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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进山采药

落雷城炼妖师商业街呈东西走向,长百丈,街道两旁是各式各样的店铺。炼妖师商业街是落雷城第二大繁华之地,人流如织,有进行交易的炼妖师,也有来参观的平民。

除了商业氛围浓重,炼妖师商业街也是盛产传奇的地方,诸多精彩的炼妖师故事从这里传出,成为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炼妖师商业街上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些带着妖兽的神气十足的炼妖师,他们是商业街上的主角。威风凛凛带着可怕的妖兽,在平民们艳羡的眼光中招摇过市,这样的炼妖师随处可见。

这不,一名面容猥琐、三十二三岁左右的青年鼻子朝天趾高气扬地走在街上,身后跟着一只水缸般大的蜘蛛。

“嗯?”突然撞到什么东西,猥琐青年低头一看,一名八九岁平民小少年跌倒在地。“对不起!”小小少年站起来,向猥琐青年道歉后走开。

“小孩!走路不长眼啊!敢撞本大爷!”猥琐青年勃然大怒,使劲推了小少年一把。

小少年一个趔趄,差点再次倒地。小少年皱眉,瞥了猥琐青年一眼。他好端端走路,这人却不看路似的直直走来把他撞到,还反过来诬赖他撞人?

“你那是什么眼神?!对本大爷不爽?来尝尝本大爷的手段,让你爽为止!”猥琐青年见小少年竟敢瞪他,不由得怒气更胜。说罢,把身子一让,露出跟在后面的蜘蛛妖兽。

看到蜘蛛妖兽,小少年脸色煞白,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小少年受惊吓的模样让猥琐青年颇为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周围站着一群凑热闹的人,其中不少人看到是猥琐青年把小少年撞倒,可没人敢站出来说出真相。

就在小少年摇摇欲坠时,一名十五岁左右少年挤进人群,一把扶住小少爷。而少年身后,还跟着一位八岁左右的小女孩。

“不要脸,欺负小孩子。”小女孩使劲瞪了猥琐青年一眼。

“哪里出来的野孩子,老子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众目睽睽之下,猥琐青年也不便欺负这两个为人出头的小毛孩,扭头就走。

“大叔你真有骨气,说慕家的人是野孩子,以后你最好别有求于慕家,否则……”少年冷冷对着猥琐青年的背影说道。

猥琐青年身形一顿,转头恶狠狠地瞪着少年。这少年竟拿落雷城望族慕家来压他,他可不是三岁小孩,随随便便就被唬住。“小子,最好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否则见一次打一次!”撂下狠话,猥琐青年头也不回地走了。

猥琐青年一走,凑热闹的人一看没好戏看了,也就跟着散了。少年从袋中拿出一颗红色药丸放进小少年口中,小少年勉强地把药丸吞咽。此时,小女孩则喜滋滋地看着小少年衣袋前的可爱小老鼠。

“温云哥哥,小老鼠真可爱!”小女孩开心地说。

原来,小女孩路过此地时眼尖看到小少年衣袋里的老鼠,便缠着温云要看小老鼠。温云无奈,只好替小少年出头。

而这带着小老鼠的小少年正是出来购买魔法卷轴的康城。

缓过劲来的康城,连忙道谢。

“把这只老鼠送给我,当做对我们的感谢,可不可以?”小女孩笑眯眯道。

“不行不行,”康城连连摆手,一脸歉意地说“我给你们钱好不好?这只小老鼠是我的朋友,不能送人。”

“珈琪,不可以这样!”温云白了小女孩一眼,不好意思对康城道:“我们不要你的钱,珈琪只是十分中意你的小老鼠,但你放心,我们不会强人。”

温云的话让康城放下心来,再次道谢。

小女孩失望至极,嘟着嘴嘀咕:“哥哥见到蜘蛛就会晕倒,怎能照顾小老鼠……”

温云哭笑不得,自己的小表妹对小老鼠真是锲而不舍。“慕连珈琪,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温云板起脸。

