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充满着一股潮闷得气息,素寒之中,让人感到一股刺骨的痛。
虽然已经入春,但是一点春的气息也没有,照常理,柳树早该抽穗,但今年例外。
小店里,店小二给倒上了上等的好酒,徐哲细细的品了一下,瞬间剧烈的咳嗽起来,心念这是什么酒啊,烈的让人难以下咽。
“哈哈,看来壮士不适合饮这酒啊。”那位将军笑道。
“那我试一下。”旁边是一名女子,她淡饮了一下,稍微皱了一下眉,紧接着又笑了起来,“不愧为五十年烈酒之首,竟是如此霸道。”
“你们都品了,那老朽此能失礼,小二,斟酒。”
小二闻声而起,两手相接,酒壶至于空中,离桌还有五步时,酒在壶口飘了出来,看着小二瞬间收手,本以为拿酒会洒一地,但结果出乎意料,那酒却洒在了酒杯中,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暗叹小二这惊人的手艺。
“都说‘潜杯’藏有乾坤,‘藏酒’别有洞天,皇都收藏的好酒里,就这‘藏酒’屈居首位,而当今世藏,不过一斗,就黑市也绝无此酒,今得此一品,实乃有幸,待得我们归还,还有劳裂傅引领面见当今的皇上,得以致谢。”
说罢,老者将酒一饮而下,喝完后还深深地喘了一口气,他喘息出来的气息里就带了浓烈的酒味。
“好酒,”那老者拍了一下桌子,“酒浓烈而味清淡,若不出意外的话,此酒是用西部的高粱酿制。”
“好眼力,不满几位,此酒是皇帝建国之初,环游九州之时,路临西荒可扎之国,可扎国王送给的礼物,国王见那礼无用,便用之酿酒,只是没想到,酿出来的酒非常人能饮,就连当今的皇帝也不敢饮之。
“如几位所见,今年天气异常,照常理,这时RB应酷热当空,但现在却是严寒当道,三位也有所耳闻了,在东北边境龙首山脉之中藏有一只妖兽,此兽有通天的本领,瞒天得令,擅改时令,以致次难,天下不得时令,民不得耕种,若此现状继续,恐怕将引起灾难,帝君便下重赏请当时强者诛杀此兽,舜天得名。”那将军说此铿锵有力,抑扬顿挫之势将全场的氛围激发了起来。
诛杀此兽,舜天得名。
也是这个原因将四个人聚在这里,话说回来,不过他们并非是为什么厚礼而来,只是他们的身份由不得他们自己,在场的四人除了那位将军,其余人皆是修道中人,最老的是一位道士,白须白发却有一副童颜素装,在他的面容上看不到岁月的痕迹,将军称他为“老先生”,也应着这一称呼,人们也称呼起来;那位女子是一个奇才,“通未来晓过去”为她独有,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人们口中相传的“滴仙人”便是她了,而她另一个名字更是响亮——“黎清儿”,在朝野之中那些宦官大臣们听到这个名字也是要抖上一抖,毕竟让她知道点什么就没那么轻松了;最后这一位是在东方来的,名字也是平凡的再也不能平凡了——徐哲,本领也让人感觉怪怪的——“通灵”,这让人感觉除了和那些鬼灵精怪谈话什么的就再也没什么本事了,但是有一点确实与众不同——人们口中的“神裔”,也因为此他必然不同于普通修道人,他的未来定要注定不凡。
那位将军说道:“皇帝钦赐,为此行壮志,理用此酒。”当今的帝君却不敢喝这酒,只是因为此酒炽烈,喝后若不释阳就会因此失去自己的某些能力,这也源于当今帝君受到一个诅咒,一生一世只能爱一个人——这只不过是民间的传闻罢了,帝海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六太子与郡主,这七个风云人物的故事要比帝王的故事还要多,民间对当今的帝王还盛传这一种说法:“种马”,貌似这种说法更为恰当一些,言归正传,我们说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裂傅继续说道:“但现在却是非同寻常,严寒当道,越往东越是严寒,而此酒却解了这寒毒,便将库藏的“藏酒”全部给出征的壮士。”
四人里并不都是壮士,因为眼前有一位位女子,徐哲看她心里一直惋惜,身子甚是羸弱还要参与除妖,那女子也看了两眼徐哲,刹那间徐哲的头很晕,察觉到这种情况后自己便扭了头去,不在看她,那时脑子也清醒起来,心里念叨:看身子骨这么羸弱但是精神上强盛的厉害,果然是高手。正所谓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出征前帝君给他们四人送行,寒暄了几句,派遣护卫和车夫随行,前面的路途有他们随行也方便了许多,提前保存体力,后面有他们要吃的苦头。
那位老头连皇帝的面也没见到,他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破晓之初便动车出发时,他还打着天雷般的呼噜,俨然毫不知情,大家都很无奈,将军让大家把他抬到自己的车上,那名女子则与徐哲安排到了一起。
徐哲知道黎清儿非比寻常,有着极为强烈的“精神”,曾经对自己释放“术式”,让自己的精神被抑制了,有了前车之鉴,此次就知道如何去面对她了。
黎清儿对徐哲的印象还算是蛮不错的,虽然说在酒庄见他偷瞄自已,有些失礼,但是他竟然承受住了“精神”攻击,也算是有一些能耐,其实她并不知道,徐哲几乎被她击溃,幸亏他及时将视线移开,侥幸打断了她的攻击。
不过话说过来,黎清儿对于徐哲并不清楚,试探打听才知道他的身份——神裔。
在这个世界上,曾经有一段历史充斥着“神”,他们拥有渊博的知识与无上的本领。他们为了保持血脉的纯正,只能族内通婚,所以说,自凡称之为“神”,都躲不了婚姻与育子的支配。后来天降巨火,神人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湮灭,他们为了传承,不得不与所谓的“凡人”通婚,神与凡人的孩子则称之为“神裔”,他们仅仅有着“神”的血脉,但是无法习得“神”的本领。虽然说辉煌不在,但是作为“神裔”,总有一些不寻常之处。
黎清儿好奇的问他:“说说,你有什么本领?”
