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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练兵(1)

《明镜周刊》的第二期继续以威利斯法官的弊案为卖点,深挖这个丑闻男主角的新闻价值,直到把他像甘蔗一样吃干榨尽。弊案渐渐地也牵扯到伯爵府的管家华史.缪伦身上,但是,当杜南兴奋异常地写好稿子交给费因审查时,稿子却被腰斩了。

“第一,你的措辞太主观、太严厉,这样的写法,已经夸大了华史.缪伦所犯的罪过,这对一位老人家不公平。第二,这已经动摇到伯爵府的威严了。我要求你把稿件修改一下,然后转呈给魏玛夫人,由她来做决断。”

这不过是一个小插曲,事实上,维克堡的街区新闻也做得有声有色起来,在五十至八十丹赏格的刺激下,市民们很积极地向记者提供新闻线索

在第二期出版的这天早上,费因感觉自己格外地有精神。他兴致勃勃地摊开稿纸,写下穿越以来的第一篇杂感——事实上更像是对上辈子所学理论的一次回忆整理。

“一个国家的各个州省、县市之间,会为了各自的区域利益展开实质上的竞争,作为营销主体的地方政府,必须制定自己的战略性营销规划。这是美国著名营销大师菲利普.科特勒在《区域营销》中首次提出的政府营销概念。政府卖的是什么?是生活环境、治安环境、企业发展环境;是服务,对于企业也好,个人也好;是希望,只要你来到这里居住和创业,你就有希望走向成功,有希望获得更多的财富和更高的社会地位。”

“一个地方政府首先要学会如何像企业那样思考,也就是学会如何把自己的‘产品’做得更吸引别人,学会像企业那样配置好人的能力和其它要素资源。其次,政府要学会制定战略性营销规划,明白自己存在哪些优势,能够吸引到什么人,应该打造什么产业,应该努力在哪些方面进一步加强竞争力。科特勒对地方发展提出了五种方式:社区发展、城市设计、城市规划、经济发展和战略性营销规划。而战略性营销规划又是中心环节。”

“现在,水心市正在出于制定战略规划的关键时刻,我们必须规划好核心区域水心镇和磐石、星火、北山、东港、白杨等专业城镇,先是我们,然后是我们的盟友,努力把大家的产业培育壮大。必须从城市交通和卫生着手,让水心市的生活质量远远高于其余各个地方。集团研究所已经在本月初步建立,技术人员和经费问题都不难解决,关键是必须在半年至一年之内实现水泥的批量化、低成本生产,一举解决水心市的道路硬化和城市污水处理渠道的建设。此项目应该成为当前所有工作的重中之重。”

水泥啊,水泥。他沉吟着,把这篇用纯正方块字写的,已经离题万里的杂感收进抽屉。他已经不记得水泥的配方了,只能对研究所的技术人员提出大致方向,由他们砸钱去捣鼓,而且更关键的,是找到降低生产成本的方法。要知道,水泥是新东西,在用它把一座崭新的城市堆积起来之前,买家是不会认可水泥的。

半年之内能出成果吗?想到那些根本不像是科学家的年轻人,他不由得怀疑起来。

“主公,新招募的两个营队已经编制完毕,您要不要去检阅一下?”达龙在窗外请示道。

“那就去看看吧!”

参照摩尔林根王国的军队编制,再综合自己胡乱提出的意见,前一阵子费因几乎是瞎胡闹似的拿出了一套“七海”集团暨水心市警卫军的新编制。大概是为了表明与旧王国没有瓜葛,达龙和路达看罢之后没有提什么意见,于是新编制得以推行下来。

按照费因的设想,一个野战军团应该配置八个四百人的步兵营,四百人的骑兵营、工兵营各一,军团属辎重营约六百人,其余两百人则分别为军团的近卫、斥候连队,总数加起来刚好略超过五千人。

摩尔林根人异常重视远程打击,在负责主要伤害输出的四个营队里,射手和格斗兵必须达到一比一的配置。费因目前已有的两个营就是这么编制的,只不过只有一个营配齐了二百人的半精灵长弓手,另一个营则是基本上都是人类复合弓手。

