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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道力,武力

成神是修道之人梦寐以求的目标,但能达到这一境界的人却是寥寥无几,更多的败给了岁月,输给了野心。对于万千生灵来说修道犹如上青天,但一旦得以幻化便意味着踏上了修道之途,岁月也就变得轻了,光阴漫长,对于寿命极长的那些生灵来说已经不再重要,只是欠缺机缘而已,时机一到,自然成神。

这只丰鱼不知熟睡了多少年,很久才察觉有一些不对,意识渐渐的苏醒过来,发现有个人突兀的出现在自己的意识里,问道:“你是谁,这里深达千余尺,你是如何发现的我?”

徐哲笑道:“老前辈,你有所不知,这里的水已经没你说的这么深了,我们途经此地看见的你,过来跟你打声招呼。”

“嗯?什么,水快没了?”说罢,丰鱼渐释放了自己的神识,当他睁开眼时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和一惊慌失措的小伙子,还有一动未动的徐哲,旁边还有一群人零零散散的休憩,向上一望,陡峭的悬崖无法让人直视,天空就象一条裂缝向远方蔓延出去,以往高达数百丈的水现在已经只能浸过自己的身躯,看到这里,丰鱼收敛自己的神识再次面对徐哲,老先生见到丰鱼再次陷入沉睡之中也陷入了沉思,丰鱼的苏醒使得他也不敢直接与徐哲直接对话,希望徐哲能够沉着应对。

“诺,我看见了,没想到我熟睡了这么久,怕是那个人又来了。”丰鱼说道。

“那个人?”徐哲似乎继续问道:“前辈,你知道那个人什么事情吗?”

“嗯,还在我是一条小鱼的时候,禺谷也曾经出现过这种情形,水干涸的几乎见底,我们也曾一度迁徙,但是除了禺谷的水可以供我们生存没有其他的水能维持我们的生命,我的兄弟姐妹们死了很多、很多,能坚持到最后活下来的却是寥寥无几,后来情况缓和,禺谷的水渐渐的增多,我们生存的空间渐渐的增多,族人也发展起来,因为那场灾难不死的我们发现身体的异变,我们的身体形态竟然不受我们的控制,变成了你们人的样子,再也无法生存于水中,那这时候我们的头脑更加清醒,知道我们自己可以离开这里了,有很多的族人不想再在这里呆着了,离开了禺水,离开了禺谷,踏入了世间,进入了人世,之后再也没回来过,我没有离开这里,还是守护着这一片水,希望在发生这类事件的时候能够帮一下我的族人度过劫难。

“后来,听我的族人说,那场劫难并非天灾,而是两个人斗法所致,说起来也奇怪,那两个人在修道界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他们竟然为了虚无的名次导致天下劫难,虽然说他们的恶行没达到罄竹难书的程度,但是一年的光阴里滴雨未落,饥渴死了无数生灵,这也称得上是罪恶了。”

说到这里,丰鱼停了一下,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你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感触不到你的存在?”

徐哲一愣,说道:“你看到的是我的灵体。我的身体在另一个世界里。”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上面,示意丰鱼外发神识,丰鱼这时才发现那个伫立着的人与眼前的这个灵体极为相似,这才恍若发现其间的缘故,叹道:“呐,果然,世间万物只有人是修道的最佳灵体,我修道这么多年都无法修成灵体,枉费空有一身的道行。”

“前辈,”徐哲打断了丰鱼,说道:“前辈,您修得了神格,成为了一方的主宰,现在的您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护住自己的族人不受外力的侵害,是很难得的。”

“喏?”丰鱼小吃一惊,笑道:“你还不知道吧,神格并不是轻易使用的了得,只有你这种灵体才能触摸得到它的存在,也只有现在的你才能接触到我的神格,我虽然能‘看’得到可是感触不到它的存在。”

是这样。徐哲心道,也为丰鱼感到一些遗憾,但是丰鱼若是真的感触到这神格,怕是这个世界又要变一下样子了,毕竟它不是一般的生灵啊。

丰鱼念道:“光阴似箭啊,我虚度的光阴也不少了,你们也尽快离开这里吧,我要召集我的族人了,这次的劫难也需要我的一臂之力了。”

“前辈,那麻烦你送我们过去吧。”许哲笑道。

“小事一桩,你尽快撤去灵体吧,我一会就要施法送你们去对岸。”

丰鱼答应载他们过河,也是在它的帮助下,得到了一条小丰鱼,算是徐哲的一种幸运吧,辞别了这位神似的人物继续东行,车马遗留在了河对岸,并由车夫驱赶回去,剩下的行李则由六人均担。

路上,徐哲将鱼神与自己的一番对话讲给了大家听,问老先生是否知晓斗法的两个人物,老先生摇头不知,但是有一年朝令确实比较残酷,盛夏酷暑当道,寒冬凌风厉害,并且全年无雨,即便是雨师求天也是滴雨未有,那一次饥渴死了无数生灵。倘若若是说由两人斗法所致简直是无稽之谈:天下间哪有那班厉害人物可以令天地变色,即便是存在那也是在修道界里响当当的人物,不可能没有传闻。

徐哲若有所思,继续问道:“妖兽尚且如此,人又有什么不可能!”妖兽尚且可以逆天改令,人又何尝不可能导致那场劫难。

老先生听闻此言哈哈大笑起来,“裂傅,你快点把你的所见所闻告诉他吧。”

裂傅不苟言笑的说道:“其实,那妖兽并非厉害,厉害的是妖兽手中的异宝而已。”

“异宝?”徐哲很是纳闷,异宝是什么东西?