“我叫康城,可以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吗?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们。”

“我叫温云,这是我的表妹慕连珈琪。报答的话就不用说了,我们走了,你多保重。”说罢,温云拉着恋恋不舍的慕连珈琪走入人群中。

康城此行的目的是购买魔法卷轴,和温云及慕连珈琪分别后,康城把炼妖师商业街上所有的店铺都逛了一遍。

每家店铺的东西大同小异,涵盖卷轴、晶核、武器、兽皮、特殊药剂等等。目标锁定卷轴,因而康城注意力全在卷轴之上,其他物品只是略扫而过。

依照白贝贝的指示,康城分别购买了火系魔法卷轴之火球术、水系魔法卷轴之水球术、土系魔法卷轴之石肤术、气系魔法卷轴之狂风术。这些全都是魔法卷轴中最常见最低等级的魔法,价格也最低,但为此康城依旧花费了大把金币。

有了魔法卷轴,还得有教授魔法的指导教师,不然对魔法一窍不通的小子捧着魔法卷轴看一年都学不会。幸运的是,康城有了白贝贝,不需要请魔法指导教师。

购买魔法卷轴对康城来说其实解决不了燃眉之急,两天之后就要进山脉采药,纵使出现神迹他也不可能在两天内学会魔法。因此进入山脉要保住小命,最有效的办法是雇佣炼妖师。

买了魔法卷轴,拐进商业街旁边的小路,康城走进酒馆街。

酒馆街上分为普通酒馆和炼妖师酒馆,雇佣炼妖师就得进炼妖师酒馆。来之前已经打听过,门上挂着兽皮的酒馆是炼妖师酒馆,而装潢越是考究的酒馆,其中的炼妖师雇佣费用就越高。雇佣炼妖师费用并不与炼妖师等级成正比,这和炼妖师的身份有关。

整个维京大陆,因着魔法卷轴价格昂贵的缘故,炼妖师大都是有权有势或者有钱之人。一个普通的魔法卷轴顶得普通百姓一年的收入,没有哪个平民脑子烧坏肯饿一年肚子学魔法当炼妖师。

但是,炼妖师与妖兽打交道,毕竟是件高风险事情,纵使达官贵人们以当炼妖师为荣,也难免珍惜自己或是子女的小命。因此,有些实力强大的家族或者商贾便以各种方式招收一些平民,出钱让那些平民成为炼妖师。那些平民炼妖师成了有钱人的炮灰,战争或者斩杀高级妖兽都是这些平民炼妖师出马。平民炼妖师们要么为金主效力终生,要么通过努力偿还金主支付的培养费换取自由。

雇佣炼妖师行业由此产生,一些平民炼妖师为了换取自由,甘愿为付得起酬劳的平民效力。

因此,酒馆里的炼妖师大都为平民炼妖师。那些装潢考究的酒馆里的炼妖师收费高不一定是因为实力强大,而是有的人其金主身份较高,便也跟着自持甚高。

康城进了一间不起眼的酒馆,叫法门酒馆。

酒馆内光线昏黄,吧台内一个白胡子老头默默地来来回回擦拭吧台。厅内摆着数张陈旧木桌,四五个汉子零零散散各坐一桌默默喝酒。

康城的出现招来几道好奇目光,一个孩子进酒馆喝酒?

