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七星三国 第三十七章 潜入孤城
郭嘉与天鹰子共同谋划的“将计就计”终于奏效，“破军”吕布孤注一掷的水攻突袭终告失败，故事情节又再度回归三国演义，下邳城遍地深水，人民不得不上房顶避难，街道以舟马代步，无论军人平民皆是苦不堪言。
虽然如此，天鹰子却并不乐观，因为白门楼擒吕布的关键人物宋宪、魏续、侯成，或战死沙场，或被假吕布处决，这场大戏如何唱下去？
天鹰子在营房中将心内忧虑和盘托出，罗瑞克沉吟不语，不知又在乱想什么，而小藤野逗了狗狗半天，才冒出一句：“小白说它也没办法！”
小剑仙鼻子差点没气歪：“我在问你，没问你家小白！”
“最坚固的堡垒往往从内部攻破，虽然第五纵队没有了，但我们为什么不潜入进去试试？”魔法师终于开口献策。
天鹰子则微楞片刻：“那个，什么叫第五纵队？”
“哦，这是我们欧洲西班牙历史上的典故，曾经有一座城市被当地法西斯四个纵队围攻，国际正义之士还特意组成军队前去支援，与敌人奋战。没想到，城里出了叛徒，将所有人出卖，令城市沦陷，这类人等于是第五纵队。因此，后来，我们把内奸叛徒叫做第五纵队。你说的魏续之流，不就是这下邳城中的第五纵队吗？”
“哦……”天鹰子点点头，“那你修罗鬼早说是魏续他们不就完了，还什么第五纵队，拜托，以后用我能理解的话直接说重点，拜托……等等，你说我们潜入进去，代替这个第五纵队？可是我们怎么进去？还靠小藤野的石子帽？”
“不行，不行，我的帽子不管用了，那个破吕布超级厉害的！”
“是破军吕布，不是破吕布！”天鹰子纠正了日本顽童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口误，“你还是继续研究点儿能实战的宝物吧，什么飞来飞去、玩儿被忽视隐身的，有跟没有一样！我看，能以实力潜入下邳的，也就修罗鬼你和我了！小藤野还是让他乖乖陪小白吧！”
“谁说只有你们，还有我们！”听闻帐外声音，天鹰子急忙撩帘，这才看清说话者原来是左慈，而他身后站立着青云与四侠……
就在当夜，下邳南门处，四道身影如壁虎爬墙，迅速攀缘而上，将近城垛，轻盈无声静待城壁处，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守城士兵毫无察觉，足见此四人都是高手。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守城兵士打盹分神之间，四人翻身而上，干净利索除掉四名士兵，又将尸首藏于阴暗处。而这四位接过武器、火把，竟然替代死者继续巡视，侠客装的打扮也瞬间换上赤盔红甲。
四人借着巡逻正要找机会下城楼，忽见前方一位将军率领数十士兵走来，他们仔细看去，心中暗暗吃惊，因为那人居然就是张辽。张辽见前方有四个士兵看到自己就转身，心中立时生疑，大吼一声：“站住！”
那四人非但不听，脚步更快，虽然没有回答却更证实了张辽的猜疑，张文远大吼一声，“破空刀”功力立时发出，四人听见身后风声，急忙闪避，但其中一人还是被打飞了头盔。
张辽借火光望去，马上认出那人是天鹰子手下四侠之一，他跟随吕布多次与小剑仙等交手，虽说与此人不熟，但毕竟屡屡见过，那面容是无论如何不可能认错的！
四侠见已经败露，便不再躲躲藏藏，长枪、火把一股脑掷向张辽。张辽冷笑一声，刀风乍起，将投来之物尽数劈断。再看四侠，单手一展，转眼宝剑在手，四剑齐冲、奋力杀来，剑未至，气先冲，张辽刚刚斩断剑气，剑侠已攻至跟前。
张辽论武功，与关羽、张飞单打独斗三百回合不成问题，而四剑侠中任何一人的武功都要略逊张辽半筹，可是四把剑合起来，却不是简单的加法，仅仅高出张辽一倍而已，因为四人联手默契自如、互补不足，威力足以扩展为个人的十倍，杀得张辽手忙脚乱，追随士兵也是伤亡殆尽。
幸好，这番骚动惊动了附近驻军，听说敌人夜袭，成千上万的将士争先恐后地赶来。面对如浪似潮的众敌，后背相靠的四侠不慌不忙，犹如圆规的铁针，将赤红圆周牢牢牵制在自己周围，不断有人倒地、不断有人跌下城墙，四侠却连半点轻伤都没有，剑如游龙、步踏凌波、潇洒自如、豪气纵横。
就在张辽指挥部队围攻四侠之时，他却没有注意到头顶上，另有四道身影从空中倏地飞落城内，这四位踏剑的是天鹰子、持杖的是罗瑞克，坐在巨硕酒葫芦上的是青云与左慈。
待四人平稳落地，青云扬手令葫芦缩小回到手中，天鹰子感慨说：“青云啊青云，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居然还有这手绝活，我还以为你只会喷酒呐！“