老先生解释道:“异宝就是一种很特殊的东西,它能使得人具备某种特别的能力,比如说逆天改令。东疆有一三天子都,三天子都有君子国,国人以君子自称,男子皆佩戴剑,文质彬彬,其自视为隧人血脉,自不与外人通婚。君子国有一异宝,可生火,可生水,可生风,可做霾,夜生长明,日生长幽。君子国视其为圣物,以两仪四方做镇,八极十六脉做塔,以天地两炁做食,供养奇物,只可惜国主刚愎自用,君子国一日不如一日,最后使得异宝流落在外,天地间唯一的一个奇物也就不了了之了。

徐哲点了点头,示意明白。

离开帝都己有一个多月,一直东行,翻山越岭己走千百里之遥,离龙首山越近天气越发诡异,本来晴朗的很好的天也会突然间卷起狂风,若是有什么挡风的地方还好,行至中途避无可避,这才让人恼得慌,狂风卷起的沙石从天边席卷而来,望着无边无际的狂风人们只能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与无力。人们在狂风之中根本卖不动腿,遇到这种天气也只能认命。

狂风也罢,大雨也好,这一些还能让人忍受,若是下起了冰雹人们是忍无可忍,某日就遇到了这种情形,大家也是忧心忡忡,迫于无奈,老先生站了出来:“且让老夫试他一试,若是止的住还好,若是止不住大家就与我一起承受更厉害的雹雨吧。”

裂傅接了下去:“不管那么多了,若是真能止得住,大家就不用受这种罪了,若止不住,反正已经挨了砸,何必在乎更厉害一点的雹雨。”

听将军这一说众人也打消了顾虑,有个人说道:“我们需要做什么老先生说就是,我等定将竭尽全力。”

老先生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此次施法我需要徐小子助我一臂之力。”

老先生让徐哲打坐,调息静休,并告诉徐哲:“此次施法需要借助你的灵体,通过灵体进入天纲所在,通过控制天纲进行控雨,不管遇到什么你都要墨守成规,不要忘了你自己的存在。”

徐哲点了点头,示意明白。

徐哲闭目调息,神识内敛,灵体逐渐得浮现在眼前,待神识进入灵体后老先生出现在他的神识之中,两人对视笑了笑,老先生说道:“神裔果然非同凡响,灵体刚成型就被赋予了神性,有你在施法控雨的把握更大了一些。”

“老先生,你说什么神性?”徐哲问道。徐哲对神性没什么概念,经老先生这么一说自己也纳闷起来了。

“神裔呐,呵呵,说来很多人都不愿相信的,往前推一千年,这片土地可是被一个称之为‘神人’的氏族所统治,但是百年前的一场天火将神人族氏灭了族,即便是逃离了那一场天火神人也因为自身力量的分崩瓦解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留下的财产也被世界上的各个势利窃居起来,那些活下来的神人与普通人通婚,勉强的将神的血脉传承了下来,但是也因为这样神的血脉逐渐的淡化,他们之间的能力也渐渐的消失殆尽,百年的光阴将之前的辉煌湮没了。”说罢,老先生叹了一口气,“徐哲,你身上的血脉比较纯净,说来修习法式的天赋比我更胜一筹,但是你还没有进天道,练天纲,过天纪,因此现在的你无法感触到天地间的法则,此次我带你行走天纲,一是控雨,二是让你感触天纲所在,你能有多少感悟就看你有多少的慧根了。”

徐哲点了点头,灵体按照老先生的指引感触周边,搜索所谓的天纲,这一切对于徐哲来说去感觉自己从未察觉过的东西甚是困难,只能说是乱七八糟。但是其他人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兴奋起来,在徐哲感触天纲之时,他的灵体逐渐的显现出来,他们是因为见识到了修道的奇异之处,而黎清儿却看到了徐哲的非凡之处。

且说待他们走到禺谷之时,因为他的离开并不知道老先生要给徐哲塑灵,即便是知道也是要嗤之以鼻,修道中人塑灵也是有条件的,并不是说想要灵体就可以得到灵体,不然修道中人若要成仙就是成千上万的了,而不是现在的寥寥数人而已。想当时外出求道学艺,道长只是告诉自己家庭有难,此次回家救援也就考验自己的本领,能不能入道就看此次机缘了。家是回了,难也见了,这一次也成就了求道,但是眼前的代价却无法让人承受,在那个时候也入了魔障,若不是有人及时相救自己的一生算是毁了,也是在那个时候入了朝廷,担任了一方大臣,成就了一番功缘。

徐哲的灵体最后稳固了下来,双手比划着,只见天色变得更加的黑暗,待众人苦笑要面对一场剧烈的雹雨时,突然间卷起一阵狂风,将天上的云吹散,又是一个大晴天。

众人惊叹不已,尤其是那位将军,一直竖大拇指。

徐哲意犹未尽,刚才施展神通已经让他出乎意料,那种感觉接踵而至,源源不断,一时间忘忽所有,灵体久久不散,老先生也被他气的不轻,原本以为借助徐哲的灵体散云驱雨也就罢了,没想到徐哲的灵体强大的就连自己的意志也被他牵引,想要叫他撤去灵体恢复自己的意志,但是天纲就像是遇到了明主,不用徐哲亲自去感触,它们纷拥而至,老先生一时间连连惊叹血脉的力量,可以想象得出百年前神人称霸世界的辉煌,也不忍心打断徐哲,若是徐哲可以将天纲八纪全部感应得出那这次除妖势在必行。

日落月起,群星密布,转眼间夜已经深了,众人又打起了盹,徐哲还沉浸在天道之中,老先生已经疲惫不堪,实在是忍受不住便问道:“徐哲,这次停下来吧,我这把老骨头快挺不住了。”

徐哲原本是在感触天纲八纪,一时间忘了所有,直到老先生叫自己才缓过神来,说道:“老先生,我尽快撤去灵体恢复过来,但是还是需要你帮忙把灵体散去。”

老先生苦笑:这哪里由得了自己啊,现在是你的灵体牵制住了我的意志,这次可真的由不得我了。到现在是骑虎难下,所想休息就必须帮徐哲恢复过来才行。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当初让徐哲的灵体显现是用道法强迫的,可后来徐哲的灵体过于强大,反而抑制住了自己的意志,根本无法撼动它的存在了,除非徐哲亲自将灵体撤去。

很无奈,老先生一五一十的把这糟糕的情况告诉了徐哲,徐哲一听大跌眼镜,突然间感觉到有一种被坑的感觉,仔细一想,还是怪自己太笨了,什么事情都要被人手把手的去教,说出去都要丢尽神裔的脸。自己也是一脸的无奈,问道:“老先生你告诉我给怎么做吧!”

