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宁,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奕馨此话一出,泪水也如泉涌般,一泻而注。
“可是……为什么?”鹤宁吃力的将仿佛重千斤的头缓缓抬起来,眼底的颜色如灰蓝色的阴沉和悲戚。
“鹤宁,我累了。”奕馨的泪滴顺着光洁的面颊蜿蜒而下,“我的心累了,从里到外的疲惫,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撑多久,也不知道我们是否真的合适。”
“奕馨!我们怎么会不合适?!”鹤宁起身向奕馨的方向挪了挪,“我以为我们那天在机场已经把所有问题都解决了,合不合适这个话题不是也都说了吗?你还不清楚吗?”
“不,鹤宁,是你还不清楚。”奕馨直视着鹤宁那隐忍悲痛的双眼,娇粉的双唇微微颤抖着,“如果我们彼此合适,又怎么会三番五次的节外生枝,发生意外?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父亲开始,我就知道他并不喜欢我,可我却不知道因为什么,不过我想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
在飞往布达佩斯的飞机上我收到了匿名电话,虽然对方说了一些奇怪的话,但是我状态再不好也能听出其中的一二;到了布达佩斯以后不久,我就收到了有关你和Lilia Dodson绯闻的光碟,我承认,当时看到里面的那些照片,我觉得我的心脏都要停跳了,血都凝住了,可我却必须咬牙忍住,不能泄露出一丝一毫的崩溃,因为如果这样,就正中了他们的下怀,我只能把一切都压在心底;
紧接着,他们又来了一次电话,居然还调查到了我们家从来都不会主动向外说出去的历史,鹤宁,你知道那种感觉吗?那种连最隐蔽的秘密都被人挖掘出来的感觉吗?当听他们说些话的时候,我特别害怕——第一,我不想因为我而连累到我的父母,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忙工作,都没有时间回国在父母身边尽孝,都是年过半百的老人,他们已经够不容易的了,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他们再受什么恐吓。第二,我仿佛被人剥得一丝不挂地放在了显微镜下面,任何举动都会被人监视,就算再怎么藏,到头来还是会被找出来。最可怕的是,我当时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他们好像离我很近,又好像离我很远,就像是空气中的尘粒,无处不在却又看不到;
再后来,就开始死人了,给我送了两次信件的那个工作人员莫名其妙地被害了,她才二十出头,那么美丽的年纪就被人结束了生命,连实现梦想的机会都没有了。而就在那天晚上的案发现场,我见到了骏伦哥和他手下的随从。无论这个人的死是不是源于你的指令,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这和我们,和我都有直接的关系。我不敢仔细地去想,更不敢静下心来分析,我怕真相会让我的良心一辈子负债累累;
事发之后,我曾经憎恶你,拒绝你,可是我一直在等待你的解释,我心里甚至在想,无论是绯闻的事情也好,还是谋杀事件也罢,哪怕你编一个理由,我都会去尝试着相信,可却迟迟等不见你开口的迹象。你是那样的平静,还有一些不以为然。鹤宁,你知道吗?从那个时候起,你就变得好陌生,我开始怕了,我不懂你,我真的看不透你!我甚至会有一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我更不确定你到底还是不是我曾经选择要相伴一生的那个人!
最后,五爷派人威逼我父母,又将我绑架,我终于找到了这接二连三的事情的根源——都是因为我,因为我和你在一起!原来如此……”
说到这里,奕馨的泪水如涓涓细流,声音也哽咽得断断续续不成句。
鹤宁艰难地从沙发中起身,举步涩顿地来到奕馨身旁,然后缓慢地单膝跪了下来,将头深深地埋在了奕馨的腿面上,久久没有抬起。
奕馨轻轻地抚摸着鹤宁的发丝,一缕一缕地顺着,隐隐还能闻到专属于他身上那特有地檀木香。奕馨曾经无比眷恋这个味道,因为那是一种给人无比安全感的暖香,沁人心肺,温人五经六脉。
“鹤宁,我知道你对我好,也知道你一直都把我放在很重要的位置上,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承受这些,因为你并不属于你自己,你还有你的家族,你的事业,更有你的父亲。这些是你的责任和义务,你是没有办法推卸或是割舍的。我也不愿看到因为我存在的缘故,你和你的父亲反目成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即便我们在一起,也是得不到祝福的。”
“奕馨……”鹤宁闷闷地唤了一声,却仍不肯抬头,环臂圈住了奕馨羸弱的腰肢,仿佛在忏悔,乞求她的原谅。
过了许久,鹤宁才慢慢地将面色苍白的俊颜扬起,双颊闪着泪水滑过的痕迹,目光是那样的渴望和不舍,他还从来没有感觉到这般无助过。
如果说当年暮纯的选择是因为只有骏伦才能赋予她无尚地宠爱和保护,那么奕馨今天的决定就再次证明了鹤宁的失败。
奕馨看着鹤宁的双眼,透过那幽黑的瞳孔她看到了自己的映像,映像中的她亦是那样的哀伤,楚楚可怜。
渐渐地,奕馨抬起双手,将鹤宁的脸捧在了手里,看得是那样的仔细,梨花带泪一分一寸地将鹤宁的五官看了一遍,仿佛要将他永远地印在心里似的。而在她眼神地注视下,鹤宁感觉自己像是要被融化了,周身滚出火热的气流,呼吸也愈行愈粗。
时间好像静止了,房间里安静地只剩下微风滑过窗棂的呼声。
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二人突然抱在了对方,疯狂地用力地抱在了一起,好似都想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越抱越紧。
就这样对峙了一会之后,鹤宁猛地站了起来,一把将奕馨打横抱起,向卧室的方向走去,就在几步路的距离里也不消停,奕馨像是一只烦躁不安的小兽,不断地啃咬着鹤宁的肩膀和脖颈,鹤宁也索性低下头来寻找奕馨的娇唇,探到后瞬间吸允住后便不再松开,那久违了的香甜霎时充满舌尖直至心髓。奕馨亦竭力挺起身来迎接着鹤宁那薄柔的双唇,用灵活地软舌尽情地与他纠缠,就是不肯松懈……
许是太过忘我和用力,二人的口腔里渐渐弥漫出阵阵腥甜,这更加刺激了感官上的反应,没有温情长存的前戏,直接进入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