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当陈师爷他看到楼梯处冒出来的黄知敏的时候,他的眼睛里就放不下任何东西了,他喃喃自语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撞到的女子,一个比一个美艳动人!我可真是有艳福了!”
看到那个色老头一脸的垂涎色相,黄知敏心惊地用绢巾捂住脸,别过头去,她对莫红说道:“莫红,你把令牌拿给郭公子吧!”
莫红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为难:不是她怕死,只是楼下的色老头太恶心了!
悦琳主动走上前来,接过黄知敏手上的令牌,笑道:“小姐,让我来!”
悦琳慢悠悠地走下楼,她还没走下去,她就先对着拦在跟前的色老头笑了知,眼睛眯成月牙形,她天真活泼地问道:“大爷,你不让我下去吗?”
陈师爷的目光还停留在黄知敏的身上,当他听到悦琳唤了他几声,他才如梦初醒的样子,干笑道:“什么,你要下来,好啊!让上面的两位姑娘也下来吧!”
悦琳一溜烟地绕过他的身边,向郭天誉走去,悦琳笑道:“几位大爷,你们得罪的,确实是兵部都史哦,如果你们对他动粗,后悔的可是你们哦?”悦琳笑嘿嘿地望着陈师爷。
陈师爷心里又是一惊,因为他看到悦琳笑的样子,很平静,满满的把握。
“这…”其中一个的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
悦琳直接拿起手中的令牌子,在郭天誉面前晃一晃,笑道:“郭公子,这是我家小姐给你找出来的牌子,你看可是你要找的那一个?”
“有劳黄小姐了!”郭天誉连忙点头,他又大声对着陈师爷骂道:“你看这是什么!”
另外一个没有被打伤的大汉也懵了:这局势也转变得太快了吧!
风水轮流转啊!悦琳心里感概道,她又把目光转向陈师爷那边。
陈师爷像是一夜苍老了许多,脸色死灰一样的白,那褐色的胡子显得更少了,他的目光盯着悦琳,紧紧地问了一句:“他是谁?”
“兵部都史啊”悦琳笑格格地念道。
陈师爷整个人石化了,跌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陈师爷被人狠狠地掐了人中,缓了一口气,他悠悠地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一大帮穿着青色衣袍的男子,却不是自己带来的人。他又看到悦琳眯着眼睛,笑着打量自己,他心里大惊,立刻又闭上眼睛,借此假晕了去。
“不用装晕了,我家少爷要问你话呢?”悦琳笑眯眯地说道。
“不要睁开眼睛,不要睁开眼睛!”陈师爷拼命催眠自己,眼前这一幕真是转变得太快,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栽在了这个小丫头的手里!
“再不老实,我请人侍候你啦!”郭天誉冷冷地盯着陈师爷说道。
这句话让陈师爷心里打了个寒战,他老实地打开双眼,垂头丧气地瞄了一圈周围的人,看到自己带的随从都老实地跪在地上,几个清一色装束的男人,怒气冲冲地看着自己,如果那些目光可以杀人的话,他已经死了不下十次了!
“要想个法子向县太爷报告才行啊!只要县太爷给自己撑腰,天大的事,也有宫里的那位娘娘撑着呢?”陈师爷心里打着算盘,他却干笑着,对着郭天誉磕头赔礼道歉:“公子,奴才有眼无珠,冒犯了公子,真该死,请公子念在奴才诚心悔改的份上,饶了奴才。奴才会赔偿公子所受的损失,我们老爷府上有全露云镇最好的医师!”陈师爷对着郭天誉如捣蒜般磕了几个大响头。
郭天誉冷冷地看着陈师爷,嘴角处抿出一丝不似察觉的微笑,他问道:“你口中的县太爷,我自然会去请教他,但是,你对我们郭府所造成的耻辱,我会慢慢跟你算的!”
