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问明这些贝币和青铜器的来源后,陈海一阵脑大。因为小偷告诉他,钱已经用了一部分。之前有部分青铜器是埋在家禽房的地里比较浅,而他最后一次过来是十天前了,今天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少了几件铜器,所以才想挖出来换个地方。若是小偷埋的全在这还好说,结果按小偷说的在自己的地方丢了几个铜器。而且丢的这些都是从卢侯府里盗取出来的。万一查起来还真是有风险。
黑木大叔让小偷重新裹了件衣服,然后绑在了柴房。也许以前跟着做了很多不见光的事,黑木大叔心态倒是很沉稳,直接给陈海建议把小偷处理掉,然后对店里说小偷偷的是店里的东西。看着黑木大叔波澜不惊的眼神,陈海觉得也许这个情形下黑木这样作是对的。
小偷垂着脑袋,先是经历粪池的熏陶,后又受秋风的寒袭,现在才稍稍暖了一点,但是仍然不停的咳嗽。他不知道为什么这群人把自己关在小屋子里,也不立即抓去报官。想着自己随时可能被跺手,心里一种恐惧,他不断的扭动着,期望身上的绳子能突然解开,但是黑木大叔显然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他看到了出去又返回的黑木大叔,而且也注意到了黑木大叔手上沉沉的青铜斧头,那斧头平时是用来劈柴的,黑木大叔显然不可能深夜跑来劈材耍。黑木大叔对这小偷咧咧嘴笑了笑:“别怕,我的手法很快,你不会有感觉的。”
寒意啊,小偷哭笑不得,心想,你又没死过,怎么知道被砍死那瞬间有没有感觉。他拼命的扭着身子,刚张嘴想发出求救的声音,虽然他也知道自己的求救是徒劳的,但是人死之前都有一种求生的本能。但是一个重踢撞在他的肚子上,胸口就好像被一股闷气憋着,喊不出来。看着黑木大叔抡起斧头砍下来,小偷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等一等,”屋外的陈海还是没忍住。
小偷听到这个声音一激动,昏了过去。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柴房了,看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床上,余身的他脑海里只想着-死了还是活着。
“休息得好吧?”他突然看到面前一个和蔼的年轻人对着自己眯眼笑着。
他想起来了,自己昨天就是被这个人救下的。“我,我还活着?”
“嗯”,这个年轻人一直盯着自己看。
“感谢真神。”小偷突然意识到这个年轻人也是和那个黑木大叔一伙的:“你们不杀我了。”
“呵呵,你愿意被杀还是愿意关进地牢被跺手?”
“都不愿意。你们是不是就可以放了我?”小偷很郁闷的回答。
“你很聪明嘛,不过放你是不可能的,你不觉得身上有什么异常吗?”年轻人还是不慌不忙的问到。
异常?小偷刚醒还沉浸在生还的欣喜中,此刻才发觉两边手臂阵阵阴阴的深疼。努力抬头一看,吓了一条,两边手臂上各插了一根细铜针,铜针在皮外部分象是被什么涂得黑黑的。
“你们干……干嘛?”小偷现在才觉得这个年轻人的笑太诡异了。
“哎,你知道我是反对杀生的,但是又怕你乱说,只有这个法子。”
“我不会乱说的,那些贝币和青铜都给你吧,你放了我。”小偷急切叫道。
“哎,晚了。”
咯噔,那小偷两腿一伸又昏过去了。
“靠,我发现你这样比我残忍多了。”黑木大叔出现在陈海身后,看来,这个陈海等人经常用的‘靠’的口头禅,他已经深得其髓了。
“我也是没办法啊,这个毒无色无味,用铜针泡个一天,铜针泛黑,然后插入人体,若取出成了红色,那毒性就已经种在人体里了。”
“这么神奇?”黑木大叔面无表情的站在身后问道。
“嗯,此法是从西南夷族学来的,若每三十日后不服我配置的蛊蝉,七日内必定七孔流血,身上一寸寸糜烂,全身动弹不得,直到一天天烂至喉舌,才能死去,期间可能要二十多天。”
“还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黑木大叔继续面无表情道。“陈海老弟,你下药这么久,应该已经种好毒了,先下去休息一会?”
