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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回首往事(一)

在查府这次比武招亲大会上最受刺激的不是吕韦峰,而是他的老爹吕镇守。

从查府回来后,爷俩经常一块愣神,搞得吕夫人莫名其妙加烦恼:这查家真是勾魂啊!不但把小的魂魄勾走啦,连这老的也不放过,如此刚强有主见的一个人,咋就失魂落魄了呢?这查家的确邪门!

吕镇守白天忙公干,晚上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想心事,他有一连串的问题要思考,要探究,那答案的谜底对他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首先是与查府二夫人的意外重逢,让他震惊,蓝家姑娘玉颖甚么时间嫁到查府了?她不愿给我做小,竟甘心给查全德做小?可是,不做小又能怎样呢?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我造成的,是我害了她,如今她知道了我的去处,会不会来找我算帐?来找我是定啦,只是不知在哪一天,也许算账是次要的,她找我的目的肯定是来要人的。不过这次与我相见,她好像一点也不吃惊,像似提前就知道我在齐州城。那她为何不来找我呢?

是啦,是啦,她如今已经是查府的二夫人了,找到我又能怎样呢?即使我把孩子的下落告诉给她,她暂时也毫无办法与孩子相会,未婚生子的消息一旦被人知晓,她还有法在查府呆吗?

她可能是在等机会,一个母亲是永远不会忘记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那块肉的。

玉颖,即使你真的来找我,也不该是来算账的,我何尝不要找你算账?!

与蓝玉颖的重逢勾起了吕镇守对往事的回忆。

……淄州蓝知州的府衙外,年轻的吕琪昌疾步飞奔而来,不等家丁通报,他撞开虚掩着的大门就冲进了府内。看到是吕府的吕公子,家丁没有来阻拦他,这位公子无事的时候,三天两头地光顾蓝家,几乎成了这府中的一员啦。

“玉颖,玉颖。”不等进屋,吕琪昌就喊了起来,他的脸上挂满了兴奋。

闺房的门帘一挑,露出玉颖姑娘俏生生的一张粉脸,眼睛里同样盛满了欢喜和渴盼,她有好多日子没见到吕琪昌啦。

吕琪昌也许是太兴奋了,一脚迈进门里,一脚还在屋外就弯腰抱起了玉颖姑娘,玉颖姑娘虽然大胆泼辣,但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悄生生的粉脸立刻像涂抹了一层胭脂,手脚一块挣扎,道:“琪昌哥,你快放手,小心被娘看到,羞死人啦。”

屋里的丫环小翠先是惊奇地瞪大了眼睛,接着就用手捂着眼睛跑了出去。

“玉颖,我中啦,中武举人啦!淄州只有我一人中榜。”吕琪昌放下蓝玉颖,同时大喊。

“琪昌哥,恭喜你。”蓝玉颖也兴奋起来。

两个人手拉手在屋内一起欢蹦,雀跃。

他俩的欢乐终于把蓝夫人引了过来,当她得知吕琪昌中举后,也高兴地向吕琪昌恭喜。

“婶子,我今个先提前邀请您和蓝叔叔,后天我爹要摆宴,到时请您和叔叔过去凑个热闹,您们可一定要过去啊!”吕琪昌对蓝夫人道。

“去的,去的,让吕大人放心吧,你蓝叔叔那日再忙也得去,还有比我们侄子中举再大,再让人高兴的事吗?”蓝夫人的整个眉眼里都是喜悦。

“我就不用去了,是吧?我一个姑娘家的不方便见人,就在家守闺房,看大门吧。”那娘俩唠的热乎,冷落了查姑娘,她立即提出了抗议。

“嘿嘿,玉颖,你在说怪话吧?谁不请,也得请你啊,若是留下蓝姑娘在家守闺房,那我也只好过来陪你啦。”吕琪昌也不管是否当着蓝夫人的面,把那暖心的话直直地道了出来。反正两家的大人都明白,这蓝姑娘迟早得进吕家的门。

