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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小月亮(1)

除了“小翠花儿”之外,我在劳改农场所遇见的最令我佩服的另一个女性,外号叫“小月亮”。

1963年的八月中秋,正好是国庆节的第二天,两个节合在一起过,放假两天。团河农场二大队七中队的干部为了安定人心,让大家更好地在农场继续“改造自己”,实行了一系列“安抚”政策:家在北京而表现良好的,让他们回家去与亲人团聚;剩下的人,则尽量改善生活,除了晚饭有带鱼、炖肉之外,每人还发给四块月饼,五斤葡萄——当然要从工资中扣钱。至于酒嘛,那是绝对不许喝的。

入夜以后,皎洁的明月,像一个巨大的银盘高高地挂在天上,普照着大地。吃过晚饭,许多人把小板凳儿搬到院子里,围成一圈儿,中间放一张报纸,各人把自己的月饼、葡萄之类拿出来堆放在面前,一边赏月,一边海阔天空地胡侃神聊,一边各吃各的东西。在劳改队里,“伙吃伙喝”是不允许的,哪怕是在节日里。

在花坛的旁边,一个名叫王同竹的半坐在水泥的围栏上,脸色凝重地拉起了手风琴。他拉的是德沃夏克的《思故乡》,是《自新大陆交响曲》的主题歌。琴声凄凉而哀婉,许多人触景生情,停止了神聊,入神地听他演奏。

王同竹是个才貌双全的小伙子。他毕业于武汉大学外语系,学的是俄语,进公安局劳改之前,是中共中央马恩列斯著作编译局的俄文翻译。据说他父亲是个地主,在土改中被镇压了。幸亏他是20世纪50年代初期的大学生,要是再晚几年,不仅进不了中共中央的机关,很可能连大学都不能上。他之所以被划为右派,是不是与他的父亲有关,我不知道。但知道他的妻子是西藏的贵族,相当于“郡主”的身份。为此,我们都开玩笑地喊他“郡马”。“郡主”是在四川上的中学,在印度上的大学,精通藏语、汉语、英语和印地语。西藏和平解放以后,她来北京国际广播电台当藏语和印地语广播员。当时王同竹被借调到国际台给苏联专家当翻译,编译一些俄文的广播数据,两人因此相识并相爱。结婚的时候,老丈人除了给女儿送来丰盛的嫁妆之外,还特地给他们送来一个“陪嫁丫头”,是个世代为奴的女奴隶。不过王同竹很不习惯于被女奴伺候着,因此不久之后,就与妻子商量好,把这个女奴送到民族学院读书去了。只有到了星期日,这个已经变成了大学生的“女奴”才“回家”来继续担当她丫环的任务。

王同竹有轻微的胃病,一饿就胃痛,因此陪同苏联专家外出,总要带一包饼干,饿了就吃。一次与某处长陪同苏联专家外出,王同竹在汽车里吃饼干,被处长大人指责为“对苏联专家不尊敬”,当面制止;而苏联专家却支持王同竹,反过来批评了某处长,弄得某处长很下不来台,为此算是把某处长给得罪了。

到了1957年,王同竹没有逃脱“反右”这一劫,终于被某处长找了个碴子给戴上了右派帽子。被送劳动教养的那一天,警察进门用铐子铐住了王同竹的双手往门外推,开孕已经六七个月的“郡主”连哭带喊地追了出来。王同竹眼看着妻子不慎滚下了楼梯。他进了收容所,没几天,“女奴”带信给他:“郡主”流产了。

他老丈人以“养病”为由,把女儿连同“陪嫁丫头”统统召回西藏去了,从此天各一方。他名义上算是有妻子,实际上也和我们差不多。他给我看过他老婆的照片,那“郡主”是个小个儿,相貌一般,打扮得也很朴素。

这时候,不知道他是想起了父亲,还是想起了妻子,抑或两者兼而有之,总之是他把全部心神都集中在琴上,把那曲子拉得比任何时候都好,抑扬顿挫、催人泪下。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不论是想家的还是想老婆孩子的,也不论是懂音乐的或不懂音乐的,人们渐渐从宿舍内走出来,聚拢来,集结到了王同竹的周围,静静地听他拉琴,借此寄托心中的思念。

