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触景生情,哀叹:“这人有时都不如鱼儿过得舒心,鱼儿只要有口吃的便会满足,无忧无虑的去找下一口吃的,自由自在的。而人却不能,似我们这些奴才虽活的不自在,最起码还有命在,可小皇子小小一丁点,就要在刀尖上行走,可怜啊……”
这女人便是水做的,眼泪说来就来,很是方便。林贸然眉头越蹙越紧,拉了妖妖的手便往回走,见身后无人跟来,他终于忍不住问:“你可曾想过带上小皇子去茅山,那里虽清贫但总不会饿死。”
就等着他开口呢!胡妖妖兴奋的直点头,四周瞧瞧,拉着他急急回了房间开始研究国家大事。
两日后,胡妖妖特特去通知赤炎,自己要与林贸然回去,终于摆脱这个磨人精,赤炎顿感轻松,只是心头哪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让他想不通,命人设下送行酒,请两位同用晚宴。
来了也有几日了,看得出赤炎是个忧国忧民的大忙人,偶尔也会来陪着她吃上一顿晚饭,但总是很急,丝毫无畅快之感,让胡妖妖不由得感叹,皇家中人身不由己啊!
“今日一别怕是有几日不能见面,来我敬你们一杯。”胡妖妖起身为两位斟满,林贸然自不敢当,忙拦了妖妖手中酒壶,“师姑,还是弟子与你斟满。”说着抢了酒壶给她倒上,先干为敬,“只求师姑以后跑路的时候,告诉弟子一声,想找你也方便不是?”
虽是玩笑话,却出自他真心,胡妖妖闷笑点头,“下不为例,来我们干杯。”接连几杯醇厚甘洌的鞑靼香下肚,胡妖妖感觉脑袋晕晕乎乎,面色酡红温热,媚笑如丝。
赤炎果然不愧大漠汉子,丝毫无醉意,脸色无常只微微泛红,看来还不到位啊?胡妖妖与林贸然对视一眼,只能牺牲一个了,林贸然嚷着小杯吃酒不够痛快,换成大碗来。
赤炎微微一笑,轻击双掌,很快抬上来两大缸鞑靼香,林贸然的眼睛都看直了,胡妖妖咂巴下嘴唇,嘿嘿一笑:“干……”林贸然心中默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醉死又如何?
做好赴死的准备,林贸然撕了胸前扣子,将长袍捋起别再腰间,单腿支在凳子上,左手掐腰,右手举起青瓷酒碗过头倾空而下,瞬时清亮酒液顺着脖颈一路湿了胸前衣服,蜜色肌肤紧致淋酒映月辉泛光油亮,甚是耀眼。
赤炎凤目流转星光闪烁,挑唇浅笑,举碗相邀丝毫不落下,一碗接连一碗,举止儒雅大气,不急不缓如王者沉稳霸气,那里似林贸然跟酒有仇一般。
胡妖妖心底大叫不好,在这么喝下去,别说大逃亡了,怕是林贸然真的醉死这里变酒鬼了,一把抢了他酒碗,仰头一饮而尽,将青瓷大碗啪的摔碎地上,袖口抹了嘴巴。
“这样喝酒多没意思,我们行酒令。”林贸然打个酒咯,醉眼迷茫双颊酡红点头:“好,我来。”
你来个屁啊!醉得扶墙都打晃。胡妖妖看向赤炎道:“贸然怕是吃过了,给他弄碗醒酒汤吧?我陪你玩。”
赤炎挑眉如明月狡黠美眸噙满兴致盎然,“你想玩些什么?”玩什么?胡妖妖满脑子不健康思想终于要爆发了,想当年身为祝小楼的胡妖妖,在大学乏味至极的夜生活中,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酒戏女王,什么大西瓜小冬瓜苦瓜哈密瓜,花园果园菜园子,小蜜蜂嗡嗡,美女爱英雄,四季才五魁首没有最多只有更多,就不信玩不死你。
刚开始赤炎还瞧不起她,出些文雅的,胡妖妖根本不惧他,几个回合下来雅俗共赏不说,赤炎已经喝掉大半缸烈酒,然她滴酒未沾,赤炎终是被灌得头重脚轻,凤目含春媚笑不跌,然胡妖妖却越战越勇,最后直接把他放倒桌下。
“咋办?”林贸然喝了醒酒汤,缓过几分。看着胡妖妖不知所措。“凉拌。”胡妖妖转身要走,就被赤炎一把扑在怀里,说死不放手,勒的她一口气险些没上来,“咳咳……赤炎……要弄死我……”
林贸然还未及时出手,赤炎趴在她肩头,轻语温茵:“送本王回去。”这才将手臂放松,但却不放开她,没辙只得将他半拖半就送了回去。
赤炎醉眼温茵弥漫,媚笑不止,毛手毛脚非礼着胡妖妖的窄肩细腰,破天荒软绵绵叫了她一声师姑,险些叫的她骨头都酥掉了,“我要躺床上。”
如他所愿,胡妖妖双手一推他到头便睡,酒品不错,只是拉着她的手却舍不得放开,让胡妖妖有些无措,嘀咕:“这里也没有肉啊!”轻轻拍着他的胸口让他睡得更熟,赤炎反而不适的伸手拉下她的手就往前捞,害的胡妖妖猛扑到他怀里,鼻尖磕在鼻头上,痛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样可不行。胡妖妖趴在他胸前,急的搓脚挠心,忽然听了门外有女子的声音,她乐的双眸放光,终于遇见救星了。
待第二日赤炎酒醒,怀中美人早已换了模样,而是贴身服侍自己多年的崔姑姑,登时唬的他一愣。紧张地低头看身上衣衫完整,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暴怒质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崔姑姑虽上了年纪,但还是个老处女,羞得白面如火烧嫣红,揪着凌乱的青丝,俯首娇声呢喃:“昨个殿下拉着奴家的手不放,所以无奈才陪殿下在床上小睡了一阵,不过殿下放心奴家出去绝不妄言。”
“如此最好。”赤炎冰冷着脸色,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了,忽然大喝一声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