“这闺女,连爹娘的醋都吃起来啦,越大越没出息。算了,我也不在这碍眼啦,倒空让你们俩小人聊吧。”蓝夫人用指头戳了蓝姑娘的脑门一下,转身离开了蓝玉颖的闺房。

蓝夫人能如此地开通,实在是太喜欢吕琪昌啦,他们混了半辈子,膝下只有玉颖这一个闺女,只从多年前,吕蓝两家开始走动时起,蓝知州和蓝夫人就喜欢上了吕家的这个三公子。他健壮魁梧,相貌英俊。开始时,蓝夫人想认下这个干儿子,但忽然想到了自己的闺女,就把认干儿子的想法憋在了心里,留心观察这俩孩子的动态。让她欢喜的是,这俩孩子在一起情投意合,竟不曾拌过一次嘴,那亲密劲儿让人不由不生嫉妒。当然,这种嫉妒只是对比自己的童年和少年而发的感慨,谁都羡慕一个浪漫加甜蜜的童真年代。

吕义忠吕大人早年乃一驻京的武官,离职后回到了淄州故里,在淄州城安家,颐养天年。吕义忠虽为一武官,但对琴棋书画格外喜好,他的这一嗜好正巧与新任淄州知州的蓝大人不谋而合,俩人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作为执掌一方的地方官与卸任后的京官搞好关系也是一门必修课,共同的爱好加上执政的需要,吕蓝两家的关系越走越近。两个正处在妙龄的少男少女也因此吸引,成了两家关系亲密之下结成的一枚硕果。

吕姚两家的大人都是官场中人,又都是琴棋书画的爱好者,所以思想上比较开通,对于吕琪昌和蓝玉颖的接触没有进行干预,两个孩子的关系顺风顺水地向前发展,谈婚论嫁只是时间而已啦。

功名比婚姻要紧!这是吕义忠对儿子的忠告。先搏取功名,然后再结婚生子。他对儿子是这样忠告的,也是这样安排的。吕琪昌因此参加了乡试,成了一名武举人。对于这个结果,吕义忠并不意外,虽然武举的考试与吕家拳挨不上边,主要以开弓射箭为主,但万事都有内在的联系,从小习练吕家拳,让吕琪昌有了一个强健的体魄,灵活的身手。如此再练习骑马射箭,吕琪昌可谓驾轻就熟,轻松地拿下了武举考试必须掌握的技术。再者,吕义忠本身就是武官出身,对于武举考试的细节门儿清,有他在一旁指点,吕琪昌考中武举那是必然的。

吕琪昌却异常兴奋,兴奋的焦点是他与玉颖姑娘的婚事就在眼前啦。把心仪的姑娘娶进门,这是吕琪昌做梦都能笑醒来的渴盼。

这里,蓝夫人离开后,吕琪昌手扯着玉颖的手,双双依靠在桌旁,喃喃地说着一堆的情话、痴话,直把玉颖姑娘的一颗芳心刺激得如入云端,与那悠悠的祥云相伴。

“可是,下个月,我们还要分离一段时间,爹让我到京城参加京师会试。”情话说完,吕琪昌又道出了他的不安和不舍。

“吕伯伯的安排是对的,男人应以功名要紧。”尽管内心不舍,蓝玉颖还是安慰他道。

“不管会试的结果如何,回来我就向爹娘提出请求,尽快把你迎娶进吕府,那样我做事情才能安心。”吕琪昌一脸的坚决。

蓝玉颖没有说话,只把一张红红的洋溢着幸福的脸蛋儿藏到了身后。吕琪昌把她的身子板正,道:“玉颖,你平日里很少害羞,你害羞的样子不知有多美呢!让我仔细看个够吧。”

蓝玉颖用手帕扫了吕琪昌一下道:“去你的,谁害羞啦?”说着,脸色更加地红润起来。

吕琪昌直看得心旌摇荡,忍不住就把嘴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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