“呵呵呵，让你天鹰子见笑了，其实曾有人送我绰号‘酒剑仙’，意思就是只会喷酒与飞天葫芦，别的我是真不会！行了，别说我了，你再不发信号，四侠就可能真要长眠了！“
一句话提醒了天鹰子，他猛地吹出一声口哨，四侠闻音立即剑气疾走，逼退周围敌兵，便立即跳出城外，身在本空不忘回身将飞射乱箭尽数挑开，才稳稳落于护城河外，几个跳跃纵向曹军主营。
张辽听见哨声，心中大惊，他再望向黑压压的城内，哪里还能弄清究竟声音从哪里放出。何况下邳城分三层，他处于外城南门白门楼处，声音则发自内城与二道城墙之间，哪里能听清口哨来源。
因为此音而惊恐的不止张辽一人，吕布也猛然惊起于床榻上，睡眼朦胧的貂婵迷迷糊糊地起身问：“破军，怎么了？“
“破军”吕布不敢实告心中猜测，只是安慰说：“没事，没事，你再多睡会儿，我该去查岗了！”
吕布穿衣匆匆出门，貂婵却满脸担忧地望向夫君的背影，战争局势不言自明，貂婵本心聪慧，又怎能不知，她只是不忍点破，要为丈夫尽力维持尊严——属于男人的尊严。
吕布虽说去查岗，却只持方天画戟，不骑赤兔马，当然，以他的脚力，也没有任何亲兵能跟上，何况身为“破军”，他必须独来独往，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秘密，所以出入从不带兵。这次，吕布也是一样，脚踏洪波，如履平地，而且他惯走直线，遇房飞檐，遇城翻墙，以无比快疾的速度向哨音发生处奔去。
还未曾接近目的地，一道棕光扑来，吕布本能以赤芒相抗，双力相撞，光芒四射，附近军队自然被惊动，蜂拥而来。吕布见状，一声大喝：“都给我退下，我要见个老朋友，谁敢骚扰，立斩不赦！”
主帅有令，谁敢不从？赤红浪潮踏着积水远远避开。天鹰子缓缓显出身影，面带笑容：“没想到你还认我这个朋友，我可坏了你不少好事！”
“可是你也让这时空的大势愈加接近紫微的计划！不是吗？”
吕布轻松回应，却让天鹰子脸色微变，他咳嗽两声，又挑衅问：“破军，你没想到巨门非但没能用水妖杀掉我，反而被周瑜和甘宁干掉了吧？哼，你让我南下，就是想借巨门的手杀我和修罗鬼吗？”
“水妖？巨门掌控的是木妖才对啊……”吕布心生疑惑，令天鹰子顿起惊疑，但对方话题突然一转，“天鹰子，如果你连巨门那个阴险小人都斗不过，那就真是我破军瞎了眼，逼你们南下是紫微的命令，但我从来不怀疑你会安然无恙地归来！”
“既然你什么都猜到了，为什么还会把自己逼到如此地步？你跟我一样，完全明白会发生什么，我如果是你，会固守徐州、结盟袁术和袁绍、不惜代价安抚刘备，以巩固自己势力，防止悲剧在魔阵时空重演。你却将军队聚于下邳，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正因为你可能会想到这些，我才不如此做，而是设下诱敌深入、聚而歼之的计划，没想到你会将计就计，还是你棋高一着，我输得心服口服！可是，如今没有了侯成、宋宪、魏续，你又能怎么做呢？当然，你可以劝曹操长期围困我，但据我所知，曹军最缺的就是粮草，更不敢长期将精锐放在徐州，因为那样袁绍就会趁虚而入，读过三国演义的人都该知道这一点，曹操北方势力的巩固是从官渡之战开始的，我若是你，会劝曹操与我吕家军结盟，共抗袁绍、袁术！”
“你想用这个作资本，不可能的，破军！我虽然很想改变这时空中一切既定剧本，但唯有吕布的结局我不想改变，如果曹操拿不下你，我来！”话音未落，棕光大放，吕布虎目圆瞪，银牙紧咬，赤狼随之奔出，冲向小剑仙。双方又战成一团，由于吕布有言在先，周围观战将士根本不敢来支援，即便是闻讯赶来的陈宫、高顺、臧霸也不例外。
就在吕布酣战老友时，几乎空虚的太守府，三人越墙钻入，在几番探索查看之后，他们停在某房间外。这正是吕布的卧室，貂婵早已整装坐起，呆呆痴望夜空，仿佛在向天际明月为夫君祈祷平安。
“貂婵……貂婵小姐！”
轻声招呼，令貂婵惊立，回首望去，却见熟悉身影，伫立眼前，“来人”二字来到嘴边却化作“罗瑞克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貂婵小姐，我是来告诉你真相的，你不要再糊涂了，那个人不是吕布！”罗瑞克急切告知。