万事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老先生慢慢引导徐哲一点一点的找感觉,让他的意志在灵体上脱离出来,但是徐哲又在这里卡住了,这让老先生哭笑不得。

徐哲的灵体是老先生通过道术强行凝聚的,而不是徐哲自己凭借自己的力量凝聚的,可以说是揠苗助长,可以说是一个小屁孩拥有一个强有力的武器但不知如何运用,现在老先生又让这个“小屁孩”运用这个武器,但是这个“小屁孩”与这个武器过于默契,老先生一时间也举手无措,对于自己的种种“揠苗助长”式的举措感到很是无奈。

不知什么原因,黎清儿似乎发现了他们的窘境,她用自己的意志进去了两人的世界,当发现老先生被徐哲牵制住后哈哈大笑,这可恼了老先生,他的脸憋的通红,害臊的直摆手,黎清儿笑够了道:“我也想徐哲怎么有灵体,原来是你老头搞的鬼,我说你是要帮徐哲还是要害徐哲,灵体哪有这么容易控制,老头你又没经验干嘛要强出头?”

老先生连连叹气,又被黎清儿老头长老头短的一个劲的称呼却又无可奈何,自己干脆不在说话,给黎清儿让场。黎清儿见老先生不再说话白了他一眼,也不在理会他,说道:“今日我就帮你一次,以后遇到这种情况量力而行,老头什么都不懂你也别瞎掺和。”

说罢,黎清儿将自己的意志退了出去,只见黎清儿把自己的手放在灵体的灵台,嘴里念念有词,不一会,灵体渐渐的消散下去,徐哲与老先生都松了一口气。

其实这一切并不是老先生有意的,在发现徐哲是神裔后便要急于验证神的血脉的特殊之处,但是又未能考虑周到,事情又超出自己能力遭受反制,话说这件事情是在黎清儿的帮助下解决的,但是在面对龙首山那妖兽时胜算又多一分。

一切又回归正题,天刚蒙蒙亮众人便整备出发,踏向了除妖之路。闲瑕间,老先生谈起了历史往事。

建国之初,帝国的形式非常的不稳定,东方破魔教虎视帝国的丹鼎天书,帝国内潜伏着不少的破魔教徒,搜集有关丹鼎天书的下落,不知道是谁泄漏了消息,东方破魔教知道了丹鼎天书的下落,他们在建国一十六年,也是在天佑二年,在帝都集聚,对“方坛“发动了抢夺。

方坛是帝国祁天的筑台,仿天道构建,以八方坐底,四方筑台,筑台之上是阴阳两仪之像,巫祝在两仪之像上祁天,方坛下藏有国宝,而那丹鼎天书就藏在其中。

看守方坛的护卫与破魔教徒发生了激战,当时情况过于突然,让人防不胜防,破魔教徒轻易的拿取了这两样东西便离开,逃之夭夭,帝都派遣七天将追捕那些贼人,最终还是无劳而返。

事情过去了五十多年了,上次破魔教是因为丹鼎天书入帝国生事,此次又进帝国滥杀无辜,想想就让人很是生气,好在此次有江湖侠义之士相助,可以阻拦破魔教的入侵,反是有一点徐哲不明白,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龙首山近在眼前了,眼下是一片的荒芜,遍地的沙土在狂风的席卷之下拔地而起,远比那冻雨的威胁高,迫于无奈,他们每天都必须精心打算好行程,好在将军对此地的情况较为了解,在他的带领之下,大家都是凭靠此地的地理情况前进,在目前的情况看来,要想到那妖兽的巢穴还需半个月的时间,在这半个月里大家只能凭运气狩猎以供大家所需,在帝都带出来的藏酒解了大家的寒意,虽然说路途坎坷,大家没有一丝的抱怨,那将军更是兴奋,他似乎嗅到了那魔兽的气息,两眼精亮,每天都在摩挲着他的那把精钢练制的枪。

过禺谷不过半月的光景,也是在月初一的日子,那夜黑的可怕,就在大家即将入睡的时候,突然间在天边响起了怒雷般的吼声,起初大家以为是那龙首山的妖兽在示威,后来发现不是,在千里之外的西方有一股淡红色的光芒散发出来,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特别的妖异,徐哲隐约间听到一个沉闷的声音:可恶的人,我的子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徐哲心念,这声音记得在什么地方听过,但是现在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众人唏嘘不已,暗自惊叹,黎清儿提醒大家:″怕是那鱼神有难。″

对,就是那丰鱼。″可恶的人,我的子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徐哲估计这场灾难不小,恐怕有性命之忧,于是道出了自己的心思,只是相隔千里之外,无法得知具体事宜,只希望上天能够保佑他度过此劫。

“怕是我们回一趟禺谷一看究竟了。”裂傅告诫其他人说:“在回来前大家就不要再前进了,等消息。仙子,你与我一同前去吧。”

黎清儿应允,他们日夜兼程,仅花了一天一夜的脚程便赶回了禺谷,待他们寻得鱼神之时却发现只剩下一硕大、毫无生气的鱼身。

那鱼身有五尺之高,两丈余长,并且修有眼睑,巨大的眼睑遮掩住了它的双眼,鱼背上破开了一条血淋淋的口子,鲜血洒了一身,不知是因为天气奇异的原因还是自身本来就是皇者的原因,躯干保存的还十分完整。

裂傅跳上鱼背观察伤口,只见伤口长达三尺,四根巨大的鱼骨赫赫在目,里面的内脏已被搅碎,分不清彼此,将军见此念到:“好歹毒的手段。”

“到底是怎么了?”黎清儿也跳上了鱼背,看到那伤口也倒吸了一口气,鱼肚被碎肉填满,虽然说鱼神身无利器,但也不会任人宰割,必定也会反抗,两人不约而同的又想到了东荒破魔教。

