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罢了餐,车马劳顿外加与敌军厮杀,大家早已精疲力尽,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歇息去了。
额广独自一人来到白老的门前,“当、当”的轻轻的叩了两声。
“谁啊,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我老头子休息,不知道老年人睡眠不好嘛,进来吧。”屋里传来白老懒洋洋的声音。
额广进到屋里反手将门轻带上,见白老大腿翘二腿的躺在床上,一边喝着小酒,一边晃荡着脚。
对着他深深的鞠了一躬,额广双手环抱于前道:“白日多谢白前辈搭救之恩,额广在此有礼了。”
“没想到这小子竟也察觉了出来,也还不笨。”白老暗想道,他对额广的印象也还不错,便缓缓的坐了起来:“原来是小将军啊,怎么行如此大礼,我可受之不起啊,什么前辈不前辈的,就是个学过几招的糟老头子而已呦。”
见白老没有承认下来,额广不免有些失望,怀疑眼前的老者就是那位神秘出手的高人,他也不是后无理由的,别人或许以为是他暗自携带了高手跟随,但是他心里清楚,此次从前线回来除了胡川堡的四位客卿,再没有任何高手随行,除了后来碰见的白老一行。
君然几人太年轻,就算是打娘胎里就开始修炼也不可能到达那般境界,剩下的就只有眼前的老者了,而且在君然受伤的一刻,当时其他人都忙于关心他的伤势,但他却细心的感受到了白老体力宏厚的内力,就更加的确信无疑起来,若是能将此高手请回府上做位客卿,那便是极大的功劳。”
“白前辈受我一拜理所应该,以后您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额广在所不辞。
“哎呀,小将军真是太客气了,以后老头子没酒喝了可就找你了啊。”
“呵呵,白前辈尽管放心,保证你的葫芦里不会有空着的时候,等到了大都,我拿父亲珍藏五十年的鹰血琼酒招待您老人家。”
一听到有好酒,白老立马来了精神:“是嘛!还别说,老头子我这次来北漠还真就是冲这鹰血琼酒而来的,你可别匡老头子我哈。”
“晚辈岂敢,我们明日便赶回大都,不知白前辈是否一同前去?”
“我徒弟跟你一起,老头子我当然得跟着了,等我翘辫子了,披麻戴孝还指着他呢。”
“呵呵。”额广听了白老口无遮拦的说话方式,尴尬的笑了两声便道:“白前辈真会说笑,不过君然兄也着实是好运,能有您这么一个好师傅,真是羡慕啊。”
“哎,就我这么个好师傅,君然这孩子还不肯认我啊。”白老转眼便一脸的伤感,向着额广诉苦道,变脸的‘功夫’丝毫不比魔女妙凝差。
“哦?这是为何,白前辈尽管告诉晚辈,也许我能劝劝君然兄。”额广诧异的问道。
白老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便又满嘴跑火车起来,添油加醋的讲起了故事,忽悠得额广是长大个嘴巴,听得目瞪口呆。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等事,白前辈放心,等以后我会好好的与君然兄谈一谈,让他放下心中的芥蒂。”额广听完白老的忽悠,哦不对,是听完白老的深情诉苦,便决定替白老办好这件事情。
“如此甚好,那就看你的了。”白老打了个哈欠,顺着竹竿便上。
见他有些犯困,额广抱了抱手:“天色不早了,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晚辈告辞。”说完便开来门,回到自己房间歇息去了。
“也不知这小子能不能说服那头倔驴,哎,算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嘀咕了几句后,白老侧身一滚,便去找周公谈心去了。
……
两日后,一座巍峨城池出现在韩千然的眼前,这便是金帐汗国的大都:莫尔莱。
不像偏远的小部落,那高耸的城墙如同怒目金刚一般,经历过多少岁月的摧残,青苔是时间逝去的痕迹,卫士一般的古墙阻拦着敌人让这座城市固若金汤。
进了城,按照哈图族长的遗愿,几人直奔布蒙将军的府邸而去。
安漠将军府,大门两侧站着两名身着黑色兵甲的士卒,如石雕一般,冷漠的扫视着来往的行人,脸上分明写着“生人勿进”四字。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快去通报布蒙将军,就说额广有要事求见。”刚在门口停下,还未来得及下马额广便对着门口的士卒喊道。
士卒认得额广,立马进府禀报,不过片刻便将几人领了进去,将他们带进了大堂之中。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只见一目炯双瞳,眉分八字,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身上的盔甲被烈日一照,显得更加的明亮。
知道来人就是布蒙将军,众人连忙站了起来:“拜见布蒙将军。”
布蒙走上主坐,双手虚压看向额广道:“诸位都坐下吧,广儿你有什么要事?你不是去接小郡主了吗,她怎么没有与你一同前来?”
