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秋初,可天气依然燥热无比,走在城市间,好像进了一个大号的蒸笼般,只感觉浑身毛孔似乎被堵住了,呼吸间都不舒服。热浪滚滚,却没有一点风。路两旁栽的树,叶子都不带一丝晃动。
这天,本该在公寓吹个空调、看看小说的杨新,郁闷不已的骑着车到了民生晚报的编辑部报道。
大学毕业两年没找工作,在家里拿了点钱,买基金炒股票,也挣得上自己孤家寡人的日常花销。整日待在租的公寓里,上起点中文看看书,小日子过的也挺滋润。哪知前些天股市大跌,连带基金也不景气,把两年来挣得以及老本都赔了差不多,这才无奈,出来找份工作先维持着。
本考虑自己大学修的是服装专业,去报了几家服装公司。人家一见履历是个本科生,又没工作经验,那几份简历便犹如石沉大海,没了音讯。就可怜地连个面试的机会都没给……想到这,杨新不由地摇头苦笑。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平日里写的东西,试着投了几次都成了,这一来二去的,和民生晚报的王副总编处地较为熟念。昨天,王编辑和往常一样打来电话,问稿件的事,杨新说了这些天忙着找工作,没空写,等稳定下来再说。王编辑也是个热心人,正好这段时间编辑部要招人,便邀他来这看了看。杨新也不挑,看待遇还行就留下了。没什么具体工作安排,写点东西,打个文件,帮着主编处理下日常琐事,说起来跟助理差不多。
在楼下问清总编办公室在哪,就蹬蹬地上楼来。敲敲门,还没听到有人答话门就开了。杨新一看,好家伙!只见一个个子不高的中年人,顶着啤酒肚,穿件白色衬衣、黑色短裤。那肥大的衬衣被汗水湿透了,紧紧地贴在身上。本就稀疏的头发也被汗浸湿,更显得少的可怜。前面几撮粘在一起,正嗒嗒地滴着汗。复又顺着脸颊、脖颈淌了下去……
“您……是夏总编吗?我是新来的杨新。”
“嗯?杨新……哦,瞧我这记性,小杨啊,来,请进。”
说着,转身回了办公室。“随便坐吧,空调电源刚坏了,屋里热啊,一会去给你安排个办公的地方。”
一听这话杨新乐了,得,刚来就给了个表现的机会啊,“空调坏了?我看看能修了不,呵呵,在家电器坏了就没找过维修工,毛病不大的我还行。”
夏总编也乐了:“嗬!行啊小杨,多才多艺吖!估计也不是啥大毛病,早就这样也懒得修。往常都是动动电源,它便开了,这次倒是固执,呵呵,小心点别电着就行。”
…………
“嗯……年岁久了,两个铜丝接头断开了,没啥,用手接上就行……”
这便是杨新留在这世界的最后一句话了。
正在用手接电源的杨新,突然被一阵感觉强烈的麻木击到,内腑似乎都绞在了一起,却动不了,叫不出。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感觉,离自己越来越远,难受得吐了口血,便神志不清了。
“丫的,死胖子!你修空调就不知道掐掉电源先?!”
神智离体前一秒,杨新深刻地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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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总编被看到地这一幕惊呆了,半天没有反映过来。忽然背上感觉有些凉嗖嗖地,不禁打了个寒战。大热天的,怎么会有凉风?
回过神,旋即省起可怜的小杨还在与电流搏斗时,那边基本上就剩出气,没进气了。赶紧过去用胶底皮鞋一脚踹开他,忽见小杨“噗”地声,吐了口血就不省人事了。
杨新被送到医院时,医生只一检查,就直接给推太平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