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代替部下受罚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军营,几天后长安城内所有的驻军都听闻了此事,原本默默无闻的他一下子成为董卓军中一个焦点人物。
徐浩爱兵如子,患难与共的名声传播开来,许多士卒因此想成为徐浩麾下的将士,于是纷纷向上头申请调到徐浩的部队,可惜却被徐浩以配额已满为由婉拒了。
徐浩这样做是有原因的,他十分清楚兵在精不在多的道理,如今长安城内军队杂乱,番号无数,士卒质量参差不齐,若是将这些士卒吸收进来,虽然在数量上增强了实力,却势必对整体素质造成不好的影响,这是他不愿意见到的。
躺在军帐中休养的徐浩,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一顿挨,竟换来这等效果,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但是能彻底使三千骑兵归心却是他意料之内的。
受伤至今半月有余,徐浩一直躺在床上休养,从未踏出军帐半步,这可憋坏了他,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身子,伤处已无疼痛,想必已经愈合的七七八八了。
走下床,掀开帐帘,久违的新鲜空气让徐浩精神气数,贪婪的嗅了嗅,内心一阵舒畅,舒展了下筋骨,徐浩往校场走去。
还未到校场,远远地便听到不远处传来的震天操练声,激荡的喊杀声不禁令徐浩浑身一热,快走几步,他看到黄沙蔽天的校场上,徐晃露着强壮的上半身,正在大声的呼喝着士卒操练。
“起矛。”徐晃雷霆般的声浪弥漫在校场上空,在徐晃的口令下,三千士卒整齐一致的举起手中长矛,哗啦声汇聚成一个铿锵有力的金属声。
“刺杀。”徐晃的惯用兵器开山斧此刻也换成了长矛,随着他的一声大喝,只见他右腿踏前一步,双膝微微一弯,将全身的力道集中在双臂上,双目全神贯注的盯着眼前的草人,仿佛是鲜活的敌人般猛然一刺,扑的一声,长矛惯常草人身体,紧接着手臂用力,猛的往下一挥,草人顿时分成两半,如果是敌人的话,已经分尸了。
三千士卒学着徐晃的摸样,齐齐刺向眼前的草人,同样往下一挥,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三千草人瞬间分成两半,散落在士卒的两边。
“很好。”徐晃大声赞赏了一句,然后脸色一沉,接着大喝道:“上马。”
三千士卒上马的动作已经操练的极为娴熟,一听到徐晃的指令,士卒一手抓住马缰,同时双腿用力,凌空翻了上去,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沓。
“冲锋。”随着令旗官手中的令旗摇动,三千骑兵一致动了起来,手握长矛,臂夹矛杆,催动胯下骏马迅速奔腾起来,卷起万丈尘埃带着一往无前之势奔向不远处的空地,只一瞬间,三千骑兵排列整序的齐刷刷抬高散发着寒人的矛头,空地上另外摆放着的三千草人的“首级”眨眼间就被挑飞起来,稻草漫天飘散。
虽是操练,但威势并不弱于实战,站在不远处的徐浩看的是热血沸腾,心神激荡,忍不住走出来拍手赞许道:“铁血之师,当之无愧。”
看到徐浩出现在校场上,三千士卒齐唰唰翻身下马,轰然拜倒,高呼道:“参见主公。”声浪之高,响彻云霄,久久不息。
“诸位将士请起。”看着精神抖擞,战意昂然的三千虎贲,徐浩心神同样激动,有了他们,别说有人想杀自己,就是天下之大也大可去得。
“主公你怎么出来了。”徐晃大步上前,恭敬的说道:“主公伤势未愈,应该多休息才是。”自从目睹徐浩代罚仗责一幕后,他们是心悦诚服的称呼徐浩为主公。
“伤势已无大碍,公明莫要担心。”徐浩转过身,伸手放在徐晃的肩膀上,微笑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徐浩知道他受伤以来,每天都是徐晃负责操练部队,取得的效果已经是有目共睹的,徐晃的练兵能力可见一斑。
“属下分内之事。”徐晃语气很是恭敬,他的恭敬完全是发自内心的,不见任何做作。
