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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闭关炼符

时间是最忠于职守的,黎明的脚步分秒不差地如期而至。皇城外,百姓人家中纷纷有了响动,辛勤的人们从睡梦中醒来,揉揉惺忪的睡眼,伸伸舒缓的筋骨,又张罗开了一天的忙碌。而深宫内院的这个角落里,长公主依旧沉浸在甜美的梦中。张子胥已经穿好了衣服站在床边,他本来想叫醒长公主,可是又不忍心的打搅了她的睡梦,只好独自起身。替她盖好被子,再捋一下她略显散乱的头发,张子胥推开长窗,隐身跳了出去。天亮了,必须要离开了,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去办。

长公主闭着的眼睛睁开来,痴痴地望着前方空处。其实张子胥起身时她就醒了,可是经历了昨夜之后,她突然觉得有些害羞,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张子胥,于是继续假寐。她不愿意让张子胥离开,希望他能时时刻刻陪在自己身边,但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只好在矛盾中“看”着他悄悄离去。长公主翻身平躺,双手***自己赤裸的身体,下身隐约还有火辣辣的刺痛阵阵传来,让她不由自主地并拢双腿。昨夜的点滴又在她的脑海里浮现,让她又是害羞,又是甜蜜,如此意乱神迷了好久。

张子胥并没有直接回到近卫营,他一路狂奔来到了那个湖边,跳进湖心。冰凉的湖水刺激着他,也让他慢慢地冷静了下来。等到天色大亮,他才走上岸来,向近卫营方向走去。

近卫营里人不多,他知道三个营的士兵都被拉出去做对抗训练去了,只有一个营担任正常的驻防。沿途不时有站岗和巡逻的士兵经过,看见统领大人走过,赶紧行礼让路。张子胥回到大帐,有亲兵禀报昨天下午九玄居送来了一包东西。张子胥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五百片玉牌,放得整整齐齐。处理掉一些日常事务,张子胥又将自己关进一个帐篷里继续研究符咒,吩咐亲兵没有重大事情不要打搅他。亲兵们都习惯了张子胥的神出鬼没,因此尽管他一夜未回,却谁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张子胥在帐篷中坐好,伸手划了一个隔离咒,将帐篷与外界隔离开来,这样,他在里面无论做什么,外面都不会听到半点动静。随后,他又打出一个符咒,放了一个防御禁制防止意外。准备就绪,他开始研究到底怎样才能将符咒保存下来。

取出一块玉牌放在地上,张子胥伸手在空中划了一个锋矢咒,没有打出去,而是将那个符咒引到那块玉牌上,伸手将符咒向玉牌一压。“砰”地一声玉牌被击个粉碎。张子胥心中暗骂一句,想想换了一种方法又试。可是无论他怎么压,阴劲、阳劲、快打、慢拍,什么招数都试过了,仍然不能将符咒压到玉牌里去,不是将玉牌毁掉,就是符咒散开,失去了效果。

毁掉了二十多块玉牌之后,张子虚不得不停手。肯定不是直接压进去的,肯定是有什么特别的方法我还不知道。他在心里这么想着。于是他开始默诵自己以前背过的经文,凡是跟符咒有关系的都一句句地想了一遍,却仍然没有什么启发。

掏出张择瑞送给他的修炼手札,将奇技篇的内容又看了一遍,还是没有什么头绪。他彻底灰心了,不再去想,随手翻阅其手札中的其他内容。突然在搜奇篇中看到介绍一些灵兽、妖兽的内丹时,提到需要用一种封印诀将其暂时封印,以避免内丹逃逸。他突然灵机一动,心想,要是我用封印诀将符咒封住,会不会就行了?搜奇篇中有介绍封印诀的手法,从简单的单层封印到复杂的五行封印、连环封印等等,甚至还专门讲到了如何在封印中加入幻阵、杀阵等等厉害的手法。张子胥一下子也学不过来这么多,就挑最简单的手法学了三、四种。

