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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剁人

一恶奴赶忙接过玉佩朝许大牛横身欺去,将大牛撞翻在地,顺势将玉佩砸在地上,玉佩应声而碎。另一恶仆快步上前,一把拿住许大牛高声喝道:“走路不长眼的狗东西,撞坏了我兄弟还则罢了,撞坏了乔公子的玉佩,你该杀头。”

可怜的大牛尚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遭到一顿好打,乔家镇的人见到乔公子办事,躲都来不及,哪里敢靠前。乔良大手一挥,俩恶奴押着一头雾水的大牛就走。

到了乔家,乔良哪里由得许大牛分辩,写了一张纹银三十两的借据,强行让大牛按了手印。许大牛一个老实人家何曾见过这等阵仗,一下子就懵了,只是一个劲地朝乔良磕头求饶:“乔公子,我哪里出得起三十两白银,还望公子饶命。”

“这玉佩是我乔家祖传之物,又岂是只值三十两,母亲交于我手之时再三嘱咐不可毁坏,如今即便是陪上这三十两,还要我担待些呢。”乔良端起恶奴递来的茶杯,揭开盖,沾了点茶水接着说:“赔不上银两也不碍事,母亲大人身边正好缺个丫头使唤,将你家可儿送来伺候母亲,这三十两便可抵上了。”

“要我家可儿,这万万使不得。”即便大牛再老实,听到这儿又焉能不知乔良的心思。

“什么使不得。”乔良将茶杯掷在地上,站起身来。上前连踹了许大牛几脚,面目狰狞恶狠狠地说:“明日早间便还上三十两,若还不上,就送人过来。”说罢就吩咐恶奴将许大牛轰出乔府。

听罢原委,唐天怒气冲天:“朗朗乾坤,哪有这等事?去衙门告他乔家。”

“告乔家。”张铁匠像是看到怪物一样看着唐天:“想那乔家势大,岂是我等人家可以告得了的,听说乔家老爷和县大老爷是莫逆之交,况且乔家还有借据在手,这官司打不得。”说完摇了摇头,不再言语独自回家去了。

唐天这才意识到这是古代,哪有什么法治可言,也是一筹莫展。

告又告不得,钱又还不上,看来只有将可儿送去乔家了。许大牛全家愁云惨淡,许可儿更是哭哭啼啼。看着以泪洗面的许可儿,唐天心生不忍,妻离子散的痛楚自己尝过,眼前这一家又将遭此大劫。

“逃吧。”半响大牛耳边响起唐天的声音。

“逃。”许大牛抬头看着唐天,唐天没有言语,只是点了点头。

“逃到哪里?这家可怎么办?”大牛有些哽咽,住了打半辈子的家园,今朝要离去,任何人都会舍不得。

“家没了可以重建,钱没了可以再挣,人要是没了就永远没了。逃到哪里我不知道,逃出乔家镇再想去处。”

听过唐天的话,许可儿泪眼婆娑地看着大牛,等着父亲的决定。大牛怜爱地望着女儿说:“孩子他娘,收拾收拾,晚间时候就走。”

许家仿佛又有了生机,忙活开来。唐天站在庭院中看着这忙碌的一家,有些落寞,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家人。

“大哥。”许文脆脆的童声将唐天从回忆中拉回来。

“什么事呀,许文。”唐天怜惜摸了摸小家伙的头。

“你可不可以带上那斧头?”许文小手指着唐天劈材用的斧头,满脸希翼地问道。

“为什么一定要带上斧头?”唐天有些不解。

“有了斧头,你就可以劈材,劈材的时候你就会讲故事给我听。”

这个小家伙居然会耍心眼了,唐天笑了起来说道:“好,我一定会带上斧头,也一定会讲故事给你听。”

天微黑,收拾好东西的许家人来到庭院里,大牛看着这住了大半辈子的家,也不言语这是跪倒在地默默地磕了几个头,其他人也都陪着跪在地上。

“走吧。”大牛站起来有些难受但很果断地说。

“走,往哪里走?”院外有人接口,就听得轰的一声院门被踢开,走进三个人,为首的正是乔家公子乔良:“许豆腐,钱不还上就想走吗?”

“乔公子,你就饶了我吧。”许大牛突然间见到乔良吓得魂飞魄散,哆哆嗦嗦地低声求饶。

乔良那里听得进去,指着躲在母亲身后的可儿吩咐俩恶奴:“钱不还上,就给我带人。”俩恶奴受到主人的命令,那还有客气这一说法,撸了撸衣袖,动手去拽许可儿,吓得可儿花容失色,一个劲地向后边退边哭喊着:“娘,娘。”

本来应该在遥远故事里才能出现的情景,活生生在眼前上演,唐天觉得很滑稽,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怒火,跨步上前,护住可儿,一手持这答应许文所带的斧头,一边高声喝道:“住手。”

乔大公子见这个外来户居然敢阻拦自己动手抢人很是生气,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没有出现过这等事,便大刺唎唎地迎上,指着唐天的鼻子骂道:“哪儿来的野种,滚一边去,本公子的事你少管。”

唐天两眼赤红,瞪着乔良,试想生在法治社会接受过法治教育的人,有几个看到强抢民女能忍得住,看的下的。

看见唐天不言语,乔良以为是怕了自己,不知死活地继续挑衅:“拿把破斧头就吓唬本公子,好胆你就剁呀。”

话音刚落,唐天手起斧落,一斧头剁在乔大公子的脑门上,摸了把溅在脸上的血,指着躺在地上明显活不成的乔良:“如你所愿,就剁你这人渣。”

两个恶奴平日里欺侮乡邻时显得不可一世,可真一见这血腥场面也不够瞧,直愣愣指着唐天,张着嘴巴愣是半晌没有发出声来,顷刻像是踩上了狗屎,跳将起来哇哇大叫:“杀人啦,杀人啦。”边跳边跑,慌不择路一溜烟地飞奔而去。

一阵夜风袭来,唐天打了个冷颤:杀人啦,想不到自己居然也用斧头剁人了,想当初,自己教育学生不可滋事打架,这可好,自己却直接越级剁人了,而且这一斧头还就真剁死个人。

许大牛全家惊恐地看着唐天,都不敢言语,谁也不曾料想唐天会动手杀人。血腥味在风的作用下弥散开来,可儿似乎受不了这扑鼻的味道“哇”的一声呕吐起来,许文那小手紧紧地抓着母亲的衣袖,眼儿瞪得大大地看看唐天看看躺在地上的乔良,倒是许大牛还算镇定,上前拉住正在发愣的唐天,扭头对着自己的妻儿大声喊道:“别愣着,快跑啊。”可拖儿携女的,哪里能够逃脱得了,没过多久,就被前来问罪的乔家家丁们团团围住。

次日,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唐天又被押往西川县城,几乎是没有过堂,就被打入死囚牢,等候刑部公文执行处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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