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拳,这却是何等拳术,忠半生精研武艺,竟是从未听闻?天下拳术,竟还有不要气力的?”黄忠听到刘备说道会什么不用力气的太极拳,不由诧异道。
除了黄忠,其他几人也是一脸的惊讶,就连关张二人都不例外,他们跟随刘备这几个月,倒还真没看过刘备使什么不要力气的太极拳。
“在下这套拳法,说是虽然名为太极拳,但以备看来,其实并不能伤人,却是一种强身健体之术,讲究的便是运拳用意不用力。真要用力,那却就不叫太极拳了。”虽然在梦中时节,许多人都说太极拳也是一种武术,练好了也可以用于攻击,但刘备却是万分肯定,别的不敢说,就自己会的那套太极拳,真要去打人,肯定只有被人揍成猪头的份。
但什么用意不用力理论,却是当场便唬住了黄忠,他武功虽高,见识也算广博,但这套理论还当真是没有听说过,一时之间对刘备真是又惊又佩,
只是周仓这厮却是甚不配合,非但不叫几声主公英明,还老老实实的问道:“主公,这‘意’到底是什么,可是怎么个用法?”
刘备瞪他一眼,他那用意不用力也不过从梦中听来罢了,那里解释得清,张飞却也在那里大声要刘备表演。
刘备一翻白眼,这太极拳还是他在梦中读大学时被强迫灌输的,之后又过了数年,从来没有练过,哪里还记得清,何况那个摇摇摆摆的样子,打出来实在也太过可笑。
正待推脱,却听外间脚步声响,一个三十来岁的军官掀帘而进,刘备护卫跟着他身后,向刘备为难道:“主公,这位将军……”
刘备一抬手打断那亲兵的禀报,此刻身边如许之多的猛将,他自然不怕那将领对自己不利,只是起身问道:“将军是?”
那人豪爽大笑道:“玄德莫非已忘适才之人乎。”
刘备这才想到在自己见秦颉徐璆之时,似乎此人便立在一旁,只是当时却是未通姓名,刘备自然也未曾在意。却不料竟然现在来访。
正待相问,那人却是爽朗一笑:“某姓孙名坚,为秦太守麾下行军司马。”
他轻描淡写的说出,但房中数人却是一时个个动容,刘备凛然问道:“阁下莫非便是江左英豪孙文台?”
和这个时代那些还默默无闻的名将不同,此时的孙坚却是早已声名远扬,十七岁那年智惊海贼,夺取财物的事便已使他声名鹊起,而后来会稽人许昌在句章兴兵作乱,自称阳明皇帝,与其子许韶一起四处煽动诸县,聚众谋反,数以万计。而孙坚以郡司马的身份召募精良勇敢的壮士千余人。会同州郡官兵,协力讨伐,击溃了这股势力,随后便声名大振。
就连关羽张飞二人,身处幽州极北之地,却也曾有所听闻,听得眼前这将自称孙坚,都不由惊讶。
孙坚长叹一声:“江东小吏,何敢妄称英豪?”
刘备见其神色郁郁,似乎甚不如意,倒非一味谦辞,忍不住问道:“文台何事不顺,竟然自贬如此。”
孙坚坐下倒了碗酒,一饮而尽,却不答反问道:“坚日间在营中,见诸位好生英雄,玄德何不引见。”
他不说自己为何不乐,刘备却也并不在意,毕竟是人总有自己的秘密,自然不能勉强,便一声长笑:“文台不说,吾倒是要忘了。”
说罢刘备便出声为几人引荐,首先说的自是关羽,刘备虚指关羽,道:“此乃备二弟关羽关云长,智勇双全,备如今薄有威名,多是仰他之力。”
孙坚心下虽然并不全信,但却也心知关羽必非寻常,忙抱拳道了一声久仰,关羽起身还礼,孙坚见其身高九尺,体魄雄壮,竟是从所未见,自己几个部将在江东也算得英雄,单和此人一比,竟是差了老远,心中不由暗暗惊心。
待两人见礼完毕,刘备回过身来,又指着张飞道:“此乃吾三弟张飞张益德,极有勇力。”
孙坚心中一凛,看向张飞,张飞白日战黄巾时奋勇在前,他却是瞧得清清楚楚,何况刘备又还在他前面加了个极有勇力,自然不会小觑。
但他自己也是一代英豪,却不会故作姿态:“翼德白日与黄巾血战,便是玄德不说,吾也认得,唯不知其名也。”
张飞倒了两碗酒,双手捧起一碗粗声道:“久闻孙文台大名,某敬将军一碗。”
他如今仍是白身,孙坚却是地位颇高。他称呼孙权表字,原是不当,但孙坚却是不以为忤,端过酒来一饮而尽。
刘备心中暗暗称奇,又指着黄忠道:“黄汉升却也是此间主人,想来再不用某引见了吧?”
孙坚哈哈一笑:“黄汉升箭不虚发,名传荆州,某数月来与之一道征战,怎能不知,但惜乎缘铿一面,不意却在玄德处看到。”
一番应酬之后,刘备便说道周仓褚飞燕二人,虽然二人明显不如关张二人,但孙坚却仍然一一施礼。
几人说罢坐下饮酒,孙坚但有敬酒,皆是来者不拒,又自斟自饮,转眼间,已是喝了一坛,别人不知他底细,倒也罢了,刘备却是甚是奇怪,要知孙坚可是智勇双全,可不只是一介勇夫,如何今晚举动如此不妥。
便忍不住问道:“文台莫非有心事?”
孙坚酒意上涌之下,便不再向适才那样捂着心事,长叹一声:“玄德见谅,坚别无他事,唯心中略有所感尔。”
一语未必,起身长叹道:“坚本吴郡小吏,黄巾盗发,原未及于本郡,特为中郎将朱隽所举,遂举众讨逆,隶于荆州刺史麾下,以为贼平可期,何期世事变幻至此。
朝廷不明,公伟有功被罪,及于坚身,今日见玄德来援,大败黄巾,坚原欲出营接应,共破黄巾,却又被刺史严禁。”
“原来是那徐璆不准,某说如何我等在外苦战,却无人出来。”张飞心中早就暗奇营中无人出营,听孙坚这么一说,更是勃然大怒。
“翼德不得无礼。”刘备连忙喝止道。
“玄德公何必如此,翼德所言,不过但系实情,怎称得无礼!”孙坚带着酒意劝道。
听孙坚这么劝,刘备也自然懒得再说,他劝翼德本来就只是怕孙坚黄宗面色不好看,黄宗倒还罢了,他虽然也属于这南阳汉军,可毕竟也和自己在城外一道血战,不过现在孙坚自己却在劝导,刘备自然乐得住口。
反正说道底,他又不用怕秦徐二人,毕竟卢植也最多还有一天也就到了,自己又不用有求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