徐哲单手指禁声,悄悄地说到:“我会通灵。”
“通灵?”黎清儿很是诧异,徐哲很无奈的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听说通灵人通鬼神,你是不是能和鬼神沟通?”黎清儿好奇地问道。
“你说的是鬼神通,我不是,所以无法和鬼神沟通!”徐哲解释着。
“那你是什么?”
“精怪通,我能与异类沟通!”
黎清儿点了点头,笑到:“那你到时候就负责和那只妖怪沟通交流了和他试着做个交易!”
徐哲一脸诧异,纳闷道:“交易?”
黎清儿笑到:“你以为呢?”
“不就是‘为了这场道义,诛杀此兽’”。
黎清儿见徐哲木讷的看着自己笑了又笑,道出了其中的缘由。
没这么简单!
这是黎清儿对这件事的定位。
但凡能够做出“擅改时令”,这能耐可以说是神通,神通通天地,神通之令则为天地令,“诛杀此兽”可以喻知为“逆天而行”——这是要遭天谴的!
看着徐哲吞了口唾沫,黎清儿道出了另一种推测:异宝!
且不说异宝之事,神通这种能耐并不是一般人可以修习的,历史上的“神”是以血脉为根基,他们丢失了婚姻与育子的自由才换来所谓的“神通”,可除了传说中的“神”,大千世界中的鬼灵精怪没有一个载入历史,百年前神的年代就没有成神的精怪,百年后神都已消失殆尽,突然出现一只成神的精怪,这一切都匪夷所思,让人不敢相信,唯一能够相信的就是“异宝”的存在。
“异宝?”徐哲很是纳闷,“异宝就可以调动时令?”
“异宝是一种很特殊的东西,它可以使得一个平凡的人拥有无上的本领,擅改时令也并非难事了。”
徐哲心里念道:异宝竟有这般能耐,若是人人都想拥有岂不是——不可想象!
“只是这异宝并不是想要拥有就可以拥有的,这天下间并不是说没有异宝,东方的世界里便有这种存在,只是这种存在都是大势家族所具有,倘若真的是这一种的话,那西方世界里也可以拥有异宝了。”
说到这里,黎清儿将视线转向窗外,沉默了下去。
不知不觉已行走大半日,行程接近于百里,不由得让徐哲暗暗惊叹这马的脚力,不是寻常之马吧,南疆的一种马,脚力极盛,一日千里之遥不觉其乏,但是这马却和南疆之马不尽相同,此马脚腱受困于骨,怕是跑累了没三四日是休息不过来的。
行走间,车夫突然叫停了,扯开幕席,说道:“不好,前面有人被杀了。”
听闻此话四个人都下了车,看着眼前凌乱的场面让人感觉到窒息,被杀的几个人的着装都像是普普通通的乡下人,身上也不会有什么财物,不像是被强盗劫财杀人,如果不是这样又会因为什么被杀?
将军翻看了一下他们的伤口,一个人是因为胸前的伤口太深,失血过多而死,一个人因为喉咙被割断窒息而死,还有一个人是因为胸被贯穿而死,他们身上的伤痕无一不在表明袭人者使用凌厉的刀术,而今世上只有东荒才有人使用大刀。
刀术往往大开大合,使用刀术的人性情是往往睚眦必报,这几个人怕是招惹到了他们而惹祸上身,身为西土人士岂有不管之理,若是要根据刀痕就要断定凶手,这里面唯有黎清儿才能做到。
西土盛传黎清儿乃“仙人转世”,其“知过去,晓未来”,乃是不宣之秘,不过黎清儿还有一个身份——鹰眼,在朝野之上占据了一席之地。所谓“朝野不问江湖,江湖不过朝野”,身在朝野之中的黎清儿拒绝为这几个无辜人士查找凶手。
老先生说道:“罢了,我做阵法为他们超度吧!”那老头说罢,拔刀出鞘,在地上刻画两仪阴阳阵,脚踏地三下,落地有声,事罢。
徐哲问老先生这是作甚,黎清儿解释,画两仪阴阳阵是镇压邪气,踏地是请鬼神看守此处,那些人如此死去,怕是怨念极深,请鬼神是为他们申冤,俗话说,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怕是那凶手在劫难逃了。
徐哲想,最后那跺三下脚,估计是一种诅咒吧!看着死去的几个人,心里莫名的难受起来,就这样无缘无故的死去,生命无端的结束,轻不过鸿毛,毫无意义!老先生看破了徐哲的心思,招呼车夫过来将死去的人掩埋起来,徐哲也加入了他们的团队,为这几个人立一个坟冢,一个无牌的坟冢也算是给他们一些安慰吧。
弄完这一些太阳已经稍渐西头了,许哲的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本以为今晚要饿肚子了,徐哲摸了摸肚子,叹了口气,黎清儿看他这模样笑了起来:“吃货。”
“诶,小姑娘,这你就不懂了吧,民以食为天,若不吃饭,大家岂不饿肚子了吗?”那老头插话进来,徐哲感觉此话很有道理,使劲的点了点头。
将军哈哈大笑起来。
“那你有本事可以让大家吃顿饱饭。”黎清儿发难。
“打猎可是我这糟老头的拿手好戏,哈哈,不出一刻,我便给他家带来丰盛的晚餐”说完,老者耍了一下他的刀剑,威风离去。
“我也去找点吃的。”黎清儿起身离开了。
剩下的人则拾捡起柴火以供夜用。
忽然间,将军来到了徐哲的身前,探身问道:“徐哲,你跟那姑娘不错嘛。”
“将军说哪呢,我们只是一面之缘而已。”确实如此,他们之间的照面也因此行除妖而开始的,对于他们的种种也是一无所知,这也怪不得徐哲,谁让他向来“低调行事”。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他对通行之人的恭维之情可谓是真。
“你知道那姑娘什么地位吗?”将军对徐哲淡淡一笑。
“什么地位,我也不清楚。”徐哲在将军的旁边坐了下来。
“打个比方说吧,当今的帝君也不敢跟她造次,你说她达到什么程度。”
当听见这么一句话的时候如似天雷轰顶,帝君自称天子,万人之上,被他畏惧的人那岂不是仙人道者。
徐哲摇了摇头,关于西土这个世界,还真是“一无所知”。
“你竟然不知道!”将军看着徐哲,一脸的吃惊,随后便说道:“那位姑娘就是‘谪仙人’,她可是本土无人可敌的,之所以称她为仙人,是因为她可以知过去,解未来。也因为这样,当今的帝君对她非常的崇拜。”
