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周晓周窘迫地说不出一句话。
“你怎么站在毒日头下面呢?”女孩又重复同一句话。
“晒暖”周晓周随口吐出。
“什么?不会吧?”女孩十分惊奇问,又说:“我从没听说过夏天晒暖的,冬天晒暖到是常见。”
“不是,夏天的阳光强杀菌能力自然强,冬天就跟现在的阳光有着天壤之别,现在把冬天需要晒的一次补完。”周晓周硬着头皮呼叫乱辩。
“怪新鲜,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周晓周越来越大胆,原有的拘谨慢慢放松。接过女孩递过来的面纸总是依依不舍地擦脸上的汗,现在握在手中的面纸都早已成为湿纸团。女孩额头也有一些汗珠。
“下课你还晒吗?”女孩好奇地问。
“晒,你在哪班啊?”
“我在二(7)班”
“上次,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呢。”
“没什么,那是小意思。”
“噢,该上课了,我走了,等下课我请客。”
“好吧。”
“我下课给你买雪糕,你还在这个地方吧。”女孩说着向教学楼跑去,一会便从视野中消失,周晓周目不转睛地盯着教学楼。
黄老邪过了好大一会,把书放在树边站起身伸伸懒腰踢踢腿。炎热的天气对他好像没起很大的作用,黄老邪额上没有一点汗,真是达到心静自然凉的境界,黄老邪真是高人。
“周晓周,现在看楼知道坐在教室好了吧,教室里又电扇扇着,多好啊!现在站在太阳下也不错。”
周晓周知道黄老邪在讽刺自己,只听不吭,看黄老邪能说多久。
黄老邪向厕所的方向走去,一会便返回,伸手拿起书坐在椅子上用怪怪的眼神看着周晓周。周晓周好像身上有虫子在爬,身体不断地一扭一动,额头上颗颗汗珠不断地从皮肤下往外拱,汗珠从上往下流犹如奔流而下的瀑布;嘴不停地动着,像是在咽自己的唾沫,又不停地用牙咬着自己的嘴唇。
“嘿,咱们很熬。我就不信熬不过你。“黄老邪信心十足地说着,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哼。”周晓周把头一扭。
“好,咱慢慢来。我就不信治不服你。”
黄老邪又投入他的书中,不管外面的一切烦事。黄老邪的脸不时荡出满足的笑容,不时发出“好”与“好书”的叫声,别人看到一定会说自己遇上了一神经病。
周晓周不时地瞅瞅黄老邪,拳头紧握向黄老邪的方向晃一晃。假如周晓周的胳膊会伸长,一定会一拳把黄老邪捶昏在椅子上。周晓周那副强忍的表情,比死了老爹还要难看。
下课铃刚落,一个漂亮的大眼睛女孩右手拿着一块雪糕吃着,另一只手拿的还是一个没有撕口的雪糕,脚步轻盈地向周晓周走来,用盈盈如水的大眼睛凝视着。女孩走近周晓周背后用嘴咬着雪糕右手轻轻地拍一下周晓周,“嘿”了一声。随机又说:“我没走,你打我干嘛?郝老师。”又轻轻地转过脸又是一声“啊”,整个人都窘啦。
女孩用手拿开雪糕,温柔地问:“周晓周,怎么意见吗就想当我徒弟,要喊的不是“好老师”而是喊“老师好”,你要是想拍我马屁,就喊“好老师好”。女孩笑着把雪糕塞到周晓周的手上。
“不是,我······”周晓周向黄老邪看去,发现黄老邪满脸笑意无限欢乐地看着书,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
“不用客气了,别说我不吃。”
“不是,我不是说你是我老师。”周晓周急得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好。
“你刚刚低头沉思,大白天的你想谁呢?”
“想你,还说吗?”周晓周闷闷地说。
女孩脸顿时烧起来,娇羞地把头低下。
沉默,好大一会谁也没有说出一句话。周晓周又是一阵沉思,一会便脸红。
“嗨”周晓周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场面说:“你,今天实在是谢谢你,刚才我没头没脑的说话,请原谅。”
女孩抬起头,用那神秘莫测的双眼大胆地看着周晓周。周晓周好像一个犯错的孩子,诚恳的低下头。
“别再楞了,雪糕都化掉了,快吃吧。”
一块雪糕很快便解决了。
“你能不能帮我买瓶水”周晓周把一元钱的纸币递给女孩。
“不用了,我说今天我请客,你想吃什么喝什么,你就吭一声,钱怎么让你付呢?今天这客我请定了。”女孩说着便向学校的小卖铺跑去。一会功夫,女孩急急忙忙向周晓周跑来,女孩就这么来回三百多米的距离,便汗淋淋。女孩手中拿着两瓶纯净水,全都递给周晓周,周晓周毫不客气拿起就是一通狂饮,只剩下半瓶水。
“看,你渴得这样像八辈子没喝过水似的。”女孩开玩笑地说,面带阳光般灿烂的微笑。
“别提了,一言难尽。”周晓周满脸痛苦。
“你不是晒暖吗?”
