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告了假,暂时还不用去管,所以薛飞想着早些回家,然后安安分分地等那个丫头回来再好好耍耍。呼呼,不要以为只有丫头你是有血性的,本大爷玩性.高涨起来就怕招架不住的是你!
奈着不服输的样子做完功课,又把他新写的歌词修改一遍,书房里古老的时钟沉重的敲击了十一下,叶馨屋里的灯还是没有亮。
她越是不着家,他心里越不信这个邪,难道做了亏心事良心发现不成?
随后,一边建设这个答案,一边果断推翻这个答案的可信度的薛飞从屋里找条毯子放到暗灯的门前,然后还不忘挑个旁人看起来十分惬意的动作:一只脚伸直,另一只脚蜷在手臂下,他坐靠在镶着汉白玉的门墙上开始了另类的守株待兔。
以前比这苦的日子他不是没有遇到过,可今晚他怎么也睡不着。
她的灯哪怕象征性地亮那么一下,她的门哪怕是她故意踩着他的脚去开的,她的眼睛哪怕火.爆的想一口气把他燃化,他还是期待,期待有一个声音把他沉寂在不安中的阴霾给驱散开来。哪怕是用她极端的敌视,他都欣然接招!
当清晨的阳光透过别墅的镂空玻璃强强的射进来的时候,柳嫂已经打扫完庭院。
薛飞一个激灵从地上坐起,推开叶馨的房门,一切摆设如昨晚,安然。小声吩咐完柳嫂暂时不要对任何人说叶馨的事,他跑到门外,打了的直向学校开去。
从上午开始上课的教室,到中午吃饭的食堂,再到下午自有发挥的自习课,叶馨的座位空空,并没有他想象的奇迹时刻,就连平日里和叶馨好的像一个人的李薇薇,也同样唱起了空城计。
一种强烈的冷讽在胸腔里肆意点火。
他跑遍了市里所有有规模的酒吧,他想或许叶馨大小姐的脾气又爆发了,又再想什么办法折腾自己。他去了很多美发中心,迎接他的都是不认识的色嘻嘻的大姐姐,声音却嗲的好像认识他很久的惹火女郎。
他不甘,冥冥中还真给这个邪杠上了!一直寻找到天色暗淡如染了墨般的黑吞噬星空里残存的几颗亮点时,他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个高级会所。
直觉告诉他,不管叶馨怎样耍他,这个地方应该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赶着应付新东家的方百雄才会那么笃定他放心不下的小姐就在那里。难道,问题就出现在这个会所里,漂亮的女主人没有对他说实话?
视线在羸弱的灯光下能够目及的范围也大了几十倍,三米高的院墙在他流畅的身形晃动下,轻松越过。小时候不想读书翘课去音乐吧唱歌的行动也不是一次两次,所以翻围墙对一个不喜欢束缚的大学生来说就更是小菜一碟。
立定之后,他没有马上行动,仔细打量着院里的地形,估量着对面楼里一直发亮的房间可能是书房或谁的寝室,他决定先去找个佣人打点以后再想办法混进去。
起身之时,忽听一阵脚步声猥琐而近,慢慢有一股无形的重力向他的方向钝钝逼来,他屏息,兴奋的每一个毛孔都警觉的闭了起来。
再次凝神,却感觉这重力已消失。薛飞暗自揣摩,是不是他不习惯这种小人的行径,出现幻听了?如果那样,才真是好笑。可就在他卸下防备继续前进时,脖颈后面一阵阴风袭过,他翻了翻后知后觉的眼睛登时晕倒在地。
铁门“吭啷”一声被熟练地打开,两个体型健硕的男人像丢垃圾一样把薛飞丢进了没有半点光明的世界。
“喂,你们别走,这是哪里,我跟你们有仇吗?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你们主人的朋友?”此时用朋友两个字,只在抱着一丝希望能让受命于别人的他们认识到在对他不尊重,是要付出代价的。
岂料他说的诚恳,聋子一样的机器人丝毫不理会他反驳的声音,木然地把追上门尾巴的他又甩了两米多远。
接着,门无情的卡擦拉住,似乎还夹杂着尖躁的不屑。
“喂,你们这叫非法拘禁,小心我告你们,让你们做十年以上的大狱。”醒来后依然搞不清楚状况的薛飞恨恨地骂着,叫着,冷不丁起身头部已经撞到硬实的墙壁上。
好汉不吃眼前亏,既然被他们带到这个地方,要慢慢地适应周围的环境,才能想办法出去。他这样安慰自己。视觉透析缓冲一点后,眼前好像可以看见朦胧的银色,类似洋灰抹彻的墙壁上那碗一样大小的半球若隐若现。他根本猜不到这里是什么地方,手脚也被铁链锁的严实,不能动弹。
按压了额头,顺着墙角,小心地往里边挪着身体。折腾好一会,脚边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住。眉头一紧,再次踢几下,力道却是一点一点地减下来。对面有呼吸浅薄的气息阵阵传来,他的额际沁出血汗,沉静下来,努力使眼睛和黑色融合,一个蜷缩着侧卧在一张薄席上的身影让他不寒而栗。
“你是谁,你还活着吗?”惶恐的音色伴随着担忧之情一发而上。
“你再摇一会我就要去喝孟婆汤了。”听到声音还算有力,他支撑的全身之力的手肘也得到放松。
“他们为什么要抓你?你为什么被他们囚禁于此?”沉默的时间长了,他觉得不踏实,试探着滚到她的身边,用后手摇醒她。
“凶恶之人有原则给你讲吗,难道你知道你为何来此地陪我。”无厘头的声音似曾相识。
再细细分辨,犀利的话语,娇弱的身影,还有那在逆境里也不妥协的意志,这人不是他跳进会所要找的叶馨,又是何人?
听到她还在跟他斗嘴,感受她同样虎落平阳的无助,如茫茫大海里飘摇的一只独木船,她好像就是他的风帆,而他就是负责让船安全靠岸的水手。他忽然觉得从她身上下手报复叶家的计划很荒唐,那种错觉一度蛊惑他是不是要感谢那个一掌把他打晕的劣徒。
“他们打你了吗?”他按耐不住心内的激愤之情,想要上前去解开她脸上的黑布,话到嘴边又咽下。“你是不是很困,不要睡,起来跟我说话!”
“是啊,我真的很困,可你从一进来就叽里哇啦地叫个不停,生怕别人不晓得你也被绑架了是吗?”叶馨试图转过身来跟那个同样倒霉的冤大头讲话,稍一用力腕部便有铁链烧印过的疼痛传来。
“你别动,小心伤到自己!”她手上醒目的大铁锁应该不比他的轻,薛飞挣扎着要拽开大锁,红红的一圈紧扎着的束缚也毫不吝啬地宠上他的骨骼。
“你一定吃了很多苦!是谁要下这么狠的手,把你绑架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