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器？这是什么东西？”老杰克似乎也没有听说这个名词。
“你再按按试试。”唐煜说。
老杰克在按钮上按了一下，刚才说的那句话马上就播放了出来，老杰克眉头一耸，又按了一下，还是他的声音。一点也没有改变的，逼真的声音。
“哦，这就是录音器。”老杰克见猎心喜，马上掏出工具又把封装打开，拿起雕板反复端详，“嗯，不错不错，虽然有些线路是模仿的，但能把一个三级的物器模仿成这个程度，也算不错了，只是，这里多了些东西，这个线路的指向不对啊，这个线路组合是做什么的？别说，别说，我看看，”老杰克止住了唐煜的解释，眼睛盯着雕板，默默地思考着。
众位考生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一幕，本来有点幸灾乐祸的孙明也被老杰克的举动弄糊涂了，不过再不明白，他也知道唐煜肯定是过关了。
老杰克看了一会，抬头一看，满屋子的学生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讪讪地一笑，往桌子上看去，上面已经没有东西了，原来已经都点评结束，挥挥手说：“今天的作业点评到此结束，众考生交来的作业还要留档备查。你们都散了吧，”
考生陆陆续续地往外走，也有多事的问了一句：“那唐煜的呢，老师您还没点评呢。”
“过关，也过关。”
唐煜听说自己过关了，也把一颗心放进了肚子，跟着孙明往外走去，老杰克忙喊住了他。唐煜不知道叫自己还有什么事，这老头子可有点喜怒无常啊。
“你是参照了至佳物器的那款扩音器吧。”老杰克问。
“是的。我从至佳物器一口气买了五个扩音器，把他们的库存都买光了。”
“我知道，怪不得上午至佳物器的人告诉我，要我备货呢。还说要把钱给我送来。”老杰克嘟噜道。
“原来那款扩音器是您做的！”唐煜惊讶地说。
“不过是一个三级的物器，有什么好惊讶的，闲来无事做着玩玩的。放在那里几年了，只卖出去一份。昨天你是帮我忙了，让我的面子上好看些。”
“怎么是三级的物器，能使用内视技术的，怎么也得是七级以上啊。”唐煜看向老杰克的眼光也有些不同了，七级啊，高级物器师，居然在这个培训班混日子。在唐煜的印象中，到培训班来的最多不过是中级的制器师。极少有高级的。像上次斐丽老师来讲课，也只不过兴致所来，临时客串一下。像老杰克这样基本上以培训为生的，那是绝无仅有。
这次轮到老杰克惊讶了：“你，你知道内视技术？”
“我从一些资料上看过。”
“哦，我知道在斐丽老太太的实验室里有这种资料。那么，你……看到了内层的线路？”老杰克看向唐煜的目光有点期待。
“看了，以我现在的感知还无法使用内视技术，只能勉强感知清楚。好在杰克老师在内层的线路做得简单。杰克老师，我很纳闷，你为什么在内层中坐那么简单的线路？这些线路中没什么秘密可藏。”
“那是两年前做着玩的，只是想练练自己的内视术。作出来之后，想着留着也没什么用，就委托至佳物器代卖，期望收回点成本，没想到被你全买去了。”老杰克指了指和雕板相连的外接件：“你倒是挺会偷懒，直接就把我的东西拿来用了。”
唐煜嘻嘻一笑道：“我觉得技术水平都体现在雕板上，所以……，再说了，你给的时间太紧张了吧。”
“不和你这小子计较了。”老杰克拍了一下唐煜的脑袋。
“我靠，别把我打傻了。”
老杰克笑着把东西都收拾起来，放好。
“你小子怎么想起做这种东西了，不过，现在这种东西还没什么用，要是能做到永久地保存，并且扩大声音的长度。这会给你带来滚滚财源。”
“嘻嘻，没指望用这种东西发财。杰克老师，您至少有七级了吧。”见老杰克黯然地点点头，唐煜不管不顾地接着追问：“那，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据我所知，您这种高级别的制器大师，蓟桥学院本院请都请不到的。”
老杰克不屑地说：“要不是看着斐丽的面子上，这里我都不想待，早就远走高飞了。”
也许有一段难对人言的故事。唐煜对老杰克产生了一点敬意，这个急脾气，爱咆哮的老头，还真的有点水平。