之前的行者之死已经将破魔教徒的踪迹暴露了出来,虽然没有什么证据可以直接证明他们对鱼神下手,但是能对鱼神妖丹感兴趣的也只有他们了,至于他们是如何找的鱼神却是不敢做任何的猜测,也因为破魔教徒的心狠手辣不想与他们牵连任何的联系。将军抬头望去,原来工整的悬崖变得伤痕累累,他耐味的问了一句:“仙子,你说这鱼神会有什么通天彻地的本领让这片崖变得如此破乱不堪。”

之前见识过陡崖的锋利之势,现在却是巨石突兀,犹如犬牙交错,极易攀登,像是被利器割了似的,深浅沟壑纵横交错,黎清儿笑了起来:“看样子不止一伙人来伏击鱼神,真想看看那群人夺得妖丹后又被伏击的狼狈模样。”

“不止一伙人?如此说来必定有争斗于此。”说罢,两个人相视彼此,微微一笑,“走,看看上方的争斗如何吧!”于是两人攀登起崖壁来。

悬崖边上,俩人停了下来,望着若是沙漠的大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刚才的崖壁沟壑丛生可以理解,那是打斗之间余波波及造成的种种迹象,但是沙漠般的大地又如何去理解?如似巨大的磨盘碾压造就,又有什么有如此大的威力?两人相视,裂傅问到:“到底是什么程度的打斗才能造成这种迹象?”

“想不想知道?”黎清儿笑道,“我很好奇,两伙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发动了这种无与伦比的争斗。”

“那我为仙子护法。”裂傅亮出了挂在背上的长枪。

黎清儿上前走了一步,深呼了一口气,两臂伸向南北两方,不一会灵体显现,灵体将本体提携到空中,然后平躺到灵体的双手中,只见空中出现了一丝裂纹,裂傅知道,黎清儿已经开始逆转阴阳,开始“知过去”了,此刻大意不得,环顾四周无人才放下心来,在黎清儿方圆十丈的范围里,景象已经与周围格格不入,恍惚间出现了一个人,裂傅仔细的看了看,认出了那个人,是黎野昭。

他果然还是跟来了,看来还是放心不下他妹妹,兄妹情深,作为哥哥的他黎清儿始终是他的羁绊,这也好,起码对身为哥哥的黎野昭是一件好事。

紧接着又出现了几个人,他们跟随着黎野昭跳出了崖谷,后面还追随着几个人,黎野昭突然间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突然间喝到:“你们休想得逞,今日落在我的手上算你们倒霉,莫要抢回妖丹。”

追随来的人也停了下来,一个人喝到:“贼子,休要猖狂,想要妖丹问问我们的大刀答不答应。”

黎野昭拿出身上的妖丹,“你们破坏了人妖之间的约定,今日就让你们尝尝刑罚之苦。”说罢,将妖丹抛向了空中,自己也腾飞而起,对方则借助友人之力也腾飞向妖丹。

裂傅抬头望去,只见空空如也,眼前只有黎清儿施展道术,怕是他们已经超越了范围,看不到他们也实属正常。忽然间坠下来一个人,直接轰击在地上,大地瞬间化为糜粉,周围观战的人都受到了波及,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黎野昭缓缓的落在地上,他的右手低垂着,手里还握着妖丹,他试着动动右肩,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看样子也受了一定程度的伤。

“快走!”黎野昭喝到,说罢,几个人迅速离去,而与之争夺的那几人为了救助伤者并没有跟上去。

那个在空中被击落的人支撑着坐了起来,口吐了一口鲜血,望着黎野昭离开的方向,心里愤愤不己。

黎清儿已然心知妖丹现在就在黎野昭的手里,心里紧绷着的弦也送了一下,落在他的手里总比落到那群破魔教徒的手里好得多,这一件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正准备结束这一场推演时,出现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崖边出现了两个人,两个人望着他们,小声嘀咕着什么,裂傅守在黎清儿旁边,预防发生什么不测,见到来人小声告诉黎清儿,黎清儿瞬间收手,彻底结束了推演之道。

“厉害!”来者称赞道,“我们是来看异宝出世的,途经你们这里,没想到会看到如此厉害的推演。”

“过赞了!”黎清儿说道,“你们说的异宝出世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不知道吗?”他们说道,“人人皆知的一件事,不,可以说是修道界盛传的一件奇事,在佐云潭将要诞生一件震惊八荒的异宝,君子国五仙说要夺得异宝,就连大人国的巨人葵生也来了,我们就来凑凑热闹,看看到底谁能夺得异宝。”

“仙子,我们也去看看吧。”裂傅说道,“反正我们一时半会也回不去,不如过去凑凑热闹,看看八荒里的厉害人物,也算是长长我们的见识。”

“也好。”黎清儿说道,看看眼前的人,自我介绍了一番,闻得两人正是东荒赫赫有名的洛水、洛宾两兄弟,跟随他们一起上了路。

路上,洛水提及到了黎清儿的推演之术,说道:“修道界就五行道法最为厉害,阴阳道术最为变幻莫测,这种推演之术还是第一次见到,但是应该还在阴阳范围之内,试问这到底是什么道术?”