知过去,解未来!徐哲咽了一口唾沫,望着将军,他看徐哲一脸的惊呆,继续说道:“要知道,朝廷之中关系错综复杂,各种争斗难免出一些意外,为了权衡朝野之中各方力量,帝君任她为“鹰眼”,监督眼下的各个宦官,有她的存在,朝野之中没有人敢搬弄是非,我国也是欣欣殇荣,所以,按地位,我还在她的下面。”
徐哲暗自惊叹,怪得不这位裂傅对那姑娘如此的敬佩,她飞扬跋扈也是有这个底子啊。
“那位老先生呢,我想他的地位也不低吧。”徐哲问道。
“敢和那姑娘叫板,你说呢。”那将军看着徐哲,脸上挂了一丝的笑意。
“原因有两种,那老先生对姑娘很是了解,论地位,应该平齐吧,论战力,应该不弱于那姑娘,第二种原因,和我一样,对那姑娘一点都不了解。”
说完那将军大笑起来,看着金枪侍卫渐渐走远,对我说:“不错,那老先生对这姑娘很是了解,若是他两个对战,那姑娘未必能赢他,但老先生想赢那姑娘还有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的。
“让我也了解一下你的本事。”那将军朝徐哲一笑,“若有什么难言,不说就算了。”
“我没什么高超的本事,”徐哲想不都告诉他,但是让他了解一些对以后除魔还是有帮助的,“唯一的本事就是通灵。”
“通灵,听说过,拥有神的血脉,但是到底是什么本领呢?”将军诧异道。
通灵者本身是很少的,也因为通灵的原因寿命挺短的,
因为通灵折寿,很多的通灵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进行通灵的,父亲一生之中通灵了三次,每次通灵都像是走了一趟鬼门关,最后的一次通灵迫使自己留在了鬼门之内,再也没有回来,记得父亲死去时自己也就十多岁,而父亲那时就三十左右,在旁人看来,三十岁死去就是一短命鬼,但是身为通灵人,生命从来都未从握在自己的手中,徐哲也不知道自己会在何时死去,或许就在某次通灵之中,可能吧。
活着,通灵者对大自然就是一种挑衅,死去,天道才能正常运转,他们的命运,从来都不在自己的手上。
“没想到我在这有生之年还能和神裔接触,此生有幸啊。”将军这一说让徐哲想起了那老头喝“藏酒”时说“此生有幸”,有些忍俊不禁了,对将军说:“见笑了,像我这种平凡的人,和藏酒比起来,多之又多了。”
将军也被徐哲逗乐了,笑道:“要知道,生命诚可贵,酒没了我们可以在酿造,但是生命就一次,没了就切实的没了。”说罢他还叹了口气。
生命诚可贵,徐哲记得这话很耳熟的。母亲就经常念叨着句话,这话也是念给父亲听的,父亲每次听到这句话都会情不自禁的摇摇头,笑谈人生如梦,何来无期,那时自己还不懂,此刻在将军的口中倾出,却是别有一番滋味,“生命诚可贵”,难得可贵!
徐哲向将军行了一礼:“谢将军指点。”
那裂傅被徐哲这一举动弄得无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简单道了一句:“我叫裂傅,你这样称呼我就可以,别喊将军了,搞得我们挺有距离了。”徐哲便向他开玩笑,“行,裂将军明早,我和你坐同一辆马车,跟你在一起能学习很多。”
将军连忙摆手摇道:“不行,不行,他俩在一起我放不下心来了,还是你和那姑娘在一起吧,对了,你还不知道’仙子’的名字吧。”
我向他一笑,示意我在逗他呢,说道:“黎清儿!”
“对了,我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那裂傅说道。
“说吧,尽我所知。”。
“通灵者通鬼神,对吧,你对刚才的事情有什么看法。”他是说行道之人确实死的蹊跷,但是那老先生说了,他们是死于东荒破魔教系之下,这也就没什么不解的了。
“其实通灵也是有限制的,通鬼神只是其中的一种,我不是鬼神通。”想了想,只能说着一些。
他点了点头,略有所思,突然间抬起头来,望向徐哲的背后,说道:“他们回来了。”
他们回来了。只见两个身影快速的移动,分不清谁是谁,只听见一个女声道:“老头,看样子你也强不过我哪里去啊。”
“你这丫头,和我老头子比速度,老头子我若年轻十岁,就你还想超过我,你再修炼去吧。”
一眨眼的功夫,他们来到了身边,那老头冲着裂傅说:“小子,看看,这只驯鹿够不够大伙吃的,不够的话拿那丫头的白狐吃了。”
“臭老头,你敢打我白狐的注意,小心我给你下蛊,毒死你。”说罢,她摸了一下躲在怀里的白狐。
徐哲顺眼望去,见那白狐看自己,瞬间惊愕——那只白狐修灵成精。
徐哲是精怪通。虽然不是鬼神通,但是可以和精怪做沟通交流,而这只白狐也察觉到徐哲的存在,它望了徐哲一眼,流露着一种人才有的情怀,像是在说“似曾相识”,但是因为****两不通的原则,又不能说明这一切,于是又躲在了黎清儿的怀里。
大家没有过于在意白狐,徐哲也没有多说此事,只希望以后有机会问问黎清儿白狐的事情,细数前后,花了也差不多一个时辰,东西就准备全。老先生支起了几个支架,将四只鹿腿留了下来,然后将鹿的其它部位分了分,而那老先生在自己身上搜了搜,不一会在他身上搜出一些料包,说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风餐野露的只能自己作料了,丫头,把那几个果子扔过来。”
黎清儿在她的怀里拿出了几个果子,扔了过来,那老先生在料兜里拿出一些料,将果子的汁挤了出来,活在了料理,在烤鹿腿时边翻滚鹿腿边洒料,不一会,便喷鼻的香气散出而出,引诱的徐哲肚子也呱呱的叫了起来,黎清见此情况,又笑道:“哎,你的肚子这么不争气啊。”
“老先生手艺好,哈哈,我从心底里都佩服了,听听,是不是说‘我服了,我服了’。”说罢,便挠了挠头。
那裂傅又哈哈大笑起来:“小兄弟,你挺幽默的吗。”
老先生看了看我,说道:“对了,小伙子,怎么称呼你啊,我这糟老头子还不知道你的姓氏呢。”