学会了封印诀,张子胥想了一会儿怎样操作,这才动手。他先在左手手心划了一个简单的防御符咒,然后迅速地划出一个封印,双手一合,将两个符咒合在一起。鼓足真元一压,他感觉到手心中有什么东西凝固在了一起。摊开手掌一看,左手掌中赫然有一个金色的符咒。那个防御符咒被成功地封印在了手心之中。

张子胥左手握拳捏碎了封印,再一松手,那个防御符咒立即扩散开来,护住了身体四周。第一步成功了!现在只要将被封印的符咒压到玉牌里就可以了。他立即又划了一个符咒封印在掌心,伸手拿起一块玉牌放在掌中,双手一合,要将符咒压进去。结果玉牌经受不住,啪地一声碎了。张子胥心中再骂一声,心想这玉牌怎么这么禁不住压。又试了几次,还是不行。

张子胥叹息一声,放掉手中被封印的符咒,拿起一块玉牌反复琢磨。心想,要是这玉牌能像飞剑那样的坚固就好了!想到飞剑,突然想起来以前读过的那本《剑经》中提到过如何在炼制飞剑的过程中加入攻击和防御阵法。他脑子里灵光一闪,顿时想到了一些东西。阵法其实就是符咒,尽管是非常复杂的符咒,但是原理跟符咒是一样的。既然阵法可以炼制到飞剑中去,那么将符咒炼到玉牌里就可以了。

想通了这一点,他盘腿坐下,平心静气,将一股滚烫的真元调动起来,沿着经络涌到了手掌中,一团青白色的火焰腾地出现在他平举在胸前的左手掌心。他将一块玉牌放上去,结果玉牌直接被烧成了粉末。温度太高,需要降低温度才行。想了一会儿,他收回火焰,用意念调动真元运转起来。

张子胥的体内真元有三种,一种是自己一直修炼的本命真元,如有质无形之物,在体内按周天缓缓涌动;第二种是辟骊火珠所化的火性真元(姑且叫做火元吧);而第三种则是天心果所化的寒性真元(就叫做冷元吧)。火元和冷元被包裹在体内的本元之中,如同有生命的物体一般,相互追逐、碰撞。平时还好,火元和冷元各自运转,似乎井水不犯河水。一旦运功修炼,两股真元就像是被注射了兴奋剂一样,迅速地在体内流动起来,你追我赶,谁也不让谁。张子胥曾想把这两股真元合二为一,但是没有成功。当然他可以只调动一种真元运转,单独运转火元时,掌中可以喷出三昧真火,触物立焚。如果他单独运转冷元,拍出的掌风可以将周围的物体冻结。尽管如此,他却无法控制两股真元所发出的能量大小。如今为了炼化玉牌,他又想将火元与冷元融合在一起了。

全力运功,张子胥慢慢又进入了物我两忘的状态,体内的本元滚滚流动,一个周天、一个周天地转了起来。而火元与冷元也是异常活跃,以比本元流动速度快数倍的速度在经络中运转,时而齐头并进、你追我赶;时而背道而驰,交错运行。张子胥试着用意念去控制火元和冷元的运行,结果两股真元却不听话,任意乱走。张子胥火了,心想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他将意念集中起来,一心一意地控制本元运转,渐渐地,本元从清凉溪水的状态慢慢地变成了粘稠的像油一样的状态,本身的流转毫无障碍,然而火元和冷元的运转就不那么随意了。

张子胥一心跟两股真元较劲,继续凝聚着真元,说来也怪,他的本元逐渐地变成了凝固的胶状,充塞了周身的经络,却仍然在其中缓缓运转(这时已经不能用流转这个词了)。果然那两股真元就像两条被冻住的鱼,无法再自由流动,只好跟着本元的速度运转了。如此过了良久,张子胥无法在保持真元的凝聚,只好慢慢地松开,本元又恢复到了流动状态。两股真元如释重负,又欢快地自由跑动起来。