“逆转时空的道术,在阴阳道术里就是阴阳倒置、逆向推演形成的道术。”黎清儿解释着。

“那对身体没什么负担吧?”洛水继续问道。

“我的八极穴位基本定型,身上并没有定下五行穴位,所以并没有什么负担。”黎清儿解释着。

洛水一听,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为眼前的这一位姑娘感到一点的悲哀,在修道界里不定五行穴位则意味着无法修习无形道法,没有五行道法则无法延年益寿。但是也挺佩服她的,敢在身上定下八极,想必是历经了一番坎坷,才练就八极之身。

从禺谷道佐云潭不过是用了半天的脚程,当他们到了佐云潭时发现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洛水打眼一望,基本上认出了这里的所有人,便给黎清儿和裂傅介绍了起来。

佐云潭不过是方圆五百丈左右的一个小湖,虽说湖小但是极深,有两条小溪的水不断的流入,以至于这个小湖不是什么死湖,湖里还时不时翻滚起一点浪潮。在湖岸的四边零散的坐落着一些人,他们便是职前提及到的君子国五仙,大人国的葵生,就连熊氏一脉也掺了一脚,派遣熊放前来夺宝,还有一个西荒鬼国的人,那人长得挺是俊俏,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想必是他的利器了。

周遭还有很多的人,他们围观在佐云潭三里之外,果不其然,他们都是观异宝出世的人,里面不乏怀有侥幸之心,希望自己夺得异宝,为自己增添一份力量。

这里的人也发现了他们四人,有人上前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普通人等敬请回避。”

“我们是帝海城东行除妖之人,近日发现异景,前来一探究竟。”裂傅刚一说完,就有人回敬道:“这里不欢迎西疆的人士,识趣了吧!莫要等我们下驱逐令。”

裂傅苦笑,看了看洛水他们两人,又看了看周遭的人,默默的回敬道:“莫要大话,异宝出世,人人有份,我西疆又如何不可参与夺宝,况且尔等不也是心怀侥幸之心前来观宝?”

裂傅正好说中他们的心事,面对着湖边的四大悍将,心里不由得心虚,不再言语。

黎清儿看见熊放,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人,当下便与裂傅小声讨论了起来:“熊氏一脉派来这个人怕是别有用心。”

裂傅问道:“此话怎讲?”

黎清儿小声地解释道:“在方寸山中,熊氏一脉是二十六房客中的一客,也是唯一一个被大家族占据的一客,熊放的身份在这里也有些特殊,一是方寸山在人世间的探子,打探各中的消息,二是熊氏一脉的人,此次前来怕是为熊家夺得一枚宝珠。双重身份的他是大家伙避让的众多原因之一。”

“众多原因之一?仙子的意思是还有其他原因?”裂傅不解的问道。

“西荒鬼国也有高手前来夺宝,他们的睚眦必报是出了名的,但凡有一点恩怨必定是你死我活,所以人们不想跟他们沾染一丝的恩怨,驱之避之还来不及。”

裂傅接了话去:“所以跟予以争锋的必定是势力极为庞大、能力超群的人了。”

黎清儿继续解释道:“君子国五仙人,凭借自己的造诣早已到达了武学巅峰,其五行之术更是炉火纯青、返璞归真,当今天下无人可比,现在的君子国可以说是凭借五仙之力,强势成国,如果离开五仙人,君子国什么都不是。”

“那大人国葵生有什么资本抢夺异宝?”裂傅问道。

黎清儿沉思了一会,说到:“据我所知,大人国五行遁甲之术颇为奇异,凭借这一点大人国在大荒之中也占据了一席之地,要说其五行之术,难免不登大雅之堂。”

说到这里,里面的人早动了起来,有人高呼到:“异宝要出世啦!”

果不其然,湖面上泛起了点点涟漪,气泡翻滚,正是异宝要出世的迹象,四方势力的人最为紧张,他们都想占有近水楼台的便宜,但事与愿违,那异宝到底倾向于哪一方好说不定,要不是提前声明谁先得到异宝就归谁所属,说不定此处必会大战一场。

突然之间,异宝突然弹射出水面,径直朝天空飞去,众人见此施展各自手段,欲拦截住异宝,大人国葵生施展遁甲之术技高一筹快人一步,异宝被他抢占而去,为防止他人暗下抢夺,立即施展遁术逃逸,其他人见此也不追赶,只道是天意如此,也就罢了,以后想借用异宝只需到大人国找葵生就是了。

清晨,徐哲醒后就已经很晚了,太阳高高的挂着,虽然说天晴朗的很,但是飒飒的寒风还是让人感到刺骨,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身的兽衣,也没管这一些就直接穿上了。但是这兽衣还是抵不住那刺骨的寒,凌风之下打了一个很大的激泠。

“徐大哥,你这是要去哪里?”问话的是唐开,他在帐外守了一夜,见徐哲出来后打招呼,徐哲回复道:“我也是刚醒,出来走走,对了,守了一夜也挺累的,你休息一下吧,现在帐篷内没人了,你也没必要在这里守着了。”

“谢谢你了,徐大哥,职责所在,不能离开。”

徐哲笑了笑,没在说什么,朝外走去。

走到外面的时候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说什么“陌生人”、“击斗”、“上报将军”一类的话,向他们走了过去,他们看见徐哲后便停下议论,这时看见一个人躺在地上,问道:“他是谁?”

“徐大哥,我们也不知道,今天早上刚发现的,还没有上报将军。”

徐哲走过去探了一下这人的鼻息,还好,呼吸很是正常,于是招呼过刚才的那几个兵,让他们把这个人抬到帐篷里面去,他们你看我我看你有一些犹豫,可能是因为这个人的身份不明所以才不敢冒然出手吧,徐哲说道:“这个人我会看管好他的,他所有什么坏的念头,我会制止他的。”

“徐大哥都这么说了,我们照做就是了,有用到我们的地方大哥直说就是了,兄弟们在所不辞。”说罢,他们过来将这晕倒的人抬了起来,徐哲也在旁边和他们一起走着。

“对了,将军回来了吗?”徐哲问道。

“还没有,不然的话我们早就把这个人交给将军处置了,不过有徐大哥在,我们也就算是交差了吧。”

徐哲喏了一声,心想他不在还真的不好办了,不知道老先生还在帐篷里吗,对他们说道:“你们把这人放到帐篷里别先走,我去找老先生去,看看他有什么法子吗。”

说罢,便转身去了老先生所在的帐篷,幸好他并没有外出,听徐哲说有陌生人在营外晕倒感到很诧异,告诉徐哲务必监视好那人。

突然间,徐哲萌生出自己很笨,也是,这里是龙首山外,最为危险的地方,一般人是不敢靠近的,况且此地空无人烟,说他是本地人也说不通,那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他又为何出现在此地,一切的一切都显得耐人寻味。

