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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进军武道

残月当空,夜雾弥漫,层云黯淡,夜晚的静谧笼罩了整个上谷郡,空旷的巷子里不时传来“笃笃”的打更声。

上谷郡虞太守的官邸,大宅*院的一间厢房里,石破天静坐在床榻上,暗淡的月光透过木窗格子洒在他脸上,映出一脸的肃穆,进入上谷郡后,他、韩世雄、虞秀儿三人跟着虞世文住进了虞府,其他袍泽则被安排在郡内一个废弃的军营内。

对于这样的安排,石破天自是没有料到,虞世文即便对他再礼贤下士,一个准队正身份,七品小芝麻官,就这样堂而皇之的住在一个四品大员的府邸上,似乎于理不合。

左右想不明白,石破天也不去浪费脑细胞去思索,他从怀里摸出那个手机来,一隅亮光从掌心射了出来,印在眼里,开机动画闪动起来。

这手机的性能特别好,防摔、防水,操作系统堪比手提笔记本,而且是光能充电,即使在这个时空,也不担心没有电源。

手机内存卡内资料储蓄很齐全,石破天下载了整个大百科全书存在上面,文学、医学、数学、建筑、军事、政治、艺术、哲学等知识无所不包,无所不含,只要现代社会里有用的知识,大百科全书里都能找的到,当然,百科全书里可没什么神功秘笈。

神功秘笈在他那个时代百八十元就能买一本,没有什么真假,反正也没见什么人神功大成,最奇特的曾有位网络高人,竟将所有武林秘籍囊括一站,号称花重金购置,为了让昔日武林重放异彩,将部分绝学秘笈进行转让,网购八十元就能买一本,按照秘笈修炼,最快一个月就可练成,当然,这些盖世神功最后都让文化局付诸一炬,网络高人也从此销声匿迹。

至于现代社会是否真的有武功秘笈呢?也许有,只是世人不知道修练方法,再说,在现代社会快节奏的生活里,各种诱因占去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也没有人静下心去苦修那虚无缥缈的神功,即使如小说中神功大成,也抵不过一颗花生米的威力,武学渐渐没落沦为强身健体的体操。

石破天有个朋友是搞文物的,曾今从长沙土夫人子那里淘了一本宋代时期的古书籍,叫做《意形决》,虽不知秘笈真假?但纸墨俱都北宋真品无疑,石破天贪图古书里那字体飘渺飞舞别出一格,将好友的《意形决》用手机一张张拍了下来,拿回去仔细参详,在书法上也取得了不小的进步。

他在临摹字迹的时候,将通篇文章也译了一遍,冥冥之中,觉得文章里所说的真气修练方法似乎有些道理,也照着静坐修练了多回,但均无所收获,后来他还专门找了位气功大师讨论,据那位大师讲,动可以练气、静可以养气,动练有助于产能,静修有利于储能,但是静功得气慢,只适合那些天赋禀异的人,一般人对气不敏感,入门即坐练静功,甚至练上一年半载,也不会有明显气感,以现在社会的人怎么会花费大量时间去枯坐顽待,练不多久便兴趣索然,很容易放弃,但动练的长处,是有形象可依,,有招式可循,一心一意做动作,杂念不排而自排,动中反而易静——动中才有真静。但却只能练气产能,终其一生难有什么突破。

石破天觉得那个气功大师说的极有道理,这武功秘笈八成是真的,但却需要下苦功夫去静坐修练,他公事繁忙,哪里有心思羁绊在这上面,就扔在一边了,久而久之,也就忘记了,但白天的时候他听韩世讲解真气修练的诀窍,似乎和这本《意形决》有一些可印证的部分,心里就有了计较,他枪法再准,在这个冷兵器时代也没有用,唯有想办法提升自身实力,这本《意形决》权且再练一练?他翻出照片,拖动键盘仔细放大,瞪眼上面,一个字一个字小声读了起来。

“天地合气,万物自生,有血脉之类,无有不生,无有不死,以其生故其死也,天地不生,故不死;阴阳不生,故不死;人始生,先成气,气成而脑髓生,骨为干、脉为营,筋为刚,肉为墙,皮肤坚而发长,血气已和,营卫已通,五脏已成,神气舍心,魂魄毕具,乃成意形,气盛则意形强,气衰则意形弱,气散则意形灭,灭则人死。”

秘笈的开篇语石破天读过多遍,大概意思是宇宙的本源即存在气,宇宙万物都是由气产生的,气是一种极微细的构成万物的物质元素,气是人体的无形物质,所以称之为无形,只是因为它在潜藏时,人们不易觉察到,人生则聚气,人的血肉筋骨齿发五脏的生长也离不开气,它是无形地存在着的。正因为有它的存在,事物才能从无形中油然而变为有形,气是生命赖以生存和生长的基础,人体生命力的强弱,生命的寿夭,都在于气的盛衰存亡,气的强弱最直接表现在人的意和形,只有通过强化练气,才能加强意和形,强化身体、开发智慧,了明宇宙和人体的规律,从必然王国进入自然王国,做自然王国的主人。