陈师爷后背早已汗水打湿了衣服,他的身子抖啊抖,把目光向周围的人看去,他看到了悦琳,他心里一亮,这丫头刚才还对自己好言好语的,让他为自己求情,说不定可以免吃些苦头。想到这里,陈师爷又勇敢地在脸上挤出一丝比死还难看的微笑,他向悦琳央求道:“小姑娘,你知道我的。我并不是有心冒犯这位爷的,你为我说说情吧。”
悦琳还是笑着,一动也不动。
“看在我这身老骨头,经不起打的份上,请姑娘为我求情,开恩啊!”陈师爷向悦琳拜了拜,咬着牙,许久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霍大叔转过头去,笑了笑。
悦琳在旁嘿笑道:“这话倒是真的,你都这把年纪了,挨不住打,这一棒下去,岂不是一命呜呼。”悦琳指着自己手中的木棒子,笑道。
陈师爷全身感到冷嗖嗖的,望了一眼那根又粗又大的木棒,脸早黄了。他发悚道:这一棍下去,我准没命的份。陈师爷不禁心里叫苦连连,当初色迷心窍,早不该把这女子当普通丫头看待了。
郭天誉接过随从递上来的白毛巾,擦了擦脸上的伤痕,他站起来,走到陈师爷面前,面色阴沉地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想把这位姑娘强抢到你府上去?”郭天誉指了指悦琳,又望向陈师爷。
“是,”陈师爷回道,但是他很快又辩护道:“不是,我只是…”他实在不知该怎么说,说不是吧,但他确实哄了这丫头,想骗她到家,说是吧,他是十条命都不够搭的。
“到底是还是不是!”郭天誉大声问道。
“是!”陈师爷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他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我只是看这位姑娘身世可怜,才说我们府上有好吃的,问这位姑娘要不要去,这位姑娘说她最喜欢好吃的了。”
“我没有说过,我都没有跟这位老大爷说过我的身份,何来同情呢?”悦琳格格地笑道。
“姑娘…”陈师爷顿时语塞,回想了一下,确实,他没有问过这位姑娘的身份,他只是听她跟许老板说要卖身为奴,陈师爷又向许老板娘投去求救的眼神。
谁知许老板娘冷冷地说道:“姑娘没有说过她的身份,这位爷就想骗她到府上。”许老板身边站着和臻,他也附和了一句,“姑娘真的没有说过。”
郭天誉的脸更黑了,他向楼梯口处望去,看到黄知敏的身影。
“她是我们郭家的奴婢,你好大的胆子啊!你竟然说她身世可怜,难道我们郭家都亏待下人不成?你这是污辱!”郭天誉提高了嗓子说道,“赫赫有名的郭蔼昭大将军的府上,竟然胆敢有人说他府上的奴婢看起来身份可怜?”
“郭,郭蔼昭!”陈师爷心里咯噔一声,脸色发白,他的嘴唇都干燥得发紫,他咬了咬嘴唇,沉默了一下,随即镇定下来暗道:“郭蔼昭已经老了,我家县太爷背后的贵人却如日中人,我未必就怕了他。”
陈师爷是这样想,但是却连连叩着头:“求求郭公子,饶了奴才这条贱命吧!我向这位姑娘赔礼,姑娘大人有大量,原谅我的有眼无珠!“
“赔礼?如果你真的把我拐骗了,把我卖了,说声赔礼道歉就完事了吗?”悦琳冷眉一挑,逼问道,“那还要府衙做什么?”
“奴才…”陈师爷颤声问道:“姑娘怎样才肯原谅奴才的不识好歹?”
悦琳转转眼珠,笑道:“我还没想好怎样才肯原谅你哦?”
郭天誉却冷冷地说了一句,“就算她原谅你,那你主使家奴殴打朝庭命官,又该当何罪呢?”
陈师爷怯声了,垂头丧气。
“你们的县太爷好大的威风,家丁目中无主,蔑视王法,我倒真要会会你家的主子。”郭天誉继续说道,他却看到悦琳对着自己暗递眼色,他停了下来,走到悦琳跟前,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公子,要先法制人,不然,他们口中的贵人可要反咬我们一口,到时人财两空。”悦琳悄悄地说道。
人财两空?郭天誉露出诧异的目光,他又问道:“如何个先法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