辞别了老先生回了帐篷,刚才的那几个侍卫还没有走,见徐哲回来时他们对行了个礼。

“你们先下去吧。”

“是,将军。”说罢,他们一行退了出去。

原来是将军回来了,徐哲松了口气,有他在的话事情就好办的多了,将军没说什么,静静的坐在那个人的旁边,眉头紧锁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见徐哲过来,说这个人他是认识的,也缓缓的道出一桩无人可知的旧事。

五年前,应夸父族一邀,裂氏一族的派遣裂瑜、裂绛、裂傅前去会盟,路过龙首山,见山上祥云会聚,得知有异宝出世,于是留下了裂瑜、裂傅探寻异宝,裂绛前去夸父会盟,因为龙首山在九洲中央,因地势险恶,气候寒冷,鲜有人口,就异宝出世更是鲜为人知,两人在山上侯等了两天,果然见到有巨炎升天,知道这是异宝出世的征兆,立即前去,哪知那里有异兽守护,那异兽毛发皆白,虎头虎身有三尾,尾处绒毛犹似烈焰燃烧,异兽见人前来狂性大发,以凌厉之势扑杀过去,裂瑜未能躲闪及时,被异兽当场击杀,当场的不仅仅他们两人,隐藏的那些人见到异兽如此威猛,不由得胆怯,想要逃跑,但是他们一动身便被异兽发现,瞬时,那些隐藏的人被迫现身抵抗,因为实力的缘故又有两人被击杀,那异兽有异宝在身,威风凛凛,不由得引天长啸,顿时间龙首山一地笼罩在肃杀之气中,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些气息,明白再不走就真的离不开了,使出了看家本事用以逃遁,但是有几人却无法逃脱,裂傅就是其一,几人不得不联手抵抗异兽的袭击,不知是因为初得奇宝无法掌控而被反噬,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异兽尾焰升腾化为巨火,将异兽束缚使其动弹不得,那时他们才能得意逃脱,不过在那之后,天地间便出现了异相,西疆更是剧烈,出现了时令错乱之象。

裂傅与裂绛回到了族氏,因为裂瑜的死亡与他们俩逃脱不了关系,裂傅被罚,被流放到困龙谷,裂绛是次要责任,仅仅是杖责,在回来半年后,裂傅在困龙谷突发症状,烈火缠身,甚至有魔化之状,幸亏发现及时,挽救了他的性命。在此之后,裂傅为了抵御魔化之状将自身作为容器下了封印之术。大将军一职却是个题外话,但是这一事却是至关重要,也是此行的最初动力。

将军慢慢的解开这个人的上衣,看了一眼,叹气道:“果然和我一样,中了诅咒。”

诅咒?徐哲纳闷道,“什么样的诅咒?”

“中了这种诅咒后身上会泛一些白色的毛发,很是浓密的一种绒毛,再过一段时间白色的毛发会褪去,但是身体上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力道极大,控制不好会令自己丧生,自己曾经因此也面临着魔化,幸亏得以封印,才死里逃生,成就了自己的今天。”将军还在解着那个人的衣服,“之前我和黎清儿前去禺谷时碰到了一股极为熟悉的气息,当时还很纳闷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现在看来那股气息就是此人的了。”

这人的衣服彻底的褪了去,胸膛上已然泛着毛绒绒的白发,徐哲吸了一口气:“他也中了和你一样的诅咒?”

将军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他是什么样的情况就不好说了,我是在半年后出现的异状,那时浑身毛发皆已脱落,以后才生出了新的毛发,封印后才好了起来,而他却不好说了,只能等他醒来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哲考虑的并不是这个,而是这个人怎么出现在这里,他是追踪过来的吗,但是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他若是一直在追踪的话在这半个月里肯定会被发现的,还有一种说法,他是碰巧出现在这里的,但是哪有碰巧这一说,此地离龙首山不过百里之距,他应该清楚此地的危险,冒死前来?他的出现让人寻味。

“他为什么出现在我们的营前?或许他离这里越远越好。不过,既然他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总不能置之不理。”将军深深叹了一口气,又将他的衣服合好,喃喃自道,“其他人会如何?”

徐哲的心里透了一下寒意,此行本来就不是一条好走的路子,先是黎清儿的那只白狐,还有东方破魔教的入侵,虽然说途中有鱼神的帮助,但是那鱼神妖丹有什么情况还不得而知,未知的变数太多了,若是再加上这一个人,谁能预知到将来会发生什么,心里不由得苦笑起来,天意不可测!

很多时候生活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情形,犹如此时,不大可能发生的结果却偏偏发生了,正在徐哲愁眉苦脸的时候,这位陌生的男子的咳嗽声提醒着将军与徐哲他已醒了来。

“裂傅,真的是你!”那人嗓音混浊干哑,努力用胳膊支撑起身体来,疲惫不堪的他已经没有力气去维持他的身体,他使劲的咳嗽了起来,将军早已经去扶持他去了,不然他那羸弱的身体早已经垮了下去。

“你如此虚弱,为何要追赶我们一行人?”将军问道。

“呢,此事说来话长,我此行一是来看望一下你,还需要寻找一位高人,知道吗,当初你我一行人,除了你我能活到现在,其他人都死了,我怀疑当时我们就已经中了诅咒,活不久矣,没想到你成了帝海城的大将军,想来甚是恭喜,还想向你讨教一两招如何避过诅咒。”

将军苦笑,心里念道:看我如此,你可知魔化之际性命垂危之时的我差一点命丧黄泉,幸亏发现及时将诅咒封印,保全了性命。他告诉这人,将他的遭遇叙说了一遍,当说道魔化之情时那人甚是平淡,似乎司空见惯一样,毫无奇特,说道以自身为容器将诅咒封印时才得以保全自己,那人面露痛苦之色,还以为他有什么不适,他急忙摆手说没事。

