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声巨响,随着我的撬棒落在古尸头颅上后传出,古尸身上穿着的丝绸衣服早已化成灰烬,我这一棍子下去,顿时让古尸头颅分散开来,激起一阵浓烈的灰尘。
在这几近封闭的墓室里,扬起的灰尘一时半会也没法散开,可是说来也怪,我跟老谢第一次撬开棺盖时就被棺盖上的灰尘熏的够呛;这一次一棍子下去,扬起的灰尘比之前的要多得多,可是那些飘散在空气中的灰尘,却丝毫没有让我跟老谢感觉呛人。
大概过去了一分钟的样子,空气里的灰尘再次落下,墓室里的一切又变得清晰起来;老谢正在纳闷,我为什么要去砸古尸的头颅,可随着视线清晰,站在棺椁前的他又被惊的不行,指着棺木里的古尸大声嚷道:“靠,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真的有鬼吧。”
我看老谢那惊恐的表情,心里直打闷笑,为了缓解老谢紧张的心里,我连忙解释道:“你别吵吵了,刚才我们产生的一切都是幻想,我刚才用撬棒敲尸体,你摆弄她的手脚,都是咱们两意识中产生的幻觉而已。而刚才我用撬棍砸古尸的头颅,为的就是破除咱们产生的幻想。”
“幻觉?”老谢愣着双眼,看看我,又看看古尸,简直就是一愣头青。
我继续解释道:“常年不化的古尸身上,都会产生挤压在身体的尸气,而你手里的那颗定魂珠,就是用来镇压古尸身上的尸气外溢的;因为古尸具备了尸气,所以就能保证尸身不腐不化;你刚才一下子就将古尸嘴里的定魂珠拿出来了,她挤压在体内的尸气便散溢出来,弥漫在空气中,正好让咱们两吸了进去。尸体有尸气可以保证尸身不腐化,可是活人要是吸收了尸气,轻点的会产生幻觉,重则中尸毒毙命。刚才我们遇上的鬼打墙,就是因为吸收了古尸的尸气,产生的幻觉。”
“你是说,刚才那转圈圈其实是幻觉,我们实际上站在这里就一直没动过?”老谢依照自己的理解,向我问道。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依照你这么说也行。”
“那这跟你用棍子敲这玩意的头颅和我摆大字有啥关系啊?”老谢说话间,才发现其实那颗夜明珠一直都还在自己手上,根本就没有落入自己的口袋里,所以说话间,连忙将珠子放进口袋中。
我看了看墓室四周,确定已经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后,便拿着撬棒,向拱门处走去,同时向老谢回道:“先出去吧,这具古尸没了定魂珠,尸身很快就会腐化,到时候会有更多的尸气产生,留在这里不安全,等到了外边,我再跟你解释是怎么回事。”
说话间,我跟老谢已经走出拱门,来到的墓洞出口,顺着安全绳往外边爬了上去。
从墓洞出来后,我们两第一时间脱下了口罩,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森林中的清新空气,别提有多舒爽;从墓室里出来以后,人生安全算是有所保障了;不过这并不是代表我们就没事了,因为还有一件事需要我跟老谢合力完成,那就是将挖开的盗洞给填平。
在用铲子将洞口的土渣子往下填时,我才将老谢在墓室里问的问题给他解释:“依照玄黄之术来说,鬼打墙就是蒙魂眼;意思就是你的双眼被鬼魂给蒙住了,进入了自己的梦中。这时候如果在你身旁还有没中鬼打墙的人,便可以用吹气的方式,往中招的人脖子上吹气,没一会中招的人就能清醒过来。但是如果一群人都中了鬼打墙,就只能在自己的梦中破除;而鬼打墙大部份都是尸气所致,既然是尸气,自然也就跟尸体挂钩;当然,也有一些特殊的例外;中尸气后,进入自己的梦境里,首先要找到让你产生鬼打墙的尸体,然后将尸体摆放成最大化,依照人因工程来讲,人体最大化也就是摆放成大字型的时候。然后依照男左女右的区分,来将尸体的头部依照方位移动,最后用钝器重击尸体头颅;这样做其实实质上并没办法伤害到尸身,但是玄黄之术来讲,却是破尸之咒,往往在头颅破裂之后,中鬼打墙的人便可以清醒过来。”
“哇瑟,还有这么牛逼的说法,我今天算是长见识了,还别说,老杨你学的那些个狗屁阴阳五行,在关键时刻还真能有点用处。”老谢不停的铲土填坑,脸上满是笑意,对我今天在墓室的举动是大有赞赏。
不过我听他描述后,吹牛的意识又起,便说道:“老谢,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了,以后跟着小爷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保管你能成为富豪行列的一员。”
