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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全是血,黑影……哈哈……黑影……”
气宗的几名弟子在山门外发现了一个浑身是血,头发凌乱,衣衫褴褛,又满口胡言的人。那人约摸二十出头,似乎是受了莫大的刺激和惊吓,只是翻来覆去讲“血”啊、“黑影”之类的话。气宗弟子再详细询问,就问不出什么缘由来了,或许真是个疯子吧。但他一身血渍如何而来,这不像他的血,那这血来自何人呢,他又怎么会疯了呢?禀告师门后,管事的先让人看住了此人,以免搅扰气宗的贵客,影响三宗会武的进程。此事传到了不平子的耳朵里,结合原先的种种不详,他似乎有了一些预感,吩咐好生照顾那个疯汉,知会了玄门首座一声。玄门道场位于山麓,离山下最近,不平子的意思是由玄门派出弟子,下山查看发生了何事。
玄门首座老大不情愿,这节骨眼下,派出自己的弟子是办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倒真是厚待了。缙渊子没有放在心上,随便派了门下两位修行低微的末位弟子下了山去。
话说,这两人一人姓白,一人姓黄,都是刚刚加入气宗不久,对于修真法门也是一知半解。不过他们倒是兴奋,没想到师门如此重视他们,派他们去执行如此重要的任务。两人高高兴兴,麻溜儿下了山去,他们可不知道前面到底是什么,怎么,若祗霞山下,还会有妖魅鬼祟之事?
人简单,想法也简单。
“嘿,白师兄,你说师门这次为什么派我们俩去山下查探呢?”
“你没看,师门其他师兄都很忙么,我俩本事尚浅,修行低微,是以,才派我们前去的。”这姓白的倒也不傻,知道自己所处的位子,看来应该是比姓黄的要早入师门,知道人情世故。
“手里没事的师兄弟多了,为什么单单派我们出去呢,师门肯定是有意思在里面的!”
姓黄的还是不服气,想再开导开导师兄。
那白姓弟子一拍脑袋,猛然想到,也是,那些有本事的、修为高的师兄,自然不去说他。那些和我们差不多的,处于同一水平上的弟子也不少,为什么单单把我们俩甄选出来呢。师门的意思是……要培养我们,要栽培我们?如此一想,白姓弟子大感高兴,没来由得哈哈大笑几声。
轻轻地捶了黄姓弟子一拳头,道:“你小子所言不差,师门或许真的想栽培我们呢。”
“嘿嘿,我说没错吧,首座大弟子临走之时,对我们可是嘱咐再三,我可是看到他眼神里闪烁着其他的东西。”
“什么东西?”
黄姓弟子眼神里充满了一股向往憧憬之情,他仿佛看见了自己成为玄门弟子的榜样,看到了别人羡慕嫉妒的眼神。喃喃道:“一种殷切的期望,很深沉的东西。”
白姓弟子看到了黄姓弟子的眼神,也不由得开始遐想,他们就这一路遐想走到了山脚。清平镇就在前方,只是比平常安静了许多,与之前不一样。他们每月会下山一次,采购师门所需的日常用品和炼药材料等,每次一到山脚,就能听到村民的叫卖声和嘈杂的声音,一派人声鼎沸、繁华富足的样子。
他们才觉得稀奇,怎么,今儿,都在家里歇着没出来么,一点响动都没有。静得让人发慌,此刻,真是掉下一根针,也会听得见了。
“师兄,不觉得奇怪?”
“是呀,平时都是熙熙攘攘,人很多的样子,今儿怎么,一处声响都没听到呢?”
“难道他们都搬走了?”
黄姓弟子觉得蹊跷,按理不会,偌大个镇子,怎么说搬走就搬走了呢。再说,这些年来,清平镇由气宗庇佑,不知得了多少实惠,外人羡慕还来不及呢,他们如何舍得搬走呢?此点,是无论如何说不通的,就算搬走,也肯定是分批迁徙,怎么会一个镇子的人都在呢,这委实太无稽了。
“你我再去前面打探一下,白师弟,我觉得有些古怪,你需小心一些,打起精神来!”黄姓弟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至于哪里不好,他说不上来。在气宗的修炼,让他的神经紧绷起来,如此寂静,必然有些古怪。
白姓弟子虽觉奇怪,但没有像黄姓弟子那么警觉,他就是想,气宗山脚下,还能生出什么乱子来,有谁胆敢在气宗撒野,岂不是与天下正道对抗。
黄姓弟子觉得一阵红光闪过,前面似乎有一摊东西,他用手一指,大声喝道:“师弟,你看前面是什么东西?”
白姓弟子顺着师兄的指向,快行过去,仔细查看,没什么,只是一簇嫩草而已,只是颜色有些异常而已,鲜红鲜红的,好似被血浸染一般,红得叫人不敢直视。
“没什么,就是一撮嫩草。”
“什么颜色?”
“鲜红的!”
“天下哪有鲜红的嫩草呢,你且闻闻味道。”
白姓弟子被师兄这么一提醒,确实觉得古怪,哪里有红色的嫩草呢。他凑上前去,闻了个仔细,一股腥味迎面扑来,他一阵摇头,这是人的鲜血的味道,他闻得出来。原来嫩草之所以是鲜红色,原来上面覆了一层人血,摘下一把草,手里一搓,手上全是血。
“师兄,是血!”
黄姓弟子大呼不好,然后拔腿向镇子里面跑去,他那个师弟眼尖,也跟了上去,一股从内心升腾起来的恐惧之感笼罩了他,他全然没了刚才的轻松和自在。
怎么会有这么多血呢?
这些是什么的血?
清平镇到底出了什么事?
两人跑到清平镇大街,所望见的一幕,让他们惊呆了,这一幕场景,至死难忘了,这幕场景就像一颗烙印一般死死地印在了他们内心阴暗一处。尔后的三个月,整整三个月,他们始终被噩梦缠绕,不断从梦境中惊醒,现实里,梦魇中,全是这一幕。
他们看了。
全是尸体,遍地都是,死者死前可怖狰狞的面孔冲击着他们的脑海,若是把些尸体摞起来,足以堆成一座小山。
全是血,死者的血,沿着街道,汇成了一条血流,那条血河正向外面淌着,像是一只厉鬼的魔爪一般,张牙舞爪的,向外伸延。
他们呆了,白姓弟子胆怯,一下子就昏死过去,另外一人,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是的,他前半世都没见过这么多死人,一个镇子的人,都没了,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