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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张居正(下)

此人身高八尺有余,个头与赵末一眼看上去与赵末的不相上下,浓眉大眼,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面庞俊朗,阳刚之气扑面而来。

赵末不认识张居正,于是冒昧的问了一句,道:“你是?我们认识吗?”

张居正自言自语:难道我认错人了,不会的,眼前就是赵兄啊!

赵末与张居正是共度十年寒窗的结拜异性兄弟,赵末年长张居正几岁,所以张居正尊赵末为兄长,让张居正困惑的是,在自己眼中的师兄是谨慎的,不苟言笑的,而今天认错了人,遇见的只不过是一个与自己师兄赵末长得相似的陌生人。

张居正想了想,干笑了几下,对赵末表示歉意,道:“在下张居正,以为兄台是在下的一个同窗好友赵末赵兄,故此冒昧,还请兄台见谅。”彬彬有礼地向赵末拱了拱手。

赵末忙道:“没有错,在下就是赵末,哪来什么冒昧啊?”

赵末意识到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认识自己,自己虽然一点印象也没有,但可能跟以前的赵末还很熟,在此窘迫的时候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没有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解元老爷,你就别为难小的了……。”小二眼泪鼻涕一大把,哀求道。

围观的人不见减少,还有增多的趋势,就连酒馆外面的行人三三两两地进来看热闹。

赵末面对着众人怀疑的异样的目光,脸颊涨红,已经不能用无地自容来形容了,赵末把张居正带到了酒馆人少的角落,表现诚恳,拱手道:“张兄,你,你。”赵末依旧难以启齿。

“赵兄,出了什么事,让赵兄如此为难?”张居正先是看了看背后的人群,觉察到了赵末遇到困难。

“张兄,你身上是否带有银两。”赵末微笑道。

“赵兄不会是吃完了酒菜,而身无带分文,遭此窘境,这可不是你这位赵大才子的作风啊?”张居正笑道。

“嘘……都急死我了,张兄不要取笑我了。”赵末生怕被人听到。

“呵呵,今天你赵大才子总算有把柄落在我手里了,给,这是一两银子。”张居正忍俊不禁,从腰间的钱袋子里掏出了一些散碎银子。

赵末盯着张居正的钱袋,道:“张兄,一两还不够。”接过了张居正手里的碎银子。

张居正诧异,道:“赵兄,你吃了多少酒菜啊,这一两银子足够三个大汉吃个撑饱,在加上赵兄你喜食清淡,老弟我从来就没见你沾荤腥,无论如何也吃不了一两银子啊!”

“我吃了两个鸡腿,小二不依不饶要收我一两三钱。”

张居正以为自己听错了,道:“什么!我说你这个人哪,就是迂腐,就算你赵家银子多,也不能这样过啊,你不是时常劝别人要节俭,不能铺张浪费,你今天为何不和他理论呢?你这不是自食其言了吗?”

赵末有什么办法呢,钱是张居正的和自己没有关系,话语权掌握在张居正手里,对着张居正笑了笑,道:“是,是,是,你说得句句在理,为兄的洗耳恭听。”像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

“赵兄,你在这等着,我去和他们理论。”张居正自信的拍了拍胸脯。

赵末叫住了张居正,道:“等一下!你要是和他们闹,这是要是传扬出去,我赵末颜面何存哪,不就是一两三钱吗,在下回府后十倍奉还与你还不行吗?”

张居正也看开了,道:“好,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是不缺钱的主,我给你,你爱怎么招就怎么招吧。”张居正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些碎银子。

赵末见张居正对自己的话心怀不满,赔笑道:“张兄,小二他的身世不好,家境贫寒,上有八十卧病不起的老母,下有四肢瘫痪的兄弟,你我就不能可怜可怜他们吗?”

“八十岁的老母还有兄弟,这种鬼话你也信?”

张居正激动,大声道:“就算他娘六十几把他生出来还有兄弟,小二家里不好,吃了他店子两个鸡腿就给他一两三钱银子,他可是在收取三个人的酒菜钱哪,这就不是你可怜他施舍给他银子,是被坑了,他们这是奸商,是无视大明律法的行为!是该送官府严办!赵兄,你知不知道啊,你知不知道啊,你该醒醒了,你这是姑息养奸,是律法是原则问题……”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两只手不停的摇着赵末的两个肩头。

剑锋所指,围观的人群一听说这是和官府有关,生怕和此事沾上关系,纷纷四散而去,就连吃饭的客人都扔下碗筷酒菜而夺门而去,不一会儿酒馆显得空荡荡的。

赵末环顾四周,一下子傻眼了,对张居正道:“出了什么事了,他们为何落荒而逃啊。”

张居正自信的笑了笑,道:“赵兄,这事还没有完,等一下掌柜的一定会乖乖的过来给赵兄你赔罪认错。”

小二见张居正就像见了猫,战战兢兢的走到张居正跟前,小声道:“张爷,小人还是自己招了吧,那老头是乞丐,见赵大爷是慷慨之人,所以就……小人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有眼不识金香玉,有眼……”

“好了,有眼就好,快叫你们的掌柜出来给赵解元赔礼道歉,否则你们就等着吃官司吧!”

赵末怒从胸中起,恶向胆边生,抓住了小二的衣领子,瞪着大骂道:“臭小子,老子像慷慨之人是吗,你要是不说实话讲出来那就别怪老子不慷慨了。”抡起了拳头。

张居正好奇现在赵末和以往有所不同,问:“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赵兄何时学会的那些粗俗之语,还有如此过激的行为?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

“呵呵,没,没有,我等是饱读诗书之人,不会的,不会的。”赵末放开了小二,正了正衣冠,装作斯文之态笑道。

张居正看出来赵末故意掩盖自己的失语失态行为,叹道:“诶!读书人就不会发怒了?简直迂腐之极,不可死要面子活受罪,唉!这些话我是不该说你这个解元老爷的,但是为弟的也都是为你好,你这种好面子之人要是在官场是会吃大亏的。

“我……我是那种人吗,我以前不是这样子的……”赵末为自己辩护道。

张居正道:“不说这些了,看来他们是被吓破了胆,掌柜的是不会露面了,我们走吧!”看了看空荡荡的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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