“小孩,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白胡子老头漠然道。

“我来雇佣炼妖师。”康城脆生生道。

在座的炼妖师皆嘴角一翘,但看到康城倒出的一堆金币,没人再觉得好笑。

经过一番挑选,康城雇了一名青铜二级炼妖师达克斯。达克斯三十五岁左右,面相平和,价格公道,康城颇为满意。

出发之日,钟掌柜看到跟着康城的炼妖师煞是惊讶。康城的解释是表叔公临走时给他留了一些钱,可钟掌柜又不是傻子,康城说什么他就信。不过,钟掌柜讶异之后没有过多深究。

辛家草药店采药队伍十一人,其中炼妖师四人。辛家草药店雇佣的炼妖师等级为两位青铜一级,一位青铜三级。出发后,钟掌柜便悄悄叮嘱其炼妖师,康城不在保护范围之内。

采药队伍此行目的地是落雷城西北方向百里之外的狼牙山脉,采药范围只在山脉外围。

维京大陆上有无数山脉,兽、妖兽们几乎都在山脉里活动。山脉除了妖兽,还有数不清的草药,一般的药店进山采药,都会雇佣炼妖师担任护卫。实力越强大的草药店,雇佣的炼妖师数量就越多。一路上,辛家采药队伍碰到不少其他采药队伍,但实力都比辛家队伍强大。

进山半月,康城终于见识到炼妖师与妖兽搏斗的真实场景。现场直播比听白贝贝讲故事来得精彩也更惊心动魄,绚丽的魔法攻击、狰狞可怕的妖兽,都真实地呈现在康城眼前,看得他热血澎湃激动万分。

达克斯犹如沉稳的猎豹,平时沉默寡言,行动时却及时迅速勇猛无比。有了达克斯的保护,康城不需担忧个人安危,对采药工作十分投入。

草药不仅仅对人有用处,对妖兽同样有用。草药生长地经常有妖兽出没,这就是为何采药队伍需要炼妖师保护的原因。大半月以来,采药队伍遇到的都是形单影只的受伤妖兽,四个炼妖师对付一个妖兽绰绰有余。

可是,幸运女神没有一直伴随着辛家采药队伍。

队伍到达一个叫回音戈壁的悬崖附近时,躲在口袋里的白贝贝突然眉头一皱。轻声跟康城打了招呼,白贝贝无声无息脱离队伍,往悬崖顶部跑去。到达悬崖边上,白贝贝闭眼似是在感应什么,片刻,他攀下山崖,在崖壁上快速奔跑。半刻钟之后,白贝贝返回崖顶,而此时采药队伍正好来到了崖顶。

众人见康城的小白鼠从悬崖上冒出也不觉得奇怪,小白鼠上蹿下跳对众人来说已习以为常。

不过,有一人对康城及其白鼠颇为关注,该人便是康城雇佣的炼妖师达克斯。达克斯看到小老鼠跳会康城肩膀,吱吱叫了几声后,康城脸色突变。

“不舒服吗?”达克斯轻声问。

“不是。”面对达克斯的关切,康城心中一动。虽说达克斯受他雇佣,关心他是理所当然。但一路上,达克斯完全是把他当弟弟对待,而且是发自内心的那种。“遇到危险,大哥可以自保的吧?”

达克斯神色一动,道:“那是当然!不仅如此,我还可以保护呢。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心血来潮,随便问问。”康城道。

“小孩子!”达克斯笑笑揉揉康城的头发。

没人注意康城和达克斯的对话,任务分配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康城自告奋勇下山崖采药,这让被顶替的店伙计小黑高兴万分,竟然有人肯替他冒摔下百丈山崖的风险。

然而,负责采药的人刚攀下山崖不久,山顶上传来一阵妖兽焦躁的吼叫声,紧随其后的是一声高过一声的狼嚎。崖壁上的人脸色煞白面面相觑,崖顶上显然出事了。

悬崖顶上,炼妖师们面色阴沉,通往悬崖顶部唯一的道路上站着五只成年血蹄狼。

达克斯眉头一皱,回想刚才的对话,顿觉康城这孩子不简单。不过他并不担忧,眼前的血蹄狼虽然凶猛,但只要炼妖师们同心协力能够扛住,不过那些雇主们免不了受些伤。

激烈的杀戮在一丈之上的崖顶上展开,惨叫声、撞击声此起彼伏。一丈之下的康城握紧手中的麻绳,此麻绳系于崖顶附近的树上,倘若绳子断裂,那他将坠下百丈山崖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小心翼翼往右下方向移动,根据小白勘察回来的地形,右下方有一个隐蔽山洞,得在绳子断掉之前及时进入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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