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几个错字,无需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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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慧明使和葛奈身形分开,只见两人仍旧站在没交手之前的地方,衣服上连丝褶皱也无,就像一直没有移动过一样!
廿澜目光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犯了难,叫她如何分辨胜负呢,这可关系着她的小命呐!
微风过,廿澜吸吸鼻子。
咦,血腥?
又一次上上下下地盯着大胡子看了半天,终于放下心来,你没受伤就好!
再看看葛奈,你受了内伤吧,别忍了,赶紧倒地而亡吧,放心,我白廿澜会很珍惜你的内脏,绝不糟蹋。
“很好,”葛奈又站了会儿,终于出声说话,声音冷得似乎能将周围冻结冰块,然后回头看了眼廿澜,目光轻蔑,就像在看一只蝼蚁,“我今日便放了她。”
话音落,人已经消失不见。
廿澜鄙视,又来这一招!
“尊者!”彼子赶紧上前扶住身形晃动的慧明使。
慧明使轻咳,嘴角有血丝。
廿澜大惊,赶紧四处看,还好,葛奈没有去而复返!“你不会死吧?”刚把心放回肚子里的某人没良心地问自己的救命恩人。
“大胆!”彼子出声训斥。
“迦叶狼族虽瑕疵必报,却也因为骄傲言出必行,小妖,你今后要学会收敛。”慧明使顺了口气,才开口说话。
“喂,我会得罪他,还不是因为你那个什么持世明使?”廿澜怒,说完又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似的问,“什么迦叶狼族,你说葛奈?他是迦叶神狼?”
慧明使点头,“葛奈就是北翰人信仰的神,小妖,现在知道后怕了吧?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用武力解决,何况你还不是真正的强者。”
“那用嘴皮子解决?”廿澜语气讽刺,“刚才你自己还不是和葛奈交了手?”
慧明使摇头叹气,“你过于迷信武力,总有一天会吃亏,偏偏术法又如此不济。”
廿澜感觉到了明显的鄙视,站直身形,眼神挑衅,“怎么?要不比划比划?别以为我怕了你!”
慧明使却不再理她,转而对身边的彼子吩咐道“彼子,你留下一段时间,教教白廿澜术法,暂时不必跟随我。”
“遵慧明使圣谕!”彼子双掌合十,恭敬地领命。
“喂,你什么意思?”廿澜咂舌,“你要……留下他教我?”
“我不敢保证下次葛奈要杀你的时候能及时赶过来,”慧明使说话时没有回头看廿澜。
想想阴森不定的葛奈,看看面无表情的彼子,廿澜终于认清自己的处境,垂头认命,“那好吧。”
慧明使终于露出个笑脸,“既然如此,本尊先行返回西域。”
“恭送慧明使,”彼子左手贴在胸前,微微俯身一躬。
廿澜眨眨眼,哪里还有慧明使的影子?
“走吧。”
廿澜脑袋还没转过弯来,耳边就传来彼子轻飘飘的两个字,一时没弄明白,“去哪里?”
“当然是传授术法。”彼子话音落,人已至廿澜身前,一把携了她。
下一瞬间,俩人原本站立的地点只剩下树丛的枝条在轻轻摇晃。
“喂,我们休息一下吧?”
没有回答。
“喂,腰好酸啊。”
远处盘坐那人身形不动。
“臭鼻子,你到底在木桩上动了什么手脚?劈不开啊!”精力无限的某人终于败下阵来。
彼子依旧不动,眼睛也不睁开,只是朗声对廿澜说道“想想自己这几天所学,先动动脑子想想再行动!”
廿澜翻白眼,终究安静下来,观察着眼前树。
难道是加了护盾?
护术木性,不如用火击术试试?
下一瞬间,一道火红色的光线直击眼前,巨树一下子被点燃,一片火光,轰然倒地。
“哈哈哈,”廿澜拍着手蹦起来,“果然是护术啊!我实在是太聪明啦!”
彼子仍旧不理他,只淡淡扫了眼,目光却含笑,紧抿的嘴角线条和缓。
那夜之后,廿澜每晚都要跟随彼子学习术法,从没有过例外,比当年在苍郎山时勤快数倍。
倒不是廿澜愿意勤快,以她的性格,是能偷懒绝对不学法,能睡觉绝对不睁眼的。
造成如今的局面,一方面是彼子看她看得紧,每晚不管廿澜人在哪里,都能准时出现然后携了她找个没人的地方开始学习;另一方面也是廿澜好胜,她见不得彼子板着脸鼻孔朝天的样子,总觉得那是对自己的侮辱。
廿澜进步神速,彼子每天教习的内容第二天考她,却是没有一次能难得她住的。
彼子仍旧少话,每次教了廿澜心诀,手法,就把自己留下学习,自己到一旁盘坐,独自休息去了。
第八日白天,北翰捺钵队伍抵达蒙城。
“还是蒙城好啊,”阿轮在马上远远地望着蒙城城墙时,发出这样的感慨。
已经是初夏,蒙城城门下来来往往的行人身着单衣,一片笑语盈盈,有窄袖短衫的本地人,也有青衫缓袍的南方人,五颜六色的夹杂在一起,让人看了心情愉快。
廿澜对这些没有感觉,若说喜欢,她更喜欢翱翔在无边无际的天空中,那才是属于她的天地。
抬头望望一片晴好的蓝天,廿澜心情好了起来。
“哇,好漂亮,”辨瓷对不远处南方汉人姑娘美丽的春衫垂涎三尺,“我这辈子要是能穿一次这样的衣服,就是死也满足了。”
太祖建朝以来,招贤纳士,重用了一批南方汉人文士,百年来南方战乱不断,于是越来越多流离失所的南方人在北翰安家。
兀予明贤称王以来,对南方人政策更加宽松,实行分而治之的策略,管理南方人采用汉制,管理北方人仍旧沿袭原来的制度,逐渐形成今日蒙城内两民族这般祥乐融和的局面。
“不知羞,”阿轮笑骂,“你是我大翰女儿,穿南方人那花哨无用的东西做什么?不就是一件衣服么?哪有纵马高歌的乐趣多?”
辨瓷辩解,“南方女儿的装扮就是好看啊,听说那丝绸好贵重的。”
“穿成那样你也要像南方人那样相夫教子么?那衣服怎么能骑马,怎么能射猎?”阿轮反问。
辨瓷想了想,有些脸红地垂头说“我只是觉得好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