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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却说墨繇、方渊、墨衡、叔纥等人领中原军的三个师、蜀军一万人、夜郎军和近卫军骑兵从郢都出征徐国,一路上没遭遇象样的抵抗,很轻易的越过了大别山,直插徐都拓皋。

当叔纥领着前锋部队近卫军骑兵抵达拓皋后,却发现拓皋已空无守军,城中剩下的民众也不多。他连忙找来几个当地民众了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些民众告诉叔纥说徐国近年由于被熊通绑在一起对长安作战,军民死伤甚大,当赢候听到楚国被破熊通身死的消息后,觉得凭自己手中的两万人马根本无法抵挡长安军的进攻,

恰好此时南方的吴越发生大战,越国邀请徐国出兵南北夹击吴国。赢候接到此消息后大喜过望,与朝中大臣商议后决定以出兵助越的名义将徐国搬迁到大江的南岸,以避长安军的锋芒。于是赢候尽起徐国公室、军马和民众顺淮而下,浩浩荡荡的直接杀向吴都姑苏。

吴国原是周太王古公父之子太伯和仲雍为了不使其父因传位之事为难,双双逃到荆蛮地区,文身断发表示不能继承王位,以避让给了太王的第三子季历。太伯逃到荆蛮后自称句吴,当地的荆蛮人认为其有贤德义行,从而归顺了太伯。太伯死后,弟弟仲雍继位。等到周灭殷商后,武王把吴地封给了仲雍的曾孙周章,使之成为了周的诸侯之一。

而越国的先祖是夏禹的子孙,夏后帝少康的庶子。少康将他的庶子封在了会稽,来供奉夏禹的祭祀。他们同样文身断发,开拓荒野建立了城邑。

由于吴越两国相距不远,各自的发展势必会引起冲突,渐渐的仇恨不断加深,只是两国实力相仿而又十分了解对方,因此一直没能战胜对方。他们见周王室衰落,乘机扩大了各自的势力。可由于地域的限制,越国在消灭和拉拢附近的南方诸蛮后,想往北方发展,但受到了吴国的限制,所以两国的战争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吴国当然不是好欺负的,它主要得益于吴国的先祖曾是大周的王室,很容易接受了大周的主流文化,无论是经济和军事上都具有一定的优势。越国清楚如果仅凭自己的实力很难消灭吴国,于是越国君臣商量后决定邀请徐国协助从北方压迫吴国,使之陷入两线作战的不利境地。

赢候早就有意染指吴越两国事务,只是前些年他的重心放在了北方,现在北方已不可图,加上楚国的覆灭使他直接面对着强大的长安和周王室。所以对越国的出兵邀请当然是求之不得之事。

叔纥了解情况后不敢擅自作主,一面稳定拓皋的形势和招揽原徐民,另外一面派人让墨繇火速领兵前来拓皋布置下一步的行动。墨繇和方渊亦不料徐赢候会做出此举动,接到报告后领着大军日月兼程的赶到了拓皋。

众人汇集商议后,决定留下方渊和中原二军最善守的三师在拓皋稳定局势和扫荡周边的东夷部落,叔纥领近卫军骑兵急速追赶赢候的大军,追上后利用骑兵的机动能力在岸上打击和拖延徐军的前进,墨衡率已有一定水战能力的蜀军赶造木筏从水路追击徐军;由墨繇领中原二军和夜郎军从陆路赶去姑苏,意图抢在徐国兵马到达吴国前劝服吴侯,然后合兵一处打击徐越军队。

可行动毕竟晚了,徐军比长安军早出发近十日,叔纥领着近卫军骑兵一直追到姑苏城外五十里才发现了徐军的踪迹。此时的赢候已和越侯无余接上头,赢候要求无余在越国划出一块地域给随军而来的徐民暂时安身,待消灭吴国后再划分吴地最北方的地方给这些徐民。

