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晨是一个世间难得的好闺蜜,一句话,她就马上抛下工作,男友,陪着雨晨去水城旅游治疗情伤。
游玩过古镇,领略了江南的美景之后。本来,她们还想去更多地方,但因为雨晨在出行的第二个星期就开始不舒服,她们以为是水土不服,也不在意,只是提前回来了。
回来后的两天,她常感到浑身乏力,软弱犯困,以为是旅游玩得太过了,没有想到其他原因,也不肯看医生,撑不住了,就留在家休息。
回来的第三天早上,雨晨正在下楼梯,突然感到一阵昏厥,还好即使扶住了楼梯的围栏,才没有再次滚楼梯。这一幕,桂姨看得心惊胆战,跑上来扶住她:“小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雨晨看着桂姨,淡然着:“没事,就是突然感到头晕,应该是水土不服的后遗症还没好,要不就是我的低血糖病又不听话了。”
“小姐,我扶你下去。咱们赶紧吃早餐,这样会好一点。”
雨晨其实首先想到的是病情的加重,但她只有继续隐瞒,才可以避免恐慌。雨安看到桂姨扶着雨晨,也是被吓到:“怎了?还是那样子不舒服吗?要不,今天还是留在家,我陪你去医院。”
雨晨一听反应很大:“不用了,只是有点头晕,低血糖嘛,吃了早餐,会好的。”
“来,我扶你过去。”雨安小心地让雨晨坐好,才回到自己的位置。
这个早餐吃得很辛苦,但为了隐瞒事实,只好当做若无其事地完成了。吃完早餐,雨晨再三坚持自己开车去公司。
途中,突然胃里忽然一阵翻涌,直逼喉咙,她急忙把车靠边,跑到到公园的石椅,一阵干呕,此时的胃很不舒服,可是又吐不出来。
她坐在石椅休息,用手抚摸胃部,以此来缓解难受,缓过神时,她才发现这是晓爱获救的那个公园,突然还怀念那段和晓爱在一起的快乐时光,还有他。
一想到他,她惊恐地站起来,瞬间把手放在肚子上,惊呆在那里。稍微回过神,她不敢犹豫迟疑多一秒,上车,调转方向,加速着。
一段时间后,第一次来到洛氏集团的国内总部,这巍峨的办公大楼,与甄氏的相比,毫不逊色。她站在门口,看了一会,毅然地走进去。
“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前台小姐对第一次看着她,发了一会呆,意识到自己的失礼,马上带着歉意,礼貌地问候着。
“你好,我找你们的董事长的汪秘书。她在这吗?”雨晨问得很从容,但毫不失气场。
“请问,有预约吗?”看到她的名片后,马上改口,脸上带着羡慕,带着惊喜,还有惊吓,话说得也不太利索:“请稍等一下”。
前台小姐拨通电话说:“汪秘书,麻烦你来一下前台,这里有一位很重要的人找你。”
“请你到这里休息,稍等一下。”前台小姐带她到贵客厅。
两分钟左右,电梯里走出一位小家碧玉型的女子,一看到坐在眼前的女子的背影,一席休闲淡紫色套裙,一头齐腰卷发,被吸引住了。
前台小姐急忙过来说:“汪秘书,是这位小姐找你。”
汪秘书回过神来:“谢谢。”
她听到后转身,汪秘书马上惊讶道:“甄雨晨小姐,你怎会来这?是你洛总吗?”
雨晨点了点头,比她更惊讶:“你怎会认识我?我们是首次见面吧?”
汪秘书的笑容让人很舒服,点头说:“这里说话不方便,请跟我来。”
两位前台小姐看到电梯关上门后,开始八卦:“她就是我的帅气老板的梦中情人啊,还真的是很漂亮。”
另一位说,“听说,我们的帅气洛总认识她之后,总是悄悄回国,以前他可是从不回国的。今天一见她,就知道为什么了。”
汪秘书打开一个门说:“甄小姐,这是我们的洛总的办公室。”
那是一个复古的西欧风格的的办公室,看起来更像一个书房。当看到墙上的那些大照片时,一阵惊愕。
汪秘书递上一杯温白开说:“看你脸色不太好,适合这个。”
雨晨把视线转移,接过来说:“谢谢。”喝了一口,她微笑着:“你的笑容很温暖。”
“洛总也是这么说,他还说我的笑容像一个人。”看到雨晨吃惊的样子,“你别误会,洛总以前都不会回来,他在这里的事情,绝大部分由我来安排,所以我们除了公事,还是朋友。”
雨晨看着那些照片,她在花丛中蹲下来,在河水中玩耍,在断桥,在夕阳,在湖边的正面,侧照,还有背影。看着自己的照片,出神了,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是这么美。
“很惊讶是吧?”汪秘书说,“这是洛总上次回来亲自弄好的。他从来不会在自己的地方摆放照片,可是却在这里放了那么多你的照片,真的很难得。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会第一眼见你,就认出你来吗?我就是每天欣赏着这些照片而被迫地把你刻在这里。”她笑着用手指一下脑门。
“上次是什么意思?”雨晨回过头。
汪秘书想了一会,“大概一个月前吧,洛总在这里弄了整整三天才离开,临走前,留下一句话,如果有一天照片上的人来找他,就让我无论如何也要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脑子一片空白,一个月前?三天?那不就是那一晚之后的三天吗?既然这么在乎我,为什么要用这么卑鄙的手段伤害我?