可是话还没有说完，貂婵淡淡微笑：“罗瑞克先生，你不用说了，让我来替你说完。你想告诉我，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只是被人创造出来羁绊你们的虚拟时空，他们还准备用一场世界末日把你们连同所有生灵尽数毁灭，而我的丈夫并不是真正的吕布，他是这场阴谋的设计者之一破军，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的？”提问者不是完全惊愕的罗瑞克，而是怪道青云，他身边就是左慈。
貂婵并不意外这两个怪老头的出现，平静回答：“其实，藤野小弟弟早就偷偷告诉我这一切，还说破军用小狗的生命威胁这孩子。虽然藤野说得前言不搭后语，含含糊糊，但我还是勉强听明白了，而且我曾在装睡时亲眼看见破军他穿着古怪服装深夜从外面归来，还有其他很多疑点，让我确信小藤野没有说谎，他说的都是实话！”
“那你怎么还……”罗瑞克实在无法理解，已经掌握了真相，貂婵为什么还心甘情愿地留在假吕布身边。
其实答案非常简单，魔法师早已隐隐猜到，但坠入单相思的人总是抱着那么一点点自以为是的希望，直到残酷谜底被心爱之人无情揭开：“对不起，罗瑞克，因为我爱他。我不知道过去的我，爱的吕布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我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我现在爱的只有这个让我称呼他为破军的人。”
左慈轻蔑一笑：“所以，你为了短暂的爱情，宁愿置无数生灵的命运而不顾。我想，破军一定得到了紫微，甚至是希马特的许诺，可以让你摆脱长眠，与破军双宿双飞，但你不觉得你们的爱情，太自私了吗？”
“不，不是这样的！”貂婵断然否认，“我相信，破军本性并不坏，我一定可以劝说他弃暗投明，帮助你们解决危机，相信我，我可以做到的，只要你们不要过分逼迫他，那只能让他别无选择！”
青云仰天大笑：“哈哈哈，这是不可能的！”
几乎与此同时，相似的答案也从“破军”吕布口中说出，只不过地点在白门楼，即下邳南门，他回答的对象是与吕布一样气喘吁吁的天鹰子，两人一路大打出手，直到刚刚发生骚乱的此处才停歇，而张辽及其部下也奉命远离两人交手处，而陈宫等随之赶来，却因吕布严令无人敢上前。
天鹰子见劝降吕布的要求被“不可能”三字拒绝，心中无名火起：“为什么不可能？是你自己不愿意吧？哼，当初你还跟我口口声声说要创造什么新时代，原来都是放屁！”
对于小剑仙的无礼指责，“破军”吕布却面显无奈：“兄弟，我以前没有骗你。大战之后，我们被迫藏身地球，我见识了历朝历代太多有志有才之士的悲惨命运，感受到太多的不公，确实希望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开创一个全新的时代，七星魔阵也确实给予我这样的机遇，我真的曾雄心勃勃要带领兄弟们打出一个截然不同的时代，哪怕只有几十年。可是……可是你知道的，我有了自己的家，有了牵挂，有了貂婵，我不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貂婵就是我的一切，为了她不会被牵扯入大劫，不会长眠，我必须做好‘摇光星’这个角色，紫微与希马特大帝才会实现他们的承诺。”
“哼，所以你宁愿助纣为虐，宁愿让那么多幻灵与人类都成为我、修罗鬼、小藤野的殉葬品？你为什么不想想，只要你弃暗投明，我们可以联手消灭紫微、破解魔阵，如果貂婵真的爱你，而不是真正的吕布，你们两个依然还可以在一起！”
“哈哈哈哈，不可能的，天鹰子！欲破魔阵，必灭紫微，欲灭紫微，必杀七星！”
“什么？”天鹰子闻言刹那间仿佛变成化石。
“破军”吕布苦笑着继续解释下去：“只要七星还有一人未死，紫微就会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就算把他烧成灰，他还是能复活。七星之命，就是紫微的生命源泉！大劫若至，只有我们七星与紫微，还有紫微庇佑的人可以生存，其他人类尽亡，幻灵长眠。如果你真能顺利破解魔阵，说明紫微与我们七星全部魂飞魄散，再无重生可能，阵外肉体也会瞬间化为灰烬。天鹰子，我实在舍不得离开貂婵啊，我真的舍不得啊！”
望着泪如雨下的“破军”吕布，天鹰子缓缓站起，紧握手中降魔剑，冷冷说：“那没有别的办法了，破军，咱们继续决斗吧！你为了和貂婵的爱情，以及你自己的生命，我为了破解两界危机和这魔阵时空中所有无辜的人类与幻灵，今日就以生死定胜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