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见李是晕倒在地,急忙放下手中干鱼,奔到李是身旁,将他扶起,向着王二仙焦急问到,“二姨,李是这是怎么啦?”又看看李是,万般担心,“他爹,可别吓唬我啊!”
“小梅,莫要担心,你按住他的太阳穴,再捏捏他的左手虎口穴。”
白梅听后,急忙照做,没过多久,李是便慢慢睁开双眼,看见白梅已在他的身旁,才放心地松了一口长气,又望了望王二仙,突然一手指着灵湖方向,这般说到:“妖……妖怪!”
王二仙点了点头,又挥手示意不让李是说话,湖中水怪的事似乎她已经全然知道。
……
空山新雨,万物更新,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来,那般让人心怡,王二仙早早便已起床,推开道观堂屋,李是夫妇已经把早餐做好,等着王二仙。
“二姨,早啊!”
李是对着王二仙这般问候,昨日骤雨,李是一身污泥,迫不得已,换上了王二仙的一身新衣,那是一套偌大的道袍,但穿在李是身上,却让人忍不住偷偷发笑,李是额头乌包,经过处理,也已慢慢见好。
“二姨,快些用早膳。”
“你们也来吃,吃完我得去找族长商议怎么对付这湖中妖孽。”
“二姨,湖岸危险,能不能换条小道?”
“这去你家和族长家只有一条路,这路必须得走,小梅,放心,妖怪白日不会轻易伤人。”
白梅点了点头,心中仍有疑问。
“娘子,放心,二姨所言必不会假,只是这去天云峡……”
“我已书信一封,飞鸽传达到天云峡,估计三日便能抵达。”
“那就好。”
三人吃完,便都一致起身出发。
灵湖之上,风平浪静,微微清风,不时吹起,不一会儿,李是便到了自家门口,两层木屋,映入眼帘,李是觉得万般亲切,仿若见了久别故人。
“二姨,我们到了!”
白梅对着王二仙轻声说到,王二仙微微一笑,目送着两人,见他们入了房门,才安心离去。
大堂之内,一把漆木交椅,上面坐着桃李村族长李威,李威一脸严肃,望着王二仙,却露出少见微笑。
“仙姑一早造访,不知是为何事?”
“回。族长,灵湖水怪!”
“水怪?就是五年前你说的那个妖怪?”
“正是,五年前我见湖中出现异样,便回小观占卜算卦,我卜三卦,卦卦显凶,这五年来,我桃李村不下十名壮汉,均在黄昏捕鱼于湖中遇难,怕正是那水怪所为。”
“我正责令村中邢官搭建瞭望台,便是想把灵湖迹象尽收眼底,不日便可完工。”
“如此一来,当然是好,昨日那场大雨,下在这三月时节,有违常理,想必是那妖孽借助风雨雷电,已经成精。”
“那……那可怎么办?”
“灵湖四面环山,灵渠狭窄,这妖去不得东海,再不制服,恐怕我桃李村祖辈基业就要毁于一旦,千百村民,都要成它腹中之食啊!”
“啊!仙姑可得想法挽救咱桃李村才是啊!”
“族长切莫太过担心,我师傅吴常曾留于我仙鸽一只,说是桃李村若遭不测,可以飞鸽传书求助,我来与族长商议妖孽一事,便是希望族长派出三五村中邢官,前往天云峡,求仙降魔。”
“这去天云峡,路途遥远,我们这等普通凡人,来去恐怕得花个三五个月,到时候夜长梦多,这妖怪再次起祸,怎么招架得住?”
“族长勿要担心,仙鸽不出三日便能将书信送达天云峡,到时师傅接到书信,定会御剑前往,虽然此行遥远,但对于师傅这等修仙之人,便也不会超过一日就能来到咱们村子,派这邢官,是为表达我们村子礼意,并非一定就得亲临天云峡。”
“还是仙姑想得周到,就按仙姑所说去办,我这就召集所有村民,开个集会,交代这事儿。”
“咣咣……”
接连锣声传遍桃李村大街小巷,听到锣声,桃李村所有村民齐聚一处,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场面壮观,万人空巷。
一高台上,李威端正坐好,面目严肃,望着陆续到达的桃李村民,又朝旁边坐着的王二仙点了点,挥手招来站在前面的一个肥头壮汉,一阵耳语,那壮汉一脸严肃,朝着四下村民大声吼道:“肃静!”