“是啊,是晒暖。”
“那个女孩,你过来。”柳树下的黄老邪在大声喊道。
女孩循声望去发现一位头发斑白的老者戴着厚厚的眼镜片子,手拿一本厚厚的书朝她这边砍来。女孩没有理老者的喊声,黄老邪不急不慢地又喊了一声:“那个女孩,你过来。”
女孩东瞅瞅西望望用食指指指自己,黄老邪点点头。女孩就迈开脚步向黄来写走去,周晓周慌忙地向前跨一大步抓住女孩的胳膊,小声说:“你别去,不是叫你,你快回班里吧。”女孩用眼看着自己的胳膊,周晓周才发现自己竟然这么鲁莽,红着脸急忙松开手。看着女孩向黄老邪走去,自己急得不断地转圈,本来炎热的天气,刚喝过水的周晓周又充足的水份挥汗如雨地跺脚。
“周晓周,你急什么啊,你也过来吧。”
周晓周听到黄老邪的话,急忙地走到黄老邪的跟前,满脸堆笑抢先在女孩前头说:“郝老师,这是我表妹。她看到我站在太阳下热得满头大汗就给我······”
“你不用说了,我长眼睛出气呢?”黄老邪轻声慢语地说,这些话可比加重语气更有分量。
“老师,您大热天干嘛让我表哥晒什么暖啊?”女孩满脸疑惑地问。
“啥?晒暖?”黄老邪也惊奇地问,又急忙变换口吻说:“是啊,是啊。你表哥怎么给你说的?”
女孩又把周晓周上节课交谈的话重复一遍。
“是这样的,是这样的。“黄老邪又急忙回答着女孩的话,又瞅瞅站在黄老邪身旁的周晓周,嘴角微含一丝怪笑说:“周晓周,你看要不是你表妹提起,我竟忘了让你晒暖的事,你别耽搁时间,快去、快去。”
周晓周带着一个哭笑不得的脸,悻悻地离去站在毒花花的太阳下享受太阳的“恩赐”。
“同学,在哪里上学?”黄老邪满脸慈祥温和地问。
“我昨天才转过来。”
“难怪,我看着面生。同学,你在几班?”
“我在二(7)班”
“噢,实验班。好好学啊,二(7)班的高手如云,在那班要给自己施加压力才行啊。”
“嗯,我想我一定能学好的。”
“好,比你那个**表哥有出息多了。”
“以后,你没事多帮帮你表哥。他挺聪明的,就是不干不学。唉,我也拿他没办法。”黄老邪说着失望陡然升上心头。
“我会帮助他的,我相信我表哥他一定能好好学的。老师,您教哪班呢?”女孩面带笑容地问着黄老邪。
“不用说,我教二(4)班。要嘛谁会这么关心你表哥啊?你说是吧?”黄老邪也顺水推舟将计就计地整着周晓周,自己此时此刻是个人见人爱的大好人。
“呵,是这样的。”女孩笑了一笑说。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黄老邪向女孩问,“等一段时间,考试过后,我问问你班主任,看看你的成绩怎么样。”
“我叫萧琳。”
“噢,你也该回去上课了,下次,你表哥再晒的时候可别再给他买水或者冰糕了,记住啊。”
女孩笑着跑向教学楼。
“周晓周,你过来。”黄老邪大声喊着摆着手。
周晓周连跑带擦汗地跑向黄老邪。
“老师,郝老师,您叫我?”周晓周面带兴奋的喜色问黄老邪,不知喊的是好老师还是郝老师。
“我不叫你,我叫谁?我没朝你摆手吗?你是耳瞎还是眼瘸?”
周晓周只顾擦汗,黄老邪的吼声他充耳不闻。看周晓周那架势是恼火了,黄老邪就是不温不火。周晓周瞪着他那双丹凤眼很具有一定的威力,一般的人过不了半分钟就让你胆战心惊。黄老邪却视而不见,悠闲地拿起书又静下心去读。那一刻,二人之间的气氛格外的紧张,假如有一个人也会被他们俩那种严肃而窒闷的气氛吓个半死不活。
“你叫我干啥?“周晓周大声地问,样子是十分的恼火。
“你不是瞪眼吗?什么时候过瘾什么时候咱再说。”还是那慢声慢语的声调从黄老邪嘴中慵懒地晃悠出来。
“过瘾了。”周晓周歇斯底里地吼着。
“你可以回家了,记住星期六和星期天你给我照常来,不然的话我就去你家请你。”黄老邪好像在与人开玩笑一般地述说。
周晓周转身就走,看着他迈着无比轻快的脚步好像自己真从黄老邪的魔掌掏出。片刻工夫,周晓周就到家了。看着妈妈忙碌的背影,周晓周就加入做饭的工作中。他让妈妈去看电视,自己却在厨房里忙个不停,看着儿子在厨房与客厅里穿梭,周妈妈面带笑容给儿子换好干净的水放好毛巾。桌上放着盛好的凉面与炒的菜。
饭菜很快被家人解决掉了,周妈妈在儿子面前吃着说着,说儿子比自己做的饭菜还有味。吃过饭后,周晓周是不会忘记洗刷碗筷,周妈妈就抢干着让儿子去学校多学点习。周晓周被迫只得离开家,在路旁的网吧呆些时候,快到上课的时候,他才赶到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