这人又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

当初以为相安无事,继续游荡江湖,自身较为放荡不羁,又因风月之事算是落了个脚,在青丘生活了将近半年,青丘有一种灵兽,体似狐狸却生有九尾,人称九尾狐,传闻其有九命,其伴主也将拥有九命,那是自己也心动了,想收这样的灵兽作为灵宠,也是机缘巧合,竟然真的遇到了,那时便想着将其收复,没想到那九尾狐反而戏耍了他一遍,惹得他非常生气,恼羞成怒的他要痛揍那只灵狐,也在那时诅咒触发,瞬时魔化,那灵狐虽然有九条命也抗不过他的虐杀,最终还是死在他的手上,他的魔化也惊动了青丘人士,闻声赶来的那些人见九尾狐死在了他的手上甚是恼怒,六七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制服,最后决定将其流放到穷奇山,他的骈头认出了他,告诉青丘国主他的背景才得以保全自己,未流放到穷奇山,但是青丘国主在他的身上中下了巫术,让他一直清醒着面对魔化的自己,这让他饱受摧残,为了解除巫术四处游走寻求高人,后来受人指点来到了帝海城,在帝海城得到一位医师的指点,说帝海城有一位通灵师,这位通灵师可以让自己身上的诅咒解除,同时还可以解除巫术,但那位通灵师神出鬼没,寻常人等根本见不到他,还是要看自己的机缘,医师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诅咒,答应帮他抑制诅咒,但也提出的条件,就是让他呆在帝海城,一直到那位通灵师出现为止,自己因为无力面对魔化的自己便答应了下来,一晃时间已经过去四年,今年盛暑听闻帝都有一行人东行除妖,而目的地正是龙首山,其中那位通灵师正在里面,辞别了医师,沿途东行打听除妖一行人的踪迹,过了禺谷后失去了他们的踪迹,也碰巧魔化的迹象越来越明显,迫不得已用医师的法子抑制魔化,那时破魔教徒也出现在了禺谷,自己便尾随着那群人,后来才知道他们是要对一个精怪下手抢夺妖丹,不过在那群人猎杀精怪取出妖丹后又被另一群人伏杀,两伙人发生了激战,最后破魔教徒被夺了妖丹,那时因抑制魔化身体虚弱到极点,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后来来了一个人,自称“接引仙人”,没有任何原因的将自己魔化抑制住,然后将自己丢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想不到的是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遇到了东行除妖的这群人。

经历乃是如此,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坎坷崎岖,眼前这位人的经历也令徐哲深深折服,那人咳了两声,继续说道:“即已追赶上你们,我也可以松一口气了,裂傅,你们一行人中有一个人是通灵师吧,能把他叫过来吗,青丘国主的巫术只有他才可以解决。”

将军淡淡一笑,说道“你眼前的人就是通灵师。”

徐哲宛然一笑,那人突然间起身,双手作揖,说道:“风康涯见过仁兄,能否告知尊姓大名?”

徐哲也站了起来:“小生徐哲,风兄阅历如此丰富,实在是佩服,有关青丘国主的巫术还想请你详细描述一下。”

“嗯,其实也不难,在魔化之际,人的泥丸穴是被隐藏起来的,青丘国主的术士却将泥丸穴突显了出来,魔化时因为意识还是由我控制,整个过程却成了精神上的折磨,可以想象一下头痛欲裂的感觉,生不如死,在帝海城那医师将我的意识麻醉,忘记了痛苦,但那不是长久之计,需要将魔化彻底镇压,这样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医师曾试着封印诅咒,但是因为杀死九尾狐的原因,封印总是失效。”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哪知会是如此,只想着拥有一只九尾兽,没想到灵兽死去会有此报应,也算是我应该的吧。”

说到这里,大家都明白了怎么回事,头绪都理清了,接下来就是看徐哲如何医治风康崖的病情,而如何医治却困扰着他,问道:“我该如何去做?”

话一出口就让风康涯大跌眼镜,他以为通灵师必有手段医治自己,哪知眼前的通灵师却是什么都不懂,他不得不为眼前的这位通灵师补一下所谓的“通灵”。

神人治世百年,依靠着的便是“神术”,神术有五,通灵便是其一,但通灵术是夜精族氏的秘术,外人修习不得,在那时通灵术是唯一一个族传的神术,他们居住在诸沃之野的环谷之中,遵循不出谷的原则,一生都在谷内生活,神人与之交往必定亲身前去才可,祈天、测命、求风雨,修习天纲、触及天道、维护天纪,,因为天降巨火,环谷遭受毁灭,夜精族氏只有极少数生存下来,他们也不得不离开诸沃之野,进入尘世,与外人通婚,渐渐的被世人凡化,而他们的神通也渐渐的消失,逐步殆尽。千年前的辉煌已不再,凡化后的那些人仅凭自身先天的本能还能触及通灵术,但术式也不在完整。现在他们的神术知道的人寥寥可数,也无法发挥通灵术极致的力量,传闻中的通灵可以沟通鬼灵精怪,厉害的人士还可以控制他人行己之事。

徐哲一念,确实如此,父亲是通鬼神的神通,而自己是精怪通,黎清儿的白狐也可以与自己交流,念到那只白狐时,徐哲突然说道:“我想到了一个人,她必定有办法。”

过了禺谷后那白狐也就没有以往的活跃,只陪伴在黎清儿左右,前几天黎清儿回禺谷是白狐并未相随,选择留在营帐之中,只道是白狐畏惧鱼神的神威,就在刚才徐哲突然想到事情并非想象的那样,若不出意外,这只白狐要渡化形之劫了。

寻到黎清儿,徐哲悄悄告诉她说白狐有困难,黎清儿起初说说笑笑不以为真,徐哲说白狐并非常兽,当初冒天谴之责吞食蟒蛇蛇胆就是为今天做准备。黎清儿也不再说笑了,念到:“这两天白狐不吃不喝,精神萎靡不振,我只是以为病了,没想到他现在处于渡劫之中,你说这是化形之劫,我听说兽类渡劫,一生死,再化形,三而成精,它渡过了生死劫,已经不畏惧生死之困,不过是化形之劫,为什么会如此?”