“雨晨小姐,你没事吧?要帮你叫医生吗?你的脸色真的很不好。”汪秘书扶着快要晕倒的雨晨,那一张脸,美则美,就是太苍白了。
感觉好一点后,雨晨说:“我没事。”定了一下神后,她问:“洛源最快什么时候回来?”
汪秘书猜到雨晨的来意了,马上走到办工桌,打开数字密码抽屉,从一本笔记本里拿出一只淡紫色的千纸鹤,递给她:“洛总临走前,让我交给你的。”
雨晨接过来,那是她在断桥上留下的半张纸,上面有她的个人符号和自己画的紫藤萝:“洛总只有在公事上非回来不可,才会出现在这个城市,而且最长不会超过两天,他说,您要找他,就打开它。”
在公司一天心神不定,晚上回绝了星晨约他们出去玩,即使阿信已经被哥哥升职,派去法国参加宝石的设计研究交流会,不用担心会遇到他,近来,雨晨也减少了外出聚餐的次数。
房间里很安静,空调开着低气温,恰到好处,不冷不热,但是掌心还是冷汗淋淋,用手轻抚毫无动静的小腹,想起今天的在医院的一幕:
“恭喜你,你就要做妈妈了。”
“妈妈?”她把医生手里的检验单抢了过来,直接找关键的字眼。
“你已经怀孕三十九天,因为是早孕期,还没办法清楚地检查胎儿的情况。不过,胎位并不是很正,所以一定要小心,不要做剧烈运动,否则很容易流产。还有你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要多补充营养,多休息,保持愉快的心情。”
以下的内容,她已经没办法听进去了,也不知道怎么离开医院的,只记得,是迷迷糊糊地来到他的办公大楼。
老天爷,为什么你这么残忍?在这个时候,还要我面对这么残酷的事情,以我现在的情况,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我都向命运妥协了,你却给我开了这样的玩笑?
静静地想着,要我去扼杀一个无辜的生命,我做不到。
雨晨左手撑着桌子,右手抚摸着肚子,低头,继续在心里说:“宝宝,你来的真的不是时候,别说我还没做好当妈妈的心理准备,以我现在的身体,怎么去怀你十个月呢?妈妈都不知道自己能否还有十个月的生命呢?我该拿你怎么办吗?”
那一刻,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那感觉仿佛回到了九岁的那一年,但这次,更严重,她没有可以倾诉和依靠的人!
在用右手擦泪的一瞬间,看到那只千纸鹤,她急忙打开,是一串号码以及一句话:“雨晨,对不起,我等着你!”
醒悟过后,脑子闪过一个答案:“洛源,这是你造的孽,你必须对我和孩子负责。我的痛苦,你必须要一起承担,这是你的错,别怪我。”
雨晨即刻擦干眼泪,用左手按了这串数字,但是重复也几遍,才完全正确,才拨送成功。
“喂。”在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她居然会瞬间奔溃着流泪,说不出话来。
洛源继续安静地听着,无意地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是晚上九点多,知道另一边是凌晨三点左右,马上紧张起来,尤其是在听到低声的哭泣后,忍不住喊出心声,“雨晨,我终于等到了!你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
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在窗前站了一整晚:“我最快什么时候能见到你?有一件事,我必须当面跟你说。”
“我正在巴黎,最快在后天下午。”
“好,我等你。”
听着电话了传来的挂断的声音,心里很痛,但也很激动,他听出了她的无助,但却无法第一时间在她需要时,像以前那样马上出现。激动的是,她居然在无助的时候,还是想到了他。于是,一刻不想再等,马上启用私人飞机,直飞到那期盼着的人儿的身边,飞机降落的那一刻,他第一时间告诉了她。
雨晨其实已经开始明白,自己的心里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住着一个人,他和自己有着共同的爱好,不约而同的默契,最重要的是他理解自己,懂自己,他给她的感觉,正好补充了心里缺失的那一部分,但是这一切,发现得太晚,是在犯错之后的觉悟。
雨晨强制自己,想不明白的事不用多想,交给时间,时间会证明一切,会给你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