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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黄姓和白姓弟子,都不知是如何回得师门的,白姓弟子拖着那个昏厥的黄姓弟子,一路是连拖带拽才把他拉回了师门。到了师门,也是惊魂不定,像是见了地狱恶鬼似的,魂儿都像是被摄了去。同门师兄弟见他们俩如此落魄,以为真是见着鬼了,纷纷关切问道,这如何了,那如何了,遇上是男鬼还是女鬼?
黄姓子弟全然不理睬师兄弟们得关切,猛然一回神,发疯似地向巅霞宫跑去,师兄弟们拦都拦不住,像极了一头疯牛。
“这家伙八成是疯了,劲儿这么大,练功的时候,怎么没见他这么来劲儿!”
“或许是他着了鬼了,看来,还是去报告师长为好,这厮或许还有救。”
师兄弟们纷纷揣测,但谁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不知道为何,下了一趟山,就换了一个人似的。还有一个人跟吃了迷药一般,再也唤不醒了,但检查周身,也没发现伤口,或是中毒迹象呀,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此二人的举止为何如此反常怪异,也对两人细加查验了,确是二人无疑,不是奸细小人呐。
师兄弟们相互谈论之下,得出两种结论,一是两人或真见着鬼了,被骇破了胆;二就是遇上了什么不该遇见的事情,遭人暗算了。除此两种可能,别无他种可能,可问题又来了,谁又如此大胆,敢把麻烦惹到气宗头上来呢,那他们又是何种来历呢?
师兄弟们都觉得此事过于蹊跷,只是议论纷纷,竟然没有一人越位上告,把发生的事情告诉师长长老们。气宗有着森严的等级制度,如果擅自越位上告的话,即便属实,也要被苛责,轻则罚扫山门,重则逐出气宗,永不为用。他们正是忌于此条门规,才不敢妄言,谁也没有那个胆子,去“胡言乱语”。
正一子正和其余两宗之长在偏殿议事,剑脉剑神在今日拂晓御剑而来,他收到百里绛的紧急讯号之后,妥善处理门中杂务,夤夜赶来,终在今晨拂晓,抵达若祗霞山。简单地拜会了正一子和念空大师,三人便一头扎进偏殿议事,再也没有出来。
不平子主持巅霞宫,暂摄阖派事务,正坐正殿,再吩咐弟子,处理三宗会武的事情。三宗会武昨日下午一战,没有一丝悬念,梵若寺空溟大胜气宗少泽,再一次让人境修真见识到了佛门大法的厉害。空溟乃是本次会武“天枢”位最有力的竞夺者,呼声一直很高。也被梵若寺视为百年之才,引为年轻僧人之首,更是委以梵若寺新僧教习一职,可见重视程度,一时无两。
空溟在会武中使出的般若龙象气,浑厚纯正,尽得佛门真传,让天下修真观后,大为赞赏。最后以一指“涅槃指力”,点中少泽要害,少泽伤重,不得已被迫认输,空溟轻松获胜。虽说轻松,其实不然,这里面浸透了空溟十数年的功力,个中艰辛困苦,外人自然不知,只有空溟自己知道。好歹,守得云开见月明,空溟为梵若寺争得脸面,在人境修真面前,在三宗之长面前,大放异彩。
有好事者断言:此子将来必为佛门第一人,无他,就凭借这份修为和悟性。
三宗也是大为惊艳,没想到梵若寺出了如此之才,堪为年轻一辈典范。尤其是念空,身为佛门领袖,梵若寺柱石,深感责任重大。他也没有料到空溟竟有如此表现,他似乎在空溟的身上看到了些许希望,再过些时日,自己或许能隐蔽深山,再也不理梵若寺的俗务了,专心问道求佛。
念空又哪里会知道,这一愿望足足成了奢望,往后的十年里,竟是沧桑巨变,物是人非了。
巅霞宫门口,跑进来一弟子,跌跌撞撞,浑然没了章法,双目呆滞,六神无主,像是见到了什么鬼魅似的。被守门的弟子拦住,见他如此落魄,询问道:“何人敢乱闯巅霞宫圣地,你是哪个长老手下的弟子,如此没有规矩?”
那人正是黄姓弟子,他全然不理会质问的同门,只是喃喃道:“我……有……要事见庶务长老……”
“那也不行,我得通传……”
黄姓弟子哪里给他机会,不顾阻拦,硬是冲了进去,守门弟子拦也拦不住,跟着就进了巅霞宫。见他闯到了正殿,大呼不好,庶务长老正在议事,万一怪罪了,自己可吃不起。一同跟到了正殿,见那疯弟子见到不平子一个“噗通”跪倒在地,他赶紧上前执礼,道:“师尊,我拦他不住,请师尊惩处。”
不平子倒是见到了哪个疯弟子,也觉奇怪,怎么,没了气宗的规矩呢,如此毛毛躁躁,哪里有我气宗弟子的样子呢!何人手下的弟子,如此没有规矩,不平子见他走近,细细一看,原来是玄门弟子,心想,莫不是去打探回来了,只是怎么如此狼狈不堪!
见他匍匐于地,似乎有事要禀。
“你先下去罢,另外你们也下去,为师自有定断。”
“是。”守门弟子和其余在议事的弟子应声答道,都纷纷退了下去,退出正殿,临走之时,由守门弟子把正殿的门轻轻合上。
“好了,他们都走了,有事你起来说罢!”
黄姓弟子踉踉跄跄,一个跟头跌倒,再次爬起,眼神痴痴地望着不平子,口中“嗯嗯”,就是说不出话来,貌似夹住一般。不平子见状,原来是猪油蒙了心,失神了。他道袖一拂,一阵清风拂过黄姓弟子,黄姓弟子顿觉神清气爽,这才回过神来。
尔后回想一切,再也抑制不住伤悲,大声哭了出来,“噗咚”一声,再次在不平子面前跪下了,头垂得低低的,只是在哪里抽泣。
不平子觉得奇怪,上前扶起他,然后追问道:“莫非出了什么事端,你倒是快些禀来呀,急死老道了。”
“长老,清平镇……”
“清平镇怎么啦?”
“全死啦!全镇上下,无一活口,只留下那个疯子,全是血,到处都是死人,血……全是血啊!”
此语一出,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硬生生地把不平子震退数步,不平子倒吸一口凉气,瘫坐在椅子上,胸口起伏不定,看样子,是惊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