但何为意和形呢?秘笈中也有诠释:“意者先天至神,一灵之谓也。形者后天至精,一气之谓也。意之造化系乎心,形之造化系乎身。见解智识出于意也,思虑念想,心役意也;举动应酬出于形也,语默视听,身累形也。形有身累则有生有死,意受心役则有往有来。是知身心两字,精神之舍也,精神及形意之本也。形无意不立,意无形不存,名其虽二,其理一也。”

所谓意是指人的信息系统,包括人的思想、感情、***、思维、精神、意识等。形则指的人的新陈代谢系统,保包括人筋脉的柔韧、骨骼的强壮、肉身的坚韧等,意和形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意无形不立,形无意不灵,意形互根,打个比方,形好比是房子,意好比是主人,没有房子,主人就无处可住;反过来,没有主人,房子也就成了一所空屋,死气沉沉,植物人就是这种状况,形存意失,灵心全无。

形意决以练气为本,意形双xiu,调节人体精神信息系统和身躯代谢系统,真气贯穿周身毫毛空窍,疏通全身经络,激发能量,增强人体的意形,此功法共分七层,开始练成后在丹田汇聚成一个真气球,起初为红色,分为红橙黄绿青蓝紫七层,最高的一层为紫色,功法每提升一层,人体意形都提高了一倍有余,与上一层境界不可同日而语。

翻到《意形决》最后一页,却是一章不同笔迹的练功心得,看来是另外一个人在修行《意形决》的一些感悟,石破天一字一句辨认,但越往后看他脸色变得越古怪,原来这是一篇生平自述,在北宋末年,有一个叫万宗源的秀才无意中得到这本《意形决》,他天赋禀异,又好于钻研、勤于练功,不到而立之年便练至《意形决》第四层,成为年轻一代高手,正当意气风发时,却陷入情网之中,从此情孽缠身,得知心中伊人投身他怀,一时悲愤之下将《意形决》练功的行走经脉逆行运转,想自断经脉而死,正好仇敌寻来,想把他捆缚起来,岂料身体刚一接触,全身功力源源不断被吸走,万宗源瞬间丹田真气大涨,一举突破至《意形决》第五层,突然间的奇异变化让他惊愕不已,也不去寻死了,静下心反复参详印证,这才心里明白原来逆行运转《意形决》行走经脉,是一套吸人功法的奇学,此功法可通过吸收他人真气来充实自我丹田真气,可以速成《意形决》,他贪图武功进阶,杀了不少成名高手吸收其真气,但因为丹田真气杂乱,所能化为己用的仅只有一小部分,其余多数真气反噬自身,虽然很快提升至《意形决》第六层,成为当世有数的高手,却也因体内那些无法同化的真气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杂乱,真气相互不容令他痛不欲生,多次因为真气反噬而走火入魔,在江湖上腥风血雨,铸下累累罪行,为了保住性命还头脑清灵,他只得忍痛散功,将全身功力化为乌有,这才免去痛苦,他把这套吸人真气的功法叫做《吸功决》,这套功法的缺陷是吸收他人真气后,只能将一小部分融会贯通,其余大部分真气不容会反噬其身,万宗源认为只要有一套与其配套是散功决,将多余功力从经脉散去,将是一套完美的功法,可他终其一生也没有创出这套散功决,郁郁而终。

在自述的后面,是万宗源对《吸功决》的一些练功体会,只要身体和对方接触,逆行运转经脉,便可将对方毕生真气吸入自我丹田,但因为真气间互相不容,所能同化只有一小部分,另外一小部分可通过不停运功使用真气及时挥霍掉,剩下一多半要潜伏在奇经八脉中,随时反噬丹田原有真气,石破天研究了半天,觉得这套功法委实太过凶险,有点像后世武侠小说中的《吸星大法》,擅自练习后遗患无穷,遂暂且扔下不管,将手机翻至第一页研究起《意形决》的第一层口诀。

石破天按照口诀所述在床榻上面北而坐,取五心朝天式,上身正直,虚灵顶劲,舌抵上腭,下颌微收,双目平视。双手于下丹田处成托式,即掌心向上,掌指相对,同时慢慢的吸气,一口清凉的气体自口腔而入,在胸腔里打了个转,一缕细微的真气从中飘出,随着意念游入膻中,其余浊气沿着喉腔原路返回,从鼻孔排出,那一缕真气却螺旋状游遍周身经脉,最后在丹田处汇聚成比一个绿豆还小的真气团。