张子胥又试着用意念导引火元,这次火元乖乖听话,跟着他的意念转动了起来。如法炮制,张子胥又将冷元调动起来,让两股真元并驾齐驱地游动起来。他又试着引导两股真元融合在一起,火元和冷元都似乎不太愿意,坚持了好一会儿,这才融合到了一起。

终于成功了,张子胥心中大喜,导引着融合的真元冲出掌心,这次掌心并没有冒出火焰,而是嗤嗤的冒起一股白气。张子胥试着减少冷元的融合,果然白气的颜色越来越淡,最后终于轰地一声变成了红色的火焰。张子胥拿起一块玉牌放上去,玉牌没有烧成粉末,而是被火焰托起,迅速地烧得通红。张子胥眼看时机成熟,收回火焰后迅速地封印了一个符咒,将烧红的玉牌与符咒合在一起,双手慢慢一压,竟然真的将符咒压了进去。

他拿起那个压好的玉牌仔细看,原来黄色的玉牌变成了透明的玫瑰红色,整个玉牌看上去小巧有精致,里面金色的符咒又让玉牌带了几分神秘的色彩,非常的好看!为了试验效果,他又将玉牌捏碎,一伸手将符咒打了出去。一个小小的霹雳在帐篷里炸了出来,轰隆一声,尘土飞扬。终于成功了,张子胥兴奋地从地上跳了起来。

他考虑了一下,决定将所有的玉牌都做成雷属性的攻击符。因为他想到长公主很有可能被新周联军围困,到时候就需要突围出去。雷属性的符咒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面杀伤,不需要精确的目标,对准方向扔出去就行了。九天神雷之类的高级攻击符咒无法压缩到这么小的玉牌里,所以他选择了几种中级的攻击符咒。知道了方法,以后就快了,一个个的压制好的玉牌做了出来。觉得累了,就盘腿运功恢复一下,然后接着再做。

刚开始手法还不纯熟,做坏了十几、二十块,后来熟练了,渐渐得心应手起来。到后来更是悟到了窍门,甚至都不需要用火烧玉牌,直接运起调制好的真元将封印的符咒往玉牌上一压,只见掌心中红光一闪,一块玉牌就压好了。就这么压完了所有的玉牌,大概数了数有四百多个。就用原来那块布将玉牌包起来,收进了腰带之中。这才解除帐篷里的禁制,走了出来。

张子胥走出帐篷,只见鲁成协躺在外面的一把椅子上打瞌睡,鼾声如雷,几个亲兵守在帐篷口,纹丝不动。张子胥上前推推鲁成协,鲁成协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哼哼两声,鲁成协看见是张子胥,猛地跳起来说:“哎呀老大!呃——张大人!你可算是出来了!您要是再不出来,这外边有人可就要急疯了!”张子胥以为他说的是长公主,微微有点发窘,硬着头皮问他:“别胡说!谁要急疯了啊?”鲁成协两眼一瞪说:“黄玉升啊!”一把抓住张子胥的手臂拽着就走,一边说:“走走走,到大帐里去说。”

原来张子胥在帐篷里炼玉符,这一进去就是十来天。刚开始几天还没什么事,黄玉升指挥着近卫营的士兵轮番训练,士兵的战斗力迅速得到了提高(这里面当然也有那些次品培元丹的功劳)。结果三天前,皇上下了圣旨,长公主将于本月十八启程前往周国和亲,先期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启动了。近卫营这边,因为张子胥闭关无人做主,黄玉升跟其他几个主要将领一商量,就以张子胥的名义上了一道奏折,说近卫营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听候调遣。如今离长公主启程只有三天时间了,每天都有一大堆的朝廷礼仪要应付,黄玉升不知道张子胥什么时候才会出来,无法可想,只好让鲁成协整天在外面守着,叫他一看见张子胥出来,立即赶到中军大帐。