不知道是积极分子到队部汇报的,还是队长自己发现这些“老右”们今天情绪有些不对头,想来一个“因势利导”,忽然通知全体集合,说要在院子里举行一场即兴的中秋月光晚会,让宣传员杜高(作家兼戏剧评论家,吴祖光的大弟子,被称为“二流堂”的“小兄弟”,“落实政策”后出任中国戏剧家协会书记处书记兼中国戏剧出版社总编辑,成了我的顶头上司)主持。这是三余庄成立右派教养队以来所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包括我在内的不明就里的人还挺高兴,纷纷出节目凑热闹。来自中央歌舞团的专业舞蹈演员郭东海跳了一段芭蕾,来自中国戏剧学院的声乐教师徐公瑾唱了一支歌剧《茶花女》插曲《饮酒之歌》,北影著名演员巴鸿(后来是名导演,曾导演电影《知音》)说了段单口相声,接着有唱京剧的,有唱评剧的,连我都唱了一支歌剧《王贵与李香香》中的选段。这可真应了一句四川谚语:“黄连疙瘩当箫吹——苦中作乐”了。

但是表面的欢笑,难掩心中的悲戚,昂扬的歌声,宣泄的是忧郁的块垒。也不知道是谁觉得这样文质彬彬地轮流出节目没什么意思,建议王同竹拉起舞曲来,大家一起跳舞。这一建议立刻得到了许多人的赞同,没经主持节目的杜高点头,手风琴又一次响起,立刻有许多人两两相拥着跳起舞来。

单是一架手风琴伴奏,不免势单力薄,缺乏“欢乐”的气氛。有个人民大学计划统计系的学生叫朱忠康的(这个人性格倔犟,是五花大绑被捆进公安局来的,从来不认罪。而且每次劳改农场开全场大会,他常常背着背包,蹿上台向场长、政委要求严管——因为严管人员无须出工,能相对吃饱饭),带有一个铁皮焊成的小衣箱,他回宿舍把衣箱里的杂物往床铺上一倒,抱着小铁箱来到王同竹身边,他拿铁箱当大鼓,“嘭嘭嘭”地敲了起来。有他带头,又有一些人拿来脸盆或饭盆当锣当镲,于是“嘭嚓嘭嚓嘭嚓嚓”的节奏感强烈了,热烈的气氛制造出来,参加跳舞的人越来越多。连平时从来不跳舞或者根本就不会跳舞的人,也下意识地参与进来。

跳舞,本应该在心情愉快的时候进行,而且应该是一男一女相拥而舞。在这样的时候和这样的场合,一个男人拽着另一个男人疯狂地旋转,看上去像狂欢,但分明是一种宣泄,是一种长期压抑后的喷发,很大程度上带有歇斯底里的性质。事后有人形容这场舞会是“群魔乱舞”,是“有声有色”的抗议。但这是队部明令布置的月光晚会,在晚会上跳跳舞,也不算太出格的事,所以尽管队长就在旁边看着,而且面有忧色,生怕会出事情,可也不便于立刻制止。一直让这些“魔头”们折腾到十点钟,超过了平时熄灯时间半个小时,这才以“天色已晚,明天还要出工”为由,用“劝慰”的口吻要大家进宿舍去休息。

这场“月光晚会”,三余庄几乎所有的人都参加了。这里强调“几乎”二字,是因为确实也有一个人自始至终没有参加。这个人叫史镇华,浙江宁波人,是北京建工学院的教师。他独自一人,在空无一人的后院儿痴痴地望着天上的月亮长吁短叹。他为什么不参加这场狂欢呢?他是在静静地独自赏月么?不是的。他在想念他的未婚妻,他心中的“小月亮”。