无余望着拖家带口的徐兵有些骑虎难下的感觉,他知道此时是万万不能与赢候翻脸的,抛开攻打世仇吴国不说,就是徐国的一万兵马也会让越国的精锐尽丧。不得已无余在吴越交界处划出了一块地方给这些徐民暂时居住,并暗中从会稽抽调了二千士兵防止这些徐民的动乱。

赢候有些不爽,他见无余不让徐民靠近会稽,只是应付式的草草安置了自己的民众。不过赢候并非善类,他早在出发时已命令一万徐兵脱下军服冒充到普通民众中去,想趁越国攻打吴国两败俱伤时,让这些人突然发难占领会稽,而后接着攻打已成半残废的吴国,一举占领这两国。

不得不说赢候的这个计划是相当完美的,可是现在无余对徐国起了戒心,只是在吴越边界给了他们一个安身之处,这里离会稽尚有近百里之遥,想顺利拿下会稽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可赢候又有什么办法呢?后面的斥候已发现了长安军的步步进逼的迹象。

赢候将长安军的动向告诉了无余,二人决定次日即尽起大军攻打姑苏城,尽快解决吴国问题,然后才能抽出兵力来对付远道而来的长安军。

翌日徐越尽起大军,无余领着一万名越军攻打姑苏城的南面,赢候知道此战关系重大,不敢轻易以待亦尽起一万徐军从姑苏城的北面发起进攻。吴侯禽处料想到此番越国大举进攻必定有其所恃,从四面撤回了不少的部队。等徐国的部队出现在吴境内时,禽处便明白这是一场生死存亡之战,把所有的部队撤到了姑苏城内,想凭借坚固的城池抵挡住徐越两国的进攻。

战斗只能用惨烈二字形容,城上城下到处堆满了尸体。吴、徐两国都是为了生存而战,双方的战斗比吴越方向的还有激烈。无余见此心里很是高兴,下令暂缓投入所有的兵力,让吴徐两国拼得差不多时才把精锐调上。

吴侯禽处站在城头上,望着如同潮水般攻击的徐军,心里有些悲凉,看来这次姑苏城是难以善全的了。可不管如何,这祖宗留下的基业如果就这样落入这些蛮夷之手,自己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幸好吴国民众多得列代吴侯的恩惠,奋不顾身的战斗着,不停的把敌人赶下城去。

战斗持续到中午时分,姑苏城虽然还在吴国手中,但城墙已出现了多次的险情,禽处不停的领着吴国的精锐到处补漏,疲于奔命。赢候见徐国军队多次无功而返,而姑苏城守军已进入疲惫茫然的状态,便使人催促无余加大对姑苏城的攻击。

无余接到赢候的请求后,他观察了一下战场的局势,命令越军全面出动,一次投入了五千兵力进行攻城。顿时姑苏城险象横生,在南面的防守出现了很大的空白,吴侯禽处仰天长叹,他留下吴军精锐在北城抵御徐国的进攻,提剑下城召集了自己的卫队赶往南城救援。

城中的普通民众亦纷纷从家里出来自动走上了城墙协助军队的防守,堪堪顶住了徐越的进攻。赢候见姑苏城虽摇摇欲坠但依然屹立不倒,心中又怒又愤,怒喊一声指挥剩下的徐军一齐往姑苏城扑去,顿时又是一番恶战。

慢慢的徐越两军就占据了优势,城墙上站着的徐越士兵越来越多,赢候和无余大喜,催促士兵加大攻击,意图扩大战果。眼看姑苏城就要落入徐越之手,突然从北方传来震天动地的马蹄声和喊杀声。

赢候十分清楚这是长安军的骑兵发动进攻的声音,他内心充满悲愤和恐惧,连忙命令攻城士兵撤下来组成防御阵型。可未等徐军士兵赶到,叔纥率领的近卫军骑兵已杀到了眼前,赢候见势不妙,慌忙丢下正往回撤的士兵,驾车往徐民暂住地跑去。