军备方面,只有弓箭和长枪是自己旗下工场可以自给自足的,刀剑和铠甲都必须对外采购。弓箭的用量很大,费因要求以最严格的标准化生产模式,大批量生产可以分解组合的箭支,如此一来,不但方便了箭支的长途运输,在战场上还能做到部分地重复利用;不过,海战用的箭支却是简陋得多。军备作坊是个不产利润的地方,费因一边根据歌莉娅的预算,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工场的产能,一边已经做好了命令达龙去亲吻魏玛夫人鞋面的准备,如果真的有必要,就争取让她答应用军备物资冲抵税金。

从前,他的水手都是未经训练的,素质参差不齐,装备也没有统一的标准。现在领地大了,产业多了,他不得不为领地谋划好安保措施。目前先争取练出千人左右的精兵,等到财力充裕了,再考虑慢慢扩充军队。海军方面,如果真要面对强大的海盗集团,他只好亲自出马了——制造狂风大火,可正是他最擅长的魔法,但如果不幸遇上了实力相当的魔法师,那就豪赌谁的运气好吧!

练兵的方式不用多说,摩尔林根的精兵是怎样练出来的,如今就以更加严苛的纪律来拉练。费因把练兵工作完全丢给达龙师徒俩,这才感觉到从小拜把子的兄弟用处真大!

官兵的薪水和伙食待遇都很不错,而且费因还以正式文件的形式确定了官兵们的分红——一部分来自军备企业每年销售利润的分成,另一部分则来自将来外出作战的战利品分配,而前者事实上就是费因自己掏钱。费因相信,这种利润共分的体制将能够维持部队较高的士气和战斗力。

达龙有心让半精灵长弓队炫耀一下武力,于是在费因和其他官兵面前演示了长弓齐射。一百名半精灵分成前后两排,随着队长一声令下,交错而快速地把一壶共二十四支箭射向百米之外的草人。不过是两分钟的功夫,五十只草人身上就扎满两千四百支箭,身上连一点空隙也不剩。当所有新兵都沉浸在深深的敬佩之中,费因却怒不可遏地把达龙拉到一旁。

“两千四百支箭啊!那得是多少钱!两分钟就射没了!”费因痛苦地说。

达龙并不傻,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只张嘴叫了声“主公”,什么也不敢说。

“我得马上让歌莉娅来制定每日的训练开支预算。从现在起,直到我们经济好转之前,半精灵只能一帮一地教其他射手和参与格斗训练,不得再做齐射训练。”

接下来的格斗演练,又让费因看傻了眼——达龙们教授的格斗技术都过于轻盈快捷,对刚刚扔下农具的庄稼汉子们则根本不实用。难道说,他又得破费去聘请人类雇佣兵作教官?

看着这两个自保有余、进攻不足的营队,一个声音在费因的心里呼喊:“长枪!长枪!”作为一名长枪控,他感到没有长枪阵的军队是不可思议的,于是他对达龙说道:“我看这样,让那些复合弓手换上刀盾,然后另外编组一个四百人的长枪营,先让他们操练摩尔林根式的长枪阵!”

“主公,这样……合适么?”

“合适!为什么不合适?我们本来就是要走纪律为先的精兵路线,用磐石一样的纪律和牢固的阵营来击溃毫无战阵可言的海盗。如果进攻过来的也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我们就发动所有市民去跟他们拼死一战好了。我们有报刊作宣传,有魏玛夫人作精神支柱,大家的利益又都捆绑在城市的各项产业上,难道就怕了梅梅尔那几千人的军队?”

反正在费因看来,这世上的长枪阵都是大同小异,摩尔林根军队的长枪阵就挺好。

达龙一时也没有异议,归根结底,他们的陆上部队还是太少了,少到只能是名副其实的城镇警备队。

费因接着又说道:“水心市现在已经有上万市民了,很多人都只是分到些山地和耕地,种植些葡萄、果树和蔬菜,再通过修整水渠、水坝和灌溉设施来偿还我们赊给的种子和农具。在更多的作坊开始开工以前,我们应该把这些人集中起来训练一下,至少也能再训练出两个营的合格长枪兵。如此一来,我们在应对海盗时就完全可以放心了。”

顺着费因的思路,达龙提议道:“联盟各地一直以来都有征召令,一旦城镇遇到极度危险的情况,当地最高行政长官有权发动所有成年男子组成民团参加防御战。我们可以利用周刊发起一些讨论,让城镇和乡村的居民都意识到定期操练是一种保佑家园平安的必要做法。我再游说一下魏玛夫人,让她颁布一个发令来促进定期操练制度的实行。”

“达龙,你开窍了嘛,也知道用周刊来引导思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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