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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白雪儿

惊醒的人们很快发现火灾只是虚惊一场,那布只是在石地板上狂烧了一阵便归于寂静。大家都在互相埋怨着不该如此大惊小怪。大家都聚集在刚烧过的那客房门口,有人闻到了一股灯油味便奇怪地说:“怎么这么大的灯油味,不对!这火是人为的,有人不怀好意纵的火!是那个王八蛋干的缺德事,想烧死我们啊?”

肥猪老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看了看烧过的灰烬,又用手指沾了一点灰烬放到鼻子前闻了闻,说:“是有人拿灯油淋在干布后点的火。是那个王八蛋做的好事?让我查出来有他好瞧的!”这来凤酒楼可是他的命根子啊!居然有人点火,就算是点个小火也是万万不可饶恕的死罪啊!肥猪老板突然想起刚才最先发现失火的叫声像是新来的那个小二,便问道:“萧小二呢,在哪里?刚才我听见好像是他第一个喊失火的。”

萧少眼见群情激愤,没想到救人倒救出祸来,心里是打定了主意打死都不认账。却见肥猪第一个就找他,忙走出应道:“老板,我在这里,刚才是我起来方便时就看见这边起火了,不过我可没看到是哪个混账点的火。”

肥猪老板狐疑地走近镇定的萧少身旁,两眼盯着萧少说道:“把手伸出来让我看看。”

萧少脸色一变,无奈地伸出了双手。肥猪老板低下头闻了闻,冷笑说道:“你不知道是谁点的火?我看就是你这兔崽子点的火,想跟我玩!可惜你手中的灯油味把你给卖了!”群人一听是萧少点的火,个个都嚷着要揍死这小王八蛋。其中一个道:“这小鬼和我们无冤无仇,倒要问问他为什么想要烧死我们!说不出来再教训他也未迟。”有人应道:“还用问,这房里面住的是个小美人儿。定是这小王八蛋见色起心想做坏事,不知怎的给人发现了就想烧死人家。他妈的年纪轻轻就学会了干这事”众人一听也觉得奇怪,刚才大家都给惊醒跑了出来,可到现在还没看见这两房住的爷孙俩。如果说老的贪睡少的不懂事,可现在大家在这门口吵了半天,怎么也该睡过来了啊,别不真的给这小王八蛋弄死了才烧火灭迹的吧。

有人提出要进去探察,众人一齐叫好。个个都想着那小鬼弄死了人心慌意乱的,里面的定没收拾好,香艳情景可少不了。

群人你推我我推你的正想进去,一个人影像一阵风似的越过人众,进去了那房里面。众人见有人捷足先登,个个大怒,纷纷喝斥着是哪个王八蛋。却正是那老人抱着正安睡着的小女孩走了出来,沉声问道:“是谁点的火?要是伤了我孙女一根毫毛我让你们死无余地!”

众人一看这老人绷着个脸,想到刚才大家都看不清他怎么进去房里的,也知道这老人不好惹,忙把萧少揪着踢了出来。

那老人正是天山一剑白一飞,他见这班人胡言乱语又不能和他们计较,便想吓吓他们,心里却已知道是谁点的火,却没想到还真抓到了纵火犯。

白一飞一看纵火犯却是那店小二,刚入住时还是他接待自己的,看样子是个老实的贫苦孩子。会不会是这群混账随便推了个人出来让自己泄气呢?白一飞起了怀疑,再看了看还在沉睡的孙女,内心却是一惊:刚才在房里没看清孙女的情况,现在仔细一看分明就是中了迷香。白一飞看了看一脸不满的萧少,突然明白了事情的原由,说着对萧少说:“小哥,是你点的火吧。谢谢你救了我的孙女。没想到我行走江湖几十年还会中小人奸计,差点就害死了我孙女。你救了我一条老命啊。”

众人听不明白,纵火烧他孙女倒救了他一条老命,什么鬼话嘛?