“是这样的,情况紧急,队伍还在后面,我们日夜赶回来是有重要的东西交给布叔叔你。”
“是什么东西?”见额广一脸的严肃,布蒙也开始重视起来。
额广看了看四边站的士卒,一副欲言欲止的模样。
布蒙挥了挥手,让士卒退了下去。
塔干将随身携带的木匣掏了出来交给布蒙,额广便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哎!事情竟然发展到了这种地步。”布蒙深深的叹了口气道。
没想到布蒙竟然知道此事,几人惊讶的互相看了看。
“布蒙将军难道早就知道了此事?”塔干有些不信的问道。
“是的,我们收到坐探的密报,说苏格达拉最近和西域的魔天门来往密切,还有私自调动军队的迹象,担心可汗的处境,元帅便带着我从前线赶了回来,你们未来之前我便是在听坐探的汇报,现在有了这份名单和血书,也不必再继续调查下去了,你们准备准备,与我一同去元帅府,要尽快的将苏格达拉扼杀在摇篮中才好。”将木匣小心的揣入怀中,布蒙站起了身对众人说道。
在布蒙的带领下,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元帅府内。
“齐管家你带他们去西边的厢房住下,这里十分安全,没事也不要乱跑,这段时间估计是不会太平了。”对着身边的一个微驼的老人说完,布蒙便带着木匣,独自一人去了单勒的书房。
韩千然与塔干几人终于松了口气,他们最终还是完成了哈图族长的嘱托。
来到西厢房,首先映入眼帘的时光古朴的假山,潺潺细流顺着假山的沟壑慢慢的淌入池中。
“诸位就在这里歇息吧,若是有什么需要就告诉附近的下人们,他们会满足你们的要求的。”齐管家停下了脚步向他们说道。
“有劳管家了,不知灵若可在?我给她买了些东西,想要交给她。”额广抱了抱手,向管家问道。
“大小姐正在后花园中练琴,额将军一去便能看见,老朽还有些事,就不打扰诸位歇息了。”对着众人微微一抱拳便转身离开。
“这大小姐是谁啊?是额大哥的相好的吧?”塔林虎头虎脑的说了一句。
额广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回答,向着众人打了个招呼便向后花园而去。
……
后花园中,湖边的亭内,一位身穿白色络纱长裙的女子正端坐在内,云一涡,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只见此女子细长的纤手,轻抚着瑶琴,那一声声委婉连绵的妙音似乎正在绕梁而上。
她身旁站着个身穿单纱的丫头,她弯下腰低声道:“大小姐,额将军来了。”
单灵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微微皱了皱黛眉,向外望到:“咦,珠月怎么没有跟他一起来?那小丫头每次回来可都是第一个来找我的。”
“灵若!在练琴啊,这次回来的路上我看见了个项链挺好看的,就买了下来,也不知你喜不喜欢。”额广大步迈进亭中,拿出了个精致的锦盒,递到了单灵若的面前。
单灵若接过锦盒,轻放于琴案之上,幽幽的开口道:“谢谢了,怎么没看到珠月,她不是和你一起回来的吗?”
见她都没有打开来看,就这样放在了一边,额广有些失落,不过这么多年来他也已习惯了,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便道:“哦,我有点急事就带人先赶回来了,珠月跟着队伍在后面呢,估计后天应该就能到了。”
“是吗,你们一路还顺利吧,珠月这丫头调皮的很,没有给你惹什么麻烦吧。”单灵若面带微笑的轻声说道。
看着眼前笑颜如花绽的笑容,额广顿时有些痴了,愣了一下道:“没有没有,现在珠月懂事了许多,都会打水扫地了。”
“噢?那小丫头还干起活来了,那还真是太阳大西边出来了,你莫不是在骗我吧。”单灵若有些不大相信。
“我骗谁我也不会骗灵若你啊,珠月现在和白前辈他们的关系极好,整天要听故事,倒是省了我不少的心,呵呵。”
“白前辈,哪个白前辈?”灵犀的大眼转了转,单灵若好奇的问道。
额广便又将路遇白老,韩千然几人之后的事,慢慢的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