在吹牛中,我们花了一个小时,终于将盗洞填平,眼看时间还早,才凌晨三点多,密林之中的气温却已经骤降到十几度的样子,我跟老谢都提前准备了速干外套,此刻穿上衣服后,便打着蒙好纱布的探照灯,讨论起这一次盗墓之行的个人感想来。
聊着聊着,竟然天色已经蒙蒙发亮,我看了看手表,五点半;因为是夏天,天色亮的也早些,所以我跟老谢又休息了半个小时,等到六点左右,天色亮的差不多了,才背着装备向山下走去。密林中的光线不通透,五点半时在林子里还看不清路,所以只能等待六点才走。
翻山越岭的时光,对于大都市的人来说,偶尔一次或许是一种享受,因为身体积压的能量在工厂或者办公室没办法完全释放,所以在外出登山游玩时,积压过久的体能一次性释放出来,是一种极其舒畅的享受。就像我前天跟老谢上黄岗山时一样,一上一下之间,并没有感觉到太过于疲惫。
可是现在的我,早已没有那种狗屁感觉了;上黄岗山时没有带重物,进山时来的时候,也有老谢帮我背包,等于前两天一路上我都是零负重,虽然山路艰难,但也还挺的过去;可是现在,老谢因为挖不到宝物,一直认为是我办事不利,死活也不肯给我背包,而且还一直故意走的很快,大有要将我一个人落在这深山老林的意思;而我又完全不熟悉路线,如果不跟上老谢的步伐,极有可能会迷路在林子里;所以我一直都是连滚带爬的喘着粗气跟着老谢,那种感觉,真他么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因为出山时老谢带头走的快,所以在下午三点左右,我们就已经来到了武夷山的主登山道,也就是武夷山的山脚。
此时前来武夷山游玩游客们,大部分都在往回走,因为如果此时不下山,再过两个小时,就得住在山上了。虽然山上有避暑山庄,也可以露营搭帐篷,但来这里玩的人,大多数都是一日行,自然也就没有几个会做停顿。
从一条小道上穿入主登山道后,我总算是安下了心,到了这里,至少我不用害怕没老谢带路而迷路了。
老谢看样子还是在生闷气,走上主道后,就顺着阶梯往下走了;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就一屁股坐在了靠边的阶梯上,大声喊道:“老谢,你他妈赶着投胎啊,能不能让爷歇会……”
老谢没有回头,也没有答复,继续昂首挺胸的向前走着,看样子这一次的盗墓之行,是彻底的让他心寒透了。
没办法,我坐下不到一分钟后,只能再次跟了上去,下山时我两腿肌肉发抖,就像是在跳舞机上一样,别提有多难受,好不容易追上老谢,拍了拍正在暴走的老谢肩膀,嘻笑道:“老谢,怎么还没消气啊,你别气了成不,大不了你偷家里的那一万块我还给你还不行吗?”盗墓这事是我提出来的,可没想到这次虽然找到墓室了,可除了那颗定魂珠外,竟然古董的边的没摸着,如果这回是老谢主动带我去盗墓碰上这结果,我也必定会怒意难消;所以为了暂时安抚老谢的情绪,我只能先编出这我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去哄他。没办法,谁让剩下的那三千多经费都在他口袋里了;如果他真不理我,那今晚的食宿,明天回长沙的车费,我可就都没着落了;所以说,有钱的都是爹啊!
我看老谢还是没理我,就走到老谢前面,回头看了看他的表情,虽然还是冷面孔,可至少那双眼珠子不红了,以我对他的了解,这就表示他已经不怒了,但是心里可能还憋着一口气,所以才一直不理我。
咱俩可是穿着开裆裤一起玩大的,就老谢那点小心思,我早就摸得一清二楚,所以在我继续以一千二百分火力攻击下,老谢终于笑了。
那天晚上,咱们还是找了一间便宜的旅馆住下,晚上洗澡吃东西后,又联系了一位车主,以便明天能顺利返回长沙;虽然一想到包车回去又要多花几百大洋,可是咱总不能将两大包价值上万元的装备给丢了吧,所以多几百大洋的车费,也只能认了,只希望咱找到的那颗夜明珠,还能值些钱。
当天晚上,老谢一直将珠子揣兜里,就像保护他老婆一样谨慎,貌似我就是他老婆的野汉子一样防着我,任由我怎么说让他拿出来给我瞅瞅也不肯。
沉沉的睡了一晚后,第二天一大早我跟老谢就踏上了返回长沙的旅途,坐在车上,我一直在纳闷,依照那墓室墙壁上所写,那间墓室应该就是唐玄宗他姑姑太平公主,既然是依照公主身份厚葬,又为什么连一件像样的陪衬品都没;除了那具金丝楠木棺材,真是一样值钱的物件都没。在沉默思索中,疲惫的身躯倦意袭来,不知不觉,我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