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雨晨顺利进入了甄氏,但她并没有答应董事长哥哥去当总经理,而是选择从基层做起。她当了甄氏的第一门面的服装的店员小姐。
她的理由是学会和各色的人打交道才可能与商场上的人过招。
作为法尔画廊的真正的幕后老板,洛源得知雨晨的选择,主动约雨晨见面,了解真实的情况。
“雨晨,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决定吗?”洛源看到雨晨的样子,心疼地说。
雨晨拿出来那份病情诊断书。
洛源看了如晴天霹雳,“怎会这样?你,你赶紧去做手术!”
雨晨看着面前平静的湖面说:“算了,何必去折腾呢?我从一出生,就是一个被医生下判决书的人,他们都说我是活不过一岁的。现在,活了二十二年,我也赚了,不是吗?我知足了!”
她的表情,就像是说着别人的故事一样,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起伏。
雨晨看着洛源说:“你是除了医生外,第一个知道我的病情的人,我之所以告诉你,有三个原因。”
“是什么?”
“第一,你是唯一一个会替我保密的人。第二是关于我哥,我希望你能够在我走后,放过甄家,就像十二年前那样,帮助他。”
看到他的疑惑,她脱口而出:“你和我姑姑的事情,我早知道了。”
“我会的。”沉思一下,洛源看着她那超乎常人的冷静,居然没办法拒绝,因为,他早已被她改变。
“那么,第三个原因呢?”
“再说第三个原因之前,你可以先回答我的一个问题吗?”洛源点了点头。
雨晨深吸一口气说:“你真的爱我?”
洛源听了,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对你不公平。”雨晨看着平静的湖面说,“九岁那年,爸爸在出意外的时候带我来这里,那是我第一次来,他告诉我,这是一个有着魔力的湖,只要再清晨第一米阳光出来的时候,许下愿望,就一定会实现。十二年前,我说,十八岁时,哥哥会回来!三年前,这个愿望就实现了。刚才,我把第三个原因许成了愿望。你会帮我实现的吧?”
“会。”短短一个字,她听出了他的承诺,他的决心。
“什么?”雨晨愕然,他的风流韵事,她是知道的,情场不留手,曾有一商业大亨的女儿,为了得到他,公开在他的面前自杀,而他看也不看一眼。当时,记者采访,他淡淡地回道:“不认识。”
雨晨知道,这是她要的答案:“你愿意把一个随时会没有明天的我带回法国吗?”
“什么意思?”
“我嫁给你。”
洛源看了一会雨晨说:“你是在逃避阿信吗?你是想用这样的方式让阿信死心吗?”
“没错。”雨晨擦了一下眼泪说,“只有这样,我把阿信彻彻底底的伤害了,他才会死心。如果,我把真相告诉他,他不会放手,而会因此守护我一辈子,哪怕我在另一个世界。”
“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残忍?”洛源听了,感到有点生气,不知道是为了阿信,还是为了自己莫名地打靶归来当了备胎。
“对不起。我知道我很过分,也很自私。”雨晨流着泪说,“伤害你们,我痛心,可是,我没办法。在国外的人,我只认识你,也只有你可以把我带走,而我现在的情况,只有离开,再安静地走,才会是最好的结果。”
雨晨看到洛源的陌生的神情:“对不起,我不该这样想。我真是病糊涂了,怎会和你提出这么自私的条件呢?”
“那个女人是你安排的?”洛源派过去的人告诉他,一个星期前,阿信和一个女人双方赤裸在床上,雨晨亲眼所见,一气之下,当场和阿信解除了婚约。
雨晨看了一会他:“你也这么认为?”
