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属于陈的比赛，首发出场，得分、抢断、助攻、绝杀……他的表现堪称完美！”
“拉里－布朗：今晚陈的表现让我赞叹。”
“马克－杰克逊：他将超越雷吉－米勒，我从不怀疑这一点。”
……
“小默，想不想看看这些可爱的媒体是怎么夸你的？”米勒捧着一大摞报纸，笑嘻嘻的。
“哈哈，我倒是更想看看如果我表现不好得话，他们是怎么‘夸’我的。”
陈默坐在长椅上，有些拘谨，虽然已经来过很多次了，但医院的环境就是让他觉得很不自在。陈默本来以为小腿的没什么问题的，但乘飞机回到印第安纳之后，还是觉得有些隐隐作痛。所以就打了个电话找雷吉－米勒预约了这家私人诊所，医生是米勒的老朋友了，他也曾见证了米勒当年的辉煌。
陈默小时候有什么头疼脑热的或者打球有什么扭挫伤也都会在这里看。
“啪！”
门里走出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人。精瘦精瘦的，浑身上下看不见一丝赘肉，原本白皙的皮肤晒成了健康的古铜色。他骨架很大，这让并不高的他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嘿，穆勒，最近还好吗？不过说真的，这么多朋友，我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你了！”米勒走过去跟他拥抱了一下。
陈默一眼就看到了穆勒手中的文件夹，深灰色的外壳中，包裹着寥寥几张白纸。不知道怎么的，陈默觉得心中有些忐忑，甚至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在米勒过来之前，陈默已经检查过了，他知道这几张白纸意味着什么。
穆勒把陈默二人请进办公室，围着几子坐下。
“陈，你的情况并不好。”穆勒开门见山。
陈默倏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面容很是严肃的德国人，他心里知道，对于工作穆勒从不开玩笑。
“哈哈哈哈！我说，该死的，你们德国人什么时候也这么有幽默感了？难道今天是愚人节吗？”米勒哈哈大笑着，但是当他笑过之后，细细打量穆勒那依旧严肃的表情时，他突然明白，要糟了。
“这是你的X光片和化验单，你看，这是骨巨细胞瘤，最关键的是它长得位置很敏感……”穆勒一边指着，一边介绍道。
“我想知道，这能不能治好？需要什么样的代价才能治好？能恢复到什么程度？我想，亲爱的穆勒，你应该直接告诉我们对于篮球运动员来说，这些都意味着什么！”米勒问道。
“我想，呃，陈最好要考虑退役了。”
“嗡！”陈默突然觉得有一个大锤子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脑袋上，他都要蒙了。
“穆勒，这真的不是愚人节里恶心人的玩笑话。我想要你回答我的问题。”米勒铁青着脸，他也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雷吉，你应该了解我，我从来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开玩笑。”穆勒说，“因为陈的情况很特殊，所以我建议最好还是立刻就进行手术。但……但这样会极大地影响你的运动能力，我不知道你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但是你肯定是打不了NBA了。”
穆勒看着陈默。
米勒深深地叹了口气，弯着腰，把面庞隐藏在了双手中。
他真的很想问一问上帝，为什么要如此地不公，狠心到要在一只雏鹰刚要腾飞之时折断它的羽翼。
“那么——如果不治疗，顺其自然呢？”陈默问，他的语调很平缓，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感情，仿佛在讨论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轻者截肢，重者影响到生命。”
陈默叹了口气，他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愣愣地盯着一棵树。
“我还可以保持这种状态多久？我可以健康地打完这个赛季吗？”