满意的点点头,徐浩拍了拍徐晃肩膀,说道:“继续操练,我出去一趟军营。”说着,就转身离开。
徐浩没有目的地,只是单纯的想出去透透气,出了军营,一时间不知道要去哪里,长安附近的地界他并不熟悉,想了想后还是往长安城走去。
午后的长安城虽然没有夜晚的那样迷人绚丽,但也相差不多,依旧熙熙攘攘,一派繁盛景象,街道上,许多商贩络绎不绝,这些商贩中不仅仅只有汉人,还有羌族,西域等少数名族,他们带了许多自己种族特有的产物来贩卖,给长安增添了一道异域风情。
相比较白天浓厚的商业气息,夜晚的长安城更显诗情画意,在绚丽的灯火下,郎情妾意的才子佳人迎着微风,在树梢下吟诗作对,情到浓处时,街上的一些可爱的小饰品便能讨心上人欢心,当真是一幅柔美的山水画卷,好不惬意。
半个月没见到貂蝉,本来徐浩打算直接去客栈找她的,但想想后还是决定先去兵器铺取长矛。
来到兵器铺,接过掌柜递来的长矛,徐浩双手握着,仔细端详了一番,不由啧啧称奇,这工艺完全可以媲美现代的技术,矛面两侧血槽处晶莹剔透,毫无瑕疵,一点也不像手工制作出来的。
徐浩暗赞铁匠师傅在手工,不由问掌柜道:“请问是哪位师傅负责打造我这把长矛的?我想见见他。”
怎料掌柜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说道:“真是巧了,陈老也想见见客官,客官你稍等,我去请他出来。”走了几步,他又回头道:“对了,陈老就是鄙店的总师傅,他负责鄙店的一切兵器打造。”
时间不长,徐浩就见到展柜和一个拄着拐杖的满头白发的老者走了出来。徐浩暗暗皱眉,心想他是打铁师傅?看他的样子就是拉风箱也没力气,更何况打铁。
老者似乎看穿了徐浩的心思,慢悠悠的走到近前说道:“年纪大了,干不动咯,这血槽是老朽叙述,徒弟打造的。”
“名师出高徒。”徐浩微微一欠身,然后笑道:“徒弟尚且有如此技艺,想必陈老已至臻境,此矛有幸能得陈老指点,是晚辈的荣幸。”
陈老干笑两声,摆摆手说道:“论制造兵器,老朽也勉强入得法眼,但论到兵器的一些改良方法上,老朽就自愧不如了。”说到这,陈老双目投向徐浩,精光闪烁的说道:“譬如血槽,就不是老朽所想的到的,小哥能想到用血槽提高武器的杀伤力,想法独到,对兵器见解颇深,敢问小哥师承何处?”
闻言,徐浩有些迟疑,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血槽只不过根据刺刀的结构照样画葫芦而已,哪有什么独到的见解,更何谈师承。
“如不便明言也无妨”陈老看徐浩有苦衷的样子,以为徐浩的师父是隐居山林的奇人异事,这种人往往性格古怪,不让徒弟说出自己名字也很正常,所以陈老理解的点点头。
徐浩尴尬一笑,随即准备告辞离去。
“小哥留步。”在徐浩疑惑的目光中,陈老跟展柜轻声说了几句,然后展柜往内堂而去,陈老说道:“小哥这血槽之妙让老朽大开眼界,获益良多,需知道此等精妙之法非钱银所能衡量,老朽有幸获得此法,也算拜小哥所赐,故老朽有一物相赠,以作报答。”
在徐浩看来血槽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发明,而且也不是他所发明的,哪能接受陈老的赠物,连忙托词拒绝。
但陈老的想法却不同,要知道在敝帚自珍的古代,没人会将自己学到的东西拿出来和别人分享,生怕别人抢了自己的饭碗,更何况是如此改良兵器的精妙之法。
现在陈老能学会这血槽之法,有徐浩授艺之嫌,这要说起来徐浩就是陈老的师父,虽说达者为师,但陈老这把年纪了,还成为别人的徒弟,这老脸还要不要了。
这时候送东西给徐浩就不同说法了,可以说是一桩公平的交易,不牵扯到师徒名分。
在陈老的坚持下,徐浩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看到展柜拿出一个兵器匣子,在陈老的示意下,展柜将兵器匣子递给了徐浩。
陈老看着徐浩说道:“此物为七星宝刀,是老朽二十年前所造,现赠予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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