她无奈地一笑:“你和我哥还真是好朋友。”
过了一会,雨晨用双手摸了一下手臂说:“在这里呆了一夜,我感觉有些冷了,还有我跟我哥说去星晨哪里了,现在要早点回去上班,不然就穿帮了。”
洛源看着雨晨转身的颤抖的背影说:“我愿意,只要你需要。”
她停下脚步,并没回头,说:“谢谢你,不过,我不能这么做。”
雨晨开车回到公司,换上了工作服,就开始了一天的迎宾工作。来店里的这几天,男客户一般是为了一睹这位传说中的女神,女客户是冲着雨晨的高质量的服务态度而来,所以这家最大的店面总是最忙的。
另外几个女员工和两个男员工走过来八卦,“店长,她今天怎么了?我感觉这里弥漫着火药味。”高个子的八卦男说。
“你们不用工作了吗?”店长趾高气昂着,“赶紧的,该干嘛去干嘛。”
大家听了,马上灰溜溜地走开。
“欢迎观临。”高个子女员工看到一个帅哥进来。
“请问有什么能为你服务的吗?”矮个子的一个女员工赶紧跑过来问道。
帅哥看了四周一眼说:“我找甄雨晨,请问她在哪里?”
两个女员工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不约而同指向同一个方向。
“雨晨。”
“阿信?你怎会来?不是说好了,你不可以来这里吗?”
雨晨想起前几天看到阿信在赤裸裸地和一个女人在酒店的房间的床上的样子就生气不已,那是他们第一次吵架,他就做出这样的事情,雨晨很伤心,才做出了今天早上的决定。
“对不起,我除了在这里见你,其他的地方都没办法见你。”阿信说。
雨晨又冷冷地说了一句:“有事吗?”
“雨晨,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好吗?”阿信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她,“那天的事,我们可以解释,我们这么艰难才走到一起,就这样放弃,你不觉得太可惜了吗?”
“对不起,我约了人。”雨晨甩开阿信的手,马上来到柜台,“店长,我要请假,请你们负责这位客人。”
雨晨进去换回自己的衣服,头也不回地走了,阿信只能默默地看着她离开。
在车上,雨晨回想着这几天的事情,也许,她对他仅是恩情和感激,那并不是爱情。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做,才会把伤害降到最低?
天欣和慕子回到家,看到阿信的伤心的样子,关心地问:“阿信哥,雨晨她还是不理你吗?”
阿信用手捏了一下鼻梁说,“我真不明白雨晨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说完,他拿起桌面的酒杯,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眼睛是风景,心里却全是雨晨的影子。
“天欣,算了,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慕子拉回天欣。
那天之后,雨晨一直都没有再去服装店,因为阿信每天都会在门口等她。
晚上,雨晨到书房,说:“哥,你尽快安排我进入甄氏吧?最好,是海外的?”
雨安看着她,静静地观察她一会,才问:“你和阿信真的就这样放弃了?”
“其实,我们并不合适。”雨晨叹一口,确实,他们在一起时,总会缺少了点东西,甚至会无话而说。
雨安紧紧地抱住雨晨:“雨晨,如果你觉得你和阿信并不像外人看来的那么幸福,这段感情,让你有负担的话,那就放手,至于阿信那边,我可以。”
“不,我自己去解决吧,哥哥,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好不好。”
“好,我答应你。”
雨晨闭上眼睛在心里说:“阿信,再见了,请原谅我的身不由己。”
那段时间,雨晨拒绝见任何人,每天把自己关在画室,更不轻易出门。
一天,天欣打电话过来说:“雨晨,是我,天欣。”
雨晨放下手中的文件,淡淡地说:“有什么事吗?如果你是为了当说客的话,对不起,我很忙。”
天欣马上说:“不是,你先听我说,我们今晚会在天涯和大家聚餐,商量下个周末去天使之家的事情,上次,你没来,那里的孩子都吵着嚷着要见你。”
雨晨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去看过那些可怜的孩子们,心也软了些:“我考虑一下。”
天欣听出了转机,马上说:“你不用考虑了,阿信他今天下午去香港出差了,要下个星期才回来,你放心,他不会来的。”
雨晨听了:“好的,我下班了,就过去。”
到那里,门口挂上了今晚休息的门牌,里面的伙伴们,在忙着各种聚餐所需的食品,大家都认为今晚将是历史性的一晚。
还没来到门口,就听见大家在里面嗨皮的声音,星宇打开门说:“大家,安静一下,女主角来了。”
“雨晨,雨晨。”大家不约而同地一起高呼。
“停。”雨晨大喊一声说,“你们干嘛?不是说来商量,这周末去天使之家的事情的吗?怎么搞成像是开Party似的。”
“大小姐,拜托,今天就是周末啊。”星晨走过来帮雨晨拿掉头上的东西说,“还说你没事,连被我们忽悠一下,都不知道。”
雨晨疑惑地看着大家,雨安用无辜地眼神看着雨晨表示我也是无辜的。
“雨晨,快过来一起玩吧。”坐在最角落的洛源站起来说。
雨晨看到了自从那次在湖边之后再也没见过的洛源,“你也来了?”