作为这方面的权威专家，穆勒曾经建议无数位运动员提早结束自己的运动生涯，这里面有雷吉－米勒这样的大神，甚至也有一些正在打NCAA的年青球员。他明白这对他的病人们来说，是多么残忍。
他们热爱自己从事的运动，他们不愿意轻易放弃，有一丝一毫的机会，都会想法设法去拼一拼。
穆勒心里知道，此时需要做的，就是告诉他们现实，然后让他们自己去权衡。
“三个月。但是如果现在进行一些保守的手术，可以延迟这个时间，但是——你很可能需要用三个月的时间去恢复。”穆勒又叹了口气，他也不忍心看着这颗新星陨落，但无奈……。
“坦率地讲，如果现在只是服用一些药物的话，在全明星赛之前，你100%打不了球了。那时候的你会频繁地受伤，腿上的痛楚也会影响你的发挥。”
“但如果现在进行抑制性手术的话，可以保证你这个赛季的状态。但此前需要三个月左右的恢复期。而且在这个赛季之后，无论如何你是不可以再在NBA打球了。如此激烈的运动量，对你来说，是超负荷的。”
穆勒摊开了双手。这就是现状，他已经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话浅显易懂了。
“三个月，一个赛季……”陈默喃喃道，他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窗台，发出“哒哒”地声音。
“小默，放弃吧。立刻就做手术！”米勒的声音里略带着些哭腔。他的眼睛红红的，这么多年的交往，他在心里早已经把眼前这个倔强而执着的男孩子当作是自己的孩子。也许当年他选中陈默仅仅是因为“像”自己、想要在陈默身上延续自己的运动生涯，但是时间这把最大的杀猪刀很快就把米勒自己赔了进去。米勒一直没有孩子，与妻子也是聚少离多，逐渐走向婚姻破裂。他渐渐地把陈默当作了自己的孩子。
“我的孩子……为了你的父母，为了你自己，你真的真的不要再坚持下去了。这不值得。”曾经的米勒也把篮球放在第一位，但现在，他更希望陈默可以健康、幸福。在NCAA时，陈默就拒绝了蜂拥而至的经纪人，他更习惯自己去和球队、和赞助商谈事情，但是在心底里陈默实际上是把米勒看作自己的经纪人，因为米勒的经验给了陈默非常大的帮助。
穆勒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穆勒叔叔，做手术吧！”陈默终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想用最好的状态打完这个赛季。”
他回过头来，异常坚定地看着米勒的眼睛，说：“雷吉，我答应过你的，我要给印第安纳带回一座奖杯，我要开创一个大时代……”
陈默的眼睛红红的，有些哽咽，但还是很努力地弯起嘴角，笑了笑。
“小默，你不必的……我更希望看到一个健康的你。”雷吉－米勒站了起来，走了过去，紧紧地拥抱着陈默。
这是男人之间的拥抱。
“雷吉，谢谢你。这些年来，我真的感觉到很幸福很幸福，你和谢丽尔阿姨，还有马克叔叔，你们给了我家的感觉。而且……能从一个在纽约布鲁克林的球场厮混的孩子走到今天，我真的已经太幸运了。”
“我很知足。而这一切，都来自你，我亲爱的米勒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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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写了很久。
而且写得也不太满意，卡文卡成我这样，实在是太苦逼了。
不过也还行吧，我觉得这是能力问题，而非状态问题。墨机也需要和陈默一样，慢慢地成长，想要一天就成为乔丹那样的人，是不可能的。索性该埋下去的坑，都埋下去了，一点一点地去填，但是墨机狡兔三窟，坑是永远也填不完的。
有人问，你写NBA从2010年开写，现在NBA还停摆着，姚明已经退役了，你还怎么写啊？
墨机当然有墨机的办法，而且我想每一个写篮球文的作者都有自己的一套解决方案。而且，我敢保证，这个赛季之后，《逆卫》这本书才可以说是真正展开了。
最后，依旧谢谢诸位的支持，爱你们！嘿嘿
PS：有读者兄弟会问了，女主呢？我们要的女主呢？墨机：这章还没看出来吗？都拥抱了不是，哈哈！基情四射啊。
好吧，我邪恶了。开个玩笑，祝大家扒衣见君节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