于是陈海点点头,跟着黑木大叔走了出去。此刻床上的小偷动了动,睁开眼抬头到处瞧了瞧,然后艰难的用一只手扒了扒另一只手臂上的铜针,扯着他的肉生疼,咬眼刚扒了一点,就看到红色的针体,绝望的叹了口气,又躺下了。
远处一个麻织的围帘后面,陈海嘿嘿的暗笑几声,旁边黑木大叔表情怪异的看着陈海:“你还真猜得准。”
“我看他昏过去,眼皮下的眼球还在动。将计就计。”
“我就奇怪了,你明明就一根破铜针,拿鸡血里泡了半天插过去。还好我脸黑,忍得住,看不出来,不然当时笑出来,就坏你大计了。”黑木大叔也不忘夸夸自己。
“额,不过说实话,黑木大叔,你演戏还真是不行。”
“……”黑木大叔震了震,在陈海以为他就要承认的时候,黑木大叔说了一句:“演戏是什么?”
“……”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小偷乖乖的服从命令服下了第一味解药,不,应该是镇定药,一颗被不知道什么的什么的泡过的蝉蛹,蛹里面还灌着杂七杂八不知道什么的什么的东西。等吃完,小偷才长舒展一口气。此时的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整个人看起来倒象是眉清目秀的瘦弱小书生,就是眼睛时不时的打转,手时不时的在裤子边蹭一蹭。这小偷叫孔圣,估计和孔子什么的没多大关系,老子出生没,陈海也不得而知,不过叫孔圣不知道是不是有辱孔圣人的名头。孔圣平时也就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偷香窃玉不知道有没有干。这孔圣出生在一个穷奴家,小时候被卖去做苦力,但是瘦不丁玲的干活常挨鞭子,于是逼着自己偷跑出来,随之他偷听到自己的父母已经因为他的逃跑受牵连被活埋。自己无家可回,就跟着一个老偷儿学了这身本事。如今陈海收留他也算自己多了一个能人,让陈海想起了战国时期的孟尝君,旗下一群鸡鸣狗盗之徒,当然这事陈海也只有自己想想而已。
随后陈海向孔圣吩咐道:“你跟着这几个白堂的兄弟回去,不该说不的不要到处说,如果出了事,你的毒可就解不了拉。”
孔圣应若,陈海另外写了一些简单的关于孔圣的叙述,交给要回去的几个白堂兄弟,因为是简体字写的,也不怕有其他人认出来。一份写给沈燕,一份写给李傅。
等把孔圣几人送走后,陈海招来向大胖,告诉他,柴房的贝币就当作烧烤店的周转资金了。等黑木大叔挖出来后,向大胖粗略的算了一下,居然有五百朋。三个人都惊呆了。这在当时可是巨富。向胖子舔了舔嘴巴:“老大,这个周转的钱也太多了,你难道想搞点宝石类的,宝石类也要不到这么多钱啊。”
陈海收了收惊诧的面孔,点点头,“可能是李傅要做什么,我晚点问问他,今天晚上你先过来取五十朋留店里。“
向大胖应下就先走了。陈海就说:“黑木大哥,这次可能要你跑下,这些青铜器,目前是无法出手的,被查出来,基本我们就和卢侯翻脸了。贝币也多,我也不放心。“
“这不行,李傅老大出门的时候,叮嘱我要保护好你。“
说到保护,陈海就想起帮忙训练‘老虎’的武昔。这次没有带他在身边。
“毛娃怎么样?”
“好吧,这路途应该也没什么危险,必要还是把货车装扮一下。”陈海说着就想起了以前传说的捡到的钱要马上花掉的传说。不过这么多钱一时半刻也花不玩啊。
随后,陈海就对其他人说,关于偷窃的小偷,将交于李傅处理,大家都没什么异议了。明天就是首次象棋比赛结束的日期了。连吃烧烤,喝果汁的人都边吃边不消停的说着比赛的新鲜事,这段时间喝果汁吃烧烤已经成了卢方众民的流行需求了。陈海呆在楼上开始规划第二轮比赛的步骤,第二轮比赛,陈海还不打算上赌注。但是为了扩大宣传力,陈海打算请楼熙小姐在比赛前组织此歌舞,这个噱头肯定会引起轰动,然后自己再以汉氏赞助为名,把自己汉氏的名声搞出来,至少让寨里的人以自己为汉氏为荣之类。可惜啊,基本都不识字,不然陈海还想搞个广告牌,让出钱的酒店竞标,把各个酒店的名字列在上面。
等三天的首选赛结束那天,陈海几人发现萧祺祺还真进入了第二轮比赛名单。
“这个萧祺祺还真能?”陈海和楼熙看着这个刚出来的比赛名单时说道。
“呵呵,原先我是想让人照顾她一下的,我安排了一个人和她进行这次比赛,本来是三打二胜,后两场故意输给她的。没想第一局不到半柱香,我派的人就败了下来。”
“你怎么想着让她通过?”
“呵呵,陈海公子不是说什么眼球效应嘛,我觉得有道理,做门迎的有眼球效应,那下象棋也应该不差。”
“楼熙姑娘果然非一般人。”陈海叹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