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肘支御案,双手托腮,二目微闭,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新中国的“土改、工业化、改革开放、新农村建设、大部制、税制改革、国有企业……”纷至沓来,明朝的“内阁、都察、六部、六科、税赋、徭役……”云山雾罩。
崇祯想得太投入了,即使有人进来,都没听见。
为了“崇祯变法”,近月来他一直都在准备着、思考着,除了初来乍到不适应的那几天。可是他一直没想出什么头绪,尽管这些天的政务处理,大臣们的上疏建议,确实给了他许多灵感;可真要实践起来,却又总是千丝万缕,牵一发而动全身,让他犹豫不决。
对明朝的民情,还一点都不清楚,他可以微服私访,可那也仅是北京城而已,去得远了,在现今情势下也不现实。
迫在眉睫的军事问题,愈见严重的天灾,哪件事也让他腾不出手来,改革明朝的财政状况,但他也不想做拆东墙补西墙的事儿,总是希望能一劳永逸,做些治本的事情。
那一世的他,已经过了三十而立之年,但事业可没真正立起来,没有当领导的经验,听他指挥最多时不超过三个人。
他学的专业、做的工作,一不是经济,二不是工业建设,三更没进过军校;学的是环保,可大明朝何时才轮得上环保啊;干得是IT,可现在的生产力水平,即使有他的高瞻远瞩,在他有生之年想必也是见不到了。
水凝侍立一旁,进来已经有半天了,也没见皇上有一丝反应。
水凝是周皇后最喜欢的一个小宫女,江南水乡孕育的灵气都体现在了她的身上。
模样虽不是绝色倾城,但皮肤太好了,水嫩透明的质感,雪肤冰肌清凉无汗,再热的天儿,摸上去也是凉润腻滑。
绝佳的肤质,娇俏玲珑的身材,使得仅是中人之姿的她,显得很是与众不同,配上她的伶俐聪颖,善体上意,深得周皇后的喜爱;以前的崇祯,虽不沉迷于女色,但也对她的雪肤玉质,多看了几眼。
水凝忐忑的芳心,已经安静了下来。初听皇后吩咐来侍候皇上,意外之喜,让她心情总也不能平复。后宫姐妹众多,谁不想得皇上宠幸;可当今的皇上却勤勉政事,根本顾不上后宫,使得这种一朝眷顾的奢望,根本不敢去想。
水凝早就盛装打扮,由平时最要好的两个姐妹服侍着,来到了乾清宫。没想到皇上闭目沉思,太监也未让她施礼,怕打搅了皇上。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崇祯终于睁开了双眼,殿内昏黄的烛光仍让他觉着有些刺眼。
“皇上,奴婢水凝叩见皇上。”有些慌乱的水凝,在太监的示意下,忙跪拜施礼。
眼前的少女肤白玉质,钟灵清秀,钗鬟步摇,体态婀娜,确实不愧于“水清凝***名,怨不得“崇祯”早就注意上人家了。
崇祯这才意识到,自己想事,估计已经让人家等半天了。
崇祯也没心情再批剩下的几本奏折了,吩咐更衣。
水凝哪用别人吩咐,自是主动上前侍候。
崇祯已经习惯了坦然接受别人的服侍,估计现在没人侍候他,还有些适应不了呢。
崇祯随意地问着水凝,家住哪,都有谁,何时进的宫,何时侍候的皇后,皇后对她好吗……
就算有皇帝的权威,眼前的少女只能接受,可那也要多少速成,培养一下感情;崇祯也想借此机会,多了解一些自己皇后老婆的情况。
家常般的问候,让这似水少女,终是倾心服侍,尽力逢迎。
这一夜不用多说,崇祯自是享不尽的柔情似水,腻不够的柔肤美玉。
明日,袁崇焕就要离京赴任,直奔山海关了;崇祯特意召见工部尚书张凤翔、袁崇焕、徐光启、孙元化。
崇祯早就想去这时的火yao制造工厂转转,亲自看看这时的火器制造工艺;同那些工匠们谈谈,交流一下自己记忆中的一些武器制造原理,或许会有所帮助。
在新火器研发上,崇祯也想听听袁崇焕、孙元化两人对火器的要求,那此工匠们都能实现哪些。
崇祯把想去火yao厂的想法一说,工部尚书张凤翔就坚决不同意:这太危险了,两年前的那次王恭厂大爆炸,想必陛下还应记得。
