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不庸得到姜泽的肯定回答后点头道:“正如我所料,老姜家根底深厚,不可能一股脑而都被羌蛮杀光。”
姜泽似是被此话勾起心事,虎目泪光一闪叹道:“也差不多了,只剩下我一个而已。”
虞诺生就凭这个细微的表情就知道这人年龄一定没有很大,要不然怎么会那么易激动。
吴不庸叹了口气道:“令尊是否是被羌狗所杀?”
姜泽双目中闪过一深刻的仇恨,语调却平静非常冷冷说道:“正是,关中陷落的第六年,羌人大举屠杀我汉人老牌商贾,我姜家也在其中。”
吴不庸闻言大喝道:“那你还在此处干什么?”
姜泽浑身一震茫然往吴不庸瞧来。
虞诺生虽然在大学选修过辩论课,但只短短半年,可是现在他却明白了吴不庸的说服策略,同时更为佩服这个老将。
吴不庸因为熟悉姜泽的背景,所以提起他以前不幸的遭遇,让他心神激荡,要知道人在心情激荡时,思维是很不受控制的,而吴不庸就在姜泽心神被仇恨填满的一刻来一个奇峰突出的问题,让姜泽思维急速转弯,更脱出了本来的思考范畴,在心理学上,这种就叫做分神催眠,吴不庸竟然会用出这种说服计巧,可见此人确是个人精。
果然吴不庸大喝道:“现在大夏万年基业摇摇欲坠,你不思救过,不思雪耻,不思还复北地,却在这里落草为寇,可是男儿所为?”
接着吴不庸走到自己身后的棺材处猛一拍棺材喝道:“老夫今年已七十一岁,只到国有难,便把我子孙一起带上战场,大不了就是以身殉国,你们这群小子正值有为之年,却一意和朝庭做对,让百姓吃苦,这是什么做为?
姜泽闻言也怒道:“朝庭若非弄得天怒人怨,怎会有这么多人造反?我们为和要做这腐溃朝庭的垫背?”
吴不庸闻言竟出乎虞诺生意料之外的大喝道:“那就反啊!”
这一下不止虞诺生目瞪口呆,连吴不庸的吴家军也呆了眼,更别说在对面那些蓝杉男子和姜泽了。
吴不庸重重喘了口气道:“有道是国破山河在,我骂你们落草为寇皆因你们胸无大志,我们起身而战可以不为朝庭,可是苍生何辜?我们应当为平定战乱出一份力,现在有个机会就在眼前,只要你和你手下肯收入夏军编制中,就可以得田阳田东两城精兵一起往援被乱云贼曹本行攻打的百色,只要能击败了曹本行,那么广西西北方圆数百里的乱贼都不足惧,然后我们收复西北方的田林,凌云,乐业,西林四个大城后,再上表两广总督委我等任太守一职重建四城,维护治安,逃出百姓们若得知家乡贼患已除定回回来,到时我们在休养生息,招募壮丁,往广西东面剿贼,逐渐清除两广贼患,之后我们有兵有粮,便不用看两广总督的脸色,择能者而投,若真没能者,我们便起兵反他娘的!”
这番话从一个老将说出来的确是惊世骇俗,就算虞诺生这个“外来客”这时也有一中深陷局中的感觉,一路上他虽杀了人,可是也就几时个而已,万没想到自己送封信竟回卷进了造反的旋涡里,心中不由后悔,同时想起陈为民若不答应造反怎么办?可是吴不庸即为老将,威望之高定可慑服别人,而且从各人言语中也知道他们对这个朝庭真的已失望透顶。
姜泽聂嚅道:“吴老将军是要自立为王?”
吴不用摇头道:“当然不是!你别看我子孙共有十人,可是人人只学武功不学兵法和治民之道,便知我无意争天下,若有意为之,在羌蛮入关中之时,我节节胜利圣上又阵前易帅时,我早就据官中反他娘的了,谁做皇帝我不管,我只想要天下太平。”
姜泽闻言定定看着吴不庸,然后看向这老人身后的棺材,叹了口气跃下马来,转向身后的众蓝衫骑士道:“各位兄弟,你们也看到了,吴老将军以七十高龄,任提着官材为天下安宁而战,我们这些敬壮而郎还有什么理由去落草为寇?各位兄弟,你们若不想加入夏军编制,就回寨分钱散了吧,小泽我是要随老将军去了!”
身后蓝衫骑士中不知谁喊了一句:“我们也随老将军去!”
接着数千人一起叫起来:“我们也随老将军去!”喊声此起彼伏,震荡着孤山大营。
吴不庸等众人喊一阵后举手示意众人停下,喝道:“那么从今日起,你们就是夏军了!救人如救火,乱云贼两天之内就会攻大百色,现在我会叫我的此子到田东搬久兵,此处离天东不过70里路,等他们兵来,我们就起兵往田阳,然后马上起程回百色!”
众蓝杉骑士轰然应诺!而吴不庸的儿子吴正业则往田东城而去,吴不庸一行人则由姜泽引路,入寨等候田东的援军,虞诺生心中思潮起伏,同时完全收起了对这个封建社会人物的小窥之心,之前他虽屡遭暗算,但对这里的人总有小窥之心,原因正是他突飞猛进的武功,他一直觉得当自己武功再高点时,都智之下这里没人会是自己对手。
可是观乎夏无风,神秘老板娘,温柔乡大师姐,东方残,吴不庸,他们在各方面表现出来的才智和应变力,都不比自己以前所在的问明社会差,甚至还犹有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