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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玉凤吊坠

丽皇小区,林慧武家,客厅。

林慧武坐在灰暗的沙发上,微弱的灯光照在他手里的一条红线穿着的玉器吊坠,图案和莫青送给林欣乔的一样,是只展翅待飞的玉凤。只是他手里的更显鲜艳嫩绿,是纯色翠绿,色泽更均匀,润滑透明,雕琢细致,形象逼真。最特别的是那只吊坠玉凤的眼睛,不知是天然生成,还是人工添加,如血色般鲜红,却又玲珑剔透,让人过目难忘。这是一个别出心裁、巧夺天工的稀世珍宝。但林慧武看着这条上等玉吊坠,满是冷漠,还夹杂一丝伤心、愤怒。他伤心,他愤怒,完全都是因为这个吊坠的主人莫欣欣。睹物思人,思的却再也无法见到的人,是带给他一生痛苦的人。他对她的爱有多深,此时就有多恨。恨她为什么要欺骗自己,恨她为什么要不辞离别,恨她……

十五年前,林慧武家,卧室。

林慧武半侧着身子躺在床上,他没有喝多少酒,当然没有喝醉,却装作一副醉醺醺的样子,他借此来麻痹自己,逃避现实。可是没有用,现在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莫欣欣背对着他坐着,抹眼泪。从他看到她第一眼,他就对自己说过他要给她一生幸福,不会让她掉一滴眼泪。可是最近这几天,他的狂暴、冷淡,酩酊大醉、摔砸东西,吓坏了她,她的眼泪总是因他而流。他自责、后悔,却又忍不住伤心,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当他得知,他最疼爱的女儿,他的心肝宝贝林欣乔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时之间,好像天地全部塌陷,那是一种绝望的难受。他最信任的妻子,这一生最爱的女人莫欣欣当初嫁给他,只是因为这个未出世的孩子,需要一个爸爸。而他一直蒙在鼓里,像傻瓜似的,做世界上最称职的丈夫、父亲。

想到这,他翻过身,猛地坐起来,抓住莫欣欣的肩膀,使出全力的吼道:“你哭什么?你装什么可怜?该哭、该难过的那个人是我。我给了你完整的家,我帮你养活着女儿,你还在这委屈什么?我喝一次酒,你就哭一次,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以为我喜欢喝酒摔东西吗?不是你把我逼到这么痛苦的地步,我会沦落到现在这样吗?莫欣欣,我把我的心都给了你,你呢?你背着我,都做了什么?你说!你今天就把话给我说清楚。”

莫欣欣惊讶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眼神充满恐惧、自责,原来这么多天来,林慧武行为这么反常,是因为他已经知道林欣乔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可是她也不想这样的,她曾试图找过很多机会告诉他,可是每次看到他那么疼爱林欣乔,她就开不了口,她实在不忍心告诉他这个残酷的事实。

“你哑巴了!说不口吗?知道羞耻,为什么还背地里偷男人?你这个贱人!”林慧武平生第一次骂莫欣欣,也是第一次说这么难听的粗话。

莫欣欣听到这些话,更加难受了,眼泪汹涌而出,“慧武,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不是有意隐瞒你的。我承认刚开始嫁给你,是我没想清楚,没考虑到你的感受。可是我当时只是想给欣乔一个完整的家庭,所以隐瞒了真相。可是后来我不说,是因为我真的喜欢上你了。慧武,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而且这么痛苦,长痛不如短痛,我们离婚吧!”

林慧武苦笑了两声,“离婚?你是不是从结婚就一直打着这如意算盘?和我离婚后,你又想去勾引谁?莫欣欣到这时候,你还把我当作傻瓜吗?我是不会离婚的。你让我从天堂跌到地狱,我也让你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我要留着你,慢慢折磨,对了,还有你的女儿林欣乔。”

“你疯了?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莫欣欣柔弱的抓住林慧武的胳膊,哭着说道:“慧武,你那么疼她,她也很听话乖巧,你怎么忍心伤害她呢?慧武,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没资格说什么,可是孩子是无辜的,是我对不起你,不关孩子的事,你要想惩罚,就惩罚我一个人吧!”

“你凭什么给我讲条件?她是你的女儿,她就不是无辜的。你结婚前,到底都做过什么?她父亲到底是谁?”看到莫欣欣紧闭双唇,一脸羞愧,林慧武更加咄咄逼人,“你别告诉我,你连她父亲都不知道是谁。莫欣欣,你到底是有多贱啊!”莫欣欣实在停不下去了,这辈子她都没被人这么羞辱过,她伤心欲绝的给了林慧武一巴掌,响亮清脆。林慧武的脸上立刻印上五个火红的手指印,但他并没有生气,而是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你就这点本事吗?慧文怎么会被你迷住呢?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就他这么一个弟弟,我不会让他因你而蒙羞的。我要告诉他,一副清纯可人的外表下的你是多么的水性杨花,做的事情多么令人发指!你的美梦快要破灭了,你还要和我离婚吗?”说着,林慧武温柔的把莫欣欣搂在怀里,莫欣欣刚挣扎了一下,他手的力道立刻加强了几倍,莫欣欣反抗不了他,大声吼道:“林慧武,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林慧武一脸阴笑,“当初是你主动跑我怀里的,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开你呢?还有小声点,孩子们会被惊醒的。欣乔很容易被惊醒的,她如果醒来了,你猜我还会不会像从前一样哄她入睡?”