我拱手道:“小子姓徐,双人余,名为哲,徐哲。”
“你姓徐啊,你真有意思。”黎清说道,徐哲不好意思的挠了挠,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不妥,立刻说道:“黎清儿姑娘,幸会,幸会。”
“幸会个啥呀,哈哈,不要叫我黎清儿,喊我清儿就行。”
徐哲被她这大转弯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旁边那老先生说道:“天贶居下,天贶居下啊,我这个糟老头子都不让喊清儿,就让你这小子喊了,这世道可是我们这一群老人打出来的了呀。”
此时裂傅站出来发话了:“老先生,时代在前进,我们可是时代打造出来的,你们打造时代的人也该隐居享受天伦之乐了,只是没想到,这趟浑水你要来趟,咳,伤了你这把老骨头我们拿什么来陪你啊。”说完又大笑起来。
“呸呸呸,臭小子不积点口德,我这把老骨头留着有什么用啊,若是死在天伦之下岂不是埋没了往年的风采,要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什么鬼怪精灵,我老头子没杀一千也得灭了上百,就这次除魔,乃是替天行道,死了,哈,咱也是死的有意义。”
或许是老先生太激动了吧,说完后咳嗽了起来,徐哲向前给他拍着背,想让他舒缓一下。
“小子,不错,要比那什么狗屁裂傅好得多,哈,有生之年能结识你这么一位小子蛮不错的。”老先生说道。
老先生看了徐哲一眼,摇了摇头,说道:“我这把老头子都是知天命的人了,看什么都看穿了,只是希望你小子能退出这场除魔聚会,你呀,凶多吉少。不是我这老头子晦气,这次有劫难会降临到你的头上,九死一生啊,话说我们这次降妖除魔为了一场道义,但是这次道义会要了你的命,你还是回去吧。”
徐哲笑了笑:“老先生,天命有归,非千般人力所为。若是此次就因这个原因而退出实在是愧对于你们,况且福难同当,喜祸同享,权衡得失利弊,这场道义自然要赴,而且要与大家同进同退。”
老先生见徐哲不退出,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我这把老骨头也不想管那么多的事了,只是希望帝国早你们的手中日益昌辉。”
那裂傅的脸色坚毅,脸上挂了一丝的笑,旁边的黎清儿说道:“你好厉害啊,这些东西我都没考虑过,真是太佩服你了。”
徐哲笑了笑,啃了一下手中的鹿腿,这鹿腿经过老先生的烹制已经变得非常的可口了,肥而不腻,还透漏着一股清香,咬在嘴里流出了非常多的汁液,还顺着嘴角流下了些许,用袖子擦了一下,说道:“真香,老先生,你的手艺真好。”
“瞧你那副德行,好像从没吃过这肉似的呢。”黎清笑道。
“我还真没吃过呢,”说罢,徐哲又狠狠的咬了一口,嘴里塞满了鹿肉,继续说道,“第一次吃这么好的东西,以前自己流浪时,烹制的食物只有我自己能吃得下去,和这只鹿腿根本没法比。”确实,以前总是吃白食,想想也是惭愧。
“小子,看你人不错,可惜不知道你能不能躲过这场灾难,我这把老骨头,若是把这身本领带到了阴曹地府,就有点可惜了。”
裂傅听这话之后脸色变幻不定,他看了徐哲一眼,道:“小兄弟,不知道你生辈子修的什么福分,仙人被你折服,圣人要收你入门,看样我也要意思意思了,活下来的话,我将把你推荐到帝国军队,元帅我给不了你,但是让你管辖一省之军,还是蛮不错的。”
“你这臭小子,敢给我抢人,先问问我同意不同意。”老先生道。
“能问吗,肯定不能问,你肯定不会答应。”裂傅笑道。
“哈哈,你们别逗了,不就一个人吗,让你们抢的,若是他成了我的人,你们还敢要。”黎清儿这话让徐哲的后背蹭蹭的冒凉汗,那裂傅和老先生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无语了。
过了一会,一个人过了来,说道:“裂傅,帐篷已经支好,请几位稍后休息。”
“好吧,你们先去休息,。”裂傅支走了那人,发现什么事也没有,便道:“那我们休息去吧。”
黎清儿只身一人是姑娘家,也是这一队伍中唯一的一个姑娘,她自己一个帐篷,徐哲、裂傅以及老先生一个帐篷,本以为三个人会很挤的,进入帐篷后发现别有洞天,因为此行只是除魔,并没有准备太多的东西,除了三张床铺,里面别无他物,若是住十个人都不会觉得拥挤,裂傅和老先生都躺下了休息,没有办法,徐哲也躺下了,却是无法入睡,便会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一切。
从前天早晨出发,行了三天的路子,大概就两千里之多,除了破魔教所为也没什么事情,虽然说那场命案有了线索,可徐哲总感觉并不简单,问题到底出在了哪自己也没有头绪,只希望就像是黎清儿说的似的,此事有鬼神接管,伸张了冤屈,突然间想起了黎清儿嗔怒时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忽然间听见裂傅咂嘴的声音,紧接着他捂住自己的嘴,深怕裂傅发现什么,而裂傅只是翻了个身,紧接着又睡着了,他这才松了口气。
徐哲早晨醒来时天刚刚微亮,裂傅已不见了身影,而老先生还在睡着,打着天雷般的呼噜,他穿好衣物起了床,来到了篷外。
出了帐篷外边听见了溪水声,或许是昨天太累了吧,没有发现,徐哲寻觅着声音找了过去,不过多久便发现了一条小溪。
坐在小溪旁洗了洗手,又用那水冲了冲脸,看着小溪渐渐平息的涟漪,还有溪面倒影着的土黄色的脸,一时间,徐哲呆愣住了。
一直到溪面上倒影出另一个人的影子,准确的说是一个女人和一只白狐。
是黎清儿和她那只白狐,想她一定也听到这溪水的声音了,觅水而来,她在徐哲身边坐了下来,让溪水流过她的指间,她那双翠玉般修长的手指,在水的滋养下更显秀气,黎清儿看了徐哲一眼,似乎因他这无礼的举动有些恼怒,说道:“有什么好看的。”