张子胥走进中军大帐,黄玉升等人立即迎了上来,纷纷说道:“哎呀张大人!你可算是出来了!”张子胥哈哈一笑说:“是啊是啊!这些天辛苦各位啦!”黄玉升摇头说:“张大人,弟兄们辛苦些倒是没什么,只是你不在,有些事情不好处理啊。”众人纷纷点头。张子胥问:“有什么事情啊?”黄玉升说:“张大人,前面的事情弟兄们都搪塞过去了,只是明天早上要举行送亲大典,长公主就要住到城外的临时行宫里,咱们近卫营也得跟着过去。所以今天就要全营开拔到城里等待明天的大典,长大人,这个大典你是必须要亲自参加的。”张子胥点头说:“好好好!明天我一定在。你们分头准备吧,有什么决定不了的,再来问我。”众人点头称是。

张子胥将黄玉升叫到一旁问他:“近卫营的兵练得怎么样了?”黄玉升说:“张大人,按照你的吩咐,带兵的将领只教了几招,让大家都练得熟了。现在近卫营可以应付一般的场面了,但是毕竟都是没真正打过仗的,真打起来了估计还是够呛。”张子胥说:“也只能这样了。咱们那些兄弟们怎么样?”黄玉升面有喜色:“大人,那几十个兄弟这十几天里可都是变了样,要跟以前比的话,恐怕是厉害了十倍也不止。就拿末将来说吧,现在一个人对付百八十个士兵根本不在话下。”张子胥嗯一声说:“我跟你说实话吧,新周两国肯定会出重兵劫持长公主,即使近卫营真的能打仗,到时候也不顶事。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要靠着那几十个兄弟护着长公主突围。我们首要的任务是保护长公主的安全,能不能去周国倒还是其次。只是这个你先不要跟大家伙儿说,否则传出去军心就散了。”黄玉升点头说:“末将明白!”

张子胥见没什么事,就要出去,黄玉升拉住他说:“张大人,有件事情不知道当不当讲!”张子胥有点奇怪,就说:“什么当讲不当讲的,有话就说。”黄玉升悄声说:“长公主身边的云儿连着来找大人找了好几天了,不过每次都神秘兮兮的扮成个太监模样,问她来找大人什么事又不肯说。我怕她半路上出事,每次都是派几个兵定将她护送回去的。”张子胥知道是长公主叫她来的,就说:“这件事情你做得很好。我先回去休息,要是今天她再来,就叫他直接来见我。”说完走出大帐。

吃过中饭,近卫营就分批拔营回城了。鲁成协等几个营长分别带着人离开,张子胥和黄玉升带着亲兵队(就是以前的直属队)走在最后面。突然前面有一个士兵骑着马跑过来报告:“禀报统领大人,宫里来了一个云公公想见大人。”张子胥立即催马迎了上去,果然看见云儿扮成一个太监模样站在路边等候。

张子胥催马走近云儿,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了一个亲兵。他问:“云——公公,你怎么来了?”云儿说:“张统领,借一步说话。”说着向远处走去,帐子需挥手让黄玉升带着人先走,自己跟着云儿作过去。走开了几十丈远,绕到一个小山包后面,确信没有人看得见他们了,云儿突然回身跪下说:“张大人,求求你去看看长公主殿下吧。”张子胥吓一跳,赶紧扶她起来,一面问:“长公主怎么了?”

云儿突然眼眶一红,掉下泪来。她哽咽着说:“张大人,长公主她茶饭不思,已经有好几日了。云儿害怕公主有个好歹,就再三询问。后来长公主忍不住,偷偷地告诉云儿想见到大人。云儿就偷偷地来找大人,想请大人无论如何进宫一趟。可是,可是连着来了好几天都没见着大人,云儿害怕……”说到这里,激动得说不下去。张子胥安慰他说:“云儿不要害怕,你这就回去跟长公主说,今天晚上我一定过去见她。”云儿转悲为喜:“多谢大人!奴婢这就回去。”张子胥让她跟着自己,待到进城以后,才叫几个亲兵送她到了皇宫的城墙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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