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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二人正说着今后的核心组成时,木弘推门进来告诉王子狐吉时已到,王子狐起身出门,墨繇和燕梁却端坐不动,王子狐回望他们一眼,心知他们之意,迟疑一下后便随木弘出门。

孙晟身披吉服被众宾客团团围住,见到王子狐和木弘出来,连忙扒开众人上前行礼,此时卫蔓亦扶着婉儿从房间内出来。孙晟命随行之人送上大雁作为礼物,然后与婉儿双双跪下向木弘行礼后,又向王子狐扣谢。王子狐把二人扶起,道:“孙晟,你可不能辜负了婉儿。”孙晟诺诺应承。王子狐挥手笑道:“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不为难你了。快回去吧,不要误了时辰。”孙晟扶持着婉儿慢慢的走出了医馆大门。孙晟走后,木弘命孤儿奉席,众宾客欢饮不提。

第二日王子狐晨练后,直接到木弘医馆等候公孙桓的到来。墨繇趁公孙桓没有到来,把昨日墨衡调查结果告知王子狐,并道:“王子,按墨衡与公孙桓的接触情况看,此人应与周公他们没有瓜葛,只是不知他愿不愿意加入我们的大事。”王子狐微笑道:“精诚所致,金石为开。何况公孙桓是心忧国事之人,他必不会久隐于野。”

话音未落,木弘引着公孙桓进来,王子狐和墨繇连忙起来迎候。公孙桓见到墨繇于王子狐在一起,微微一愣,随即马上恢复平静,道:“没想到墨先生亦在此,王子果不简单。”王子狐微微一笑道:“公孙先生过誉了,墨先生心知先生已久,得知今日先生到此后,迫不及待的在此恭候大驾。”

落座后,四人慢慢的放开心怀,越谈越投机,对天下之势所见略同,公孙桓也越来越被王子狐的见识所折服。王子狐见时机成熟,与墨繇、木弘以眼神交换意见后,直接把招揽之意告诉了公孙桓。公孙桓沉思片刻道:“王子,我有一事不明想向你请教,天下之大,何处可为?”“丰歧。”王子狐毫不思考便答道。

公孙桓站起整理好衣服,跪在王子狐面前道:“王子果非凡人,桓愿辅助王子成就大事,虽九死仍不诲。”王子狐大喜,急忙离座将公孙桓扶起,好言勉励。

公孙桓又向墨繇、木弘参礼,四人重新落座后,公孙桓道:“王子,既知丰歧为我大周必守之地,不知有何打算?”王子狐想试探试探公孙桓的见识,便道:“我虽知丰歧之地不可落入他人之手,无奈我年纪尚幼,无兵无权,况且庙堂之上多为苟全之人,不愿多生是非,徒奈何也?但不知先生有何良策教我?”

公孙桓道:“王子可知丰歧现状?”王子狐摇摇头,公孙桓接着道:“自王室东迁后,故都和黍丛生,盗贼四起。昔年王上将丰歧赐予秦嬴开,现襄公嬴开已故,其子秦伯敖(翻了很多资料,找不到秦文公的名字,只好用秦伯敖代替)正励精图治,并将行宫从西垂搬至汧渭,准备再伐犬戎,一旦让其得手,丰歧不在属于大周矣。故王子当务之急乃要抑秦制戎,使其皆不能壮大,然后徐图之。”

王子狐与墨繇、木弘相视一笑,点头道:“先生高见,想必先生已有应对之策?”公孙桓微笑道:“一切尽在盗与贼。”见王子狐讶异的望着自己,公孙桓继续道:“王子可知当年西六师之事?”王子狐摇摇头,公孙桓道:“我大周昔年宗周有六师,亦称西六师,由王上自己掌控,负责保卫王畿和征讨不朝;成周有八师,亦称东八师,由卫侯代管,以监视东方。犬戎闹镐京时,幽王命方叔率六师御敌,但方叔不满幽王宠奸排忠,消极作战造成镐京被毁。六师之中仅方叔之子方渊所率的右二师得以保存完整,中军二师由郑伯友率领全部覆灭,左军二师由尹石球率领,尹石球被杀后,左二师全部被打散。王室东迁仅得方渊二师保护,兵力不足,秦嬴开主动要求随行,故有丰歧之约。当今王上不满西六师所为,所以方叔被冷落,方渊及右二师被派往申国协助申侯抵御戎族入侵。”

“昔年我有一友,当年乃属左二师,王师被打散后,未能随王上东迁至此,被迫滞留在丰镐成为隐民(流民)。为了生存和洗刷耻辱,他联络了三十来个当年左二师士兵,在丰镐成为了义盗,一边秘密抵抗暴秦和戎族入侵,以保护周民,一边靠劫掠为生。前些年他派人邀我前往联络其他士兵组织共同对抗暴秦和犬戎,可惜等我组成更大规模的抵抗组织,在三个月前被秦兵攻破,我友生死不明,我只得返回此地。”

“在丰歧,我周民苦啊。王室东迁后,丰歧成了无主之地,一些西戎趁机迁入丰歧与周民发生冲突,造成不少周民生活无落,另外秦兵打退犬戎后,残酷的对待不肯依附的周民,还有滞留在丰歧的一些无德士兵沦为真正的盗贼,使我周民在此三重压迫下苦不堪言,他们日夜渴望王师能重新回到丰歧。因此,王子若能在丰歧登高一呼,必能集拢左二师士兵和周民,共同对抗暴秦和西戎。”