那只白狐探出了脑袋,疑惑的看着徐哲,它应该也有所察觉徐哲的存在,是察觉到有一个人在窥视它的感觉,那就是精怪通。
“你这这白狐挺可爱的,昨天你怎么捕到的它啊?”徐哲试探性的问到。
“昨天出去玩的时候发现的,当时它被一只巨蟒追捕,我见这白狐挺可爱的,便斩杀了那巨蟒救下了它,本以为这白狐会跑的无踪无影的,但它却来到了我的身边,死活不肯走,没办法,我便留下了它。”说罢,黎清儿用水湿了湿她的头发,梳妆了起来。
原来如此,那白狐之所以留下来是为了“报恩”,只可惜他的道行太浅,帮不了什么忙,不惹麻烦就是好的了,黎清儿也如此的喜欢它,也就将就着了,再说了,黎清儿的本领本来就是无人能敌,带一只白狐,也可解解她的乏。
只是可惜了那只巨蟒。
“知道吗?我杀了那只巨蟒后想找蛇胆,愣是没找到,只是取了那只巨蟒的眼睛和脑浆,若是有蛇胆就好了,给那臭老头,算是给他道个歉。”黎清儿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蟒无蛇胆,这倒是第一次听说,但是总感觉怪异的,徐哲请求黎清儿带他去看一看,黎清儿看了他一眼,说道:“好吧,带你看一看。”
到现场时那蛇已经被七零八落,尸身一点也不完整,估计是被一些野兽啃食了,只剩下了一些无法下咽的肉,本想着再弄一点东西来着,看样是不行了,捡了一些髓骨,便弃之离去。
在回营帐的途中碰到了外出的那位裂傅,裂傅看见黎清儿和徐哲在一起,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黎清儿幽怨的看了徐哲一眼,甩袖而去,在她走后那裂傅贴了上来,笑道:“小兄弟,你真厉害啊,她对你恭恭敬敬的啊。”
刚说完,黎清儿的那只白狐跑到了他们的面前,幽怨着看了一眼裂傅,裂傅顿时傻了眼,朝徐哲眨了一下眼,独自离去,见那白狐跑来,徐哲蹲下身来,那白狐舔了舔徐哲伸出的双手,悠悠的轻鸣,忽然间又跑开,不见了踪影。
这白狐,应该已经开了灵通,它似乎在伪装着,当初以为它刚入道行,对外界都不懂,其实他懂得不少,包括对徐哲的定位,众人中唯有对徐哲充斥着恭敬之情,对其他人还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人们都说人老成精,兽老成灵,此话不假,这白狐早已入了道,善解人意,怕是入世不浅,就连“滴仙人”都没认出来,怕一般人更是奈何不它了。
烈日当空,阳光甚是刺眼,可空气里刮得风甚是刺骨,他不敢在此再作停留,跑向营地,当看见金枪侍卫整张出发的阵容时才松了口气,上了车之后,看见黎清儿正在陪着白狐,只见她嘘了一声,示意徐哲要安静,徐哲便坐在靠窗的位子旁,回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黎清儿给自己说过,这白狐时被巨蟒追赶,怕是因为这只白狐漂亮的缘故吧,黎清儿才去救它,那条白狐被巨蟒追赶,按理说那只巨蟒要比这白狐还要厉害很多,但这巨蟒就那么的不堪一击,轻易地被黎清儿斩杀?徐哲有些不信,就算那巨蟒力博两人也要支持片刻,就单纯的单人对决想要收拾那巨蟒恐怕也要付出一些代价才行吧,但是那巨蟒就这样被黎清儿斩杀,让人匪夷所思。还有,黎清儿说那巨蟒无胆,当时也没什么质疑,大千世界,无所不有吧,但现在突然间灵感一闪,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妖兽间有一种独特的修炼之法,就是吞食妖兽的至灵之物,得其修年之道,以增己之行,不过此法过于残忍,杀食者易遭天谴,所以在妖兽界中很少有这种用这种法子增己之道,但是对着白狐有种异样的感觉,怀疑这白狐吞食了蛇胆,那巨蟒剧痛之中追杀白狐,怕是那白狐在吞食之中受了伤,无力与那巨蟒争斗,便拔路而走,在逃跑的过程中被黎清儿发现救了下来,那巨蟒也命该归矣,在黎清的砍杀之下死去,这才造成了那种局面,只是可惜了那巨蟒,苦修得来的道行就这样被别人抢了过去。
转眼一想,想到了这个世道,古人有言,戾君制世,妖孽行空,东北大荒之中有妖兽逆天,篡改时令,以至民不聊生,而眼前有白狐窃道者逆天而行,怕是接下来的路子也不好走了。一时间徐哲睡意全无,睁开眼睛看了看,黎清儿抱着那白狐已入睡,相当的安谧,看向窗外,望着窗外渐逝的景色,想起了以前的时光。
因为是通灵者,总与常人不同,父母也因为此入世,有时候总感觉他们心不甘,情不愿,总有一种被强迫的感觉,而徐哲的出生给他们带来了一丝欣许,同时也带来了一丝的忧愁,当他们知道新诞生的小生命是精怪通的时候欣喜若狂,好像是在通灵者之中,精怪通是寿命最长的,据他们所知,年龄最高的那个人接近百岁,这是什么概念,或许这在平常人中很平凡,但是在通灵人之中,精怪通是一个老寿星。一生之中无需通灵。相反的,天道赐福,福运当道,一生无需为通灵所劳累,这是所有通灵人都梦之以求的鸿运。
母亲也是一个的道义者,而且是一种极为特殊道义,在四荒之中总有求风雨之人,他们甚是厉害,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相应的代价也极为高,轻者身残,重者身亡。母亲便是一位雨师,雨师向来不出手,除非四荒处于极度干旱之中。而父亲则为母亲通灵,问鬼神雨势如何,天谴如何,做完法之后才会让母亲做法,施展手段降雨于四荒。只是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父亲做了太多的牺牲,先于母亲离世,母亲也是看破了生死,也或许是因为眷恋父亲,在没有父亲问鬼神情况下便施展神通,因天谴而丧命。
这或许便是命!
