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可要听好了。第一题：铁嘴铜牙的纪晓岚和风流才子唐伯虎对过的联子各说一句。”这题一出，田圣便窃窃暗笑，小子呃，这可是后世的名人，你若能说出来，我田圣就给你做奴婢去。
纪晓岚？唐伯虎？邓灿紧锁眉头，心说，是当朝名人吗？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如果不是，那又是哪朝哪代的？搜索了一阵子，也没从记忆里将这两个名人搜出，茫然地看向田圣。
“记不起来也不要紧。下面，我把那联子的上联说出，只要邓公子能对出下联也算过去。请听上联：稻草捆秧父抱子，”说完，停下等邓孝子对下联。
又见邓灿双眉紧锁，厚嘴唇嚅嗫着。
“这题不行，那就下一道吧。一天，风流才俊祝枝山与唐伯虎观赏牡丹花，祝枝山说，好一朵百无一是的牡丹花；唐伯虎随即回道，好一朵自无一是的牡丹花。请问邓公子，他们两个观赏的是何种牡丹呀？”
“这个嘛？”邓灿的眉头又拧在了一起。
“这个也不行，那就再来一题吧。我们东汉大兴儒学，科技和文化发展都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就。但小弟我才疏学浅，并不怎么了解。前天在茶馆门口，听到里面的两位茶客说起我们东汉的四圣，我因为急着赶路，没有听大清楚，斗胆向公子求问，四圣指的是什么呀？还望公子不吝赐教。”
“四圣，这个嘛？”邓灿继续“这个嘛”，不过，在一个黄口小儿面前连输三题，那脸色也就紫涨起来，额上已有细汗渗出。
在场的几个人，也都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如听天书一般。
真是个妖精！柳芽娘心说。
柳芽则暗暗庆幸，不管她是人是精。跟她住在一起，真的是上天降下来的福分。
柳叶呢，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没有放过一个字儿。田圣的确超凡，她虽然嫉妒，可毕竟跟着学会了不少新奇东西。所以，心里再不服气，表面上还是装的很平静。
“哦，邓公子不用说了，我忽然想起来了。”见邓灿的确犯难，田圣便有意解围。
“那你说一下，看跟我知道的一样不。”一看有了转机，邓灿马上又来了精神。
好个厚脸皮，堪比猪腚！田圣厌恶地想。虽说厌恶，却也不敢完全使出。毕竟是府衙里的公子哥，他们小老百姓得罪不起。再说那四圣是后人对他们的高度评价，他小子若能知道，还真神了。
“田又土，你快说，四圣是什么？”柳叶催促。
“四圣嘛，一位是纸圣蔡伦；一位是科圣张衡；再一位是字圣许慎；最后一位就是医圣张仲景了。”
“嗯，不错，不错，回答的不错！真是学识不在年高啊！田弟博学多才，佩服佩服了！”邓灿握拳抱手。
吐血！
田圣不想跟这种伪君子再较下去，转向柳芽娘说：“姑姑，我们几个中上路了，不然天黑之前回不了家。”
“那你们就走吧，姑姑改明儿去看你们。”柳芽娘配合的天衣无缝。
“谢谢姑姑，我们告辞了！”田圣握拳施礼，又转向邓灿，“今天能与邓公子一会，实乃荣幸。哪天，等邓公子闲暇之余，我们可在切磋？”
邓灿没想到会在一个寒门小户丢尽脸面，早就巴不得赶快离开。现在见田圣辞别，他也连忙跟着辞别：“等有空闲，愚兄一定会登门拜访田弟。今天我们来的仓促，太学院里还有急事等着办理。我也就此告别。”说完，便与田圣携手一道出了柳家院子。
就这样，张媒婆所说的金佛聘礼也没有亮出来。
张媒婆看看柳芽娘，揶揄道：“你说你一个土坷垃里刨食的下贱人家，把相亲搞得比侯门里的千金大小姐还神乎，有用吗？再神乎不也还是个下贱坯子？还什么琴棋书画，谁信？县令家的少爷你们都看不上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熊样！做娘娘怪好，有那资本吗？掂量掂量几斤几两吧！哼，做你们的春光大梦去吧！”骂了一通，悻悻而去。
跑了几趟腿，大鲤鱼没吃上，好处没得到，也难怪张媒婆肝火气盛。
“哼，这下好了，连县太爷都得罪了。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妮子，你满意了吧？你就挑吧，一气挑到你娘钻进地狱里！”轮到乳母发火了。
“挑也是你们逼的。什么人家是少爷，你进门就做少奶奶。哼，我宁可做山野村妇，也不会跟这样的人去做少奶奶！”柳芽一点也不含糊。
“就是，什么邓皇后的亲戚，什么被荐举的孝廉，我看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狗熊！说不定就是一个江湖骗子，那破轿子八成也是租来的。当今的孝子，就算不是司马相如，也不可能是个愚夫。最可恶的是，愚就愚呗，却又涎着脸皮充才子！”柳叶竟为柳芽助起威来。
“是骗子不是骗子我们也不清楚。这要万一是县太爷的儿子呢？”见自己闺女插言，乳母的火气登时消了大半。
“算啦算啦，别再提这事，恶心！该干啥的干啥去。”柳叶不耐烦地一挥手。
“柳芽，说实话，你对那个邓某真的没感觉？”田圣问。
“对他没感觉，只对你有感觉！”柳芽一翻眼。
“对我有感觉中屁用。我又不能用八抬大轿要抬走你。那你再说实话，对李家的那个大斧可来电？”
“来电？圣儿姑姑，你口口声声说许慎是字圣，我看你以后干脆叫词圣得了。每天都有新词造出。你到底说，来电又是个啥玩意？”
“就是看到他就想跟他私奔。就想上他的床。”田圣嘻嘻坏笑。
“切，你这个妖女！”柳芽狠命瞪她。
“我虽然是妖女，可就是做不了你未来的老公。女娲娘娘在造我的时候，独独忘了加一条腿。不然，我早就把你给爆了。”
“这一张口又迸出来两个新词，我们还有喘息的空吗？这老公，这爆了又怎么讲？你到是要把话说明白。”
“老公就是那个娶你的男人，这爆了嘛，就是，就是你在嫁人前被我破了身，咯咯——？”
“妖女，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柳芽骂着就过来要拧田圣。
田圣咯咯笑着，拉起柳叶向外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