其他三人,也是连声附和,弄得崇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知道什么啊!”,但在众人的坚持下,他也实在是不好再坚持己见。
崇祯心想,我怎么会知道两年前的事呢!正郁闷之际,忽然想起来,曾在网络上看过一篇文章,明朝有一次京城的火yao厂大爆炸,古怪离奇,不知道是不是就是这次,可他也不好详细问询。
崇祯只得下旨,让工部尚书张凤翔召火器制造的相关人员,立刻诏见;再令太监去库房取火器样品,方便拿的都搬来。
天启六年五月初六,北京宣武门内的火yao制造厂,王恭厂曾发生大爆炸,死伤上万人。
爆炸情形离奇古怪,爆炸方向为东北西三向,唯独南面未记载有破坏;强力冲击波使远在故宫内修三大殿的脚手架倒塌,造成两千多人死伤;更奇怪的是,路人衣服皆被刮走,裸身而死;天启皇帝行动迅速,急奔而出躲避,连太监们都追之不及。
为避免再次酿此惨祸,火yao制造厂后迁址西直门内,改名为安民厂。
崇祯予几人赐座。
现在凡小范围内召见大臣,皆予赐座;一个个大臣都是叔爷辈的年纪,跪拜限于礼法免不了;如再不赐座,崇祯的心理怎都别扭。
在工匠与火器还未到时,崇祯再次询问起辽东之事,是否准备稳妥。
袁崇焕奏道:臣受陛下恩宠,所需钱粮、兵器,户部、工部俱已应诺,只是户部银库空虚,需暂缓月余,工部正在加紧赶制火器、衣被等物资,随后即可发往辽东。
孙元化奏道:臣蒙陛下特旨,自京师诸营中,已选齐一营精壮,不日将赶往蓟镇;另一营,则等袁督师到宁远后,再行调拨。臣奉命于蓟镇练兵,定当整饬蓟镇防务,拱卫京城;全力协助督师袁大人,平辽灭奴。
崇祯对于这些,倒是放心,但对辽东的战略形势有些不太放心:皇太极入关南下,就是先征服朝鲜,与蒙古结盟,解除了后顾之忧。
去年皇太极征朝鲜,协迫与之签定盟约,但朝鲜对我大明仍有向好之心;同样是去年,蒙古喀喇沁部与察哈尔部的林丹汗激烈火并,喀喇沁部已然惨败,这两部落现都与大明交好,实难相帮哪方;但也听得密报,喀喇沁部正与后金皇太极眉来眼去,难道真的任其与皇太极结盟?
听大臣们介绍,这蒙古的喀喇沁部,就是当年的朵颜三卫,那可是有着光荣历史的三卫,朵颜三卫曾随成祖朱棣赴“靖难之役”,立下了汗马功劳。
袁崇焕的平辽五策中,蒙古、朝鲜各占一策,可说是相当之重视,按说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可崇祯被历史宿命所扰,就是心中难安。
对于毛文龙,崇祯还不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过,他已经责成锦衣卫使吴孟明,派人前往秘密调查,相信会有个结果的。
崇祯总是来回唠叨“蒙古、朝鲜、东江”,都快成“祥林嫂”了,但又没法说清他到底忧心什么;袁崇焕从中听出皇帝是担心他处理不好这几方的关系,只是他也不好保证什么,只能说事在人为,他必会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托。
袁崇焕道:“不知陛下所训之教导,何时可赴辽东?”
崇祯回道:“礼部周爱卿正在筹划,先于京师周边征招,凡具秀才功名以上者皆可入选。然后还需有三个月的集中操练,方可赴辽。”
不提几人在文华殿中商谈,这皇城外面可就热闹了。
前呼后拥,前拉后推,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大小火炮、炮车不下十几种,鸟铳、手铳等各式长短枪,更有什么“一窝蜂、神火飞鸦……”等千奇百怪之火器。
这一大队人马,锦衣卫、太监混杂其间,扛着大明朝最重视的各种火器,浩荡走向皇宫;知道的,那是承皇帝旨意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人要谋逆造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