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将杜淳渊搀扶上了二楼的闺塌,能得见美男软床处所,累死也值得了,只是这里似乎太简单了,除了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还有堆放一面墙的书籍,啥也没有了。
真是个爱书的人呢!
杜淳渊纯心整治她,见她累得面色涨红气喘如牛,心情莫名大好,也不用她扶住,推了手臂兀自进去,“多谢师姑帮忙,师姑若是没事就请回吧!”他说的客气,那模样丝毫不客气。
而胡妖妖此时根本不想与他计较,缓缓走到哪些书旁边,其中一本《野史》完全吸引了眼球,史记告诉我们国治变故,兴衰成败。但因攥记与皇家朝廷,所以纪实程度不咋地,只言片语并未全面,而野史就不同了,里面神啊,鬼啦,奇人异事琳琅满目,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它不全面的。
如获至宝啊?胡妖妖迫不及待开始翻阅,那沉迷书海的模样,倒吓了杜淳渊一跳,“你认识字?”
“我怎么不可以认识字?”胡妖妖嘟着嘴巴埋怨,眼睛却始终黏在野史上,伸手提笔,写了杜淳渊三个字,字体圆润娟秀,还真与她小巧的模样登对,感叹字如其人。
她也不见外,挪了椅子坐下看书,也不理会主人是否同意。杜淳渊虽不喜她,但却喜欢爱书之人,见她读阅认真,且有一目十行之本领,心中暗暗佩服。
杜淳渊见她片刻不到,半册竟已看完,匪夷所思:“你看的如此快能懂,其中含义吗?”胡妖妖扭头怒瞪着他,“师侄你什么意思啊?刚才当我是文盲,现在当我智障?这么肤浅的文章,还问我认识吗?既然这么不待见我,直说嘛?婆婆妈妈的那里有点男人模样,烦死。”将野史塞到怀里,起身出门。
被她劈头盖脸一通骂,杜淳渊倒颇为不好意思,赔笑不停。胡妖妖忽的想起自己所行目的,转身严肃道:“正所谓山不就我,我就山。今日午宴师侄是否愿意参加?”
她随性而来几句,并不觉得怎样?但一句山不就我,我就山,已然让杜淳渊瞠目结舌,师姑这是隐含的抱怨自己不尊重她,却说得如此耐人寻味,难得啊!难得。
杜淳渊激动与山不就我之上,面色绯红兴奋异常,如同找到知音想彻夜而谈之感,然胡妖妖还忙着呢!说完扭身腾腾下楼,直奔金飒子的金窝而去。
茅山向来以勤俭朴素为德行,大派上下俱是如此,都已奢靡腐化为耻,偏偏就生出来这么个蛀虫,不仅不勤俭,朴素更是天方夜谭,单看看他家的大门就够标新立异的。“
“我草!金镶玉的。”一根手指头轻轻开了门,生怕磕碎一片边角,赔不起啊!走在青色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竟心生回到妖界,行走于殿堂之上的错感,忍不住心头泛酸。
御谨欢你到底在哪里?都出来两个月,别说去找你,就连怎么走出茅山都尚不知晓,越想就越觉得挫败,禁不住双手攥拳,眼泪温红了眼眶,倔强的不让它掉下来。
“请问道兄有何贵干?”声音软软糯糯,彬彬有礼。
胡妖妖用袖口抹了下眼睛,抬头看过去,是个十来岁的少年,身穿白色麻衣,青布玉头绾冠,唇红齿白面向端正微微一笑,露出浅浅梨涡,正打量着自己。
最最讨厌管自己叫公子的人了,她故意挺了下发育不全的胸脯,手指点给他看,“喂!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我是茅山派青字辈传人,青鸢。”
少年听青鸢二字,立时瞪大了眉眼,如看待凶神恶煞般苦大仇深的盯着她,咬牙切齿怒吼:“你来做什么?难道看我家公子没被打死,想来背后补上一剑?”
“呦!”胡妖妖撇嘴,“你智商有问题吧?杀人可是犯法的事情,我可不像你一根筋,大白天就提剑杀人,要杀也是晚上来。”懒得与他多言,伸手推开他往里面硬闯。
这少年竟犯起绉来,死活不让她进去,两腿交叉,两臂伸张死抓门框,誓死挡在门前,说什么都不让她进去。胡妖妖懒洋洋挠了挠头皮,往后退了两步,仰头看天,“哇!好多人在飞啊?”
“那里?”傻瓜都会这么问,而且出来看上一看。
胡妖妖得了空档,噌的钻到屋子里面,回头冲着他大做鬼脸,气的少年抬腿开追,胡妖妖撒丫子往楼上跑,那速度绝不亚于兔子,一脚踢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