“你的感知不错啊，能用感知探查我的内层线路，至少也得四级的水平了。感知的锻炼我也有点心得，不过，你斐丽师父应该也传授给你了，我的不比她高明，但是在内视术上倒有几分体会，不妨都告诉你。”
唐煜一听，急忙站起身，深施一礼，正要开口说话，老杰克一把拉住唐煜的手，让他坐了下来：“别整这些没用的，你不用叫我师父，我也不喜欢收什么弟子。我看你还有点小聪明，这些东西跟着我也糟践了。拿着这个，回去吧，考试结束了。”说着把一本小册子递给唐煜，然后起身往外走去。
唐煜对着老杰克的背影大声说：“杰克老师，您说话算不算数？”
老杰克蓦地回过头来：“什么算不算数？”
“您刚才说的，如果我学会了，能做出一模一样的出来，您给我授三级物器师的资格。”
“一模一样？”老杰克狡黠地笑了，“你自己说，现在这玩意是不是一模一样的？下次吧，下次给你三级。”
“忽悠我。”唐煜低声嘀咕了一句，也走出了房门。
林娜在门外紧张地等待着，见唐煜有点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一沉，忙安慰道：“其实你做得挺好的，这老杰克不识货，有眼无珠，算了，这次不行还有下次，没什么关系。”
“谁说老杰克不识货了？小女娃不要乱说。”老杰克远远地大声吼道。
林娜吓得吐了吐舌头，低声说：“杰克老师的耳朵这么好。唐煜，你真的过关了？”
“过关了。你呢？”
林娜娇嗔着打了唐煜一下：“瞧你垂头丧气的，我还以为你没过呢。我也过了。”
“二级的考试要什么时候？咱们干脆发挥连续作战的精神，再把二级拿下来。”
“什么二级，哪有这么快。每一次考级后，都要一年后才能考下一级。”
两人说说笑笑走到培训楼外面，孙明还在那里等着没走，两个跟班没在身后。
刚才孙明在教室里被老杰克吓得够呛，唐煜倒是不那么讨厌他了，越发看出他的伪劣纨绔身份，笑着打了招呼：“还没走啊。”
“正在等你们。”
“等我？有什么事？”
“这次，真的感谢你了。”孙明难得地诚恳起来。
“是不是你老爸逼得厉害？”唐煜过来人一样地问。
“是啊。要是我没有获得物器师证书，我爸就会把我从家里赶出去，要是我没有获得至少三级资格证书，老爸就不会把店子交给我打理。过个一级都这么难了，三级要猴年马月啊。”孙明沮丧地说。
“其实，你经营能力应该不错的，真正赚钱的不是制器师们，而是渠道和店铺。你可以试着往这边努努力。”
这个家伙在制器上实在是没有什么天赋，唐煜暗叹，不过这话只能在心里说，说出口就得罪人了。
孙明倒是很坦率地说：“我也知道我不是这块料。不过老爸一定要我去学，他总要给自己的四级资格再找个传人。老爸是个很固执的人，动不动就要扣我的零花钱。我有什么办法？”
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唐煜也不好说什么，老气横秋地拍拍孙明的肩膀说：“理解，理解。”
“我靠，你明明比我还小，怎么七老八十的样子？”孙明后退一步，神情古怪，
唐煜嘿嘿一笑：“没办法，少年老成，少年老成。”
孙明冲着唐煜的背影喊道：“明年你什么时候再来考级，我和你一起报名。”
还真的赖上我了？唐煜朝后挥挥手，嘟噜了一句，走远了。
和林娜分手，唐煜径直赶到订购磁铁和线圈的店铺，老板看来早就等候多时了，见唐煜进来，忙招呼店员把唐煜要的东西都摆到柜台上。
唐煜检查了一下磁铁的性能，两块磁铁的大小形状都一模一样。又看了看铜线的均匀性和外包皮，估计了一下其绝缘性能，把一些特殊的工具都看了看，从老板那里要了个袋子，把这些东西都一股脑收起来，付清了余款。
老板赚了笔大钱，心情非常愉悦，笑呵呵地亲自送唐煜到大门口，转回身对众伙计说：“下次这人过来，一定不能怠慢了，价格上也不要占太多便宜，这是做大事的人，跟着他，生意做不完的。另外，再次重申一遍，我们与贵客的交易内容，谁都不能泄露出去。”
唐煜取了货，急急忙忙往回赶，此刻竟有点后悔把自行车借给谢敏了。
PS:无语哭泣中，下周又是裸奔。新书危亦。写还是不写？这是个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