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半山获胜,两个时辰后,牛半山对阵何尚!”一直负责宣布比赛结果的长髯老者看了眼从地上爬起来的小胖,慢条斯理地向大家公布了比赛结果。
“不用了,我想现在就开始比赛,不需要休息。”铁牛扬了扬下巴瓮声说道。
原本多休息一会对铁牛来说绝对是件好事,但铁牛在刚才与小胖的比赛中感觉有失水准,脸面无光。在他看来,这么简单的比赛早就应该结束了,拖这么长时间对他来说简直是个耻辱。因此当铁牛听到老者宣布完比赛结果后,忍不住气往上涌,傲然出口说道。
众人听到铁牛的话一阵愕然,所有目光唰地一下集中在了何尚身上。何尚感觉微微有些脸红,他当然能够感觉到铁牛的傲气和对自己的轻视,但何尚也只能是无可奈何,毕竟自己的实力实在摆不上台面。刚才他一直在旁边观战,别说自己年龄偏小,且武功之类的东西自己只是偶尔看过两次。还都是来大兴镇后看街头卖艺的耍过几下。就算自己练过恐怕也没多大作用,这铁牛无论身体条件,还是身手功夫,在同龄人当中绝对是相当不错的。
没办法,只能拼一把了,但愿自己的策略能够凑效。何尚心里暗自嘀咕,悄然吐出一口气,紧张和一丝莫名的兴奋让他小小的身体微微发抖。何尚的这副样子这在铁牛和其他观战的人看来无疑成了害怕的表现。
长髯老者低身请示了欧阳烈后,点了点头,转身冲何尚问道:“何尚,你可愿意此时比试?”待何尚如众人所料般给出肯定的答复后,长髯老者不再啰嗦,只简单利落地说了一声:“开始!”看上去最无悬念的最后一场比赛就要上演了。
铁牛习惯性地摆了个起手式,等着何尚来攻。何尚也照葫芦画瓢,学铁牛的样子作同样的动作,然后就围着铁牛不慌不忙地转起圈来。铁牛虽然认定自己这场会轻松获胜,但从小严父的告诫和教诲,却让他条件反射般地作出谨慎的反应,身体也随着何尚的身影同样转动起来。
于是在旁人看来,台上的两人一个在原地画小圆,一个围着画小圆的人画大圆。周围看热闹的众人可不买账了,先是面面相觑,窃窃私语,渐渐嘘声和起哄声此起彼伏,并越来越大。
铁牛渐感不耐,想到自己刚才还高姿态的主动舍弃休息时间,现在却又如此小心谨慎,真是虎头蛇尾。万一对方像上一场那个该死的小胖子一样,只是在故弄玄虚,那自己不是更加糗大了?
想到这里,铁牛大喊一声给自己鼓气,却意外发现对面游走的何尚脚下一顿,身体微微一个战栗,又马上恢复原状,一副急于掩饰的样子。铁牛心里一阵冷笑,越发肯定了自己的判断。不再犹豫,铁牛迈开步伐向何尚直接冲撞过来。何尚神色一呆,腿微微颤抖,停在当地,双目直勾勾地盯着铁牛,似乎完全被吓傻了,甚至都忘记了该如何反应。
何尚的样子落在铁牛眼里,更加助长了铁牛的嚣张气焰。他咧嘴一笑,猛然纵身,朝何尚扑了过来。铁牛身在半空,不知为何忽然感觉一丝不妙,这种莫名的直觉让他猛地瞪向何尚。只见这时的何尚双目清冷坚定,哪有丝毫刚才表现出来的怯懦,直让铁牛有种刚才看走眼的错觉。
铁牛心里暗自吃惊,知道大大的不妙,看来自己是上了这小子的当了。何尚可不管铁牛心里如何感想,自己苦心营造的假象眼看就要凑效,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何尚身体微微弓起,像一把挽起的弓,就在铁牛快要坠地的瞬间,何尚猛然弹起,积攒全身力量迎着铁牛撞了过去。蹬蹬蹬蹬。。。。。。铁牛被撞得身体倾斜,连连朝后退倒出去。他反应也是奇快,就在何尚撞过来的瞬间,身体勉力扭转了一个角度,化解了一部分撞击力量。另一方面,他借助急速蹬地后退,迅速调整身体姿势,这让何尚的后续冲撞落空了大半,再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终于,在离擂台边沿还有一步之遥的时侯,铁牛和何尚两人的速度都降了下来,额头满是汗珠。不同的是,何尚是真的累出了汗,这铁牛实在比他强太多了,纵然自己不断用计引他上当,并最终如愿偷袭得手,但看来还是功亏一篑,不能一鼓作气将铁牛撞下擂台。
相比何尚,铁牛则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本满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没想到最终还是上了个大当,差点阴沟里翻船,就这么一瞬间的事情,让铁牛吓得汗流浃背,比之前比试的所有的出汗量加在一起还要大。铁牛只感觉毛骨悚然,背后一阵发冷,难怪老爷子总教育他说骄兵必败。自己原本还没什么切身体会,这次算是好好给自己上了一堂课。
幸好,铁牛回头瞥了一眼擂台,就差那么一丁点的距离自己就要出局了。铁牛缓过神来,不由心底暗自生自己的气,更生何尚的气。连受两次戏弄,上次是小胖也就罢了,这次还险些万劫不复。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的羞耻让原本就心高气傲的铁牛如何受得了。他也没那么多时间去品尝这次的挫折感,闪电般出手,一把抓住身前矮自己一头的何尚,凝神定气,舌绽春雷,大喝一声:“臭小子,你给我下去吧!”
铁牛正想在稳住身体的瞬间将何尚抓起甩出去,忽听何尚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谁下去还不一定呢!”铁牛还没来得及反应,忽然双脚传来难以忍受的剧痛,却是何尚眼见情况危急,哪里管什么体面的比武,条件反射一般,咬是咬不到铁牛了。就近的,用尽全身力气向铁牛的双脚狠狠踩了几下,踩得擂台都咚咚作响。
钻心的疼痛让铁牛发出一声闷哼,身体再也控制不住,只能不甘心的向后跌倒。铁牛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向后一躺,身体直接摔了出去。何尚也好不到哪里去,这铁牛疼归疼,可抓住何尚的双手抓的越发牢靠,死死揪着何尚的衣领,就在何尚一声无奈的叹息中,硬生生把何尚一同带出了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