白一飞接着说:“对了,掌柜的,烧坏了的东西就算我数吧。”说完白一飞运功往他孙女额上一按。他孙女睡转过来打开眼说:“爷爷,你在这就好了!刚才我好像中了两个奸人的毒了,见他们进来我的房间想杀了他们却浑身没力。”

白一飞看孙女样子该是没事,可还是担心地问:“你是中了他们的迷香了,然后呢?”

“然后?”小女孩有点脸红,欲言又止。

“对啊,然后没出什么事吧。”白一飞看孙女的样子倒担心起来了。

众人眼睛一亮,都竖起了耳朵想听听“然后”发生的事。

“然后我就,然后我就晕倒了啊!”原来小女孩对自己晕倒这事感到不好意思,堂堂天山一剑的孙女居然中了江湖宵小的迷香,说出去还真难为情。至于安全问题,她倒没想过,和爷爷走在一起,哪用她担心什么。众人这时才明白萧少点火原来是为了救人。

“爷爷,那两个奸贼呢?把他们都给我杀了,本姑娘要他们不得好死,居然惹到我头上来了。”清醒了许多的小女孩现出了她好杀的一面。

白一飞真是老脸无光,堂堂天山一剑居然还要靠个小二才保住了自己孙女。一想到差点就害死了自己和孙女的那个人也顾不上多说,忙丢了两锭几两重的银子给了肥猪老板,再掏出身上仅有的三四十两的金条给萧少说:“小哥,虽然钱财也报答不了你对我的恩情,就权当是我小小心意!你拿了这点钱好好过日子吧。雪儿,刚才爷爷有事出去了,那两个奸贼让他们给逃了。是这位小哥救了你。快来谢过人家。”

众人看着这个叫雪儿的女孩子,内心都喑夸好美丽的一个女孩子,难怪有人会打她主意,也怪不得那小鬼会不知死活地去救她。

雪儿俜俜走到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萧少面前揖了一躬说:“谢谢你救了我啊。我叫白雪儿。你叫什么名字?以后有事就来天山找我好了。”说完又摘下手上佩的一个玉环递给了萧少。众人中有识货的一阵惊叹,那玉环完整无瑕一看就知道是极品,卖出去少则也有几千两银子啊。

萧少一看还真是好心有好报啊,顺手就接了过来说:“别客气。我叫萧少。”

白一飞在旁说道:“雪儿,我们这就收拾一下马上就离开这。我知道是谁要害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一会两人就匆匆地拿着包袱离开来凤酒楼,临走时雪儿还向萧少喊:“萧少,记得来天山找我啊。我叫白雪儿,别忘了啊。”

萧少点了点头说:“好的。”

萧少没想到无意中做了件好事还发了笔不小的横财,看来以后可有好日子过了。萧少看着手中的玉环,想起那个叫白雪儿的女孩走的时候说有事就去天山找她。天山离这里可不近,远在西域边境,自己无端端地跑那里去做啥来着?心中也知也许以后再也不能见到她了,萧少内心没来由地一阵惆怅。

众人个个眼睛光灿灿的,羡慕地看着萧少手上的玉环,都想着这小王八蛋放把火都能赚得比自己一辈子赚得还多,几千两银啊!个个只恨众目睽睽之下不能动手把它给抢过来。

肥猪老板忿恨地看着手上的几锭银两,暗骂:妈的,烧坏了老子的客楼就给这么几锭银两。当打发叫化子么?不过想归想,肥猪老板还是把银两收了起来。

肥猪老板的夫人刘氏,一身的大红大绿,此时也是两眼发光地看着萧少手中的玉环,突然眼睛转了几圈,悄悄地向一个丫环交待了几句。那丫环随即转身离开了人群,却也无人注意她的离去。刘氏扭着纤腰迈着小碎步,手中拂着一条粉色的丝巾,婆娑地走近萧少面前,笑眯眯地说道:“萧小二,恭喜你啊!发大财了。来,让我看看那老头是用什么货色报答他的救命恩人的。”

萧少也不怕她动什么手脚,大庭广众她还能动手抢不成,便将玉环递过给她。

刘氏拿着玉环翻来翻去地看着,内心一阵狂喜,这东西准值好几千两。脸上却不动声色地说:“哟,是个好东西唉!萧小二,你可赚了,这东西能值好几百两银子呢。当家的,你说是吧?”