车马劳顿了一天,天渐黑的时候他们还没找到落脚的地方,眼看天色渐黑,那裂傅停下了车队,整了一下队形,原地扎起了帐篷,没有一个人闲着,徐哲和其他人一起拾检干柴,也是在这个时候,认识了一下这些人。
虽然说他们使了一手好枪,但是也有人最拿手的并不是枪,有一个人叫许易,使得一身的好功夫,他最拿手的是那双手,他本人看上去弱不禁风,但若拿出他的本事来不禁让人瞠目结舌,就算是他不用枪和其他的人对战也不会落下风,他向徐哲展示了一下他的那双手,准备片刻之后拿一棵十寸左右的小树开了刀,亲眼看着那棵小树被他劈开,倘若这掌落在人身上,不致残也得受重创,徐哲开玩笑问他那双手是不是铁手,他笑了笑解释道若是打到铁上,他的这双手就废了。
这掌法叫做“看山掌”,共有十二式,有劈、切、旋、落、开山、截流、落土、裂铁、无影、做拳、御身、作秀。许易只学到了前四式,也就是最为简单的几个招式,而后面八式不易习的,少年时也因为贪玩,荒废了功夫,乃至成年也无长进,无奈之下该学了枪法,枪法易学,再加上掌上的功夫,使得他比别人底子要高很多,他之所以进了皇宫做了侍卫完全是巧合,那次也是皇宫招募新人,被老师推荐了进去,那幕师看他枪法不错,便招了他去。
许易告诉徐哲,那十二式中,最后一式已经失传,传闻他的爷爷到了御身的地步,厉害的无人可敌,但他自己败给了岁月,输给了时光,一代名师也仙逝了,父亲继承了爷爷的掌法,可惜自己有点无药可救,没能把这套掌法留下来,反而成了别人的侍卫,想想也是丢祖上的脸,徐哲劝慰他说,人各有志,最起码的他们的精神还在你身上继承着,没有失去,我们还得继续,将来的时光之中,只要拼搏,我们就可以把失去的那些东西都赚回来。
其实说这些话的时候徐哲心里也没有底,还能赚回来吗?时光不饶人,我们都在浪头的尖上,容不得我们回头,我们能做的,就是推动着时代滚滚前进,而且我也不想回头。回忆是最美丽的风景,但不能故地重游。
许易笑了笑,说道:“一定不会让这“看山掌”失传的,还要把这掌法发扬光大,其实我觉得,若真的不想让这掌法失传,我感觉还是要开办学堂,教授更多的人传习,但是父亲不肯,家传之法不传外人,父亲在世,我也不能违背。”
他说的这话让徐哲甚是心痛,徐哲没有告诉过许易他的父母早已逝世,家道也没传下来,他和自己相比要孝顺的多了——他要比自己优秀得多。
“会的。”徐哲劝慰他,他对徐哲笑了笑,一掩而逝。
一路西行而走,越向西走天气越发的严寒,为了减弱这种严寒,大家开始徒步跑,因此我们的速度越发得快,第五天的时候便接近一荒漠地带,荒漠地带的活物不是很多,平日里能打到的麋鹿也很少见了,裂傅便取出了在帝都拿来的“藏酒”,人们喝得并不多,主要是为了抵御严寒,起初徐哲不想沾着酒,下车随着大部队一起骑马而行,但是随着天气越发的寒冷,简单的运动并不能抵御这股严寒,伴发着这股严寒徐哲的呼吸越来越困难,面色是苍红色的,无奈之下他不得不选择了藏酒。
下肚后情况才有所缓解,徐哲猜想可能是地域的原因,喝这藏酒时并没有当时在帝都时的感觉,相反的,喝下肚去感到非常的轻松,原来的力气都回来了,和他们说说笑笑,聊着天,听他们讲述天下奇闻。
这里面有一个人非常的博学,名叫楚列,他来自南疆,他告诉人们,在东土世界有一种怪人,其人犹似铜铸,皮肤黝黑之极,具有怪力,常常奔波于九黎山,传说之中九黎山野之中有野民居住,无人能制,传说曾有人想妄图管辖其居民,但那些人进入九黎山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之后越传越讹,说是被野人吃了,还有人说,九黎山野是上古女帝的修身之所,那些人进山扰民,触怒了女帝之威,那铜人便与之展开了战争,战争至极的残酷,没有一个人存活,整个山野被残肢断臂所覆盖,而那铜人竟一个人都未受损。
楚列讲故事徐徐而来,将士们听得入神,一时间没注意周遭的环境,一直到老先生出了马车,大喝道那些精英们才才注意到周边的情况。
他们被山匪给包围了。
徐哲暗笑一声,打劫军队,这群山匪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这倒是不大担心,就是这里的金枪精英也容不得山匪猖狂,徐哲环视看了看四周,四周倒是挺宽旷的,树木高耸的大概有十多丈,马匹跑在这林子里倒是没多大的阻碍,问题就是这群山匪有什么样的本事敢打这主意。
“来者何人,敢报上名号来吗?”声音在四周飞荡,时高时低,根本无法辨别说话者在何方位,可见这人的功夫不弱,不知裂傅怎么回应。
“阁下就是‘青居贤者’吧,听说成匪后也不忘这个名号,真是可喜可贺啊。”回话的是黎清儿,话里带有刺。而且还是“老相识”,不然就不会如此回话。
“滴仙人,青居已死,无花再绽,此次出征,定是你的灭亡之路。”那人说完后就不再说话,徐哲心疑,不知道他们为何如此的敌对彼此,一见面便是针锋相对,那人继续说道,“弟兄们,我们走,今日就饿******一顿吧。”那山匪不一会儿就撤了,他们撤退时非常有序,徐哲心想倘若与他们开战会有几分胜算,五分吧。
青居贤者。许易之后告诉许易,那贤者和滴仙人是故人,我只知道知道滴仙人就是黎清儿,那贤者叫什么名字,徐哲向其他人打听起来。
黎野昭。