石破天感受着这股若有若无的细微真气,心下狂喜,他听韩世雄说,血勇阶段本身是没有什么战斗力,只要感应到真气,就算进入血勇阶段了,相比普通人来说,这个阶段只是提升了个人的体质和精力,起个养气健体,活血延年的效果,但即便如此,一般人练起,也需要一两年时间,就是万中无一的天才,也要二、三个月时间才能感应出真气来,石破天竟然在一杯茶的功夫就做到了,在大楚王国来说,说出去简直没人相信,只能说是天才中的天才,进军武道如此快的速度,古往今来,他算第一人了。

压下心中的激动,石破天继续修练,随着吐纳,丹田里汇聚的真气越来越多,起初绿豆大小,渐渐变成黄豆、花生、桂圆,越来越大,最后变成核桃般大小后,再怎么呼吸吐纳,真气怎么也补不进去了,真气球成红色螺旋状,静静的浮在丹田中,没有一丝变化。

石破天心知已经达到《意形决》第一层的巅峰阶段,当下静心凝神,意守丹田,那一团红色的真气旋转起来,在意念的导引下,越转越快,像一股红色的漩涡,以肉眼难辨的速度飞转,同时,真气在运转过程中不停凝练,不仅颜色慢慢变淡,形状也变的越来越小,变成桂圆、花生、黄豆、最后变成绿豆般大小的橙色真气团,就再也不变化了。

石破天心知已经突破了《意形决》第一层的瓶颈,进阶到第二层,他睁开眼睛,放开意念,原本灰暗的厢房在他眼里蓦然明亮了不少,虞家宅院外巷子里的打更声似乎离得近了,院子里的虫鸣声似乎更清晰了,石破天猛一吸气,一股淡淡的花香透过木窗的缝隙飘进室内,感知力似乎提升了不少,他提起右手,心念一动,丹田里一股真气注入臂膀,猛然挥出,“砰”,离拳头一尺远的铜镜竟被从拳头涌出的真气击翻桌下,“啪”的一声,摔的四分五裂。

真气出体?石破天心下狂喜,白天他听韩世雄说,血勇阶段是凝练真气,但是气只能储存在身体丹田内,难以再流入经脉得到运用,只有突破了血勇,达到锻骨阶段,真气才能通过经脉激发出体,并形成一定的破坏力,难道《意形决》的第二层就锻骨阶段?可是听韩世说,从血勇进阶到锻骨阶段,普通人至少要练上近十余载,就是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也要五、六年,怎么我一炷香的功夫就练成了?难道我是天才?可天才也没这个速度啊?要是韩世雄得知,恐怕要用妖孽来形容我了?

据韩世雄说,真气的储存并不难,无非是时间的长短,通过苦修真气聚少成多,点滴成河,但难在真气的质变,在不同武学阶段,同样数量的真气但产生的效果相差何止千里,武学壁障的跨越多数体现在真气的质变上,真气好比能量,肉身好比容器,容器若是不足够坚固,是无法存储庞大能量的,武学每提升一个阶段,相应对肉身的坚韧需要一个新的要求,普通人感应到真气进阶血勇阶段,通过真气通经活络,改善自身筋脉,在肉体强度满足要求后,才能进阶到锻骨阶段,但石破天力大无穷,先天筋脉通畅无比,受伤后恢复力又强,肉身又无比坚韧,容器先天性坚固无比,在习武前期武学进阶上已无壁障,因此轻松进阶锻骨阶段,在后期武学进阶壁障的突破也奠定了坚实基础。

当然石破天虽然满腹疑虑,但却不明白这些道理,只是朦朦胧胧觉得是雷击改变了体质,强化了经脉,毕竟自然力是神奇,可他经过了雷击穿越这种荒唐事,还有什么不能解释的,也许所有找不到答案的只能推到雷电击体去解释了,但不知道有没有负面效果,这个念头一起,他吓了一跳,连忙压下思绪,继续按照秘笈修练,但真气在经脉的游走速度比刚开始整整慢了一倍,随着橙色真气团慢慢变大,真气在经脉的游走得速度也越来越慢了,虽是如此,但这样的速度也比大楚国任何普通人快了无数倍,一缕一缕的真气汇聚丹田,那股真气团缓缓变大,由绿豆到黄豆大小、由黄豆到花生大小,由花生到桂圆大小,一直到核桃大小时,真气在经脉游走的速度已经慢到了极点。

这时,窗外天色渐渐放亮,残月渐隐,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的亮光,晨曦在鸡鸣声中笼罩大地,天要亮了,石破天竟然在一个晚上的功夫,不仅进入了武道,而且修练到锻骨阶段的巅峰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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