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年底了。古代的春节经济果然和现代有很大差别,原以为会有人到得月楼定年夜饭什么的,结果越到年底生意越冷清。小月、刘冲他们已经回去过年了。这两天安排完放假的事情后,霍木终于抽出了时间,到年市上采购了不少的年货,准备到东十村过年。
晚上,躺在自己的屋里,霍木莫名其妙地涌起一阵孤独感。自己与这个时代的反差太大,只能遮遮掩掩地生活,竭力抹去现代人的痕迹。一时半会还能行,要是常年累月这个样子,就会感觉很累。苦闷的时候连个能说话的人也没有,要是有个同伴一块穿越过来该多好啊!两个人一块干番事业,必要时帮着出个主意。要是这个同伴是一个时代的美女就更好了!
正在这里出神,桌上的蜡烛忽然一暗,就听有人敲窗户,把霍木吓了一跳:自己的卧室是在二楼,窗子就在垂直的墙壁上,谁能深夜来敲自己窗户?莫不是鬼吧?赶紧悄悄摸起门插,握在手里,做好棒球手击球的姿势,才低声问:“谁?”
“大哥,是我,徐不走!”
霍木这才嘘了一口气,又是这个爱惹祸的家伙!半夜鬼敲窗,肯定没好事。赶紧打开窗户一看,这家伙正吊在窗户下面。伸手把他拉进来,关上窗,问道:“怎么回事,有正门不走,非要爬窗户,你想吓死我呀?”
徐不走一落地,哎哟一声,跌在地上。“大哥,别问了,小弟遇到了麻烦,先到你这里来避一下!”
霍木这才看明白,这徐不走衣服凌乱,头发一绺绺地,脸上全是汗水,脸色蜡黄。在看左腿上,红殷殷的一片,大腿处显是受了很重的伤。屋外这么冷的天,他却穿得非常单薄,脸上出着汗,身子却在发着抖。
霍木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先平静了一下心情,道:“你先坐到床上,盖上被子暖和一下,我给你看看伤!”
把徐不走艰难地扶到床上躺下,一只手拿着蜡烛,一只手慢慢把伤处的衣服掀开,只见一道锐器伤赫然在目,大约有15公分长,伤得很深,肉在外面翻着,非常吓人。仔细看下,离腿部的大动脉已经很近了,如果这伤口再长那么一点点,恐怕徐不走早就没命了。
但现在的情况也很严重,徐不走失血不少,虽然以霍木的那点医学知识还不能判断到底他失血到了什么程度,但看脸色和嘴唇,失血肯定不在少数。再加上这么严重的伤口,如果不抓紧治疗,肯定会出现严重感染,不流血而死也会因为感染而死。
“伤口很严重,我先给你找个郎中来,不然你会有生命危险!”
徐不走却拉住霍木道:“大哥,小弟犯了事情,这是被官府捕快追杀的,不能到外面请郎中了。我觉得还行,死不了!”见霍木皱着眉头,徐不走又道:“大哥放心好了,我这不是命案,也不是谋反抄家的大罪,官府抓不着就会算了。大哥要是不放心,我明天一早就走!”
霍木道:“这是什么话,我怎么能把你推出去呢?怎么说我们也是患难之交。只是这伤实在是太严重!”
徐不走摇摇头:“没事,大哥先给我杯水喝。”待霍木把水给他喂下去,他才对霍木道:“麻烦大哥给我弄点金创药,外面的郎中都有这个东西。我将养几天就能好,呵呵,我命贱,这点伤还要不了我的命!”
说实话,霍木对什么金创药的疗效是心存疑虑的,这东西治疗外伤肯定不如西药的效力来得快,但是现在到哪里去搞什么西药?没办法,只好先根据自己掌握的知识简单处理一下伤口。于是悄悄到楼下拿了一坛高度烧酒上来,估计度数也就30多度,明代的酒蒸馏技术已经很成熟了,但跟现代的高度酒仍然不能比,如果是用来处理伤口,也许还是可以的。
在被子上撕了些棉花,放在锅里在暖气炉子上煮,煮开后拧干水,用来清理创口。徐不走见霍木来回鼓弄的这些东西,感到很奇怪,问:“大哥,你这是做什么?”霍木弄块布扔给他,道:“咬上,一会可能会很痛,记着别出声,让人听见。我多少懂点医术,让我给你处理下伤口,明天给你买金创药去!”
“嘿嘿,大哥还是个全才!”徐不走笑声都有些沙哑了。
“还笑,你这条小命可悬着呢!”霍木对他的这种盲目乐观可不认同。现在没有破伤风针,如果真的感染了破伤风病毒,那可是神仙都救不了的。
在伤口上门用布条扎紧,减小渗血,然后用消毒棉蘸上白酒仔细清理伤口。弄了半天,基本好了,血还在渗,管不了那么多了,最后把所有的酒都冲进了伤口,疼得徐不走大汗淋漓,几欲虚脱。拿块开水煮过的布把伤口包起来,拍了拍徐不走的手:“好了,你还算条汉子,能忍住,我看要赶上关公刮骨疗毒了。”
“大哥,你这手艺是哪里学来的?我以前受伤的时候,郎中可不是这么弄的,真不知道谁的更管用些,嘿嘿!”
“这还用问,你应该祈求是我的更好些,否则你会没命的!”
“那倒是!不过现在感觉舒服多了,可能真的管用。”
“我告诉你,我们家乡有位大将军,没用什么止疼药,硬是咬着牙,让大夫把他的眼珠摘了一颗,那可比你本事大多了!”霍木这是说的刘伯承的事迹。
坐在旁边,细心观察了徐不走一会,摸了摸脉搏,发现他呼吸、心跳都很均匀,霍木不禁对自己的“医术”有些得意起来,也许,自己可以成为一代名医?嘿嘿!
安慰了徐不走几句,让他睡下,霍木开始回想自己那个时代的医疗技术。虽然暂时的困难过去了,但这么深的创口,指望肌体自我愈合,几乎是不可能的,必须要缝针。可是霍木真的对这些一无所知。小时候在农村见过劁猪的,人家拿普通针线三下两下就把伤口给缝好了。大部分猪都能安然无恙度过危险期。当然也有少数感染发炎,最后一命呜呼。本来自己也可以这么做,可人毕竟不是猪,万一徐不走死掉了,自己岂不是良心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