王子狐心中暗喜,但他口中却道:“我虽有王子头衔,可何德何能,让民众归集?”公孙桓想了一下道:“诚然,王子虽名声不显于四方,但毕竟是我大周王子,若得王上许可必能成事。”王子狐叹息道:“此法虽好,但目前尚不可为,先生可另有良策否?”公孙桓沉思片刻道:“既然王子不能出面,可选派一二精通手战和谋略出众之人,前往丰歧以文武相辅说服散兵,惩恶护民,扰秦乱戎,以待时机。”

王子狐点头道:“此法甚合我意,只是我手中无适当人选。”公孙桓看了墨繇一眼道:“如若墨先生前往,必能成此大事。我愿从中协助。”墨繇闻言站起来道:“王子,我愿与公孙先生一同担此重任。”王子狐以手阻止墨繇道:“我目前还需向先生学习,暂时离不开先生,容我再作计较。”

公孙桓告辞后,王子狐、墨繇、木弘三人商议后,觉得公孙桓是个可靠之人,决定将他们的打算和准备告诉公孙桓,但墨繇出于保护考虑认为商豫、孟胡之事应予保留。王子狐沉思片刻后,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想公孙桓是个知道轻重的人,他不会危害商豫、孟胡性命的。”

王子狐、墨繇领着公孙桓到郊院已是两天后的事情了,不过昨日王子狐并没有闲着,他把尹慎找来,细细与他作了交流,他发现尹慎的志向和学识相当不错。他又与木弘一道拜访了尹慎的母亲,回来后与木弘商量了一下尹慎的安排,他们二人均觉得尹慎与王子狐年龄相仿,又有一定的知识,决定让尹慎跟随在王子狐身边,协助他整理文字。

当公孙桓进入郊院后,才真正认识到王子狐的过人之处。燕梁、姜轼、李偃正领着众孤儿在练习骑术,他们都穿着奇形怪状的衣甲,手里拿着奇怪的兵器正练习马上对抗。王子狐把他介绍给院内众人,公孙桓对他们的一切都很好奇,当他得知这一切构想都是出自王子狐时,心中暗暗佩服。王子狐看到孤儿们基本能够骑在马上练习简单的对抗,很是开心道:“燕梁,你做得不错,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让他们掌握马上基本要领,不简单哪!”

燕梁道:“这些都是因为王子设计的装备简单实用,加上童子们已有几个月的训练基础,掌握关键要领不难,只是这地方狭小,不便练习奔跑。”王子狐道:“为尽快能够起程和进行实战,野外的训练必不可少。从今日起,每个人必须不分昼夜的在马背上练习三个时辰,同时必须练习马上奔跑射箭之术,这些练习可在入夜后分批在野外进行练习。”

王子狐知道他们手中仅有八匹马,远远不够,他想了一下道:“马匹不足严重影响了训练,我回去后与太后要多一些马匹,给你们装备好,让你们能够练习奔跑中换马之术。”燕梁、姜轼大喜,上前躬身谢过王子狐。王子狐留下韩约在院内督促众童子继续训练,自己领着墨繇、燕梁等人到郊院大厅商议丰镐之事。

王子狐让公孙桓把丰镐的情形与想法告诉众人,众人均觉得可行。王子狐道:“西六师的散兵我们必须招揽,前些日子定下的计划需要作些调整。现公孙先生加入我们,经营丰镐的把握将增大不少。我决定让燕梁、姜轼到了丰镐之后,首先与公孙桓招揽散兵,然后挑选年轻身强之人交给燕梁组建骑兵,剩下的由姜轼、公孙桓、离祜、木荥组建步兵,寻找一易守难攻之处,设立根据地,收聚周民,从事生产,实现自足;同时步、骑配合,消灭闯入我丰歧之地的西戎,同时要骚扰秦与犬戎。”

“对这些西戎,如若他们愿去其俗,受我礼乐,则与我周民同等对待,但必须要与周民混居;如若不从,则需连根拔起。另一方面,姜轼、公孙桓还要协助离祜秘密打造武器装备,以待时机能够迅速扩军。至于打造兵器的材料,我已画出粗略的地图,你们必须寻找到这些材料,并加以保护好。燕梁要想办法从秦军和犬戎手中夺取战马,并想方设法培育良种战马。”王子狐将这两日与墨繇、木弘商议后的方案向众人和盘托出。

“对于与商豫、孟胡联络之事,我和墨先生商量后,决定让墨衡去做,不过墨衡必须提前起程,找到他们后建立联系后,派人速速报燕梁和我或墨先生。”随后王子狐将商豫、孟胡的行动计划告诉了公孙桓,公孙桓击节赞叹,心想:原来这个王子早有计划,并已着手去做,看来我的选择是对的。

王子狐安排好丰镐之事后,他想了一下道:“诸位,丰镐的行动由燕梁主要负责,但侧重于骑兵的建设,姜轼、公孙桓等人侧重根据地建设。凡重大事情由燕梁作主,特别重大的报给我或墨先生,由我二人作主,但也不能因不同意见而错失良机。”他缓了一下,道:“丰镐之事难就难在一方面要壮大自己,另一方面又要步引起秦与犬戎的注意。这需要你们同心协力向办法解决。”

接着他又道:“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减少计划的暴露,在开春前,我将减少到此处的次数,你们若有事与我相商,可找墨先生解决或通过韩约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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