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千两?明珠三斗?马匹数千……”
看着眼前一眼淤青的美男,在那里微笑的如数家珍般的报出赎回筹码,古铭秋就觉得她左眼皮开始抽筋,抽到发疯。
这个美男,从几十两白银开始报价,随着古铭秋的沉默,不断的加高筹码,一点一点,令到两旁的梅丫丫和石薇咋舌,心内同时想到,又一个和南门皓一样的富家子出现了……
“可以了。”终于,古铭秋出声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听起来似乎很激动。
闻言,美男不失风度的温雅一笑,说道:“如何,姑娘,这样的价码能够赎回我和我的仆人了吗?”
古铭秋仰头,又靠近了男子一步,左边的嘴角和她的眼皮一起抽动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其实,价码是很好的,很吸引我,也足够赎回你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了。”
“呵呵,那就好!”男子点头,接着月光凝望着古铭秋,似乎在等待着她的释放。
“不过……”古铭秋却忽然话锋一转,很利索也很干脆的又出了一拳,砸在了美男另一边的眼眶上,冷哼道:“我最讨厌贪官,从你马车里的坐饰来看,你即使不是贪官也是贪官的子嗣,所以我不接受你的赎回!哼,你必须成为我抢到的战利品!”
“二当家万岁!”
梅丫丫的呼喊顿时响起,她多怕到嘴的肉被古铭秋给放了,如今一看古铭秋表态,高兴的赶紧用绳子拴上任彪,就想往回拉。
石薇也很配合的用绳索套上了难得一见的美男,虽然她很不忍心这样做,但是鉴于目前美男的双眼和熊猫差不多,她还是下的了手。
“等一等。”
忽然,古铭秋阻止了石薇的动作,望着那个美男意味深长的笑容,疑惑的说:“你的姓名?”
“即墨离。”
美男的冷静令到古铭秋害怕,看着他镇静自若的模样,古铭秋甚至怀疑这是一个陷阱,当然了,能绑则绑。
“即墨离?”喃喃重复着美男的性命,古铭秋努力思索着王朝内是否有高官为这个姓氏,片刻后,她摆了摆手,示意带他回山寨。
很显然,印象里是没有,古风曾嘱咐她戒备的人里也没有这个姓氏,暂且就带回去好了,贪官是不可以姑息的!
如此,古铭秋下山的第二天便完成了第一次劫色任务,带着一个惊为天人的美男,启程回了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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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古铭秋一行三人连夜赶路回山寨的时候,龙潭寨内一处隐秘的木屋内,也有着三人在秘密商讨着。
烛光摇曳,昏暗不明,老旧的木桌前端坐着三人,手指与木桌的敲击声忽响忽顿,压抑的沉默令人胆寒。
曹平的一张脸黑沉如墨,与令狐辰瑜对坐在他面前,正中坐着一个全身裹覆在黑衣里的男人,戴着一张青面獠牙的面罩,甚是骇人。
沉默良久,这个黑衣面具人才用低沉如闷鼓般的破喉问道:“你们是说,南门皓和空无烈都来过龙潭寨。”
谁都听得出这个黑衣人是故意变调了声音,想要隐藏任何揭露他身份的破绽。只是曹平与令狐辰瑜似乎都很惧怕此人,皆是紧张的齐声回道:“是的,的确都来过。”
黑衣人冷酷的一哼:“想不到古风的背后还有如此大的靠山,与朝廷也有勾结。”
“但他终归是死了,只是如今那个小丫头……”曹平见黑衣人语气不善,赶紧将古铭秋搬了出来,希望能借刀杀人。
“一个小丫头你们都对付不了!废物!”黑衣人重重地一拍木桌,怒道:“现如今还不是除掉她的时候,我到要看看古风的背后藏了多少东西!一个丫头不足为惧!”
“是是!”曹平唯唯诺诺的应着,眼神中却有着一丝戾色划过,令狐辰瑜则是悉心的回答着黑衣人的每一个问题,将他关注的东西暗记于心。
冬夜酷冷,夜色迷离,渐暗的烛光下青面獠牙的面具恍恍惚惚,月色朦胧中,远山渐起,龙潭寨也失去了白日的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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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丫丫趾高气扬地拉扯着长绳,带着两个俘虏攀爬在山腰,古铭秋和石薇走在她的前面,一是因为她走的不够快,二是因为她身后的美男似乎吃不了苦,走的更慢。
山路崎岖,有些地方更是灌木杂草丛生,碎石泥泞,美男显然是个绣花枕头,经常被梅丫丫拖得磕磕碰碰。
一路行来,古铭秋的耳朵就几乎没清净过,先是那名为任彪的大汉呼喝的威胁与怒吼,还有心疼他们家主子的言语,待到点了他的哑穴之后,又是石薇的唠叨。
石薇什么都好,就是总有些犹犹豫豫,说得好听就是心细如尘,说的不好听就是爱多想唠叨的小女人。
“铭秋,我们下山才两日,就抓这么两个人上山,难免四当家会……”
“薇儿,其实不论我们做什么,四当家三当家都不会对我们放松警惕,既然是这样,我们何必要管他们的说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要多想了。”古铭秋淡然的回道,她实在是不想再听石薇的唠叨了,这样会扰乱她的心绪。
如今她所想的不多,但也都是必须做的,首先她要找几个人将山寨的内务理清,然后再想办法去搭救山下被关押的二堂弟兄,暗自组织一批势力,以防止暗箭。
回首看了眼十米开外被拖着走的美男,古铭秋暗暗祈祷希望她的眼光没错,这个男人会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