是他了。
额广哪敢乱动与他,见白老正在把脉,只好皱着眉头,示意众人不要吵闹,静静的看着两人。
白老的内力一探进他的体内,便发觉了是那三股先天真气在作祟,急忙帮助他开始‘镇压’,再查看了下经脉,差点没有惊出声来,暗道:“这小子的经脉竟然破损到了这般程度,竟然还能像常人一般,不对,是还能真气外放,是怎么做到的?老头子我活了这么久还没遇到过这等奇事,嗯,待以后我定要好好的问一问。”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三股真气逐渐的又隐匿进了经脉之中,像是出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韩千然痛苦的表情也慢慢的缓解了下来,微微睁开了眼,见众人都围在他的身边,艰难的露出了一个笑容:“我没事了,是老毛病,大家不用担心。”
见他终于没事了,众人吐出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塔干第一个上前将他扶至床头,将被褥垫在他的身后道:“君然兄弟,你这是怎么了?没听说你还有这种可怕的毛病啊?”
“呵呵,以前练了个秘法留下的后遗症,算了,不说了,快看看胡川堡的两位前辈怎么样了。”韩千然苦笑了两声,不愿提及以前的事,便随便编了个理由。
见他不愿多说,众人也就没有追问下去,额广连忙探了探两位客卿的脉搏,不禁一阵欣喜:“没想到君然兄竟真的治好了两位前辈,等到了大都我一定重谢于你。”
“哎呀,说这个干嘛,快让猎户大叔好好休息休息吧,我去让厨房弄些饭菜送来。”单珠月打断了额广的话,连蹦带跳的跑了出去。
望向单珠月的背影,额广郁闷了,什么时候这个小丫头这么懂事了?
从外面回来的胡翰功两人正好碰见下楼的单珠月,看见两人,单珠月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呀,猎户大叔为了救人都受伤了,赶紧上去看看吧。”说完也不理会二人,径自向厨房跑去。
胡翰功听她这么一说,还以为韩千然不仅没有救得了他的两位兄弟,还将自己搭了进去,眼泪管不住的夺眶而出,急忙往楼上的房间赶去。
众人正当要告辞,让韩千然和两位客卿好好休息一番,只见胡翰功和另一位客卿,眼泪鼻涕一把的冲了进来。
额广被弄的一脸的糊涂,忙问:“二位这是怎么了?怎的这番模样。”
胡翰功没有理睬众人,来到床边,见两位兄弟正安然的躺在床上,还以为已经闭气归西了,一下埋头扑在一人胸前,肩头不住耸动。
虽然知道两位客卿都已安然无恙,却也都被他打动了,尤其是额广,胡翰功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了,当初独挑望山十三剑时,身负二十七道剑伤吭都没有吭一声,此时却像是一个孩子般哭泣起来。
“咳,咳,大哥,你趴的我有些吐不过气来了,咳。”一位客卿眯开了眼,咳嗽了两声轻声说道。
胡翰功猛然抬了头,见兄弟竟然没死,抹了抹双眼,又回头看了看众人,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额广赶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胡前辈赶紧起来,君然兄弟已经将毒素全部化解了,两位前辈现在都已无大碍了。”
“真的?”看了看众人,见都朝他点头微笑,胡翰功立刻朝着靠在床边的韩千然深深的稽了一首:“为了救两位贤弟差点连累君兄弟了,大恩大德翰功没齿难忘,今后有什么事需要胡某地方尽管开口。”
韩千然赶忙虚手扶托,微微笑着说道:“胡前辈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我这也是本身的老毛病,与此事无关,胡前辈赶紧将脸洗洗吧,免得被生人看见,还以为被我们欺负了呢,呵呵。”为了缓解下气氛,他开了句小小的玩笑。
“哈哈。”“哈哈哈。”
“你们都在笑什么呀,饭菜都弄好了,快下去吃吧,等会我让他们把猎户大叔和两位前辈的饭菜送上来。”单珠月忽闪这大眼睛调皮的说道。
“好了,好了,让他们安静的休息吧,我们下楼吃饭吧。”额广摸了摸单珠月的脑袋对众人说道。
众人被这么一提醒,便发觉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在一阵笑声之中往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