“这就是问题所在,清儿,我要借你一臂之力沟通白狐,它会告诉我们一些不知道的事情。”徐哲拉着黎清儿就要走,黎清儿脸上泛红,轻轻拭去徐哲的手,说道:“跟我走。”

白狐似乎已经察觉到他们的到来,盘梭的身体微微起立,黎清儿坐到白狐的身边,轻轻念到:“只以为你是病了,没想到你是要渡劫。”轻抚着白狐的毛发将它抱在了怀中,白狐又蜷缩了一下,抬起头舔舐着黎清儿白芷般的手,徐哲说道:“这小家伙,说说遇到了什么困难?”

白狐知道可以瞒过黎清儿,但是眼前的徐哲却是无论如何也瞒不过的,之前的那次见面已经将自己暴露,事已至此,已经没必要再继续隐藏了。

它点了点头,确认了两人的推断,黎清儿说道:“渡劫之事我帮不上忙,唯有他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徐哲,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就直接说。”

因为自身的原因,徐哲与白狐的沟通甚是顺利,白狐的力量较弱,没有一丝的反抗,徐哲灵体在它的识海里凝聚成型,白狐娇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着,黎清儿轻哄着它放松,但丝毫没有效果,不由得担心起来,问道:“徐哲,你那里怎么样?”

“很不乐观,”徐哲回道,“事情并没有我们想的简单,白狐并非常兽,这次他要度过化形劫难,它在抗拒这次劫难的发生,以防止其他势力登门造访。”

“那有没有办法助它一臂之力?”

“不是说没有,而是说风险太大。”

“是什么?”

“我带它到天道之中,利用天纲八纪将他的气息遮掩住,这样它才能渡过化形劫,但是这样做却打破了修道界的规矩。”

黎清儿心事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没事,你带它去吧,一旦成功,我立刻封印了这白狐。”

“仙子,那白狐还不如不渡这劫难,一旦渡过化形劫,凭我们的本事还是避不过那些人的双眼……”

“没事,这次除妖完成我就带着它去方寸山,在那里总有它的一寸之地。那里的家伙不会放任其他人胡作非为。”黎清儿打消了徐哲的担心,徐哲也就大着胆子施展通灵之术。

“那也好,我为你们护法。”黎清儿说道,将怀里的白狐递给了徐哲,徐哲笑了笑,有了上次体验八纲八纪的经验,这次可谓是轻车熟路,白狐在徐哲灵体的遮掩下彻底的放开了自己,接受了天地间最为痛苦的考验,渐渐的白狐的毛发逐渐变成黄灰色,又变成了锗红色,后恢复成了白色,白狐摇了摇头,在徐哲的怀里跳到地上,轻轻嘶吼着,示意已经结束。

而徐哲还沉浸在变化之道之中,那种似是非是的感觉让他难以忘怀,灵体在变化之道中也有所变化,随心而变,这让黎清儿也大吃一惊,一般人的灵体只是人形,没想到徐哲的灵体竟然会有这种变化。

其实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徐哲精怪通的神通。精怪通,顾名思义,与精怪沟通的神通,这种神通使得徐哲有着与精怪沟通的能耐,但是一般的精怪没有灵体,即便是建立了灵渠也难以与人沟通交流,徐哲变化的灵体更容易与精怪建立联系。

徐哲将灵体附着在白狐身上,施展着刚才领悟到的变化之道,灵体在狐狸与人之间相互转换,那白狐瞬间变化成人形,但是一眨眼的功夫又恢复成了狐狸的形状,仅仅维持了一瞬间而已,徐哲又尝试着施展变化之道,白狐确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它的道行低,无法施展变化之道。”黎清儿劝阻道,“你这样不过于揠苗助长,对它没什么好处,还是住手吧。”

其实黎清儿不清楚精怪之间的修行之道,只能凭借自己的经验告知他人此行不宜,虽然说仅有一次的变化,白狐确是熟记于心,这对于没有灵体的白狐意义重大,待的白狐修得灵体也可以施展如此的变化之道让自己的体貌改变。

徐哲将灵体收予己身,再次施展变化之道,只见徐哲的身体迅速的变化成一只灰黄色狐狸,他尝试着跑跳,无一不像狐狸的形态。那白狐见此径直向前,朝灰狐小声嘶鸣,灰狐小声地回鸣,两者彼此间沟通交流着。

众人见此面面相觑,这样的场景在修道界实属难得一见、又如昙花一现,在神人制世分崩瓦解之后就已经消失殆尽的变化之道再次出现在人们的眼前,这着实让人不敢相信却又不敢不相信。

徐哲又将灵体恢复成了人形,但是身体却没有随之改变,这让他感到十分着急,心里不由得紧张了起来:难不成以后将以狐狸的体态存在?他又闭上眼睛,感悟着刚才的变化之道,刚才施展变化之道是有着八纲八纪辅佐,难不成后来脱离了八纲八级、随意幻化?他又沉浸在八纲八纪之中施展出了变化之道,果不其然,他又在狐狸的体态恢复成了人体,这让他深深地舒了口气,又惊叹于八纲八纪的妙处,原来变化之道需要结合八纲八级才是最为美妙的。

“刚刚是?”众人不解的问道,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没有人懂,也没有人明白。

“变化之道!”徐哲解释着。

“不对,”老先生起身说到,“这是神的力量,你神裔的身份使你拥有此番变化,这属于你本身的能耐,也是你的神通,通灵人,果然不同于凡人。”

作为神裔的徐哲终于在今天,再此刻终于踏出了第一步,这将在修道界掀起波澜,那些拥有神裔身份的人们也将会为今天的一切不断的奋斗,修道,挖掘属于自己的那份神通,不管自己能否成功,为了百年前的辉煌,肯定会有人奋斗。徐哲的存在在那些老古董的眼中犹如神人降世,沉寂已久的宗门终于耐不住寂寞,再次入世,探寻这股犹似神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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