黎野昭和黎清儿原本是兄妹,黎野昭参军进了军队,在军队之中立功甚多,其军事才能高超,最后成了卓越的将领,一次帝国围剿西域卡申国时不知为何突然反叛,其将下一万兵力一举没能回国,传闻是野昭一起反叛,另一种说法是部将在征战的过程之中分成了两股势力,两股势力彼此相互的牵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但是到了后来,在战斗即将开始时,两股势力开始了内斗,别人未动手自己斗得无法开交,卡申国未损一兵一卒,大获全胜,总之,那场战争使的帝国元气大伤,在帝君听闻到消息之后下令要将黎野昭诛九族,派遣皇都“七天将”执行此任务,七天将执行任务时稍有疏漏,把黎清给落下了,在回帝都的时候被黎清劫拦,七天将与她相搏,不知什么原因,七天将竟然有两人被黎清儿折杀,剩下的四人虽然说侥幸胜利,但是他们的付出的代价也是相当的巨大,最令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就是在黎清儿生命垂危时那七天将竟然将她救起,并且传授她武艺,可以说帝国对黎清儿来说,既是父母也是杀亲仇敌。至于黎野昭占山为王,倭寇成匪这是后话,有人说,黎野昭成匪后也是一个极具人心的匪王,杀富济贫,在这一片成为了一个正直的判官——人们对他抱有很大的希望。
至于兄妹两人为何争斗不休,外人不得而知,黎清儿曾传出个话来,说若是将来和黎野昭碰面的话定是一场死斗,要么黎野昭苟延残喘的继续活下去,要么黎清儿战死,他们兄妹两人示若参商之星,日月不共戴天。或许,黎野昭的退却就是为了避免这场死斗。
鬼啸林,所经过的这片树林就是黎野昭所在的都林,这里埋藏的尸骨不下千具,腐朽的尸体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或许是被野兽叼吃了吧,行走在这片树林里感觉不到悲怨,若没有“鬼啸林”这个名字,这片树林应该简单的不会被人们记起。
那些人在黎野昭出现后保持了一贯的沉默,他们是军人,在军队之中总是盛传着一些神话,黎野昭就是一个曾经的神话,但是这个神话最终成了他们的梦魇,他们不愿提起但是又崇尚着的“神话”。
往事不堪回首,该忘得,还得忘记,我们必须向前走,也只有这样,路子才能坦途。
出了树林并没有继续再走,那是太阳还没落山,可以一览我们接下来要走的路子,裂傅告诉大家,明天早晨醒后要穿越一条峡谷,名叫“禺脉谷”,是禺水的河床,因为天气的原因,禺水的水位下降了很多,最深的地方也没不过腰,让大家放心的过去,若是在以往想要过这禺脉谷,没两三日是绕不过去的,只道是此行除魔也算是省了两三日的行程,过了这禺脉谷,离目标更近了一步,这马车过不去,接下来的路子只能骑马而行了。
黎清儿和那老先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示意大家倚马而行,过了这峡谷再说接下来的行程,那老先生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他召集大家,给大家讲述这禺水一种特有的东西。
这禺水之中有一种鱼,名叫“丰鱼”,声音似羊,形状如鳖,其肉质较差,无法烹食,但是那丰鱼的头骨有特效,配之多有好运,所以,谁有这运气逮到那丰鱼,此行必有好运,但是不能补逮过多,否极泰来,运气太好的话厄运也会伴随着来的
明天的任务,不仅仅是涉足过着峡谷,更为重要的是要捕获一只丰鱼,为此行增加好运,但是这丰鱼能不能逮到就看运气了,上天眷顾的话还有可能逮到,但是若是遇不到也不能就此停留,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有所为,有所不为,为则大丈夫所为。
经过一夜的休整,大家也都休息过来了,黎清儿的那只白狐今天显得异常的活泼,它不再黎清儿的怀里呆着了,在队伍里来回穿梭,大家看着小家伙乐此不疲的玩着,心里也甚是轻松,说说笑笑,按照裂傅指引的路线前进着,不过一个时辰的脚程便到了。
禺脉谷像似被一把利刃切过,两侧可以说是寸草不生,站在谷边下望让人生畏,有一种晕眩的感觉,谷底的禺水像一条蚯蚓,简直不可让人想象它的深度。徐哲甚是惶恐,总感觉不安,感觉有些怪异,或许是被它的深度给吓着了吧,心里暗骂着自己,真是个胆小鬼。
裂傅带大家寻了一条下谷的马路,马路不是很大,仅能容的一马一人并行,徐哲虽然没有马随行,但是每每望见深谷便是一阵的目眩,不得不停留一阵,许易见状告诉自己:“大人,你往里看,看你的脚下。”
徐哲照着许易的说法转了过身来,看见脚下的土踏实了一点,然后小心的挪移着步子,一步步地走下去,不一会儿,听见一声剧烈的轰鸣声,顺眼望去,只见那裂傅的前面扬起了一片的灰尘,伴随着石屑掉落的细琐声,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巨石挡道,刚才裂傅施展神威,用怪力将那巨石打碎,徐哲撇了撇嘴,这种怪力未免太变态了吧,刚才见裂傅甩了甩手,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是那巨石不见了踪影,一打听才知道,巨石打碎后便掉进深涧去了,结果什么声音都没传来,想必这禺脉谷深的太夸张了吧。这下徐哲的心里更没底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这谷底,叹了口气,继续行走着。
看着这条马路,徐哲突然间想到了些什么,这条马路应该早就存在了吧,是为什么修建的这条马路,这徐哲非常疑惑,难道就是为了丰鱼,获得那一份好的运气?心里感觉真的好笑,上天从不眷顾自己,就是因为背叛了它吧,母亲的离世让自己明白了些什么,有些事情是自己无法定夺的,就像是自己天生的通灵,但是父亲的离世还是感觉有些蹊跷,他是鬼神通,已经逃脱了天谴,但最终还是没逃离死亡,像是这些东西早已注定,无法去违背,即便是再努力,注定的永远逃脱不了。
下山谷用了半天的时间,在这悬崖上攀援了半日,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但是接下来还有一个难题,过河。虽然说禺水河床降了不少,但是这河水湍急,大家也不清楚河床的情况,大家也不敢贸然下水,在岸边商议如何过河,大家想来想去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最后大家都看向了活泼好动的那只白狐。