台下骚动应声而止,李威顿顿嗓子,一本正经地说到:“乡亲们!咱们村子世代围湖而居,这灵湖就是咱们的再生父母,可如今,仙姑说灵湖之中有了妖孽,我们祖辈根基在此,我想谁都不会轻易放弃,如今一来也只得求仙降魔,所以接下来的半月内,大家不要再去灵湖打鱼,等仙人拿了这个妖孽,大家再去!”
四下村民你望着我,我看着你,一脸骇然,人群之中,突然传来这样一声:“李二就是被那水怪所害,我亲眼所见!”
众人四下看去,却是李是挤在人群之中,这般吼道。
李是说完,台下村民突然轰动起来,情况一时难以控制。
“肃静!肃静!肃静!”
高台之上,三五邢官朝着台下的人接连吼道!
“求仙降魔是眼下大事,我们需要派出五人前去天云峡,五人之中有三位邢官沿途保护你们,所以还需要另外两位从你们当中选取,有谁是自愿的?”
“我!”
李是突然举起一手,在人群之中四下跳动,想让台上所有人都看见。
“我!我!我……”
再看李是周围,突然立起百余只手,李是不顾人群阻挡,看都不看,就将他们一一推开,自己一人爬上了那个高台。
李威见到李是这般热情,一张严肃老脸倒也露出笑容,又看看台下,点了点头,散乱目光凝作一处,聚到台下一个满脸胡须的壮汉身上,然后说到:“就李是和李大去天云峡。”
李大看到李是,口鼻不作一处,竟然一声冷哼,李是也不示弱,一手握成拳状,故意捏出响声。
“个人恩怨先放下,化了眼前这场灾难再说,李二的事我自会调查清楚!”
却是李威望着李是李大一声怒斥。
“即日你们五人便从村子出发,去天云峡的路邢官知道,你们不必担心!”
李大李是点了点头,李大突又不经意看了李是一眼,李是仰着头,万般高傲,李大拍拍胸脯,表示愤怒,李是照做,然后又背对着背各自走开。
“散会!”
却是台上邢官一声吆喝,台下村民有序散去。
“你说这水怪为何就单只把李二吃了,李是亲眼见到,单单他就只受了点皮外伤?”人群之中,一人对着他旁边另一人边走边说。
“其间必有蹊跷,不过李二被水怪吃掉,倒是我家李小在湖中玩耍时亲眼所见,应该不会有假。”
“怕是李大不会认账哦,你不想想,五年前也是今日这般集会,李二李是打作一团,把族长气得……”那人边说边摇了摇头,又是一番叹道,“唉……李是娶了白梅,整个人倒是换了一副模样,也不偷也不抢了,但这人一有了过错,便也失了信任,再做好人也就难了。”
“李是不会加害李二,这点倒是能让我们肯定。”
“事实真相,不是你我二人就说得准的,这下李大李是去天云峡,倒是有好戏看了……”
“走吧,黄昏过后莫再去灵湖,仙姑族长都有交代过,你听到了吗?”
“嗯……”
两人边说边笑,从人群之中渐渐走远散开。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桃李村村民聚在一处,目送着眼前五人,一直到了村西口,这去天云峡的路,定要翻山越岭,越过千万沟沟坎坎,但这五人却只带了七天干粮。
人潮涌动处,却有两个小童说出这样一段对话。
“哥哥,哥哥,爹爹这是要去哪儿啊?”
“天云峡!”
“去天云峡做什么?”
“请神仙打妖怪!”
“为什么我们不能打?”
“我们没有仙法,所以不能打!”
“哪神仙也是人么?”
“当然是了,他们很厉害么?”
“听娘说,他们可以踩着剑到处飞来飞去!”
“哥哥,我也要做神仙!”
“果儿,你还小,我也还小,做不了神仙!”
“为什么?”
“王二婆说做神仙很麻烦!”
“哦……我不怕!”
“果儿,过几天神仙来了我们再去问他们不就行了!”
“好的,哥哥!”
“走吧,娘还在家等着我们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