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与王后互相瞧了一眼,似在说:“她来做什么?”
王后只吩咐道:“请她进来吧。”
平芜应诺,转身走了出去。秦筝却忙低声向王后请辞:“姐姐,筝儿……筝儿先行告辞,可好?”
王后道:“你还记挂着那回事?”
秦筝手抚裙带,并不答话,脑中不自主想起不久前的那一桩事来。
那时韩娱初入宫闱不久,却已是骄纵成性。一日秦筝由芄兰陪着,在御花园凌波亭中看那锦鳞遨游,成群结伴的,翻着微微波澜,正怡然自得之时,忽见着几个宫人簇拥着一位衣着靓丽的美人,正朝这边走来。秦筝瞧了一眼,问芄兰:“芄兰,那可是韩美人?”
芄兰应道:“回昭仪的话,正是韩美人。”
秦筝不禁皱眉道:“咱们还是走罢,别看鱼儿了。”说着便要走出凌波亭。方走到亭外,韩娱已迎了上来,朝着秦筝袅娜屈膝,阴阳怪气地向秦筝行礼,道:“韩娱见过秦筝。”秦筝对她的性子早有耳闻,因此不愿与她多言,只说道:“美人不必多礼。”
韩娱谢道:“多谢秦筝。”站起身来,问道:“昭仪这是要走了?”
秦筝应道:“是,突然觉得身子有些不适,正想着回去歇息呢。”
韩娱闻言,脸上浮出憾意:“哎,妹妹看见昭仪在这头玩耍,才想着过来同昭仪一起戏耍,却不想天不遂人愿,昭仪您这就要走了。”
秦筝只想着快点离开此处,不愿与她多打交道,因只勉强一笑,道:“这也是凑巧的事。本宫今日实在是身子抱恙,无法陪着美人。美人若有心,下回遇着了,再一同作玩罢。本宫先失陪了。”说着便要走开。不想那韩娱忽手指前方,颤声叫道:“啊呀,昭仪您瞧,那是个什么怪物?”秦筝见她花容失色,似是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事,忙回头顺她所指的方向看去。然惊鸿湖中只有风揉微波,雀点荷尖,一派平和,余下何事都不见。
秦筝怪道:“美人瞧见了什么?这般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