肥猪老板虽不明刘氏的想法,但也看出这玉环铁定不值这个数,忙点头说:“不错,是能值好几百两。萧小二,你可赚了。你可要记得当初是谁收留你的,没有我还会有今天的你吗?这样好了,我也不占你便宜,两百两!就两百两你把这玉环卖给我吧。”

刘氏暗骂这猪头愚蠢,做事都不会动脑,你这样开价不是把旁人都拉进来搅和吗?果然旁边有识货的一见有人开价了也都叫了起来,有人说三百两给我,即时就有人说我出四百两买它。刘氏忙强颜笑着说:“大家静静,要买就不要这么吵!我就不买了,前些日子我家老爷花了两百两买了一个跟这个一模一样的玉环给我。哈,当时那卖家还说天下间找不到第二个呢。没想到现在倒让我看到一个。当家的,你看这个是不是和你买给我的一样啊,你还买来干吗?”

肥猪老板听了心想,我什么时候给你这黄脸婆买过这样的玉环了?还是花两百两买的,莫非是哪天喝多了做下的蠢事?却见刘氏不断地向自己打着眼色,肥猪老板弄不清楚刘氏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干笑着笑:“是啊,一样的。这可真奇怪。”

刘氏看看已交待得差不多了,便招了招手。刚离开的那丫头在远处看见刘氏的手势,忙叫喊着跑了过来:“老爷,夫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我们家失盗了。”肥猪老板忙问:“失盗了?刚才我们出来时都好好的,给盗了些什么?”肥猪老板是真真的万分担心,一脸紧张的神色可没丝毫假装,不是心知肚明的刘氏给拉着,他早直奔犯罪现场去了。

刘氏却心知肚明,也装着焦急地说:“都不见什么了?别大呼小叫的失了礼数,趁现在大伙都在好好说说,那不见了的东西还能飞到哪去不成。”

众人一听,好家伙,一句话就说得好像贼就是他们一样。可这时候又不能出声,谁出声准被认为是做贼心虚。

“就是不见了些金条和银子,还有老爷前几天送给夫人你的那个玉环。”那丫头特意放高了声。

肥猪老板一听,方明白刘氏打的是什么算盘,心中大赞。这时也不用刘氏拉着了,假装悲伤万分地说:“是哪个王八蛋这么黑心。偷到我头上来了,叫我以后怎么过啊。”

刘氏也是悲伤万分地说:“当家的,谁叫我们刚才听到失火了就惊慌失措没把门给关上啊!这可怎么办是好啊。”说完刘氏抹了一下不知是真是假的眼泪,接着说:“当家的,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盗贼。这贼把时间拿捏得那么准,而这火也烧的那么是时候,不会没有什么因由的。我说那玉环怎么这么像我那个,可没曾想这天下间哪里会有一模一样的东西啊。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当家的,你瞎了眼睛可怜错了人啊”

肥猪老板大声道:“我说火烧了哪么久都没见那老头,定是与人约好时间看准了好做案啊,偷了东西回来还在我们面前拿出来现。我可真是瞎了眼睛啊,就这么放走了盗贼。”

两人一唱一和已直把箭头对准了走了的那老头和站在一旁的萧少。众人明知两人是见财起心在唱戏,可听两人的话还真觉得有这种可能,事不关己也不敢出来怎么说话。有的干脆就说:“我就觉得这当中有古怪,放火烧他孙女还给钱给物的说什么谢谢,原来是当着我们的面在分脏啊!”有人出头说开话,余人纷纷便跟着一句两句的附和着,并把萧少围了起来要拿了去见官。

萧少站在人群的中央,张大了嘴巴,却不知如何解释是好。他可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子发展的,他知道这是肥猪老板的诡计,不过知道又怎样呢?萧少知道自己一个店小二是斗不过他的。他苦笑几下,心中唯一想到的就是:看来到手的好日子就这样要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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