提到欣乔,莫欣欣的神经一下子紧张起来,压低声音说道:“你真是疯了?我都说过是我一个人的错,你为什么还是不放过欣乔?”莫欣欣转头看着林慧武,这个曾经让她忘却痛苦的男人,曾让她以为可以托付一生的男人,那个善良淳朴的男人现在心力憔悴,眼神里充满了仇恨,她的心被深深刺痛了,她不想这样的,为什么她爱的男人都要因为她痛苦不堪。林慧文这样,林慧武也这样。她慢慢抚摸他的脸,“慧武,我真的不想这样的。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恨我,怨我,都是应该的。可是欣乔真的是无辜的,我希望你不要把罪过加到她身上。慧武,我真的知道错了。”莫欣欣泪流不止,“你不要这个样子,我真的不想伤害你。慧武,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现在只爱你一个人,以后也会只爱你一个人。你别,别把怨恨发泄到欣乔身上,好不好?慧武。”

林慧武根本不被她的眼泪动容,嘴唇凑到她娇嫩的耳朵上,冰冷的说道:“你求我!求我,我就放过她。你说了这么多违心的话,不就是想让我放过她吗?”

莫欣欣眼里饱含泪水,拼命摇着头“慧武,不是的,我说的都是发自内心的。好,我求你,求求你,求你……”林慧武根本不想听她说下去,她竟然真的求他,她越是这么在乎那个野丫头,就代表她是多么爱那个男人,所以他用粗砂的手指堵住了她的唇,“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有多贱?可又是那么楚楚动人!你就是这么勾引男人的吗?”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的嘴唇,“你告诉我,有多少男人碰过这张嘴唇?”

莫欣欣大家闺秀出身,怎么可能受得了,林慧武一再羞辱她,她哭着辩驳道:“慧武,我要说多少遍,你才相信我?我没有,真的没有!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没有,你不要再冤枉我!我真的没有。”

“你没有什么?你在我这还装什么清纯淑女,如果你没有勾引男人,怎么可能被人搞大肚子遭抛弃?”林慧武越说越过分,莫欣欣根本听不下去了,她向他吼道:“林慧武,你太过分了!我真是太傻了,到现在才看清楚你,我还奢望和你过一辈子。你既然这么不能容忍我的过去,我们再也过不下去了,我们离婚。”

林慧武眼珠瞪得椭圆看着莫欣欣,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说我不离婚。你耳朵聋了吗?我不离。”

莫欣欣整个人冷静下来,“你已经不爱我了,我们还这样纠缠下去有什么意思?这个婚,我们非离不可。”

“谁说我不爱你了?我如果不爱你了,我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我不会让你走的。我不会。”他扳过莫欣欣的脸,强行让他看着她,“你记住,你现在是我老婆,以后也是,你甭想从我身边溜走。我是不会让你再找其他男人的。”

莫欣欣被他的手箍得生疼,她抓住他的双手,试图扳开他,“你疯了,很痛啊!慧武,你先放开我。”

“我不放。我是疯了,你这么对我,我还是依然爱着你,还是那么渴望你。”说完,林慧武疯狂的吻住莫欣欣的双唇,一股呛鼻的酒味冲进了她的嘴里,她使劲想推开他,可是他根本不放手,而且变本加厉起来。他强硬把她按倒在床上,双手摁住她的双手,不顾莫欣欣的挣扎,吻着她的唇,下巴,脖子,看到她脖子上的吊坠,他伸手用力拽了下来。莫欣欣摸着脖子,大惊一声,“你干什么?那是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你把它还给我。”她伸手,就要抢回吊坠。可是却被林慧武一手拦了下来,“你别这么惊慌。你只要不离开我,我是不会粉粹你的这块宝玉的。”

“你,你无耻!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吻我。你还没主动吻过我呢!”林慧武语气轻浮。

“你,你到底要羞辱我多少次?求求你,如果你不爱我了,就放过我吧!”

一听到她哀哭的声音,林慧武便忍不住生气,他暴怒道:“吻我。我没有多少耐心。”林慧武拿着吊坠悬在半空,只要一松手,绿玉吊坠就会摔在大理石地板上。“不要,不要。”莫欣欣哭着,把脸慢慢凑到他脸庞,嘴唇快要碰到林慧武的嘴唇时,林慧武用力把她推开,“我讨厌你这么犯贱的样子。”他站起身来,拿着吊坠出去了,留下莫欣欣一个人躺在床上,茫然失神,泪流不止。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她,绕了一圈,她又回到了痛苦边缘。

林慧武回到了现实,看着这块玉凤吊坠,眼神比十五年前更加怨恨,“莫欣欣,你宁愿放弃这块吊坠,也要离开我。你知道你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吗?今天晚上,我一定会让你为你的离开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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