那只白狐呆在河边静静的发呆,用它的前爪摸着自己的脸颊,然后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样子,独自一人朝下游慢慢的走着,它神情比较傲慢,这让黎清儿忍俊不禁,她跑过去拦住了雪狐,在此时,黎清儿像是发现了什么,招呼大家过了去。
蜂拥而至,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徐哲也好奇的跑了过去,突然间发现河水之中有一个磨盘般的东西,仔细一看,竟是一只丰鱼。
那丰鱼长到这么大估计得有千年了吧,千年的丰鱼也应该有道行了吧,不知这丰鱼是否善类,倘若能在我们过河那是再好不过的了,若它非善类,徐哲一行人也能让它喝上一盅,现在也该徐哲出马了。
徐哲示意大家后退,拿起手中的兵刃,因为接下来他要唤醒这只沉睡中的丰鱼,但是他自己不知道这丰鱼的底细,让裂傅和老先生保护着自己,一旦有危险就有他们出马。徐哲开了灵智,探寻着丰鱼的所在,突然间在他的的脑海里响起一声羊咩的声音,自己的胃里翻滚起来,一时间支持不住,跪了下来,那裂傅见此不妙,扶徐哲站在他的身边,徐哲示意他还可以继续,他点了点头,配合着徐哲继续下去。
再次开启灵智,去接触那只丰鱼,那丰鱼好像也察觉到徐哲的才存在,他猛地一睁眼,徐哲看见他那双赤红的眼睛在瞪着自己,一时间被它瞪得浑身不舒服,像是扒光了衣服,赤裸裸的呈现在他的眼前,徐哲知道现在不能软弱,努力地,伫立在它的眼前。
大概过了一刻钟,那丰鱼不再看徐哲,可他就像度过了数十载,浑身都被汗浸湿了,探寻着灵智去接触那丰鱼,要建立沟通的渠道了,这时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容不得出现一丝的差错,否则徐哲的灵智会被它当作一道美味大餐大哚快贻,更为严重的是一旦它发威,第一个死亡的人就是徐哲了,徐哲保持着使自己安静,要让他接受着陌生的渠道。
肥沃的身躯,庸散的神态,懒散的精神意识,突然之间徐哲闯入到了它的灵智之心,顿时间让他大吃一惊,眼前竟然伫立着一座宝塔,可谓是灵智成塔,这让徐哲出乎意料,因为这意味着这条丰鱼在某种意义上已经成了“神”。
只有神的灵智才能筑形,每一位神的筑形都不一样,当筑形完成时,也就意味着神智不受外物影响。在这个世界之中,有天道、天纪、天纲这三主导世界轮回,天道是修神行说,修神必须走天道一径,否则变成魔,不为天道所容;天纪则为天纪执法,惩天道外邪物,罚背天道之责,施以天谴;天纲即为纲领所在,容天纲则生,背天纲则逆,逆天纲所在,独修成神,自有天地。
与这丰鱼沟通已经不是问题了,但目前的问题是徐哲怎样才能找到进塔的路子,这成了一个难题,玲珑宝塔,七面玲珑,这塔没有门只有窗,徐这也不敢贸然由窗而入,不然会被当作一个“贼”被驱赶,但现在此时此刻却感觉像是在做贼一样,徐哲在这塔外围转了一转,也没什么线索,无奈之下选择退了回来。
徐哲当意识清醒的时候看见周围的人在小憩,只有裂傅和老先生在自己旁边,黎清儿和那只白狐已不见了踪影,天色已渐黑,不知不觉之中和那只丰鱼就这么对视了一天,最后落了个无功而返,老先生见徐哲清醒,便问情形。
徐哲把遇见的情形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那老先生听见这只丰鱼灵智成形非常惊讶,他也不敢说什么,知道是这丰鱼已不是凡物,不能用常理对待,好在老先生见多识广,又在徐哲通灵,当下告诉了徐哲另一个方法——塑灵。
塑灵是修道界的一个坎,也是修道必修的门路。塑灵后人便有了灵体,人的灵体可以借助阴阳之力参悟五行之体,施展道法,同时可以吸纳游离在身边的精气,使自己身强体壮。
徐哲不是修道中人,但是他神裔的身份使他与众不同,纵然缺乏根基但是稍作培养必然成才,在老先生的徐徐引导下徐哲也就塑造了灵体,踏入了修道界之中。
再次进入这丰鱼的灵智,在老先生的帮助下徐哲的灵智聚出本体,“心无旁骛”,用这个秘诀进行沟通,徐哲心里念道:“叨扰前辈,小生徐哲有事请求前辈帮忙。”
忽然之间一阵飓风吹经身体,在是那风像是利刃一样割在身上的痛不欲生,好在老先生帮他稳固形体,不至于灵体被吹散,好在那飓风不长,片刻后便停息了下来,过后便是一阵静谧,本以为危难过去,正想松口气,此时又是一股神威施压在的身上,像是被一只怪手紧紧地握住的身体,捏得身体几乎变形,原本以为将会失败,此刻却听见那老先生的告诫:“意志千万别松散,不然连我也救不了你,一定要心无杂念,什么都不要乱想,做到心如明月,这些为难很快就过去了。”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无法静不下来,胸憋闷的无法呼吸,以至于以为自己快要死了,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了他的母亲。
生命诚可贵,这应该是告慰父亲的,此时此刻自己感觉温暖至极,如同告诫自己一般,难不成自己也感觉到死亡的印记了?
瞬间醒悟,原来一朝顿悟,立地成佛。自己坚信着只要支持过去,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这神威应该是受到了灵体的刺激而激发出来的,考验自己的意志力与承受能力,如果就此退堂而出,以后又如何有谈福祸相依的本钱,坚持下去吧。
果然,神威很快消失了,徐哲心里舒了口气,总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