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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道远

当我看不见你的时候,就是想你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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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今天是许蘅生日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因为此刻在她家中,让她能放松下来。此刻的她,显得柔和很多。

我说:“对不起,在你生日这天居然没有生日蛋糕。”

许蘅看着我,不在意地说:“没关系,我过生日从没吃过蛋糕。”

我有些心疼,伸出右手握住餐桌上许蘅的左手,她的手凉凉的。看着她清冷的面孔,眼神中的落寞与疲惫,我有些词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的过去,肯定有许多我不知道的辛酸事。

画面在此刻定格住。

和许蘅的对视,握住她有些凉的手,让我因为自己冲动而有些尴尬的同时忘记了所处之地,也忘记该说些什么。

记得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人往往愿意和喜欢的人对视,并百看不腻。如果,不愿意看对方,那么代表情尽。我是喜欢看许蘅的,即使她没有看着我。在她办公室做事的时候,从繁多的文件中抬头,从第一眼看到许蘅之后,就不愿意从她身上离开视线。

可是,我们总不能这么一直看下去,如果不是时间不对,我愿就这么和许蘅对视下去。我挤出个笑容,说:“许蘅,吃面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右手从许蘅手上移开,拿起筷子,低头吃起面来。

即使这面味道很好,即使此刻我在许蘅的家,可是,我还是没有胃口,但还是勉强将面吃光,我娘说过浪费不是个好习惯。

吃完后,许蘅说:“你去沙发上坐坐吧,我去洗碗。”说着就端起碗筷走向厨房。当然,她是不可能用手洗的,厨房有洗碗机。

坐在沙发上的我看着许蘅将碗放进洗碗机里,然后向我走来,和我坐同一条沙发。

许蘅是个话少的人,更准确的说,她是个习惯用精准词语不会将时间浪费在无谓的废话上的人。而我,自认为也是个话少的人,虽然文子对我这点嗤之以鼻。可事实上,我也搞不清楚自己是话多还是话少的人,就当做半个话少吧。

所以这时的我们,都没有说话,伴随着熟悉但不知名的钢琴曲安静的坐着。

有些人会很不适应这样的安静,他们认为安静有时候是没有交流欲望的代名词。置身于安静之中的他们,会手足无措,百般不适以致身体僵硬。于是,当他们和别人相处的时候会拼命的找话题,生怕无话可谈而陷入安静的僵局。

可是,和许蘅在一起,即使没有说话,我也感觉很舒适。毕竟以她那种性格,能让我坐在旁边就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

在来许蘅家之前,我就想过,今天是许蘅生日,是个非常好的再次表白时机。可是,刚刚在饭桌上,许蘅眼中的落寞,与那句话的哀伤,让我觉得,行动比言语来的更重要更直接,也更能表达心意。有多少人口中说我爱你,我喜欢你,可是当他们口中的“你”陷入危机的时候,往往跑的是最快的。

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我侧头对许蘅说:“许蘅,下次你过生日,我给你买蛋糕好不好?”

许蘅的目光从前面墙壁上的挂钟落到我脸上,说:“嗯。”

轻轻的,冷冷的,很好听。

我笑着说:“许蘅,你声音怎么这么好听呢?”

许蘅横眉冷看我,应该是觉得我上一句话还挺好,下一句怎么变得这么轻佻呢。她没有答话,起身走向厨房,将洗碗机里面的碗筷拿出放好。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我主动提出要走。毕竟太晚了,许蘅忙了一天,累了一天也该好好休息一下。因为我住的地方不远,许蘅便将我送到门口。

在玄关处,我拉起许蘅垂在腿边的右手。说:“等会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等我到了住处,给你发短信。”

对于暂时居住的地方,我宁愿称之为宿舍或住处,而不愿称之为家。什么是家?在我眼中的家,要有家人,至少需要有喜欢的人。不需要房子多大,可以是几十平米的租房,只要里面有我在乎,并在乎我的人就行。

“嗯。”许蘅看着我,咬了咬下嘴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估计,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不知道如何处理吧。

我明白许蘅的心理,或许连她自己也想不到今天晚上会和我发生这么多事情吧。笑着和她说再见,松开手,出门,一个人下楼。

当我一个人走路的时候,一向走的很慢。喜欢戴着耳机,听歌,双手插在裤袋里,一步三摇晃的慢慢前行。文子说,如果我手里再拿个鸟笼子,后面再跟几个打手,那就是古时候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

我是这么回他的:“我可不愿当个坐拥金山银山的纨绔子弟,要当就要当个吃软饭的小白脸,成天跟在御姐后面跑。”

当初的笑言,现在可能应验了。如果我和许蘅在一起的话,那在别人眼中我这个还在读书的学生的的确确成了个小白脸了。

今晚发生的事,让我看到一丝曙光。至少在许蘅心里,我和别人是不同的。就是这不同,让她能在今晚她生日的时候带我去她家,给她煮面条。不过这也是她能接受的最多了。

走在回住处路上的时候,我就在想,虽然我在她家吃了一顿饭,能很顺畅的喊她的名字,我的手也握住了她的手,但不过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而已。正如文子所说的,任重而道远啊。离我能真正拥有许蘅,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我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持这样的速度,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进许蘅。

回到住处,和平时一样,文子浩哥都不在。文子估计是在实行他的守株待兔计划,浩哥应该是去和朋友玩了。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给许蘅发了条短信:“许蘅,我到住处了。虽然十多分钟前,我们刚刚分开,可是,现在我还是那么想你。我想你,许蘅。”当拇指按在键盘上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就打出了这样的话,连我自己都觉得太肉麻了。

许蘅一直都没有回我,估计她在消化或者自动过滤了我给她的那些话。

我幻想此刻在家中的许蘅见到我那条短信后的表情是如何,可怎么想也只能想到她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听着歌,手里拿着手机。

“许蘅,明天见,晚安。”

“晚安,周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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