“小月亮”在上海,是一家工厂职工学校的老师,据说还是史镇华的表妹。那年月,正式结婚过的夫妻,丈夫一旦划成了右派,妻子往往就要求离婚,何况是未婚妻?再退一步说:也有些右派的未婚妻因为相信右派问题是“敌我矛盾按照人民内部矛盾处理”,第一性质不太严重,第二过不多久摘了帽子就与人民没有两样,所以等待一年、两年甚至三年的人都不在少数。但一直到1960年、1961年,右派帽子不但不摘,工作也无望,许多女人只好选择分手……因此,在三余庄的四百多名右派中,除了划右以前的单身汉不算,凡是有妻室的,离婚的占多数;凡是有对象或未婚妻的,几乎全部都“琵琶别抱”了。

有一个典型的例子:三余庄的右派中,有个叫郑光第的,浙江象山人,北大学生。上学的时候,处过一个对象,而且是山盟海誓,即便海枯石烂也永远不会变心的。他对“右派分子改造好了就可以回到人民队伍”的说法深信不疑,所以劳动十分积极,连生病也不休息。他的教养期定为两年,到了1963年5月,终于按期“摘帽、解教、强制就业”了。他自以为已经是“人民”的身份,就喜孜孜地去见昔日的女友。尽管海没枯石也没烂,但却因为他是个“摘帽右派”,还是被拒之门外。到了1963年的国庆节,他想请假进城去看看天安门广场上空的节日烟火,又被队长所不许。于是他在国庆前夕忿然出走,从此一去就没回头。后来有消息传来,说他国庆当夜从北海大桥上面跳了下去,自我了断了。据分析,他很可能连天安门广场也进不去,这才感到绝望而轻生的。又据说,因为北海大桥跳的人太多,后来北海大桥两旁原先只有半人高的白石栏杆被拆除,换上了一人半高的顶部带尖刺的铁栏杆,而且增加了岗哨。

只有这个史镇华的表妹,却从1957年开始等起,一直等到了1964年。六七年时间过去了,依旧在苦苦地等待,还在相信“有情人终成眷属”的良好祝愿。以未婚妻身份而苦苦等待的,除她之外,确实没有第二个了(后来知道还有一个敖乃松的未婚妻蕾蕾——详见后文——但她是与敖乃松同居过半个月的,虽然没有登记,实际上已经是妻子的身份)。

人们知道了这个故事以后,就给史镇华的表妹起了一个外号,叫“小月亮”。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主动给史镇华提供了一些方便:当时教养分子的来信,队部一般都要拆开来检查,而发信则必须贴上邮票交给队长,不能封口。在这种“一切公开”的通信中,史镇华当然不可能与心中的“小月亮”畅所欲言。我“解教摘帽强制就业”以后,一段时间仍旧在教养中队当值班员看大门,就利用节假日可以请假进城的方便,悄悄地帮他往上海发信。

说起我在三余庄当值班员的经过,这里面也有一段故事。

1963年5月1日,因为前任值班员李喜兰被调去担任小队长,他特地向队部推荐我接替他的工作。这是因为1959年冬季我在劳动教养收容所反省室担任值班员期间,李喜兰正好被送来劳动教养。他原来是北京国际书店(即现在的外文书店)的门市部主任,1957年被划为右派以后,因为问题不是很严重,留在原单位“监督劳动”。一天在家里,他夫人不慎把他的一副金丝边眼镜打碎了。他本来心情就不好,气愤之下,伸手就给了老婆一个耳刮子。偏巧他夫人是房管局的装修工人,尽管自己没说什么,可街坊四邻的“积极分子”们不干了,出面以“阶级报复”的罪名汇报到派出所。于是派出所民警半夜里把他从被窝儿里掏了出来,大冬天的连外衣也不让他穿,只让他穿着秋衣秋裤,然后把他送进了劳动教养收容所。由于他在派出所因为心情不好加上“饥寒交迫”,曾有过企图自杀的举动,所以一进收容所,就被编进了“严管组”成了“反省号”,交给我看管。我看在“同类”的份儿上,对他照顾有加,让他围着被子坐着反省。等他家里送来衣服和被褥,我又主动建议结束他的严管,让他参加洗碗、扫地之类的“小值日”活动,因此他一直对我的印象不错。这次他荣升小队长,就把他的“值班员”肥缺主动让给了我。于是从1963年的“五一节”晚上开始,我就当起了“七中队值班室值班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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