赢候的临阵逃脱让徐军很快崩溃,叔纥领着近卫军几轮冲杀后便结束了战斗。城上的吴军目瞪口呆的望着瞬间发生的一切,完全没有丝毫的思想准备就看到气势汹汹的徐军片刻间灰飞烟灭。当他们看清这些奇怪的兵种打的旗号是大周王室的旗号时,俱从心里发出阵阵的欢呼。

叔纥杀散徐兵后并没有继续追赶赢候,而是领兵迅速的绕过姑苏城的西面直扑越军阵营。由于无余适才听到城北发出不正常的战斗声,派人了解徐军被杀败的情况后,抑制住心中的震惊,当机立断的指挥部队组成严密的防御缓缓的后退。

叔纥率骑兵赶到时,越军阵型已结成,他见突袭的时机已不存在,便命令士兵们勒住马监视着越军退回大营。叔纥并不是害怕越军,也不怀疑近卫军骑兵的能力,他心里很自信可以轻易的击败这些已呈疲态的越军,只是近卫军骑兵此番的任务是追杀徐军,对吴越两国之事并没有交待,因此他不敢擅自攻击吴越两国的部队。

禽处待徐越两国兵马退去后,领着吴国大臣打开城门迎接叔纥及近卫军骑兵的到来,当得知他们是王子狐派出来攻打徐国时,大喜过望,命令大摆筵席招待叔纥等将领,并给骑兵们送去丰盛的酒菜和大量的财物犒劳远道而来的士兵。

席间叔纥向禽处说起了近来长安军在王子狐的带领下先后消灭鲁、宋、郑、巴、楚、齐等国的情形,禽处听后默不作声,筵席在一种很尴尬的氛围中结束。当日夜里禽处召集吴国大臣,把当今天下的形势和自己心中的担忧道出。

众大臣亦以为天下一统的大势难以阻挡,就算是下一次的越国攻打都不知道能不能守得住,与其吴地丧于蛮越之手,不如归顺王室,说到底吴公室与周王室也是同根,等到天下安定时还能为公室和众大臣谋一好的出路。禽处见众大臣的意见是归于王室,心里也清楚这是最好的选择,便艰难的点头默许了众大臣的决议。

叔纥收到禽处愿归顺王室的消息后大喜,连忙派人将此消息告诉墨繇,请他火速领军前来准备消灭徐越的军队,一举平定南方。因为禽处提出不愿就此放过世仇越国,希望能够在归顺王室前能看到越国的灭亡。

第二日徐越两军没有发动攻城,禽处邀请叔纥与众大臣一起商量如何消灭越国和善后之事。当叔纥听完了前一日的战事后,心中一动,他所知的徐军应该有两万人,为何在攻打姑苏城如此关键的战斗中赢候只派出了一万人马,难道这赢候另外有想法?但叔纥没有将心中的疑惑道出,只是让近卫军广派侦骑和加强防守。

第三日,墨衡领蜀军从水路离姑苏城已不到一天的路程,墨繇的大军也只不到两日的路程。一大早侦骑就报告说徐民暂时安身之处一片混乱,到中午时侦骑又报告说赢候正领着徐民向越国大营靠近,下午时侦骑报告说徐越两国正拔寨起营往会稽方向撤退。

叔纥接二连三不停的接到徐越两军的动静,慢慢的情况很明显的摆在了他的面前。叔纥明白赢候的打算后,即刻与禽处会面,将自己收到的情报和推测告诉了禽处。禽处心头大震,这可是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如果徐、越打起来的话,他这个渔翁可稳坐而得利。

不过他有些担心如果长安的大军一到,说不定赢候迫于压力暂缓吞并越国的打算,而与越国携手共拒长安大军,如此一来要消灭他们两国的部队困难必定加大。叔纥亦觉禽处之担心有理,立刻派人把情况通知墨繇、墨衡二人,让他们减缓进军的速度,以待徐越两军打起来再作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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