“雨晨,过来这里坐吧。”汪祺让雨晨到她的旁边去做。
雨晨刚想过去坐,门突然被打开,天欣拿着许多装有红酒的杯子进来,还有慕子和阿信。
“喝的东西来了。”天欣说。
“你怎会在这里,你不是出差了吗?”雨晨看着阿信问,想要拿包离开。
被天欣拉住:“雨晨,对不起,是我骗了你,我们是想让你们和好,所以..”
“不用替他说话了。”雨晨看着阿信说,“原来你也会骗我?”
“雨晨,听话,给我一个面子,今天是我的生日,他们是给我庆祝的,所以才借此机会,想让你们把问题解决了。”洛源站起来说。
雨安才想起来,今天确实是洛源的生日,但是大家都不知道:“对啊,雨晨,今天确实是洛源的生日,所以不要这样子。”
“好,我就给洛源一个面子。”雨晨继续看着阿信,“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雨晨还没等阿信说话,就走到洛源旁边的空位子坐下来。
天欣看着大家坐好了,马上说:“来,大家喝点东西,灭一下火。”
天欣把一杯橙汁给雨晨,她刚想把旁边的杯子给对面的阿信,洛源就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说:“谢谢。”
天欣看着洛源喝下去,惊呆了,定在了那里几十秒。
“天欣,你怎么了?”旁边帮忙端着托盘的慕子问。
“没什么。”天欣继续给大家拿酒,眼睛却时不时地看了一下洛源的反应。
接下来大家都各有心事,不断地喝酒,除了雨晨不能喝酒,就一直在旁边喝着天欣特意给她做的橙汁。
最后,所有在场的男人都酒成了烂泥,雨晨就拜托慕子把雨安送回家。天欣负责阿信,星晨负责星宇和汪祺。大家走了,就剩下雨晨和天欣,还有喝醉的阿信和洛源。
雨晨看着洛源说:“我送洛源回去,你们自便吧。”
“不行,你不可以送洛源。”天欣拦住她。
“为什么?这里没喝醉的人,就我认识他家。”
“因为,因为你应该送阿信,我来送他。”天欣心虚地看着阿信。
“你们本来住在一间屋子,不用这么麻烦了。”雨晨看着第一次喝得不省人事,还一直喊着她的名字的阿信说,“今晚睡觉前,先让他吃点解酒药,这样好受一点。”
“喝,我们喝,干杯。”阿信站起来摇摇晃晃地。
“雨晨,雨晨。”
“喝,喝。”阿信拖住天欣说,“雨晨,别走,别不理我。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
“人都走远了才说。雨晨肯定是生气你这个傻样,要是我早就一拳打过去了。”天欣扶住他,“木头,走,回家了。”
回到家,天欣看到时间差不多,就打给雨晨,可是,一直是无人接听。
“雨晨,对不起。”阿信翻身说了一句。
天欣给他盖好被子,“看来你们还真是好事多磨。”
天欣回到客,厅一直打雨晨电话,直到慕子回来。
“慕子节,雨晨回家了吗?”天欣拉着刚回来的她,着急地问道。
“她不是送洛源回去吗?况且我把董事长送回去,就马上回来了。”
慕子看到天欣紧张的神情说:“天欣,你怎了?阿信出事了?”
“没,没事,就是有些担心。”天欣有些语无伦次。
慕子以为她是担心雨晨的心理承受能力,笑然:“放心,雨晨比我们想象的更坚强。”
天欣看着床上睡梦中也痛苦着的阿信,不再言语,但手握着拳,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